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矢神社突破。
八坂神奈子到最后也没有出现,三重绯想天释放完毕,天子喘着气落下的时间里,欧卡西的心情还是十分紧张的,这个时候只要八坂神奈子一击,再多的胜利也会化为乌有——不过她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天气已经回收完毕,天子的力量借由绯想之剑作为中介,已经达到了巅峰,现在的她,就算面对八云紫或者风见幽香这种级别的对手的全力战斗,也不会吃亏了。
“绯想之剑还真是一把神器啊……”欧卡西不由自主的叹了叹。
虽说不是否定天子本身的实力,但是如果缺少了这把关键性的武器的话,天子的力量少说也要减半;而一旦拥有了这把剑,就算是欧卡西这样没有能力的外界人,也能够与幻想乡的怪物少女们打上一会儿。
“快走吧。”天子缓了缓气息,把绯想之剑交到了欧卡西的手上。
下坠的天界已经覆盖了目所能及的半边天空,尽管只是刚才短短的一次战斗,天界的下坠的趋势也已经变得更加的明显了。
“这里就是妖怪之山的山巅了吧,还要去哪里去找那个金色的家伙?”天子疑惑的扫视了一下守矢神社的四周。
——天界之上,你最熟悉的地方。
“咦?”欧卡西四下望了望。“天界之上,你最熟悉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天子虽然是这样问,但是表情却不是疑惑而是惊讶。
“只是听到有个声音在这样说,似乎……”
“躲躲闪闪的家伙。”天子咬了咬嘴唇。“那我们就去吧,既然她邀请了。”
……
天界之上,天子最熟悉的地方。
绿色的草地延伸开来,点缀着点点的白花,在这个洁净无垢的天界之中,是最特别的地方。
天界连接下界的缓冲区域,生长于天界边缘的一片草地。因为与外界连接,所以才会拥有污秽却滋润生命的土壤;因为是天界的一部分,所以污秽的生命无垢的生长着——这片草地常绿常青、这些白花不曾枯萎。
“今天就是从这个地方被八云紫那个老太婆扔下去的呢。”天子说起来还有点愤愤不平。
“原来如此,又回到了原点了么,怪不得熟悉。”
“不是这个原因。”天子很快否定了欧卡西。“这里对我来说,是我开始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失去了你的过去,开始了你作为天人的存在。”
与天子的声音如出一辙,这个声音只有可能是——
“比那名居、地子!!!”天子抬头喊出了那个不速之客的名字。
那个与自己有着一样的姓氏一样的长相、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人生的,自己。
天界的下坠突破了云层,如同潮水涌入一般,云海的波涛从天界的边缘涌入,瞬时覆盖了天上地面的两人。薄薄的云雾之中,金色的长发飘扬着,金色的裙摆舞动着;天蓝的长发飘扬着,天蓝的裙摆舞动着。就像在一面镜中映出的两人,只有不同的发色和衣着可以作为区分。
“又一次见面了,虚伪的我自己。”
“又一次见面了,过时的我自己。”
天子仰视着地子,地子俯视着天子。
“你以为你能胜过我?”天子充满自信的宣言。
“只懂得依靠的你,一旦变得无依无靠,又有什么能耐?”地子充满挑衅的宣言,“尤其是当你失去了这把剑。”然后抽出了绯想之剑。
“什么时候——”欧卡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原本应该握住的绯想之剑已经消失了。
天子后退了一小步,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为什么普通的外界人也能够使用绯想之剑,”地子瞥了一眼一旁手足无措的欧卡西。“理由很简单,因为有人在帮他使用。”
“那个人,就是我。”然后陈述了事实。
“你什么时候怎样帮我使用的,我是依照自己的意思来使用的啊!”欧卡西因为惊讶而动摇。
“大概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只不过是一团气质而已。”天子的额前流过冷汗。“这样也就能够解释她总是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了。”
云雾之中开始翻滚起气流,天界的下坠已经进入了对流层,强风夹杂着云雾之中的杂质,割在脸上生疼。
“准确的说,不是气质,我不过是类似气质的存在而已。”占据了优势的地子悠闲的解释着。“如果非要分类的话,我也许不过是个幽灵而已,那个曾经已经死过一次的你、的幽灵。”
幽灵是自然的气质,所以如果能保持住意识,藏入存留气质的绯想之剑之中的话,控制绯想之剑帮助欧卡西发动绯想之剑使用各种SC也不是不可能,可是——
“幽灵为什么还会有个体与意识啊???”欧卡西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就算是这个超越常识的幻想乡里,也有着属于幻想乡自己的常识,因为构架与自己的常识之上,一个世界才会能够稳定的存在,博丽的结界也才能够稳定的运作。幽灵是生物死去之后形成的自然的气质的一种,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如同尸身最终会化为的泥土一般,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与自然构成的一部分,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会拥有个体的形态与意识的。
“如果你们能打败我,我就告诉你们,连同那边的虚伪的我自己所不知道的过去一并。”
地子架起了绯想之剑。
“怎么办?”天子向欧卡西投来信任的提问。
