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的魔法森林,在它的上空,张开着一个巨大的球形结界。
结界并没有划分开原本是一个整体的外部空间,而是在结界的内部创造了新的空间,使得新的空间虽然坐标仍然处在魔法森林的上空,但是却不是在同一个相位,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就像是在球形的放映厅里面看着立体电影一般,观众可以对电影中的一切了若指掌,但是电影中的人们却绝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观看着。
风见幽香撑着洋伞在这个结界之中悠闲的观察着结界外部一些正在向森林走来的人们——四个外界穿越进来的人类、一个冰之妖精,以及,一个亡灵。
等他们靠近之后,就通过操纵植物的生长来改变部分森林的地形地势,让他们、尤其是某个亡灵的少女,没有办法进入森林、也没办法到达花田之中。这一个星期以来,每一次那个亡灵靠近森林时,风见幽香都会这样做,所以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
“原来幻想乡最强的妖怪最大的爱好就是偷看和挡路啊。”在这个除非是某个缝隙妖怪,否则外部绝对无法干涉的结界的内部,从幽香的背后,传来了不应该存在的、略带嘲讽的少女的声音。
风见幽香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回头,但是她握着伞柄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
她没有立刻做出动作并不是因为身为最强的骄傲或者是不屑之类的无聊理由,而是因为她感觉到了这数百年来都没有感受到的、现在甚至已经略显新鲜的、恐惧感。
“真是有趣的人呢。”幽香片刻之后才慢慢地转回过头。“就算是那个全力认真的博丽巫女都没有带给我的感觉,居然能从你身上感受到。”表情却是没有一丝变化。
眼前的少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齐肩的亚麻色短碎发稍显凌乱的,用一个小小的发卡别在额前,露出留海下方的深黑的眼瞳。圆领T恤与牛仔短裤,再加上长靴与风衣,只有胸前的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挂饰稍稍引人注目。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女,看起来也仅仅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是却确确实实的让幻想乡最强的妖怪、风见幽香,感受到了、恐惧。
“虽然这数百年来我也几乎不问世事了,但是在这小小的幻想乡之中,居然还会有我不认识的人类。”幽香收起了洋伞,握在手中。“你,也不是紫召唤过来的外界人吧——
——那么,你是什么。”极其平淡的陈述语气提出的问题,却具有着压倒性的魄力。
少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然后开始一步步的向幽香走近,而随着她每一步造成的两人距离的缩小,幽香感觉到的恐惧也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深切。
这份恐惧,甚至,都让人有点兴奋了,幽香想。
“原来幻想乡之中的问好就是这样啊,还真是一个充满了敌意的招呼呢,奇怪的妖怪小姐。”仿佛没有听到幽香话语中的威胁,仍然淡然处之的神秘少女还在一步步的走近。
“是吗。”幽香将伞立在身前用手按住,微微的点头行了个问候礼。“在下风见幽香,不过是幻想乡的花之妖怪而已,不知阁下尊谓。”
“是呢,”少女咧嘴笑了笑。“我也需要个符合这个故事主角们的名字啊,那么、嗯、就叫我叶子吧,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真是个随便的名字,这算不算是对我的侮辱呢。”幽香皱了皱眉头。“可是我现在也是有事在身,恕不奉陪。”幽香转过身来,背对着自称叶子的少女,面向欧卡西他们一行靠近森林的方向,准备开始操纵植物的生长。
“……”
然后从幽香的背后传来了如同火炮开火一般的炮击声,幽香只是稍微侧了侧头,一发炮弹一般高速而炙热的弹幕擦过了她的耳边击在了结界上,瞬间结界从内侧向外凸出了一块,结界外的景物也像照在哈哈镜里面一般扭曲了,不过很快这一切又像是录像倒放一样的缓缓复原了。
“身为人类却拥有着匹敌妖怪的力量、将灵力用于攻击却没有宣言、即使没有宣言也并没有招致‘惩罚’,”幽香仍然只是目视着在森林前被妖精们阻拦的一行人。“包括名字在内,你还真是喜欢给别人留下谜团啊。”
“抱歉抱歉~因为我只是个迷路进入幻想乡的普通人类罢了,所以既没有什么帅气的招式名称,也没有和这个大结界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所以你也就不要为难我了吧。”叶子吐了吐舌头。“我也只是打算让你不要去阻挠他们而已,也就只是半个晚上而已啦,配合一下的话很快就会结束的哦。”
“……”幽香稍微转了一点头,只能看到一点点锐利的眼角和鲜红的瞳孔。“你是说你要阻止我?”
