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接住了奥利亚随手递过来的纸,纸的材质很普通,上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街上随便就可以买到。
在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
“看到这张纸条的人,你好。如果你是教会或者苏塞的任何一方,请无视。如果我的孩子劳伦斯和安妮在你一旁,请把这张纸递给他们两人,务必是两人。
————亚伯罕肯威与希尔菲肯威
”
纸上仅仅写着这几句话,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来回阅读了几遍,除了上面刻意要求的两人,再也没有别的发现。
“安妮,你看一下。”我随手递给安妮。
“唉,爸爸妈妈的留言么。”
在安妮随手接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纸张在手上有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但那只是短短一瞬。
静电?
“唔,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安妮也是仔细检查着,也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维吉尔似乎明白我发现了什么,“劳伦斯,想做什么就做吧。”
啧,真是敏感的让人讨厌。
既然上面特地注明两人,毫无疑问,这个纸条上的秘密,必定是我和安妮一起才能揭晓,安妮同样也明白了这一点。
“感觉到了?”
“嗯,大概能理解。”安妮慢慢的伸出手,朝我这边伸过来。我毫不犹豫的握紧了它,就想平常一样。
柔软,娇小的手掌被我紧紧握住,上面传来的温度让我有些尴尬,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握住妹妹的手
“笨蛋老哥!不准乱想!”安妮的爪子狠狠的在我手掌心扣弄了一下,尴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谁会对自己的妹妹乱想啊!”毫不留情的吐槽回去。
“笨!等等!”安妮突然有些紧张的对我说“这个电击感是不是越来越强了!”
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两只手紧握的中间,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烟花绽放一样,瞬间就把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我和安妮离这东西最近,光芒爆发的瞬间,我的视野里就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如果不是相信这张纸条是两亲亲手所写,我几乎已经认定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
对了!安妮怎么样了!?
我握了握手掌,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安妮也适当的给予了我些力道反馈。
“没事吧,安妮!”
“嗯,只是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哥哥你也是这样吗?”
“嗯,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我试着呼唤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还是没人回应我。
“唔,哥哥,视野逐渐恢复了。”
听到安妮放心的声音,我静静的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十个呼吸后,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并没有奇怪的变化,我们眼前还是那个巨大的装置,位置也没有发生变化,就连这个房间里的装潢也没有太大改变。
不过,人呢?
“大家,都不见了。”安妮的眼睛里充满疑惑,明明刚才房间里还热闹的很,可是现在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的观察着周围,但再怎么检查,也没有什么发现。
首先排除掉维吉尔和苏塞帝国一方联合起来整蛊的可能性,这种荒谬的想法出现在我脑子里都是一种侮辱智商的事。
那只有这张纸条
“纸条呢?”我惊悚的问着安妮。
“不见了,”安妮松开手掌,一点踪影也没有,“刚才我意识恢复的时候,就没有纸条的感觉了。”
我低头寻找着那片白纸,在旁边的阶梯上突然传来了声音,那是鞋底踩着阶梯的声音,听声音是两个人在走,回响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是如此清晰,甚至有些吓人。
“是奥利亚和希佩尔吗!?”我大声的问道。
没有回应,只是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声音的频率没有任何变化,如果对方不是个聋子,只能说明他并不在乎我们说了什么。
“唔唔唔唔唔!哥哥!这不会是勺子杀人狂吧!”安妮紧张的扑在我的背后,有些害怕的搂住我的胳膊。
“哈哈,哈哈哈哈,那种小说里的玩意怎么会出现啊!”我底气不足的回应着,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哈哈,哥,哥!你在发抖哦!”安妮上下牙打架一般发出呜咽的声音。
“还不都是你害的!因为看鬼故事害怕的睡不着偷偷溜到亲哥的床上把我叫醒!然后把鬼故事又讲了一遍!结果两人害怕了一宿!”
“哈!?还不是希望哥哥你能勇敢点!至少说出“哼,竟然因为那种无聊的事睡不着,真是可爱的妹妹呢”!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这才是正常的哥哥吧!”
“不对不对!这哪里正常了!觉得害怕不是应该连房门都不敢出吗!而且溜进来的时候因为我睡的死抽了我好几个巴掌!这样的妹妹真的在害怕吗!而且第二天的时候雷恩大叔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啊!”
“唔啊啊啊啊!他上来了!”安妮一下子绕到我的背后,用力的往前推动着。
“喂!就算害怕也不应该把老哥往前推吧!”
“呀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啊啊啊啊啊唉?老爹?”
我愣愣的看着前方,眼前从楼梯上走过来的,毫无疑问就是我的父亲亚伯罕肯威,身后跟着的另一个人,是我的母亲希尔菲肯威,两人走到门口的沙发上,毫无风度的仰躺在上面,看他们的脸色也是十分劳累。
他们没有看到我们么。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哥哥又半夜给我讲鬼故事了!”安妮的反应比较直接,在我出声前兴冲冲的扑了过去。
“喂,别乱告状啊,明明是你”
这时,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安妮的身体穿过了他们,直接扑在了沙发上,甚至保持交叠的状况。
安妮茫然的站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抚摸着他们两个人,但如同触碰空气一样。
“这恐怕是由魔法记录下的记忆,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可以看见。”我安慰着安妮,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安妮出乎意料的没有躲避。
“好像是呢,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安妮也有些遗憾的说着,但很快就开朗了起来“不过也算是见面了呢!总算他们还没忘记我们!”
