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中篇

作者:茶茶丸 更新时间:2010/4/30 0:15:59 字数:0

[色色的事情,和大哥哥一起做……]

恶魔的诱惑在枕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体快要把耳朵吹熔化般,酥麻地涌入脑袋旁边的那个孔洞。

优的瞳孔包裹着欲望的火焰,像夏日里盛开的蔷薇那样妩媚动人。

灼烧的热度炙烤着我的神经,羞耻和悖德的感情压住我的胸口,快喘不出气来。

[不,不行!]

在唇瓣快重叠到一起的瞬间,我向后逃开,满脸通红地按住剧烈跳动的胸口。

[不行,优子!我们是兄妹,那种事情不可以!]

我又急又切地喊道,透明的泪水因为焦躁的动作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做、什么事情啊?]

长着青灰色眼珠的恶魔歪斜脑袋瓜,以捉弄人的口气反问我。

[诶诶……]

我呆傻了一会儿,像煮沸开水那样的声音从耳朵里冒出来,脸颊在瞬间烧成水煮虾那样的红色,什么都没说出口。

目瞪口呆的模样一定相当滑稽,优她先是用手捂住嘴巴窃笑,接着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这样子大笑起来。

爆笑~剧笑~狂笑~

看着在床单上打滚的妹妹,我羞愧得连指尖都通红起来,

[优子,笑得太过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更大的笑声盖过了我的抗议,我又羞又恼地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溜溜打转的泪水滴落下来。

[抱歉,抱歉,欺负你欺负得太过分了,后辈。]

花枝乱颤的妹妹从床单上坐起来,揉揉渗出眼角的泪花。

奇怪,优是不是叫了我后辈?

[后辈?]

我狐疑地看着优,妹妹则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坐到被子上,冲着门外招招手,

[大家,都进来吧。]

机械运行的喀嚓声和门扉开启的声音传来,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三个人走进房间来。

[安啦,平坂君!]

[早上好,凌君。]

[早,姐姐……]

她们分别是神庭柔泽、春生一树还有面无表情的妹妹平坂优。

我眨了眨眼睛,确认了下人数,三个人没错,小优子身在其中也有问题。不对,是大有问题才对,我的妹妹增殖为两个人了,当中一个还是会诱惑近亲相恋的小恶魔。

[优?优子?!]

我诧异地瞧着多出一个来的妹妹,交替地看着两个优,眼睛生出像蚊香那样的螺旋花纹……

[还真是迟钝呢,萝莉控的哥哥大人。]

原先的恶魔从床铺上跳下来,撕去隐藏在额头上的纸符,娇小的身体便迅速成长,变成穿着巫女服/拥有黑发黑眸/身材也非常出采的大姐姐来。

[变身完成!后辈你辛苦了!]

毫无疑问是神庭前辈的声音,精神很好地向我打招呼。

[障眼符咒啊!]

受到严重捉弄,差点推倒[亲生]妹妹的我,眼含泪花吼道。

障眼符咒,同它的名字一样,是类似于变身道具,那种混淆视听的阴阳符。要问我为什么会清楚这些事的话,大概在三年前,陪前辈玩野球拳,也就是输一次要脱件衣服的游戏,前辈很卑鄙的使用了这个符咒化成我的相貌,结果不管我怎么输赢,脱掉的只有我而已。顺带说下,那天我是哭着跑回家的,没引起骚动还真是可喜可贺……

[听得见啦,后辈不用那么大声嘛。]

前辈毫无反省之意地按按太阳穴。

[姐姐,姐姐!]

神庭妹妹两眼放光地瞧着符咒,

[下次我们也用下这个道具吧!人家想看到姐姐以我的模样,当进攻那方的样子!]

进攻那方?到底是什么话题,完全不能理解。

[不要生气,拍到的写真我会以非常高的价格卖出去,利润一九开怎么样?]

一树小姐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怕的事实。

[你们啊……]

见到她们我行我素,瞧不起人的态度,心里顿时觉得火大很多,我捏住拳头准备再施以一次愤怒的狮吼。

[姐姐……]

白色的娇小身影发出幼猫般细小的声音,从下面拉拉我的衣角。

仿佛为一盆冰凉彻骨的冷水从头顶浇到脚边,满腔的怒火化为几屡烟云,消失不见。

[不是姐姐,是哥哥。]

[想要做什么呢,肚子饿了吗,小优子?]