“弹幕游戏什么的我不会玩,而且弹幕游戏不能全力的你也打不赢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的我,但是想要越过弹幕规则来战斗的话,却又会被整个大结界惩罚。所以,你是没有胜算的哦。”叶子的脸上满是从容。“你的身体已经用本能的恐惧告诉你了吧,所谓差距。”
“无聊。”
“……?”
“那就杀了你。”
深蓝色的灵气带着杀气从幽香的四周四散而出,但是却在一瞬之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幽香也在这一瞬之间单膝跪地,似乎十分劳累一般的气喘吁吁。
“身为结界内部的妖怪,其生存条件之一即是无条件遵循弹幕规则。”幽香的声音却没有变化,依然只是陈述着。“符卡既是能力的具现,也是能力的枷锁,一旦想要打破规则,所有的力量都会被博丽大结界抽干而不能动弹。哼、无聊的规矩。”
“只不过这个出水口也有个直径,只要进入的水比流出的更多的话,池子里还是能够蓄水的。”幽香身边的灵气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消失了的部分就再度填满,抽掉的话就继续补充,最后幽香渐渐的站了起来。“一直就很想试一试了,对抗整个大结界的感觉是怎样的——”
最终蓝色的灵气不再消失,然后像是被点燃的熊熊火把一样盛开在幽香的身边,尽管只是没有形体的力量,却把幽香脚下的结界压的由外向内呈现波纹状的塌陷了下去。
“——结果也还不是很坏啊,原来,还是能动的。”
自称叶子的少女的脸上失去了从容的表情,她对于所谓幻想乡最强的认识还是太过肤浅,尽管她应该是让对方恐惧的一方,但是现在自己却也感到了恐惧。
“这该有几十个分身魔炮的妖力输出了吧。紫那个混蛋,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委托啊!”叶子咬了咬嘴唇,低声掩饰住自己的心里的焦躁。
“那么,来战斗吧。”带着强者的微笑。
蓝色的火焰之中,幻想乡最强的花之妖怪撑起了自己粉红色的洋伞,闲庭信步的缓缓走来。
……
月光洒在花子婆婆家不大的庭院里。
虽然空中不过只有半个月亮而已,但是在黑夜之中适应了之后,还是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甚至是看书写字的。于是稗田阿求在和室的门廊外面向着月亮支撑起了一张小小的方桌,将月亮当作照明,跪坐在桌上铺开的宣纸前,用毛笔在砚台之中蘸饱了深黑色的墨汁。
身为拥有求闻持能力的裨田阿礼的第九代转世,被称为御阿礼之子的稗田阿求有着记录历史的使命。每次转生之后,首先通过人们的讲述来记录两次转世之间近百年空白的时间,再用自己的眼睛和记忆见证每一次转生所能活着的这不到30年,正因如此的不断循环,人类才拥有了妖怪们无法企及、也无法干涉的近千年的历史记录。
阿求用毛笔先在宣纸的右侧竖着写下了纪年,然后就停止了动作。
但是,这样的自己再别人看来,也与那些可怕的妖怪毫无二致吧。所以尽管是村中的所有人们一起为自己准备隆重的转生仪式,阿求仍然能够清楚地记得,旁边的人们眼中将自己当做怪物一样的敬畏与疏远。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的生命也只有短短的不到30年,这样的话死去的时候,也不会烦恼怎样重新整理人际关系了,阿求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只要记录历史,就好了……么……”阿求自言自语着,手中的毛笔就这样悬停在宣纸上,墨汁一点点的赘积在笔尖上,然后终于滴落下来,在宣纸上打出一片墨黑。“以前一直这样以为着的自己,现在看起来还真蠢。”自嘲的笑容。
“……”
——来说些故事给我听听吧。
某一次买花之后,一个奇怪的婆婆提出的奇怪的请求,让身为幻想乡的记忆的阿求,突然就重新成为了人类,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年的交情,但是现在的阿求,却再也不愿意只作为一个怪物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弄脏了的宣纸,阿求手中的笔在起起落落,几次想要记录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看到婆婆变成亡灵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一大跳还很没面子的晕厥过去了,但是阿求也很快就明白了婆婆的留恋,这个对待所有人都一样善意的老婆婆,唯一在意的人。