“到了现在你还在想依靠别人吗!不仅虚伪、还软弱的我自己啊!!!”地子嚣张的宣言,手中的绯想之剑开始翻卷起绯色的气质之浪。
与此对应的是欧卡西一眼就能分辨的,无措的表情。
今天整整一天以来,基本上已经把幻想乡的主角们打了一个遍,现在下面的山里还有很多不能活动的,而能够活动的,估计也不会过来帮忙,唯一能够指望的或许就是八云紫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对面却是拥有着绯想之剑,并且集齐了大半个幻想乡的妖怪们的气质力量的地子,实力差距比在妖怪之山的山腰之上面对六个人还要悬殊。
“三重——”地子直接就宣言了刚刚天子才使用过的SC。“全人类的绯想天。”
“快逃!”没有等到欧卡西的回答,天子自行做出了判断。
高速飞击的小型要石打在欧卡西的腹部上,让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要石弹幕将他远远弹飞,在地上翻滚了许多圈,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到了天界的边缘,再翻滚两次说不定就直接坠下去了。
“喂也不用那么远……”欧卡西对那边连身影都看不清了的天子的喊话,还没有喊完就被轰鸣声覆盖了。
三重绯想天的光流,在他的面前坠下,尽管已经远到了这样的距离,但是竟然也仅仅只是刚刚好离开了三重绯想天的攻击范围而已,这次攻击竟然几乎覆盖了差不多整个目所能及的地面。
天子的身影无处可寻,欧卡西也完全无法插足进去,不过这样的场景持续了没有多久,三重绯想天就结束了。
比那名居天子,击破。
“还真是一点挑战都没有呢。”从容落下的地子嘲讽的看了一眼欧卡西,“这片无聊的人住的无聊的地方很快也就要坠落下去了。”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等!”自己一个人能干什么,为什么要拦住眼前这个怪物。
“还、还还还有我在这里呢!!”这种问题可以延后在再想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也也也是很能打的!!!”总之争取时间。
地子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微微转头用眼角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欧卡西,然后微微侧身向后用绯想之剑一个竖劈。
如同飞卷的镰刃,绯色的剑气卷起狂风呼啸而至,欧卡西连忙向右一个抱头侧滚,剑气贴着刚刚离开的身体划过,在草地上刻出深深的痕迹。
如果被这样的剑气切到,是不是会直接变成两半呢?
“来啊来啊!你打不到我!”多余的思考先放到一边,毕竟还是有闪避这个专长在,只要能够拖延住时间,转机什么的,或许就会来临。
“无用功。”地子稍稍停下了脚步,“天启气象之剑。”接着宣言了SC。
气象之剑是以一点为目标的高速两点一线的攻击,因此只需要在它发出的瞬间闪避就可以避开。欧卡西在地子的剑挥出的同时,向后一跃,高速的针状剑气从刚在站立的位置呼啸而过。
“你打不到……”欧卡西还想挑衅,却发现什么不对。
地子的手再度挥起,绯想之剑的一斩,针状剑气再度划空而出。
“还能连发的吗!!!!!”
欧卡西只能翻滚出去避让,却在起身的瞬间看到地子再一次挥起的手臂。这一次连站立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了,更不用谈闪避。
剑气高速接近。
一只手抓住了欧卡西。
欧卡西只知道眼前一黑,再次看到东西的时候,已经被那只手扔出去了,辨识的瞬间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空中。
一旁有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的、除了袖子之外根本没有哪里像巫女服的巫女,博丽灵梦。而现在所处的地方,竟然是地子的正上方。
灵梦飞起一脚,从上空接着重力向下踩去。地子抄起绯想之剑架住,防御住了这一踩。
“城管!”摔在地上的欧卡西没有管疼痛,爬起来第一句就是感想。
“什么是城管?”“就是最强。”“可是我并不是最强啊。”“那就是管的事情最多的人。”
“随便怎样都行了。”幸好性格随便的灵梦没有再接着问下去了。
虽然刚才灵梦用亚空穴瞬间移动救了欧卡西并突袭了地子,但是地子看起来确实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仍然是一脸从容的看着欧卡西和灵梦聊天。
“说起来,”灵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引发这次异变的就是你吧!”然后指着欧卡西。
“我??????”欧卡西也指着自己。
“不是你?那,是那边那个金色的?”看到欧卡西惊讶的表情,灵梦又指向另外一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凭直觉。”“你连这里谁是元凶都不知道,为什么救我啊!”“直觉……”
“……”虽然早就知道博丽灵梦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撞大运的人,但是实际见面了还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你这直觉,要是能借我用去买点彩票就好了。”
“现在你要怎么办?元凶的确就是那边那个金色的。”没有理会一脸疑惑的灵梦,欧卡西提出了问题。
“当然是打倒她,让她自己解决异变了。”灵梦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过。
“我先说一句,她很强哦,你小心一点。”“没问题!”