几分钟前的事情,那两个人一定毫不避讳地让优看到了,希望优不会觉得哥哥是个肮脏的家伙,也不要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才好。

[抱抱……]

[啊……抱抱啊……]

多么可爱的精灵呀,我的妹妹,周遭的空气也仿佛被感染了似的,发出闪耀闪耀的光芒。

我拾起跟秋天里飘落的红叶无异的重量,爱意满满地放到胸前。

从远处看去,抱在我怀里的优肯定像法弗兰克人偶那般娇小可爱吧。

[好可爱好可爱,好乖好乖……]

[[[siscon……]]]

[= =#轮不到你们说啦!]

我满脸通红地吐嘈,接着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用柔和的语气对着优问道,

[优子,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难道说一直挨饿到现在吗?]

说是这几天,实际上我受伤住进医院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因为这样,保持松懈心理就大错特错。指望住在隔壁的邻居做出给人吃的料理,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没关系,优有在照顾姐姐之余暴饮暴食。]

[暴饮暴食?]

[吃过含着苹果的猪……]

[烤乳猪吗?难道是在酒店里……]

[然后是骆驼吃掉马,马吃掉羊,羊吃掉母鸡,母鸡再吃掉小鸡的烧烤料理……]

[传说中的套食料理?!还有最后的亲子相残到底是什么?]

[还有用鱼鳍煮的汤,味道很差的关系,淑口之后就吐掉了……]

[鲨鱼鳍啊,那个是鱼翅汤吧!居然只用来淑淑口?!]

腰部下面觉得脱力,我瘫软到床边。

优她没被饿到太好了,不过给她吃普通的料理啦,要是喂养成奇怪的孩子,我会很头疼的。

[不管怎样,没有忍受饥饿太好了。]

我战战兢兢地抱着吞下大量金钱,现在已经身价骤涨的妹妹,毕恭毕敬地向前辈道谢,

[神庭前辈,谢谢你对优子的照顾。]

前辈她们面面相觑地对视彼此,

[讨厌啦,后辈,你该不会以为我挥金如土,请小优吃那么多奢侈的料理吧。]

[不是吗?]

[不是啦!]

脑袋马上被敲了下,很痛诶……

[照顾优的人,平坂君也认识哦……]

神庭妹妹像吃到苍蝇一样厌恶的表情,

[还说过要是凌变成植物人的话,不管是哥哥的身体还是妹妹的人生都交由他来打理,这种臭屁的话。]

[那副高高在上,又自满又自大的嘴脸,再宽容的精灵长老都不会对他施以慈悲的!]

一树小姐撅起嘴巴,像植物般娴静的身躯幅度很大地动作,相当不满的样子。

[难道说……]

话音未落,门就被谁用力地踢开来,伴随着铿锵的门弹开的声音,表情开朗到恶心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凡人们,因为本大爷的到来下跪吧!]

只有脸看起来不错的财阀家次子-北条次郎,摆出夸张的姿势,朝我们命令道。

神庭妹妹和春生一树满脸厌恶地站到一起,前辈依然是捉弄不透的微笑表情,我则宠溺地抱紧优,像保护幼崽的母狮,警惕地瞪他。

[好久不见,平坂君。]

不在乎我们不友好,甚至敌视的目光,北条次郎一副很伟大的样子向我打招呼。

[好久不见……]

像鲇鱼一样的讨厌表情将脸转向我妹妹,

[本大爷听说平坂君终于对自己的妹妹出手了!]