“看他们这么疲惫的样子,不知道在下面做了些什么,等会再跟吉尔所长确认下时间吧,这样一来也好判断这段记忆发生的时期。”
“不过,他们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呢,怎么到现在都是累的躺在沙发上。”
“确实有点奇怪啊,如果要记录什么,为什么不从讲述的时刻开始?这个姿势难道有什么深意么?”我尝试着模仿父亲大人那样瘫软一样,躺在旁边,但除了舒服以外没什么感觉。在我迷惑的时候,我的父亲亚伯罕肯威仿佛稍稍恢复些体力,稍微喘着气对旁边的人说道
“总算是搞定了!这样一来这个装置就可以正常使用了吧。”
在旁边的人自然是母亲希尔菲肯威,清爽的淑女的声音此时也有些疲惫的感觉“应该是可以了,亲爱的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啊,让他们自己研究不好吗。”
“总感觉那群疯子会把这玩意改造成奇怪的东西,还是在这种可能发生之前把它恢复原状就好。”
“说的有道理呢,对了,还要留给劳伦斯和安妮话要说呢。”
“哦哦哦哦,差点忘记了,记录的时间节点是什么时候来着?”
希尔菲肯威掏出一块怀表,在看到上面的时间后,可爱的偏了偏头“哎呀,已经开始好久了!”
“唉,已经开始了么!”
“嗯,大概从我们走上楼梯的时候就开始了,哎呀,而且亲爱的,刚刚你可是毫无父亲尊严的躺在沙发上哦,嘛,当然我也是。”
“唉唉唉!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慌乱的两亲,即使他们并不存在如今的时空里,但那种温馨的感觉还是让我有些感动。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劳伦斯!”
“并没有!”父亲大人的视线碰巧与我对视着,我下意识的回答着,但回过神来才觉得这种对空气辩解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傻。
“哈哈哈,真是笨蛋一样的父亲呢。”希尔菲温暖的笑着,向着我们伸出双手“哦,看看哪一个乖孩子想让妈妈抱呢。”
“妈妈!”安妮兴奋的扑了过去,即使那只是幻影。
亚伯罕肯威自信的说着“哼,肯定只有可爱的安妮会扑过来吧,劳伦斯那个别扭的家伙,一定不好意思的傻站在那。”
唔!竟然被说中了。
“才不会呢!”希尔菲鼓着脸颊反对着,双手依然保持着往前伸出的姿势,倔强却又自信的眼神像是相信我一定会做出
“嘿咻!”安妮用力的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喂!”失去重心的我被迫趴到在沙发上,
这有啥意义,完全穿过去了啊。
“哼哼哼,亲爱的,我可是感觉到了哦!”
“那等见了面,再跟他确认吧。”亚伯罕肯威整了整衣服,认真的对着前方说道“劳伦斯,安妮,之所以留下这个时间片段,不仅仅是想让你们放心,还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听好了,接下来的话,一句也不要忘记。”
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首先,我们留下的这个时间片段,不属于你们认知内的任何一种魔法,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说的话会被别人听到。还有要注意的一点,教皇维吉尔有识破人心的手段,与他交往务必谨慎,但目前你大可以信任他,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还有这个装置的作用,维吉尔已经告诉你们了吧。打破前魔法少女公会会长法尔梅留下的规则,让魔法的道路继续延伸下去,这也是我们和他一起商议后的结果。”
长长的说完一段话,让本来就有些疲态的亚伯罕肯威再次无风度的靠在了沙发上,瞬间闭住了眼睛就要睡了过去。
“亲爱的!再坚持一会!”
“啊麻烦死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吧。”亚伯罕肯威像说梦话一样念叨着。
“这也太不靠谱了啊!”*2
“总之就是很复杂的情况啦!”希尔菲暴力的摇晃着快要睡着的亚伯罕,“现在的我们还不方便与你们见面,老老实实的回家等着我们就行了!等妈妈回去就给你们做最好吃的奶油炖菜!拜拜!”
“这就不必了!”*2
又是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等我和安妮反应过来后,发现众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什么不必了?”戴尔文迷惑的问道。
“看来你们得到想找的人了。”维吉尔朝着我们两个笑着。
“嗯,大概也能明白,为什么你会跟着我们了。”
维吉尔耸肩说道“所以以后不要对我有恶意了,虽然我没有心,但也会很失落的。”
“哼,尽量!”安妮依然戒备的看着维吉尔,但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放开。
魔法院长达尔文看着我们,敏锐的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现在可以用了。”不知什么时候爬上阶梯的奥利亚带着希佩尔回到了这里,后者泪眼婆娑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上来就窝在了沙发里,像是一只自闭的大猫一样,无论安妮和塞提尔问什么也不说话。
“是吗。那么,诸位还有疑问吗?”
“自然是没有了。”苏塞帝国方的三人毫无意见的点头。
安妮看了看希佩尔,起身叫住了奥利亚
“奥利亚,发动这个设施的条件是什么!”
奥利亚不愉快的咂了咂嘴,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慢慢的说道“当初法尔梅构建方环之理的时候,是把自身当做仪式的一部分,代替神的位置,隔绝了神与人世的联系,并封死了魔法的上限。如今想要打破它,自然也需要一个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