劳斯莱斯在夜色里奔驰,在灯火通明的京城路上低调地掠过一辆又一辆豪车。丝滑平稳,没有任何迟滞,活像一条灵活的鱼。
驾驶位上的司机看不清脸,因为一张能剧面具将他的脸盖得严严实实。副驾驶上是空的,那明媚的妖女坐在后座,身姿尽情舒展。
那是他在换衣服,换下的戏袍露出骨肉均亭的身子,随后又快速地被常服盖上,不一会儿在台上风靡众生的妖妃就变成了邻家男孩,有些阴郁,稀疏平常。
但看久了还是有股子书香温润的气质在,反倒显得更耐看了。
“不等会小姐么?这么冷的天。”待到男人再次坐直,司机才轻巧巧地询问道。
“不用担心子晴,她那儿不缺人给她送殷勤。”男人的声音古井无波,并不在意司机的问题,“反倒是我们这比较要紧。”
“您见到了程大小姐了么?她在观众席上,看起来是个要强的女孩,”司机说,“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你我从未敬畏过任何人,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男人说,“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没错,那确实是个要强的女孩,执拗,任性,像座不知何时就会爆发的小火山。”
“这样的女孩,是拴不住凌若天的。”
“现在的她自然拴不住,但是未来的话,却不好说,不然也不会选择下注在她身上。”
“在李大为前往桥南之前,您就已经决定了要利用她了么。”
“木拓君,程思柔是个特别的锚点,凌家依靠她与锐丰集团产生联系,李家依靠她与凌家产生联系,锐丰集团又靠她与李家产生联系,三方势力皆系于一人,这样的价值,即使她只是个恋爱脑与公主病患者,也有被投资的价值,”男人说道,“不过是长线与短线的区别罢了。”
司机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夸奖道:“不愧是少主,眼光长远。”
“木拓,你的中文进步得不错,看来为了理解凌若天的‘道’,你费尽心思学了很多东西啊,”男人突然开始调侃司机,“连拍马屁都学会了,但我也是个天朝人,用的也是古法,却不见你来学学我的。”
“少主您在心法上有优势,但就技术而言,并不适合我,”司机诚恳地辩解道,“我唯一能和您学习的,便只有那平静的心了。”
“行了,你这人确实没什么意思,逗一逗你也得不到正反馈,”男人说,“皮瑞尔那边怎样了?有好好吸引军方的注意力么?”
一见到男人开始谈正事,司机也明显地支棱起来,略显正式地回答道:“那是自然,正式演习的时候,估计会让凌家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在那边与皮瑞尔对抗,预估计能给我们争取至少两个月的时间。”
“那边联系好了么?实验物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些试验素体,从齐高见身上我们得到了突破性进展,但是并非绝对,”男人说,“近期天朝对非法人体实验的打击力度再次强化了,我们原有的渠道多数被毁灭,两个月时间,我们要尽快带着剩余物资和素体撤离天朝躲避风头,特别是那些试验素体,物资可以找别的国家势力进行收集,但是活体素材用一个少一个,能回收就尽量回收。”
“我们在天朝投资涉股的私家医院,疗养院,精神病院等机构大多数已经被处理了,虽有遗留但帮助不大,只能收集一些实验物资,倒是扶持的邪教设施做事颇有成效,积少成多也算是笼络了一批试验素体。”司机回答,“近期已经在做转移程序,暗网元气大伤但还有人愿意帮我们做事,就是价格挺高,罗菲他们还在与他们积极谈判。”
“执剑局动作不慢,他们只是被李大为那边牵扯了手脚束在桥南善后,暂时无法再照顾这边,那些邪教团体死不足惜,但那些素体不容有失,要趁这段真空期迅速转移,告诉那帮邪教头子,诺亚方舟的船票就那几张,先做完事的就能跑,先到先得,做得迟了,该耶稣的耶稣,该撒旦的撒旦,我等只能给予同情与悲哀,为他们带去最诚挚的祝福。”男人说道。
“是,少主。”