空气瞬间降低到冰点以下,前辈的笑容像石膏一样凝固到脸上。

无视脸色铁青的我们,北条次郎继续用开朗的语调说道,

[优妹妹,女孩子第一次是疼痛没错,不过后面很舒服的哦。]

[……]

优相当沉稳地瞧着指向她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歪着头,大概不明白对方在说的内容……

[有句话叫做进入之后就很简单,优为了喜欢的人必需要努力呀,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本大爷我啦,要我亲身示范一遍也是没有问题的!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哇哇哇……]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过于血腥的关系,还请诸君随意听一段舒缓的音乐带过。好奇的话可以参考下肉牛被制成罐头的完整过程。

……

[总觉得压力发泄出来了呢。]

[殴打上瘾的感觉,呵呵呵呵呵呵……]

[姐姐,好像可以治疗关节痛的样子,要不要在神社增加这项业务!能赚很多钱哦!]

[可以啊,小柔,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一瞬间好像失去意识的样子……为什么有变态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啊……优……]

[不怕……拍拍背……]

少女们若无其事,甚至是目中无人的谈论着内心的感受。在秀色可餐的花朵旁边,是排放整齐的,曾经属于一个男人的血肉跟骨骼。

女孩子们脸上和衣服上沾染有斑驳的血迹,啜饮禁忌的红色和美貌的脸蛋交融在一起,显出娼妓似的妖艳,却又不失朝阳一般的清纯与活力。

以上全是骗人的,平常地来讲就是扯谎了,不过没有反省之意,还请见谅。

少女们是在谈笑风生没错,不过她们像水果般娇嫩欲滴的脸上,没有沾上除去汗珠外的任何东西。拥有血肉和骨骼的男人不是七零八落地散架,而是像破布一样躺在地板上。

神庭她们谈论的正是这个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平坂凌过度施以暴力而害怕的,也是这个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以什么都没做的精妙绝伦的手段拯救了整篇小说,避免其沦为血腥黑化物语的命运,像破布一样真是太好了。

总之这个破布之男正在艰难地竖起一只骨折的手指,说是骨折太失礼了,其实只是有点肿胀罢了,他用惨痛的声音对美奈子说道。

[会长,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医生她现在就站在门外等待着呢。]

[哦,是嘛。]

[干得好,无能一号,我会考虑以后用名字称呼你的。]

前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向次郎伸出手。

[那还真是感谢了。]

北条接过前辈的援手从地上站起来……

北条接过前辈的手……

前辈的手……

思维仿佛停滞了下,等我回过神来,身体已经站到他们面前,用力地拍开北条君的手,将前辈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于掌心,

[不要碰前辈……]

说完,连我自身都吃惊于刚才的行为,到底是怎么了,积郁在心中的这股酸溜溜的醋意。

[吃醋了啊。]

北条一针见血。

[吃醋了呢。]

[吃醋了哇。]

神庭妹妹和一树小姐也用不同的语尾道出我内心的真实,头脑发热的关系吗,她们说的话中似乎也夹杂着相同的醋酸的味道。

[后辈在吃醋吗?因为我向别的男人伸出援手的关系?]

[咦?那个……不是……我只是……]

还等到支支吾吾的我说完,前辈就抓住我的手腕,一下子将我拉进柔软的怀里。

渐渐适应到前辈的乱来了吗,像巧克力牛奶糖那样的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室和脸颊。

是这样才怪,涌上心室和脸颊的是血液啦。太过害羞无限增高血压的关系,不必把身体倒过来我的大脑就能充分享受到充血的感觉。

[放、放开人家啊!]

[好啦,好啦,爱撒娇的孩子。]

[才没有撒娇,那、那个是意外啦意外。]

[姐姐……难过……]

[咦?!]

仔细一看,挤在前辈和我身体间的那个娇小的人偶,不是我的妹妹优吗……

难道说刚才教训变态和拉开前辈手的时候,我都没松开抱紧小优的手吗?到底要混账到什么程度啊,我这个暴力白痴兼劈腿男……

[前辈,拜托你快放开我啊……]

夹杂着哀求的口吻,我这么说。

[后辈,喜欢你哦,不管你成为什么样子,我都不变心啦。]

前辈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

[唔唔,我知道啦……]

不擅长应对直线击球的我,只能将脸藏到妹妹苍白色的长发下,还真是不像样的举动。

吐出的气体弄到优的样子,妹妹不耐烦地推开我的额头,

[好痒啊……]

[啊,抱歉……]

接着前辈走到门边,我好奇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握住门把的手拉开原本关上的门扉。

地狱的通道被打开,全身流动着岩浆的恶魔出现在我的面前。

恶魔什么的是唬人的,就算是恶魔,也是极具诱惑力的魅魔才对。

[唷嚯,初次见面,我是北条爱子哦!]