说完的灵梦又在原地消失了。
……
一分钟之后。
“喂,人类——”“我叫欧卡西,而且你也是人类吧!”“哦!人类欧卡西。”“怎么了?”“那家伙怎么这么强?”“你看我和你说过的吧,你不听。”
地子强大的剑气把灵梦掀回来后,没有追击,只是继续看着两人在这边聊天。
“啊啊,没办法了。”灵梦嫌麻烦一样挠了挠头,“梦想天生。”然后嫌麻烦一样宣言了SC,瞬间七颗阴阳玉环绕在灵梦的身周。
每次攻击命中都会点亮一颗阴阳玉,一旦全部点亮,就会爆发出无人能挡的全面攻击,这就是象征着博丽灵梦在幻想乡地位的最强SC。
虽然是随便的宣言,但是灵梦很显然已经认真起来了。
高速的贴近地子的身体,右手一掌推出,地子用绯想之剑架住防御。左手持御币由下至上挑起,破坏地子架剑的防御架势,然后身体跟着挑起的手臂向后翻转,飞起一脚打在地子身上——第一颗阴阳玉点亮。
地子飞起的同时,整个人向后翻落站稳,向前冲刺,再次一掌推出,打在还没来得及落地的地子身上,将她弹飞出去——第二颗阴阳玉点亮。
博丽灵梦精通古武术,真的要认真起来的话,在接近肉搏战之中很容易就占领了优势。
地子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动作,灵梦再次从低空飞到了地子身边,将御币借助灵力向前推出,在空中就给了地子一下——第三颗阴阳玉点亮。
落下地来的灵梦没有停歇,左手一掌推出再换右手一掌,接着以左脚支撑原地向后旋转半圈,飞起右脚一踢——第四、第五、第六颗阴阳玉点亮。
地子被打得有点不知所措,挣扎着想要调整姿势,却在扭过身来时发现灵梦双手持住御币,做好了第七击的准备。
双手握紧御币,以御币为中心全力爆发全身的力量向前推出,爆发的瞬间,御币四周产生了一道气墙,一并向前推出。
以灵梦的双手所持的御币为中心,一道气墙砸在了地子身上,将她重重弹飞出去——第七颗阴阳玉点亮。
七颗阴阳玉终于悉数点亮,它们围绕着灵梦着灵梦的身周高速旋转,但是却没有一丝声音,仿佛静止的世界之中只有这一个运动的物体,这样的平静没有维持哪怕一秒,当它们的旋转达到临界速度的时候——
——全方位爆发。
数以亿计的符纸不分对象不分方向,全方位全空间三百六十度的扩散飞击,轰击在这片空间之中的每一点之上,没有一个角落幸免,没有任何地方逃避,就像是夸耀着自己规格外的力量一样,全域压制。
每一张符纸打在阻碍的物体之上都会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一记记重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
就算只是作为观战者的欧卡西,就算站在场地之外也无法幸免,尽管因为他并非规则指定的攻击对象,符纸打在身上完全无效,但是轰鸣的巨响几乎要撑破他的脑袋,他只能蹲下来用力捂住耳朵,避免更坏的结果。
这是完全不考虑节约也不考虑后果,单纯为了消灭敌人而释放的攻击,也是显示着博丽灵梦身为博丽大结界的管理者的力量的SC。
飞在半空之中的地子刚刚调整了姿势,就被无数的符纸追上,只能架起绯想之剑在空中防御。符纸无穷无尽的轰击过来,似乎永远不会枯竭,这样下去防御迟早会被破坏。
这就是博丽灵梦的终符SC,就算防御也没有意义,无穷无尽的符纸一定会破坏任何坚固的防御,将敌人彻底覆盖淹没、然后击败——
——本应该是这样的。
欧卡西感觉似乎应该是无穷无尽的符纸铺射,尽管持续了许久,终于还是结束了。
地子在这符纸的全方位扫射之中竟然防御了下来,毫发无损。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以淡定和处变不惊闻名的红白巫女此刻也不得不惊讶了。
因为她从没有想过竟然还有人能够防御下自己的这张符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子得意的大笑起来。“收集了幻想乡无数个大妖怪们的气质力量的我,现在的灵力几乎是无限的,仅凭你那弱小的符纸,怎么可能突破的了我的防御!”
“那么,换我了!!!”地子扬起了绯想之剑。“五连——”
“——天启气象之剑!!!!!”
如同机枪连发一般,五道针状剑气沿着地子与灵梦两点之间的直线疾驰而至,第一击灵梦防御住了,然后在第一击结束之前第二击紧接着到来,灵梦渐渐被逼迫后退,然后第三击终于破坏了灵梦的防御,第四击第五击打在了灵梦毫无防备的身上。
剑气一重二重三重四重的接连爆发,每一爆发都比上一次更强更烈,最终,当剑气穿过了博丽灵梦的身体的时候——
博丽灵梦,击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