“载我去海淀区吧,我们去看看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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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晚会的大剧院门前虽然不再多人,但是年轻人们早已一股脑地涌入不远处的摊位。京城的元宵节和桥南不同,桥南的元宵也只是图个气氛,民众们比起园游会更喜欢待在家里或者是直接该泡吧的泡吧该蹦迪的蹦迪,并不像京城那样那么传统。
和凌家相比,这次京城下了血本,多部门联动起来。如果说桥南的凌家在与李家接触时生生造出了清明上河图,那么在国家这个庞大机器的运转下,京城此刻便要比当时的凌家还要强,还要巨口牙。
如果说西安的大唐不夜城只是一条赛博长安街的话,那现在整个京城何止大唐风貌,各朝各代的景观建筑分布在不同的环上,即使是夜半十分也依旧游人如织,一眼望去,汉服与现代服装交杂流动,像是古代与现代水**融一般和谐。那河道里,众多花灯漂浮于上,那黄色的烛光随着河流化作地上银河,与天空上的孔明灯交相辉映。
“好一副盛世景象,”凌若天站在大剧院的顶层,遥望夜空,“也就是京城才看得到这种景色了。”
龙嘉艺站在他旁边,没有接话。
“演习的话,还有多久正式开始。”见龙嘉艺不理会自己的感慨,凌若天才转头问道,“先说好,我和程大小姐上来这段时间很短,只有十来天左右,如果你要说过几天开始,那恕难从命,你们得自己解决这个事情,就算输了,也得给我把他们的身体数据收集回来给我做分析,不然我不是白借你们AI了么。”
“重心放在那边,我知道的,”龙嘉艺说,“两天后正式开始,长达一个月的演习行动,但是如果你只单单参与守夜者行动的话,只需要一天时间,只是一天的话,能向程大小姐请个假吧。”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我可带不起你们军方的队伍,毕竟我没有根基,谁都不服我,”凌若天说,“要凌家下场,那就只能是用凌家的人,但凌家的人能赢,也不代表是军方赢了,这种政治压力你确定军方那边能接受么?会给上面一种‘花了大价钱训练的士兵,到头来还不如民间组织’的印象,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军方负责人的位置还能保得住么?我们倒是无所谓,毕竟这样也算让凌家出名了,有了名气,自然能有立足之地,有了立足之地,政治地位也手到擒来,何乐而不为。”
龙嘉艺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很难承受这种压力,但说到底这是不可抗力,总有人会理解的。”
“就怕你们的政敌不想理解罢了,毕竟你们的敌人比你们还要知道你有多冤。”凌若天摊摊手,说道,“这里是京城,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和桥南不是一个量级,凌家即使因为这个出名,也会因为参与了这个事情而被人作为借口攻讦,只是我不在乎这个罢了。”
龙嘉艺叹气,随后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但你愿意帮我们,还是很感激,我会和老太爷传达你的意思。”
凌若天也笑了笑,拍拍龙嘉艺肩膀,说道:“说实话,我一开始见你的时候真觉得你就是个弱智,不过不是智商上的弱智,而是行事风格上的弱智。”
“那现在呢?改观了么?”
“有点,毕竟和你接触久了才发现你不是不懂,你是不在意,”凌若天说,“像你这样的认真践行自己路途,不忘初心的人很少了,即使是我,在京城这地方也会感到窒息,窒息到我再也不能以平常心的姿态去面对这些家族,总是想要碾碎他们脱出牢笼,你能忍这么久,倒是定力非凡。”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龙嘉艺说,“对了,海淀区去过没。”
“去那干嘛?看中关村收我智商税么。”
“中关村倒是其次,不过那边的医院挺多的,”龙嘉艺认真说道,“你总不能依靠接驳器一辈子,要上场的话,还是把身体调整好了再说吧,要是真需要你上场的话,环境复杂多变,你的接驳器不一定能扛得住,越精密的仪器往往最容易故障,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这关乎你的神经系统。”
“京城的医疗力量难不成能比智组还牛逼么?”