一进来就元气地自我介绍的,是穿着医师白袍的少女,

滴溜溜圆滚滚的眼睛/戴着白颜色的口罩/掩饰大部分面容的脸/比前辈还要丰满/就算用山峰来形容也不为过的**/看不清表情却透露出满满元气的可爱眉宇/

简而言之,是身材有点好过头的女医生啦。

[想要电话号码泡人家的话,敬谢不敏哦。因为我是属于达令一个人的嘛,从头皮屑到脚底板的每寸肌肤都是哦,开玩笑的啦。]

尊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女子,用令人退避三舍的甜腻语气说,同时还大幅度地扭捏身体,害羞到不行的姿态。不过在我看来,那是跟草裙舞无异致的动作了。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

北条次郎抓住自称为爱子的医生的手腕,不耐烦地命令道,

[快点帮他检查下现在的状况啦。]

爱子医生被推到我的面前,一瞬间我好像看到波涛汹涌的场景,听见摇乳的声音,大概是睡太久产生幻觉了吧。

[咕咕呜呜呜呜呜……]

爱子立刻哭起来,漂亮的眉毛皱到一起,掩在手掌和口罩下的鼻子也发出小声的抽涕。

[呜哇哇哇哇哇哇!怎么了吗?!]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突然对着自己哭出来,我不由得慌手慌脚,基本上我还什么都没做吧。

[爱子姐,又是这样子吗……]

[呜咿咿咿咿咿!]

听到北条的刺激,美少女医生放声地哭起来。

[什么嘛,北条君请闭上嘴啦。]

我扶着医生摇摇晃晃的肩膀,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一定很难受吧。

[是哦是哦,北条是女性公敌啦。]

[无能。]

[快点向精灵长老忏悔,祈求原谅吧。]

[……]

女孩子们的恶评也接踵而至,连我都觉得畏缩害怕起来。

[达令……]

爱子医生用力洗了下鼻涕,接着把洁白的口罩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中。

住手啦,口罩不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吧,教导你的前辈们在哭泣哦……

[达令喜欢这种搓衣板类型的吗?!]

爱子突然间绕到我的背后,手从胳肢窝下面伸出来,以施虐的手法抓住我的胸部。

[好狡猾!]

[哇哇,等等!]

用力揉用力揉~

[这么用力地揉那个地方的话,我会……]

[前、前辈,快来救救我啊!为什么满脸羞红地跑到旁边啊?]

[不要拿起照相机拍啦,摄像机也停下!]

[呜呜呜呜……]

背部传来的柔软触感也非常真实,不行了,快翻白眼半开着嘴巴昏死过去了。

[怎么样,这就是勾引人家达令的天罚哦。]

爱子医生以更加激烈的动作,在我的身体上肆无忌惮。意识好像渐渐远去了,在原本那个世界的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在冲着我微笑……

[笨蛋!]

北条次郎对着爱子的额头施以一记手刀。

[好痛!]

爱子眼泪汪汪地蹲下身体,像被抽去骨骼的我软塌塌地趴到地上。

小优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胛骨,接着把我的头放到她的膝盖上。

啊啊啊!

膝枕。

好柔软,总觉得被治愈了呢。

[后辈跟小优的感情真好呢。]

[治愈系的场景呢。]

[心灵被净化的感觉,就像是喝掉早晨收集的甘露那样沁人心脾。]

是吗,能让你们这么高兴还真是谢天谢地,不过能烦请你们不要一边不停下拍照、摄像的动作,一边这么说好吗……

[达令为了这个女孩子打人家……]

爱子捂住脸颊,眼睛通红地低下头。

那个……北条次郎只是打了她额头一下吧……为什么会捂住脸颊……居然会沮丧到这种程度……

我不禁觉得爱子医生有点可怜起来。

[抢走达令的坏蛋,人家要以暴力排除!]