“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足以记录为历史。”阿求自说自话的摇了摇头,将面前的宣纸揉成了一团,然后重新的展开了一张铺在桌面上。“虽然是个专业写史书的,但是偶尔写写故事或者小说或者童话什么的,大概也没有关系吧,嗯。”
然后阿求提起了毛笔,却并没有在纸上写下任何的日期,只是带着一脸柔和的微笑,在纸上开始书写着童话,一个种花的少女与一只花之妖怪的小小童话。
此时,森林之中弹幕的华光此起彼伏。
……
趁着妖力四处散发扰乱视线的空当,幽香一个箭步缩短距离擒住了叶子的右手,然后在左手的肘击之上灌注了巨大的妖力,企图一击解决战斗,但是却被一个轻巧的侧身回避掉了,然后叶子将右手手掌摊开在幽香因为惯性无法动弹的眼前,掌中开始积蓄能把整个脑袋轰掉的力量。
只是风见幽香能够被称为最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幽香将左手反转回来抓住叶子的右手腕,用力向上抬高,顺而借力将头后仰,间不容发的躲过了轰击,并且成功的擒住了叶子的两只手制止了她的回避,然后借着后仰的力量,在膝盖上灌注了妖力,重重的轰在了叶子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反而让幽香自己脱手,叶子像炮弹一样飞出去砸在结界上。
虽然脱手减少了一些伤害,但是对面的人类还是嘴唇青白嘴角滑下了一丝血迹,甚至砸在结界上的时候有一瞬间都失去了意识,幽香应该说是占尽了上风——
恐惧。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的感觉,对眼前这个人类的恐惧,这样的恐惧在幽香的心中渐渐化为一种不安,一点点侵蚀着她。
叶子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一下,有点踉跄的回到结界中央,脸上还依然挂着微笑。
“咳咳、不愧是号称最强,感觉就像是被火车头迎面撞飞一样。”
“……猫的脑袋很硬?”
“啊?”
“……”叶子的表情僵硬了一会。“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火车吧。”
“不过只是拉着木板车的猫而已,当然知道。”
“……”叶子想了想,露出了坏笑。
“你是脑残!”“嗯?”“你个百合女!”“百合是不错,可是其它的也很漂亮。”
“……咳咳咳咳——”想笑的叶子肺又疼了。“原来你还是个天然属性么!”
“虽然听起来没有侮辱的意思,但是你的笑声却像是在侮辱我呢。看来一击还是不够,果然需要杀了你。”幽香的表情有点尴尬又略带愤怒。
叶子在幽香背后不远处发现花子一行人已经开始登山了,于是转过头来,终于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那么,请让我也全力的来和你战斗吧,最强的花妖小姐。”
右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然后横置过来,十字架在手心之中化为无定形的光团,然后这个光团延长伸展,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镰刀的模样。
然后光芒散尽,叶子的手中多了一把灰黑色的巨镰,但是就算从远处看也知道,这把镰刀完全没有开过刃,刀刃也厚的像铁板一样。
将巨镰厚刃向外,双手挥起架在左肩上,叶子右脚瞬间爆发的蹬踏踩陷了结界,使自己像炮弹一般向幽香冲过去,自己的身体也向左后方全力扭曲,预备在一瞬间使出最大力量的斩击。
幽香没有轻敌,在这无可回避的空当里,最速将右手中撑开的阳伞挡在身前,灌入大量的妖力进行强化,伞身上过多的妖力开始向外发散,就算是目测也知道,伞已经变成了绝对防御的结界。
然后幽香左手也握住了伞柄,全力的攻击意味着会有巨大的硬直,只要能够防御下这一击,幽香左手之中注满的妖力就会化为威力巨大的魔炮在最近距离轰击眼前无处可逃的目标,幽香自信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这样的炮击中活下来。
这一切如行云流水、攻守一体。
影像在幽香的动态视界里越来越慢,仿佛是一副一副的画面在播放一样,叶子在自己身前五到六个身位的距离开始回转身体,三个身位的时候巨镰斜向挥到了自己的头顶,幽香将撑开的伞面向右上方抬了抬,预备接受接下来的冲击——
“!”
