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年x月x日
[咦?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好期待呢!不知道会有一个妹妹,还是弟弟!]
o年x月x日
[我不要!我一点都不想抱她!妈妈去世了,都是她的缘故不是吗?!抱这种难看的东西,我不如死掉好了!]
x年x月x日
[优,你到我的房间里干什么呀?]
[是吗……不过用不着你整理房间,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所以请先去睡觉吧。]
[就算老爸也不在世了,我也会负责照顾你到成年的,不用摆出那种难过的表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不是吗?]
[不照顾你就拿不到半点遗产,律师也这么警告过我了,况且我也不想违背老爸的意志。]
o年x月x日
[母亲留下的魔法书都学习得差不多了,小时候母亲笑着告诉我是她魔法师的时候,我回答的是妈妈好厉害啊。现在想起来,身为魔女的母亲的确散发着不同于平常人的气势呢。]
x年x月x日
[母亲和父亲现在一定是在理想的黄金乡吧,传送的仪式快完成了,我马上就能摆脱掉纠缠不休的命运,获得真正的幸福!]
x年x月x日
[真是的,老爸在想什么啊,遗产什么的全部给优子不就好了,想要有效地束缚住我的手脚不让我乱来,禁止我看母亲留下来的书籍才是正解嘛!]
x年x月x日
[记录行程的日记本好像被谁翻阅过了,难道被谁发现了吗?是母亲说过的魔法师的敌人,还是她?]
o年x月x日
[已经无法回头,说什么都不能停止。就算不幸死掉也无所谓的,像我这种人……]
魔法阵终于完成的那一晚,狭小的起居室内传出明亮的光芒。
[终于……]
[咦?什么人?!]
[优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是吗,你已经都知道了啊,我的计划……]
[诶诶……优……优子……]
[……]
[为、为什么抱住我啊,我不是称职的大哥,而且我也从来没把你当过家人啊……]
从未正眼瞧过半次的妹妹抓住我的衣襟,敲击心扉的言语,宛如枕石卧听的泉水清澈地流入我的耳朵。
[没关系,优知道是自己的出生害死了妈妈,哥哥讨厌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哥哥要怎么对待优都没关系,求求你不要丢开优,没有哥哥的话,优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身材娇小的少女压抑情愫,痛苦地呜咽,我前面的视野仿佛爆炸开来一般混乱,心脏也像为人撕碎一样疼痛。
这就是亲人之间的羁绊吗,这家伙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啊……
[对不起……]
抱住优,我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温柔地轻拍她的背部。
身体和装载在里面的灵魂都已经被这具娇小的身躯俘获,从此之后,我会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一生一世当她的情人和奴隶。
开玩笑的,实际上是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我番然悔悟了。
瘦弱的身体大大地颤抖了下,最终妹妹将封存在心中的委屈释放出来,演变成暴风骤雨那般的嚎啕大哭。
[以前就喜欢撒娇呢……]
我回想起年幼时期扎着俏丽马尾的妹妹。
不管怎么骂她不准跟过来,都会理所当然地抓住我的衣角,依赖地盯着我。
该说我的态度恶劣,还是优她对别人的恶意特别迟钝呢。
[优……]
妹妹差不多停止哭泣的时候,我扶着她的肩膀,轻喊她的名字,
脸都哭花掉的妹妹抬头看向我,柔软的黑发和漆黑色的双瞳,透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一起去那里……]
[?]
[一起前往乌托邦的妖精乡,现在母亲和父亲居住的地方。]
[嗯!]