爱子恨恨地瞪过来,手像闪电一般伸进胸部又飞快地抽出来,举在头顶上能把我杀掉并切成碎片的利器是……

一副眼睛……

而且是平面的没度数的那种……

见到我们夹杂着失望、狐疑、质问还有不屑一顾的眼神,爱子医生焦急地跺起高跟鞋。

[在游乐园的时候白送给你那么多好处,现在居然投桃报怨,人家才不会放过你呢!]

非常有气势地宣言后,爱子医生的露出我已经赢了的表情,将眼镜移向自己的脸颊。

[戴上眼镜后,爱子可以变身哦。]

如此自豪地说道,不过变身又要干什么呢?赢吗?又要赢谁啊?

[笨蛋……]

看起来是始作俑者的北条次郎抱住爱子医生的肩膀,爱子露出像受惊吓小动物的表情,眼镜从手中滑下来。

[达、达令……]

爱子回应北条也抱住他的背部。

[到底在担心什么啊,平坂君是男的啦。]

空气中的水气好像结成冰块,清脆地掉下来……

是呀,我是男的,有什么问题吗?

[咦咦,可是外表是女生啊?]

[是这样没错。]

[没长喉结,也没长出胡须。]

[嗯,是没有啦。]

[看起来很会煮饭能当个好新娘的样子。]

[是呀,好奇怪哦。]

[的确难以分清后辈的性别呢。]

[是哟,第一次见到平坂君的时候,我对自己分辨男女的能力产生了很大的动摇呢。]

[我初次见到凌君也很紧张啊,从来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女孩子们的对话像无形的钢针,一下接一下地扎进我的心房里,长得像女子还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亲密的拥抱大约持续了一刻钟。

[既然是这样的话,人家心里就没有隔阂了。平坂凌,请到我这边来做测试吧。]

脸颊绯红,仿佛收到心上人情书,身处恋爱中的少女,爱子医生心情愉快地对我说。

[测试,什么测试啊?]

[确认你身心是否健全的测试啊。]

我疑惑地看向神庭她们,除去前辈外,其他人都若有若无地回避我的视线。

[为什么要做这项测试啊?我得了什么病吗?]

[很严重的病,不得不静心调养的重病呢。]

前辈宛如开玩笑般,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别开玩笑啊!]

感觉自己被人耍弄的我排斥地反驳,透明的空气因为言语中携带的魔法命令,激烈地弹开周遭的事物,床单和窗帘经受气流的冲击,向外面远远地逃开。

[后辈,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漆黑颜色的眼瞳忧虑地盯住我,焦急、担心、害怕、恐惧之类的情绪融合到一起,缓缓地浇入我的心房。

是吗,那个人非常的担心我啊,担心到几乎是封闭了心扉,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程度。

我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优子,感受到眼神交流的妹妹点点头,那么是时候说明真相了。

[大家,请听我说。]

以恳求的眼神看着他们,我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我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子民。]

仿佛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前辈她们怔怔地盯住我。

[我不知道这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但这个世界和原来那个相像程度很高却是可以确定的。]

[先前居住的那个世界拥有魔法这种可以人为操控的奇迹,不过被称为魔法师的操纵者们因为种种原因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奇迹也为更加便利有效的科学取代,魔法师遗留下的血脉也慢慢隐没,只留下懂得一知片解的末裔。]

[我和妹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母亲她是继承了奇迹操纵者血统的魔法师,也是我值得骄傲并非常敬重的亲人。]

[但是这样的母亲却去世了,在妹妹她出生不久便撒手人寰。自诩为比翼鸟、连理枝的父亲也在之后追随母亲的背影,丢下我和年幼的优头也不回地消失。]

我抚着优柔软头发,心像要被撕裂般,满脸痛苦地瞧着他们屏住呼吸的表情。

[我将这一切都责怪到妹妹的头上,将所有的罪恶都加诸到优的出生。要是她不出生的话,母亲就不会死,父亲也不会离开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更不会支离破碎,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优的不对。]

[我是这么肤浅又可笑地认为的,然后开始钻研母亲留下的魔法书籍,试图找出母亲大人并没有死去的证据。]