——但是冲击却没有发生,巨镰没有开封的厚刃的确是碰到了阳伞两根伞骨之间的伞面,但是,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尽管幽香极其确定自己已经将手中的阳伞作为防具强化到了极致,但是厚刃却视若无物的将伞面就这样割裂开,甚至于,斩切的速度也没有一丝的减缓。
幽香最强的防具,形如废物一般毫无用处。
“……”
幽香没有任何的坚持,立刻收回力量撤下双手松开了阳伞,对自己进行瞬间加速让自己下坠试图回避,尽管如此,高速斩下的巨镰还是比幽香的下坠更快的,接近着她的头颅。
伞面已经被划破了三分之二,巨镰的刃尖已经降临在了幽香的头顶,就在这时,叶子却改变了动作。
借着巨镰下坠的力量,叶子没有继续向下斩去,而是手腕用力改变了斩击的轨迹,接着整个人向上翻滚,以握住巨镰的手为圆心,在幽香的头上划了一个圆之后,就这样翻滚过去,飞向了幽香的背后。没有受到致命一击的幽香像炮弹一般坠下去,将整个结界向下砸出了一个锥尖。
叶子向着远处飞去,幽香坠落之后立刻飞起到原来的高度,接住了几乎还没有下坠的阳伞,以此作为媒介,向着叶子飞去的方向释放了炮击。
不管有怎样的理由原因,击败对手的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就是幽香的战斗方式,也是她被称为最强的理由之一。
魔炮准确的覆盖了叶子所在的区域,但是幽香却感到了惊讶——炮击覆盖的区域,扬起了巨大的尘灰,就像是炮击打在了地面上一样。由于较远的距离和仓促的准备,幽香的这一击显然力度不足,所以尘埃散尽之后,叶子只是将自己藏在镰刃后面有些灰头土脸而已,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她处在有一个焦黑的土坑的边缘,身前有一块被斩成了两半的巨石,巨石的一半留在土坑之外,另一半却被轰飞而不见了踪影。
“结界,被破坏了?”幽香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惊讶。
自己设下的这个结界,不仅是从外部无法干涉,就算是从内部,如果不知道破解的方法只是生硬的使用力量的话,没有受到任何压制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击穿,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类似乎很轻易的就做到了。
“……”联想到刚才自己的防御被轻易划开的场景,幽香的额头多了一些些微的冷汗。“虽然是现在才想起,你当初可也是没有经过我的许可就闯了进来吧——”
“——你到底是什么。”再次提问。
“迷路进来的人类而已,嗯。”狼狈了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叶子重新回到结界之中,结界也快速的自动修复了。
“好了,我的事情大致上做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战斗了哦,花妖小姐~”一会之后,花子和欧卡西一群人穿过了这个被毁坏掉的路障,终于是进入了森林。
然后眼前这个人类的步步逼近,尽管没有感受到巨大的灵力,也没有具有压迫感的动作或力量,但是这个人类的每一步逼近,幽香都感觉到比刚才更盛一倍的恐惧。
“是这样啊。”手在颤抖,声音也是,幽香咽了咽口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幽香扬起了下巴咧开了嘴,布满血丝的深红瞳孔狂气的注视着眼前的人类。“这样的兴奋,数百年来都没有遇到过了啊。”
“重新进行自我介绍吧,我是花之妖怪风见幽香,请让我杀了你吧,名为‘叶子’的人类。”狂气渲染在脸上,却是彬彬有礼的动作和语气。
“做得到的话,试试?”叶子的脸上是轻松的微笑。
……
阿求的毛笔在宣纸上缓缓书写,写好的则被晾晒在门廊上,用一块小石头细心的压好。
“很久很久以前,当人类与妖怪还是微妙而平衡的共存着的时候,有一位少女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
少女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遗弃在了村庄旁,于是好心的村民们收养了她,使她作为整个村庄的女儿健康的成长了起来。
小小的村庄总是无法给人太大的梦想,因此这儿并没有留下几个年轻人。老人们尽管和蔼可亲,却也对于陪着小孩子闹腾感到力不从心,所以少女并没有什么玩伴。于是渐渐的,她开始喜欢上了花儿,她总是在四季之中四处去寻找美丽的她们——
晚春田野中浓妆淡抹的粉红牡丹、盛夏池塘上冰清脱俗的洁白睡莲、深秋道路旁自由奔放的金色野菊、严冬远山里不屈不挠的灰黄腊梅。
——每一朵花儿就像一个脆弱却又顽强的小生命,尽管朝生暮死,少女也无需为她们悲哀,因为明年今日,她们还是会像老朋友见面一般,在同样的地方等候着少女。
不久,她就成为了村中独当一面的花匠,村中的人们也赞赏她种出来的花朵娇艳的让人爱不释手。
而她自己也十分的喜爱着自己所栽培的花儿,每当遇到她们生病或是打不起精神的时候,也总是会发愁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尤其像是这一次,一个不认识的妖怪从缝隙之中带来的奇怪球茎,在土里却怎么也没办法发芽,却还一天一天的枯黄下去,焦急的少女只能开始去寻找传说中的花之妖怪。
在这个不大的村庄之中盛传着这样一个妖怪的传说,这个妖怪所到之处总是会盛开起满满当当的鲜花。少女想,这样的妖怪小姐一定会有办法帮自己挽救这朵可怜的不知名的花朵的吧。
这样坚信着的少女,将奇怪的球茎用一个硕大的花盆栽好之后,捧着它亦步亦趋的走进了,额,古树参天的魔法森林之中,去寻找传说中隐居在巨大花田之中的花之妖怪。”
“……”阿求扶了扶额头。
“那里只有树和蘑菇吧!”然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