“你们智组也没有人跟上来啊,据我所知京城里只有你们的礼组义组在活动,还大多都是不参与战斗的外围人员。”
“好吧,我知道了,我有空会去看看。”凌若天觉得很有道理,可以采纳。
龙嘉艺离开了,凌若天望着远处夜景,掏出手机拍照。
“怎么突然拍照了?想在朋友圈分享生活么?你的朋友圈没什么人看吧。”手机里的老范在叽叽歪歪地吵闹调侃,“也没有美女在你的动态下点过赞吧?真是可怜呢。”
“你是真弱智吧,”凌若天有些无奈,“拍这个照片我有大用,用来做数据分析的。”
存好照片,凌若天在手机上把老范做了个备份放到了智组搭建的云服务器上,只需要一串字符命令,老范作为AI就会识别指令再执行。不用担心服务器会过载,花了几个亿搭建的东西,搭载一个AI分身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说真的,让你单独去面对皮瑞尔的话,你做得到吗?”凌若天说,“凌家的资料库里对血阳楼新高层的数据基本上寥寥无几,你没有办法利用海量数据进行思考,只能模仿人类以思维逻辑去对抗,要是不行,过两天我就回绝他们,省得你给老子丢脸。”
“总要学习的,我自己的模拟学习总是有尽头,这机会我会把握住的,”老范居然一反常态地正经了起来,“说实话,桥南那个时候,我太缺乏主动性了,才导致的你被李大为重伤,虽然我只是个AI吧,但不知为何,我在你重伤的那一瞬间感到了某种……耻辱。”
凌若天惊奇道:“哟呵,你学会羞耻了?我以为你会先学会无耻嘞。”
“作为AI,居然还需要人类替我进行选择才能分析,等我想明白了这点后,我第一次学会了人类的羞耻情感,这让我有些明白了你当时为何拼尽全力也要拿下李大为,甚至不惜开启核心超限模式也要诛杀,”老范说道,“如果我是你,大概只会躲在某个地方不动吧,毕竟按照理性分析来说,拖着残躯的你胜算只有五成,这种概率任何一个AI都不会激进行动。”
“但你们天朝人说,舍生而取义者,人类的情感总是超乎理性,却因此有更多可能。”老范接着说道,“桥南那些事情,让我懂得了一些东西。”
凌若天啧啧称奇:“不愧是自下而上的自主学习AI,那皮瑞尔那边我就交给你了,毕竟我总不可能分身两头跑。”
“我知道的,你这段时间真正想做的事情是追踪画水流,”老范说,“我相信我的备份能帮到你,虽然它占用的算力会变小,但基础功能只要联网就能使用,不联网的情况下也能通过搭载额外配件进行运算,至于皮瑞尔那边,交给我,区区改造人,在AI眼里,体能提升的大猩猩只要还不会说话,那就依旧是大猩猩,随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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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子晴和程大小姐加了微信,随后开始给两个女孩子介绍她们这一桌的人。
“这位是岑晖岑教授,中音钢琴系的老资历,还是我的授业恩师之一,”画子晴一个一个地介绍,那些中年老年人微笑着看着程思柔和李采蓝,面带友善,“那边那位是刘海骏刘老师,是戏曲系的擎天柱,现如今的武生魁首。”
这两人一个是温润尔雅,手指修长,一个是高大健壮,眉间英气长存。他们对程大小姐和李采蓝面露微笑,然后继续和馅。画子晴这一桌人大多都是搞文艺的,音乐戏剧美术甚至影视都有涉猎,有几个导演看到程大小姐的模样恨不得要拉来做新电影的女配出道,然后一路捧红成为顶流小花。只是程大小姐对娱乐圈实在不感冒,并不想过多地在演艺界消耗精力。