[就算是这样,这样笨蛋的我也还是找到了。看到母亲记载在日记上的通往这个世界的魔法公式和传送仪式,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终于可以摆脱命运的纠缠,可以再见到母亲大人,可以获得幸福。]

[传送仪式终于完成的那晚,已经知道一切的优突然闯到房间里,对我说出长久以来的想法。妹妹哀求我,祈求我这个唯一的家人不要再抛下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下去。]

[我惨败给优了,连灵魂都深深地为之吸引折服了呢。]

姑且归类为亲情满溢的往事,似乎获得了出乎意料之外的评价。

[那样子是犯罪哦,生下来的小孩也不健康,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是呀,凌君,对自己的妹妹出手可不好啦。嚼嚼嚼嚼~]

[后辈果然是非常严重的siscon啊,只要是妹妹就可以吗?那我以后也叫你哥哥好了,请温柔地对待人家哦,大哥哥!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色诱……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你们几个家伙不要在人家感伤的时候打岔好不好。还有不要边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爆米花,一边像听故事那样期待地看着我啊。]

[真是火大,连优子都若无其事地加入到她们行列。]

[好啦好啦,来吃颗爆米花吧。]

[不要呢,吃爆米花的人被爆米花诅咒好了。]

[别在意这种事情啦,快点讲下去吧,兄妹彼此交融的一瞬间。]

[所以说没有那种东西啦!]

全力吐嘈觉得身心俱疲的我,半放弃地叹出一口气,接下去说道,

[等到妹妹停止了哭泣,情绪稳定下来……]

[看吧,女孩子初夜果然很痛,不像本大爷那样温柔的对待是不行的。]

[[[闭口,变态!]]]

同心协力的口诛后,北条次郎沮丧地蹲到房间的角落里,阴沉地种起蘑菇。

[我向优提出了一起去其他世界的邀请,没考虑可能出现的危险,优她不带丝毫犹豫地认同我的建议。]

[不过纠缠在魔法师血缘中厄运没有就此中断,狩猎魔法师的黑色魔雾出现在我们面前,难以全身而退的我将优推到门外,只身留下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魔雾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出许多,消耗掉母亲遗留的武器仍然不能消灭它。不得已,我拿出自身的灵魂当作最后的防线。]

[最终一击后,黑雾被我用赌上性命的魔法消灭掉,我的灵魂也为撕成三份,进入到这个相似的世界中。]

[现在的我并不完全,但却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个世界中我的身体已经失去核心,成为没有心智的植物颓废地瘫痪在医院里。]

[医生们打算放弃治好我的可能,永久停止营养液和药品的供给,任我自生自灭。]

[要是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也没关系,可是优却固执地反对医院的做法,竟然用自杀来抗议医院的决定。]

[优在接近清晨的夜晚割断脉搏,与其一个人活下去不如同家人一起消失,那个优一定是这么想的。两个世界的时间法则并不相同,我不知道那个世界不断从身体里面流出血液的优还能坚持多久。我要快些回去,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阻止妹妹的乱来才行,已经没时间了。]

以略微焦躁的口吻结束说明,我看着大家吃惊不已的脸。

[凌君是异世界的人?小优也是?]

细长耳朵的少女怔怔地问我。

[是这样的没错。]

[那个世界的男人都那么漂亮吗?人家也想去看下!]

马尾辫的巫女抓不住重点地问。

[不,我想不是,我算是特例中的特例吧。]

[爱子!爱子想问有什么特殊能力吗?!像是发射太空纳米离子直角激光能量脉冲绿色某科学的超电磁炮,还是辛本格恩外号为一二三四效果是水煮鸡蛋那样白白嫩嫩的驻颜术,又或者是只要在清晨一打开笔电,打字软件就会满满地写好原稿那样的?]

[不、不可能吧,发射那么危险的东西,话说中间那项是什么……还有最后一项怎么看都是作者的妄想吧……]

被抱以强烈的期待,我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要说能力的话……]

我走近凌乱的床铺前,伸出手指吟唱咒语,下一瞬间床铺已经像新买的那样干净,并且整齐地叠好了。

[[[噢噢哦……]]]

大家钦佩地鼓起掌来,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

[其实也不是那么厉害啦,哈哈哈……]

[后辈。]

要打破这中悠然的气氛般,前辈听起来有点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听说过我家神社的创世神话没?]