听到如此回答的我轻轻地微笑,接着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作为不可或缺的媒介滴入魔法阵。
纯白的光芒渐渐渗出鲜艳的红色,周围充溢的魔法能量也跃跃欲试地涌动起来。
再念上一段咒文,就可以发动前往妖精乡的魔法仪式了。
可是承载着希望跟向往的魔法并未就此运作,黑色的雾气从地板下面冒出来,化成锁链缠绕住红色魔法阵和上面浮动的古旧文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尖锐的笑声不是透过空气,而是直接从大脑深处传来,黑雾也因为碰见许久未曾染指的猎物而兴奋地跳动着。
[casterhunter……]
我愣神地念出那个禁忌的名字。
据母亲留下来的书籍上记载,它是对魔法师来说天敌般的存在,专门以魔法师为猎杀对象的黑色魔雾。
稀罕的是,没有人知道它起源自什么地方,又带有何种目的。唯一清楚的是,它像精密的仪器般运作,不带感情地杀戮知晓魔法或目击到它的人。
[优子,请到房间外面等一会儿。]
[……]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啦,接下来的仪式要求施咒者虔诚地脱掉衣服,上半身赤裸裸的哦,所以优先出去啦。]
[哥……哥哥……]
将面露不满的妹妹推出房间后,我轻轻叹出一口气。
[哥哥!]
[开门啊,哥哥!]
遭到莫名其妙对待,心绪变得焦躁的优用力敲打门板。
[偷看禁止。]
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调侃,安抚妹妹的同时也稍稍压抑下自己恐惧的内心。
[接下来是一对一的对决了啊,会这样死掉也说不定呢。]
我在空中描绘出火焰的轨迹,准备发动攻击性的魔法。
[说起来,母亲大人去世的前一天……]
[妈妈……你在干什么……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呀……]
[哎呀,吵醒你了吗?]
母亲轻声细语,将幼小的我抱起来,爱怜地用手指挠挠我的脖颈。
[妈妈身体不舒服需要长时间地休息,小凌也安静地睡觉,要乖乖的。]
[嗯……]
现在想起来,母亲身上穿的华丽服装应该是魔法师的打扮。
[你在那个时候,也来过这里吧。]
我看着不断跳动膨胀然后消散的黑雾,用苦涩的语调缓缓沉吟,
[但是现在要感谢你也说不定,多亏了你,才让我们家人之间的间隙完全解除。]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呀!快点开门啊!]
[优子。]
[什么呀!]
[我啊,并没有真正地讨厌你呢。]
[事到如今干、干嘛说这个啊……]
[因为你跟母亲大人长得很像,我大概从心底无法接受,去世的母亲大人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来捉弄我。]
[哥哥……]
[请好好地活下去,忘掉我这个坏蛋兄长。]
[哥哥,为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了?!]
[喜欢你哦,优……]
我最后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来,第一次告白的对象,是优子呀……
[这里是……]
我睁开眼睛,不太灵活地转动脖子。
雪白色的墙壁/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窗帘/屋外也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医院?是嘛,我在那时候受伤了啊。]
稍微移动手腕,虽然还有点僵硬,但差不多已经恢复完全了。
[ego干嘛要攻击我呢?突然劈过来也太过分了呢。]
我坐起半身,将目光移向肚子上方轻微起伏的东西上。
短剑造成的伤口是从胸脯一直衍生到腹部,不过现在已经仰仗这个世界的缘故得以愈合,没有大恙。
这个由魔法创造出来的世界,虽然不清楚她的运作规律,但是魔力应该是构成其中大部分的重要因素,也是因为这个,施展奇迹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魔力的来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是我继续吟唱恢复咒语,说不定会多长出一个肚子,从此之后我就可以吃双倍的点心,享受多出一份的美食,还可以用身体承受两个妹妹的重量。
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丢出脑外,我凝视起身上宛如一抹云彩那般轻盈的重量来。
优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妹妹将头枕到我的腹部上面,以法兰西娃娃那样可人的姿态,安祥地沉睡着。
我厥起嘴唇,偷偷亲了一下有着漂亮银白色长发的娇小少女。
柔软香甜的触感,像咬到可口的布丁,让人欲罢不能。
开玩笑的,妹妹不是用来那样捉弄的对象,而且她也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妹妹,说不定只是单纯地长得像罢了。
[请醒一醒,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的我用了礼貌的敬语,就所有层面上而言,自身都觉得很恶心。
[嗯……]
小巧的少女发出可爱的娇嗔,揉揉眼角睁开漂亮的宝石瞳眸。
[姐姐……]
占去脸颊大半、瞳孔是青灰色调的眼睛,因为睡醒不久,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看起来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无辜的神色,让人不禁萌生出稍微欺负她一下的念头,事实上恢复记忆的我也这么做了。
[哎呀,你还真是贪睡,真正的优是不会这么懒惰的哦。眼睛和头发也都是正统的黑色,是像漆黑的夜空那般漂亮的色泽呢。]
优诧异地瞧着我,然后看看像蚕丝那样柔软蓬松的头发,懊恼地皱起眉毛。
[现世中的优个头不是很矮,胸部也很有料,绝对不是发育不良的幼儿体。说起来,你该不会是停止生长了吧。]
优惊恐的表情石化在脸上,拍了几下自己的胸部,宛如挥空球棒那样的硬朗声音传来,优她沉默地垂下头,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心中的罪恶感膨胀到极致,要形容极致的程度的话,差不多是再增加一毫克,整个身体都会被炸飞的感觉。
[抱歉!]
