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清晨。
树梢头的露珠顺着叶片滑下,滴落在柔软的泥土上。口渴的鸟儿渴望着露珠,争先恐后的飞到树梢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庭院里的花朵喝足了水后,竞相开放,散发出别样的幽香。
昨晚上下了一场淅沥小雨,将原本炎热的大地滋润了一遍,同时也带走了人们对祭剑礼的热情。
“救命...救命...”这时,剑宗的一处庭院内,却出现了别样的风景。有一个人被粗制麻绳绑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榕树上,他的腰部以上还被一个粗皮袋子套住了,嘴角还弱弱的呻 吟道“救命,救命”看上去相当凄惨!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依稀记得自己的右手触碰到了易水凝霜,自己的眼前就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一片漆黑啊!好像是张烟烟踹了我一脚,把我从床上打到地上。后来,蓝姬儿和张沫沫也加入了战斗,要不是我拼命的护住了我的脸,恐怕我现在都已经毁容了吧?
原本那个时候我就想说出我的真实身份的,可是不知道是谁朝我脖子打了一下把我打晕了,没叫出来....然后醒来了,就发现自己被绑了,但是我的眼睛是被罩着的,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我猜的话,我肯定是被绑在一棵树上。
啊啊,全身上下好痛啊!我又不是真的贼,我就是来拿自己的东西的,怎么还会被打了?而且还是这么狠毒的痛打....
林栀鸢强忍住疼痛,不愿吭出声来。好在他已经踏入了和合之境,抗击打能力要比之前强大许多。否则昨晚上那顿暴打会要他半条命吧?
话说回来,之前我是被铺盖盖住的,现在却被粗皮袋子套住了,难道她们仨就没有人看见我的真容吗?
林栀鸢脚都站麻了想换个姿势,可是这右脚一抬,全身的酸痛顺着神经一路而上直直刺激着他的大脑。
啊啊,痛啊!
这时,林栀鸢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站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的气息很熟悉,我猜的话,应该是张烟烟她们..
果不其然,那先传来的就是张烟烟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喂,我问你,昨晚上为什么要来偷我们的东西?”
你们的东西?那明明是我的东西啊!
林栀鸢正欲开口解释,可是却被张沫沫开口打断了:“诶,姐姐,我看这小毛贼呀在这里被绑了一晚上,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要不我们换个方式来惩罚他?”
蓝姬儿好像有点害怕,她看着这道被绑在树上的小小身影,似乎觉得这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烟烟姐,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他可是一个人啊?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们不应该这么虐待他!”
姬儿啊,我之前真的没白疼你!你到现在还记得我这个做哥哥的,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可是,姬儿的话好像引起了张沫沫的强烈不满,她走过来,担忧的看着这个懵懂无知的妖族小女孩:“姬儿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小毛贼昨晚上都居然潜入到了我们的卧室里,如果他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到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啊,你就别在替他说话了,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张烟烟很是赞同表妹的观点,她靠近了林栀鸢一些,仔细打量了这个被蒙住身体的小毛贼,似乎觉得这个贼很是眼熟。
“喂,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昨晚上要来潜入我们的房间偷东西?”
见张烟烟在责问自己,林栀鸢意识到解脱的机会终于来了,可是他正准备开口呢,张沫沫又过来抓住他表姐的手慌张的说道:“姐姐,你别问这些了,我看哪,还是应该把这个小毛贼送给宗主大人处置,现在都敢偷到剑宗这里来了,这以后啊恐怕要偷到长老府上去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张沫沫老是在针对我啊?
“对了,沫沫,你昨晚上给他套头套的时候,你有看清楚他是谁吗?”
张沫沫哦了一声,像是知道些什么,赶紧抓住表姐的手大声说道:“我看清楚了,好像不是剑宗和法宗的弟子。我看啊,多半是剑仙城里的小毛贼呢!”
我去,既然你都看见我了,为什么不对张烟烟说啊?难道是想整我不成?