[创世,就像是圣经上写的,上帝在六天内创造世界和万物吗?]

[诶诶,这边的稍微有些不同,是神明弃身造就万物的故事。]

前辈有些不悦地继续说下去,

[在蛮荒还没有天地万物的时代,英勇的神明同邪恶的魔物战斗,胜利的同时自己也受到致命的打击。舍生取义神明不甘就此消失,便以流下的眼泪化成海河湖泊,以强壮身躯的血肉化为天地万物,毛发是森林郁郁,骨骼是山川陆地。最后灵魂变为世界的神、人类和鬼这三样世界的居民。其中化身为神的星夜巫女是神社拜供对象,也是祈求恋爱运势的神明。]

这就是神社代代流传的神话故事吗?不过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个?

[后辈你该不会认为,自己便是化身为这个世界的神明的遗孤,而现在的你就是代表着人类的三位神坻之一吧。]

[诶诶?!]

联系到前辈说的话,我才恍然发现诉说的自身经历是多么狂妄自大,简直又荒诞又可笑。

[古老的东西怎样都行,现在的后辈是脑袋方面出问题了,所以才会生出这么多的妄想。没关系的,只要接受治疗应该能够康复才对,我也会陪伴在你身边的。]

[才不要!]

我拒绝地挥开前辈伸过来的手,急躁地大叫,

[我的神智很正常,为什么前辈不愿意相信我呢?!]

[相信?你以为你昏迷了多长时间,害我担心害怕了多久啊?]

[多久的,不是昨天开始的嘛。]

啪~

前辈不客气地用纸扇敲了我一下,

[很痛诶!前辈……]

见到前辈眼角闪烁的液体,我的语气不由得软下来。

[你昏迷不醒的时间是一个星期。]

前辈又用纸扇打了我一下,冲着我怒吼,

[你以为我是怀着什么心情照顾你的。不仅会在半夜三更哭喊,而且周围的东西还会莫名其妙地跟着暴走,现在又说出这种电波族都望尘莫及的话。]

[到底要我担心到什么地步啊,后辈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

前辈挥舞纸扇,发动了无限制的连击,被敲坏半个脑壳后,我终于理解前辈承受的痛苦到达了何种程度。

现在的我只要体谅前辈她们的感情,诚恳地低头认错,说不定就能得到宽恕,成为这个世界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员。

话是这么说没错,在心底里暗下决心的我,还是握紧拳头说道,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前辈你不能接受我也能够理解。]

就像身处三次元的生物很难想象越过时间轴之类的事情,并不是智力方面的问题,而是超越自身的极限思考东西,本来就不是区区人类擅长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等待前辈想通所有的事情,不快些回去的话,优她就会……]

[是吗,这就是后辈的回答吗?]

前辈揪住我的衣领,恨恨地瞪我一下,接着将吓得四肢无力地我丢到床铺上。

[前辈……]

神庭前辈以看上去很不妙的关节技压住我,眼睛里面也闪烁出危险的光芒。

[如果好好听话,就不打算用那种方法的。]

[是你不好哦,后辈。]

前辈抓住我的脸颊,将我的头按向一边,露出脖子下面的肌肤。

[前辈,住、住手……]

[喜欢你哦,后辈。]

前辈的语气中透出依凭任何肮脏手段也在所不惜的觉悟,

[就算你以后四肢瘫痪不能照料自己,我也不会遗弃你,一口一口地喂你吃东西,连内衣裤都会亲手帮你洗濯的。]

到底有多沉重啊,这份无私的爱情。

本来打算这么吐嘈的我乖乖闭上嘴巴,并不是突然舌头被外星人偷走了,还是声带退化到只能哇哇乱叫的缘故。

而是站在前辈后面的医生北条爱子,从医用包里拿出一管粉红色的液体,慢慢靠近我们,

[爱子特制,名为催梦爱丽丝的镇定剂,请好好享受哦。]

结束了……看着徐徐靠近的针管……我在心里面悲凉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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