对于李采蓝,他们反倒是另一副嘴脸了。作为李家有名头的钢琴公主,加上老爹是“光宗耀祖”四兄弟里的老二,掌管了京城里半数以上的能源生意,就连原先在桥南呼风唤雨的赵家在他面前都得伏着。这样的女孩,在京城那就是该被当成明珠一般众人捧着。谁拿下她就等于拿下了自己的未来。
李采蓝被拉到人群里接受恭维去了,言语里都是带着试探的味道,想和李德宗拉上关系弄投资,以李德宗的体量,哪怕只是手指缝里漏一些下来都够这些人吃得满嘴流油了。而且作为一个大号的有知识有文化的煤老板,李德宗从不吝啬自己手指缝里漏些利益,但分是分了,能不能抢到吃到的位置,害得看自己。毕竟大头他们抢不到,都要给李德耀的京演集团过手的。
好在李家的教育让这些小孩们都有了一定的定力以及听话听音锣鼓听声的本事。李采蓝面对这些家伙的恭维夸奖和试探,总是恰到好处地谦逊和婉拒。偶尔有糖衣炮弹的,也尽量把糖衣剥了奉还炮弹,端的是一个七窍玲珑心。
程思柔自然也明白这里边的门门道道,只是她才懒得想这个,她现在只想知道凌若天在哪在干嘛有没有饭吃,毕竟脊柱受损可不是简简单单两三个月才能好的。必须要及时吃饭规律吃饭补充营养才行。
要不是凌家提供的神经接驳器,凌若天现在估计连床都难下。
“采蓝还是比较有优势的,”不知何时画子晴回到了程思柔身边,说道,“今年的英皇考试,不出意外的话,采蓝能拿到很高的分数,虽然她没有什么单独演出的经验,但是她的基本功很扎实。”
“我听说了,她是要进作曲系的,”程思柔说,“一个演奏家的苗子为什么要去编曲系?”
“演奏再好,再有自己的风格,说到底也是在别人的框架里展示自己,”画子晴说,“但艺术这种东西,最忌讳条条框框。”
“基本功打不好的话,即使想法天马行空看法超越时代,也没有足够的执行力去实现,”程思柔说,“再说了,演奏家有什么不好?真正的演奏家也能突破框架超越自我。”
“很少有人有这个能力和魄力,”画子晴笑,“编曲系也有个更现实的地方,就是它容易掌权,钢琴系的基本做到教授就到头了,但是编曲的话,只要灵感机会一到,就能一飞冲天。”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贪恋权力的人,但这只是因为你还年轻,”画子晴继续说道,“你现在年轻,有激情有想法,觉得自己青春无敌,能打破一切,构造新的自我,但是你毕业后就会明白,现实可不是什么大渣男,看到年轻漂亮的人就会放水,它会平等地对待每个人,告诉他们钱难挣屎难吃。”
程思柔看向画子晴,说道:“这是你身为教授的说教么?未免太老气了,明明你长得和我差不多年纪,你要是换上校服的话,会被人看成学妹追求的吧。”
“不如放弃钢琴系,你也报作曲系吧,”画子晴没有理会程思柔的调侃,说道,“你的未来不应该被局限在弹钢琴上,你是块璞玉,需要雕琢才能大放华彩。”
“我很好奇啊,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程思柔问,“你现在与其说是在为我的未来着想,倒不如说你在求我进入你门下,可我只会弹钢琴,唱戏唱腔我一窍不通。”
“没有人一开始就会,哪怕是今晚在台上的贵妃,也是在囚牢里跟着一个破旧的收音机,一句一句跟着学的,”画子晴说,“再说了,进我门下有何不好?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享誉世界不敢说,享誉天朝还是可以的。”
“抱歉,练钢琴就已经让我头疼了,还学唱念做打?累死我了,不学。”
“那也可以学作曲啊,我作曲可厉害了。”
“真的假的。”
“今晚台上的昆曲新编《长生殿》我也有参与哦。”
“算了,感觉要学好多东西,不麻烦画教授你。”
