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安东·吕斯内尔号是萨勒演习作战的命门——若缺少她的运输能力,德军将难以立足于莫托夫斯基湾,并且缺乏装甲部队的支持也将难以攻入摩尔曼斯克,而装甲部队的运输完全仰赖于这艘特殊补给舰。但,仅靠第一批运输的突击炮远远不够。
在Z-23毫无保留的告诉莱因哈德,在萨勒演习中那艘运输船扮演的角色后,又纳闷起来:“你是海军少校而我是陆军中尉,在我的直属上级不在场时你就是我的上级,况且我没有资格对海军部的战略指手画脚!”
莱因哈德是这么说的,军种之差,在这里便体现出一部分。
“但是战舰少女也没有权利对战略做出干涉……海军部的战略指挥权还是掌握在将军们手里,而我们只是执行者,也没有规划战略的能力。”Z-23回答。“无论如何,安东·吕斯内尔不能落入英国人的手里。”
Z-23解释了她不能出谋划策……或者说不能做到。意识到和这两个战舰少女关于等级制度、职责范围的争论已经浪费了本来就金贵的时间,莱因哈德只好冒着被送上军事法庭的风险出谋划策:“我需要知道那艘运输船的位置……”
Z-23点了点头。“她停在一处浅湾附近,两侧有山包围,距离这里4海里。”
莱因哈德眯着眼睛,直到看不见刚才那艘英国驱逐舰的信号灯为止,判断出现在能见度大概有300米。“以那艘驱逐舰四分之一的速度……发现安东·吕斯内尔最短要多久?”
“最短25分钟。”
莱因哈德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此前的很多战斗中,有时候执行上级的命令并不容易,除了要达成战术目标外还要兼顾上级在战略上的考量,比如进攻一个带有敌军储备的桥头堡,仅仅攻入并成功夺取到桥头堡是战术胜利,但倘若敌军令你伤亡惨重,耗时过长,或者战斗中敌军摧毁了桥梁以及储备,在战略上必然是失败。
以萨勒演习作战的战略来考量,那艘运输船是必须不能被摧毁。
理清思绪后,莱因哈德忽然有了主意——“我想到办法了……我来口述,你们转述给那艘运输船。”
两个少女对着他点头,然后莱因哈德开口道:
“……听着,先要那艘船上的人保持冷静,不要慌张,那艘运输船需要慢慢的……开到浅滩附近,但不要搁浅,你们应该有测量海底深度的仪器,在船底距离海底有大约10到15尺(3-4.5米)左右的地方……放水,然后关闭一切会制造动静的机器,最好船员能给那艘船营造出一副搁浅被抛弃的外形。”
莱因哈德一口气说完,这是他想到41年冬季有一次在夜间被苏联坦克部队反攻的经历,那个时候他正在带领一个排搭乘装甲履带车和卡车回后方休整,接着反攻的苏军就撞上了他们……那时的德军还缺少有能有效反制苏军T-34、KV-1坦克的技术装备,加上战斗发生在夜间,那些缺少防护的车辆被一个一个点燃爆炸,机枪子弹穿过无防护的布蓬卡车屠杀里面的士兵。当士兵们下车后,莱因哈德当时对卡车的车厢和车头用冲锋枪打出来了很多弹孔,命令其他士兵照做后,他和他的士兵就趴在这些卡车旁边,也许是坦克视野受限,苏军没当一回事就离开了。
“希望这有用。”莱因哈德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安东·吕斯内尔收到了,她表示招办。”威廉·海德坎普对莱因哈德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在场的两个战舰少女都表示听莱因哈德吩咐,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无非是两个选择……返回舰船,或者继续观察。”
莱因哈德说着,忽然又想到什么。“……你们能不能在离开战舰的情况下操控战舰?”
两个少女齐齐点头,这让莱因哈德放心不少,并立刻做了决定:“继续观察!我总觉得那艘驱逐舰,也会有它的母船。”
虽然陆军人员很少和海军有来往,但长期在书本、宣传资料上多少会有些了解,莱因哈德对驱逐舰的认知就是,护航用的轻型舰艇。
接着,那艘驱逐舰的引擎声还在峡湾中回荡的同时,比那艘驱逐舰动静更大的声音传了过来,过了几分钟莱因哈德惊讶的发现那艘船几乎无法形容的巨大……遇上大鱼了!莱因哈德想。
“三个炮塔前置,上层建筑非常靠后,这是一艘纳尔逊!”依稀从微弱的能见度辨认出这艘船的轮廓,Z-23替莱因哈德辨识出了舰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