我马上哭着道歉了,向自己的妹妹,
[要对优颐指气使,说些过分的话,对我来说果然做不到,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优说过分的话,姐姐……]
优她生气地看着我,天使降临也比拟不上的可爱表情,娇小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圣母玛丽亚那样,有着慈悲的宽容和伟大的博爱。
[要出远门的人不希望家人思念,不是会在临走前说点闹性子的话吗?]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食指,说出这个听起来是常识的话。
[老哥……]
玛丽亚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复仇女神埃里尼斯……
我的背部因为恶寒而笔直地立起来,优她没有喊我姐姐,而是正常地叫我哥哥,不会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征兆了。
[是、是!]
[跟家人分别已经足够痛苦了,要是再在临走前恶语相向的话,心理一定会崩溃的。]
[非常抱歉!]
我双手放到膝盖上,深深地低头,做好切腹谢罪的觉悟。
[不过就各种方面来说,你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哥哥。料理做得很好吃,大腿的柔软程度恰到好处,脖子下面的味道闻起来也很舒服。]
[脖、脖子下面?!优你做过那种事情吗?!]
[闭口,你这个想陪妹妹洗澡的变态老哥!]
被挠到痛处的优通红着脸颊,有些蛮不讲理地指责我,我也颇有自知之明地铿头以地。
[非常对不起!]
[反正我也不是讨厌一起擦背什么的啦,只是那次恰巧是不大方便的一天,我也不是为老哥看到裸体也无所谓,那么大胆的女孩子……]
优她点着手指小声地念叨,因为害羞而做出的动作,大概整个家族是一模一样的呢……
[那个……优,你在说什么呢?]
[不重要的事情……]
优将额头贴到我的肩膀上,说出一开始就知道如此,现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姐姐说要去远行,也就是说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了吗?]
[诶,算是吧……]
我看着那头好比绢丝般柔软的苍发,有些不舍地回答。
[想要抛弃下我,去救另外一个世界的妹妹吗?]
[硬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正确啦。]
[!]
优她咬了我一下,温暖湿润的液体顺着我的胸口流下来。
不会是出血吧,我在心里面这样自虐地想,抱住她瘦小的背部。
[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哥哥,在原本的世界不是,这个由魔法创造出来的世界也是。]
[才……才不是……]
优在我的怀里摇头,小声地啜泣。
[但是我不得不回去,在另一个世界,我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不快些回去,那个优就会死掉的呀……]
[我知道的!]
优她突然地推开我的身体,忧伤的表情快要碎掉般喊道,
[太狡猾了!明明是人家的姐姐,明明在这个世界上,姐姐才会开心地笑出来,才会领悟到幸福的真谛!]
我闭上眼睛,苦笑了出来,大半是无奈,其余的是欣慰。
[谢谢你,小优子。]
我将双手放到优纤细的肩膀上。隔着衣服,像陶瓷那般光滑细腻的触感传至掌心。
要是初次碰触的话,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抓住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吧。
[谢谢什么的……]
[比起那个……]
[哥哥……]
小优脸颊绯红,仿佛下定决心般,抬眼看我,
[请……请……就是……]
[什么呢?]