天啊,这张沫沫好深的心机啊,不就是之前不小心偷看了她洗澡么,至于这么报复么..
林栀鸢故意嘤咛了几声,引起了张烟烟的注意。这嘤咛的声音很是熟悉,只有张烟烟在折磨林栀鸢的时候才会有,她突然意识到这袋子里的人好像就是那个小混蛋。
她走上前去,一把将袋子撩开。张沫沫还想阻止,可是看见表姐如此的坚决也是怅然的叹了口气。
“林栀鸢,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栀鸢泪眼婆娑,飘逸的秀发也因为受到折磨变得枯燥,他那可怜的小脸上挂着一副被整惨了的绝望表情。
发现被绑在树上的居然是自己信赖的林哥哥,蓝姬儿也是吓了一跳,就连金发上的铃铛都吓得铃铃作响起来。
“额..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林栀鸢弱弱的说道,昨晚上的一晚折腾让他是毫无力气。
张烟烟点了点头,走过来将林栀鸢的绳子解开。没有了绳子的束缚,林栀鸢直接倒在了张烟烟的怀里。
张烟烟见林栀鸢如此虚弱不堪,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般。她揉了揉林栀鸢的头发,满是心疼的说道:“昨晚上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潜入我的房间啊?”
林栀鸢无力的咽了口气,弱弱的说道:“你不是叫我比赛一完,就来你这吗?你不是说要有东西要给我吗?由于昨天白天我在仲陵将军那里无法抽身,只好到了晚上才来你这儿...”
我才不会说我只是想拿了易水凝霜就跑呢!如果真这么说那自己就完蛋了..
见林栀鸢的身上淤伤过多,她忍不住有些心疼,她嗫嚅的问道:“昨晚上你明明可以说出来的,为什么闷声不说话啊?”
“我昨晚上被打晕了,没机会说...”
张烟烟这才想起,昨晚上为了制裁这个“贼”自己很是恼怒的多踢了几脚,恐怕就是这几脚把林栀鸢给弄晕的吧?
她的心里有些内疚,原本之前才和林栀鸢重归与好,现在又出了这种幺蛾子,万一林栀鸢又生气了怎么办?
她瞅了瞅林栀鸢的脸,发现林栀鸢毫无责怪的意思。她暗自松了口气,蹲下身子,一把将林栀鸢背了起来。
“诶,烟烟,你这是干嘛啊?”
张烟烟将林栀鸢背起来,慢慢的向屋内走去。好在林栀鸢很轻,背起来毫不费劲,这样的话就能更加轻松的移动了。
“你别说话啊,我带你回去疗伤,我那里有一些药膏,涂一涂就好了...”张烟烟背着林栀鸢,轻轻地说道。但是,语气间听得出她的愧疚。
“烟烟姐,我来帮你!”姬儿晃了晃尾巴,小跑过来,将林栀鸢的身子轻轻托起,这样,张烟烟就更容易行走了。
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张沫沫愤怒的在院子里跺了跺脚...
“你这个傻子,昨晚上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张烟烟将林栀鸢放到床上,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膏,打开将它涂在林栀鸢的淤伤处。
“因为你睡着了,所以我不敢把你吵醒,只好偷偷摸摸的到你的身边来了...啊,疼!”林栀鸢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个为自己涂药的女孩,眼神之中似乎流露出了很大的委屈。
“笨!你不说我还以为是贼进来了啊!忍着点,别叫..”张烟烟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在淤伤处,为了顾及林栀鸢,还是轻轻的抹了抹,生怕林栀鸢会疼的叫出声来。
蓝姬儿看着张烟烟为林哥哥涂药,可羡慕啦。她蹲在床边,双手托住腮帮,乖巧的看着林栀鸢。似乎也在幻想着自己在为林哥哥涂药时的场景。
林栀鸢呆呆的凝视着张烟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对呀,按照之前的剧情,她不是应该把我扔在床上然后狠狠地教训我一顿吗?怎么现在还为我涂起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