“试试嘛,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这种渣男一样的发言我最有应对经验了,一般说这种话的渣男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结果的。”
“可我不是渣男哎。”
“那就是渣女姐姐。”
程思柔没辙,这个大姐姐太有梗了。而且她是真的想不清楚为什么画子晴那么执着于自己,自己好像没和画子晴说过她的家事吧。
而画子晴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她对血阳楼的动态不说了如指掌吧,至少也是门儿清。所以现在要更加掌握凌家的动向才行,眼前就是一个不偏不倚正好能满足她不过度接近凌家却又能和凌家有一定的情报共享度的女孩,画子晴想着就算不能拉到她站队也至少要拉近些关系,这样才能在凌家和血阳楼之间的斗争里找到平衡点。
她要拯救自己那无可救药的哥哥,哪怕面前是万丈深渊。
画水流已经魔怔了,所以必须要利用凌家给予一定打击让他清醒才能重新创造对话。
不然他们两兄妹也不过是无法逃离宿命的又一对棋子罢了。
为了自己,更为了哥哥,她要做到她能做到的一切。
长这么大其实画子晴无论看不看开,她就是天生残疾,这就是天意,她已经屈服了。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和哥哥的小小幸福,她希望哥哥能正常地成家立业,远离血阳楼和凌家的千年宿怨。反正那么多实验体垂涎血阳楼这个位置,就让他们来就好了。
她都想好了,等到哥哥和嫂嫂生了小孩,她就专门帮哥哥带小孩。为此她还去专门学习了护工的知识考了育婴师资格证明,就等着和哥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平安喜乐。
哥哥这一生都在为了她奔波忙碌,伤天害理,作为世界上画水流最后的家人,画子晴自然要将他彻底拯救,但必须要画水流自己愿意才能算踏出第一步。
不然她老老实实呆在欧洲多好,还能和李大为继续策划节目给自己的小金库充实金币。李大为虽说现在身体状态不行,但是上个台表演个十分钟还是手拿把掐的。毕竟是世界顶级魔术师之一,基本功扎实的他坚持个十分钟还是可以做到的。实在不行就拍短视频做街拍或者户外表演直播嘛,天朝的法又管不到欧洲,就算要跨国抓李大为也有血阳楼的人帮着牵制,这段时间都够李大为潇洒好久或者去别的国家呆着了。
“你也不必太在意了,我也就是邀请一下,我们搞艺术的见猎心喜,见到好苗子自然不愿放过,毕竟大家都一身本事盼着能传下去,这样才不算辱没了祖师爷,报了传道授艺之恩,”画子晴随意地抱了抱拳,说道,“明天在海淀区我有个公益演出,要不要去看看?”
程思柔有些诧异,问道:“和我在桥南的那种一样么?”
“只是去慰问一下精神病人啦,”画子晴说,“海淀区没有精神病院,大多都是在社区康复的,我们去到相应社区做慰问演出就行,算是一种宣传和政治任务,和你在桥南搞的公益演出可不一样。”
“那我去干嘛,帮你们拍照做材料么,再说了,我不还得准备两天后央音的迎新晚会么。”
“我会登台哟,不想看看么。”画子晴微笑道,“明天会有很多人来哟,那些大人物,而且对于你来说,迎新晚会似乎没有你在桥南的阵仗大吧。”
程思柔觉得奇怪,大人物来这个活动干什么,闲着没事干么。
不过这是个机会,在京城里她没亲没故的,闷在李家里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闲得闷出蘑菇,就当出门散散心了。
“明天早上还是下午?”
“下午两点,在海淀区花园路街道,”画子晴笑笑,“不强制你来看,但是要来的话,麻烦提前通知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