我微笑地注视着她的眼眸,小优子一定是想说些临别鉴言吧,就像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王伦送我情。]之类的。
[请、请给我留下一点回回回回回回忆……]
[?]
回忆吗?
传统意义上的解释就是对过去事情还是人的记忆,不过假如说的那方是女性,诉说的对象是男性,能够理解为其他意思的可能性非常大。
用露骨的方式来讲,就是[请跟我**爱做的事情,哪怕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也请允许我为你生下孩子。]
是吗,是吗,优也终于到这个年龄了啊。想要跟异**往,享受一生只绽放一回的青春,还有留下不输给任何人的宝贵回忆。
太好了,太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可喜可贺个鬼啊!
男性这一边是我,女性的那边是我重要的妹妹啊!若无其事、洋洋得意地首肯,我是哪个鬼畜物语里面,kiss伪物妹妹的安历历目君吗?
不知道对着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吐了一大堆嘈后,我呼吸急促地抖动肩膀。
总之先消散一下空气中的粉红香甜气息,等到周围涌满冰冷理智的氛围,再说明兄妹间是不能暧昧还是交往,这个听起来是常识却让人不愿接受的事实吧。
[说起来,我第一次告白的对象,是优子呢。]
语毕,我就有咬断自己的舌头,吞进胃袋中的激烈想法。
制造暧昧的天才吗?我是?!
优的眼睛像恋爱中的少女那般光辉闪烁,娇小的身躯出于欣喜而微微颤动。
[嗯!优当时吓了一跳,心里面也像揣着小鹿那样扑通扑通的。不过身体却觉得暖烘烘的,姐姐的心意很好地传递到我这里来了呢。]
不要传到那里去啊,我当时只是想在临死之前模仿一下喜欢电影里面的人物……
[现在优终于可以回应姐姐的心情了,我也喜欢姐姐你,最喜欢了。]
[等……等一下啦……]
我焦急地挥手,垂死挣扎或者是负愚顽抗,可恶,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
[优,优的话那时候不是没有进入魔法阵吗?为什么可以出现到这个世界上……]
[眼泪……]
[诶诶?]
[优看到姐姐写的日记,非常沮丧,失声恸哭起来。现在的优是掉落到魔法阵里的泪水,是思念体那类的事物。]
我沉默不语,愧疚又恼悔地移开视线,自己的罪孽大概已经到达磬竹难书的地步。
[现在的优既是姐姐的妹妹,又不是姐姐的妹妹,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是正确的。]
怎么可能没有,我们是同一个母亲大人生下来的吧……
[姐姐,请过来吧。]
优伸出双臂,向我施展纯情少女、邪恶幼妻还有性感小恶魔这样恐怖的诱惑。
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吓了一跳,心脏也剧烈地抽搐了下,接踵而至的愧疚和沮丧吞没掉我全部的知觉。
[呜呜呜呜呜……]
我以手拄着床边,涕泗横流。
[姐姐为什么在哭啊,是由于太高兴了,喜极而泣吗?]
才不是!会喜极而泣的是变态不是吗?虽然替妹妹洗澡的我也是变态就是了……
优捧住我的脸颊,将我的头部放到她胸前,好像是有又好像没有的柔软触感,还真是微妙。
[不行哦,马上还要做更加欢乐,更加害羞的事情。大哥你这么爱害臊的话,主导的那一边就交给我来好了。]
性格内敛的妹妹刹那间化为早熟的小恶魔,以翘起屁股、拉伸身体曲线那样的母豹姿势,蹑手蹑脚地向我靠近。
我将背贴到白色的墙壁表面,汗水像下雨那般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在我面前的是变成诱惑恶魔的妹妹,后面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进去的水泥墙壁。
到底要怎样,才能陷入这样前有恶狼、后有恶狼的绝境啊?!
我羞愧地缩起身体,在心中如此吐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