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的真实度我已经检查过,确认无误。”在屏幕上的艾尔莎叹了口气,“想不到除了先知,人类也会抛弃自己的国民,并且是如此的彻底,如此的冠冕堂皇。”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结果,真相······”盖莫尔低下了头,“如果UNSC真的想保护民众,就没有理由没有一艘战舰来防卫土卫六,只有区区一个旅的地面军······”
“你无须自责,盖莫尔,”艾尔莎这时顿了顿,“我们大可以把这份资料公之于众,让所有的逝者拿回他们应得的公道,让那些冷血的杀手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即使揭发了,又能如何?”盖莫尔拿起手中的芯片,“错并不在给我芯片的贾斯丁上将,一旦揭发,这名曾经的英雄绝会被军情三处当作替罪羔羊,不,整支土星防卫舰队也会被蒙上不白之冤,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呢?永远逍遥法外,甚至还在叫嚣着抓住违宪者。”
“的确······”此时艾尔莎无奈地低下了头。
“有时候的选择并非自身可以选择的,”盖莫尔望着桌面上那张代表真相的芯片,“或许真的如维泰叔叔所说的那样,我们无法改变某些事情,某些东西。”
“圣庭防卫者当然没有办法,但守护者却可以。”这时在盖莫尔的身后,一把声音突然响起。
明明身后的大门是紧闭的,怎么会?莫非是军情三处的人?!这时盖莫尔手疾眼快,一手抽出腰间的高爆手枪,直指声音的来处。
“归顺者,你的枪口不应该对着我,更何况,科技水平介于三级和二级的武器根本不可能伤及科技水平接近零级的护盾。”发出声音的不是什么人类或者是圣约人,而是一个散发着蓝光的球体。
“神使?”担任圣庭护卫者的盖莫尔自然知道眼前发光的东东究竟是何物。自知它并非自己的敌人,并且自己也无法打败它,盖莫尔放下了手中的枪。“你是神使?第几特区的?”
“第二特区的引导者次级罪恶。”次级罪恶自报姓名。
“为什么你在这里?你的任务不是——
“没有时间了,归顺者,我们现在必须前往某个地方。”次级罪恶这时来到了盖莫尔的面前,只见一阵光芒笼罩在盖莫尔的周围。
“盖莫尔,你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艾尔莎面对屏幕前发生的一切,更多的是茫然。
“我——
还没有等盖莫尔说完,随着光芒的一闪而过,次级罪恶与盖莫尔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是······”在光芒消失过后,盖莫尔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见眼前是一条无尽的走廊,走廊的墙壁都被雕刻着华美的花纹。但这时次级争端可没有时间介绍这里的一切,“归顺者,我们必须马上前往封印之殿。”
“封印之殿?”
“有一些东西,只有你,应该说只有合资格的先行者才能有资格解除尘封十万年的封印。”次级争端继续耐心解释道,“这个封印是用当时爱丽丝系统的核心锁住,不少的引导者,甚至三大人工智能也无法解除限制。”
“引导者的工作不是管理光环而已?”盖莫尔被次级争端疑犯莫名奇妙的话搞得一头冒水。
“不知道为什么,在方舟被毁灭后,我们的阅读权大为增加。所有我们开始有权力干涉你们的世界。”次级争端顿了顿,“别认为我们是多管闲事,这是因为先行者在发展过程中曾经写下了《星海计划》,用于规范先行者的社会发展,而现在你们的社会与当年先行者迈向星海第一步时的社会结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引导者们在经过讨论后决定把自己的职权由引导归顺者开启光环转为引导归顺者走向繁荣的未来。”
“这或者也是先行者的意思吧······他们或许早已预知了今天的一切,所以才特意安排我们适时增加权限······”次级争端叹了口气,“制造我的人的智慧是我无法估量的。”
先行者这一词对于盖莫尔绝对不算陌生,在士官学校他就已经把先行者的历史 (其实被圣约人所编写的先行者历史根本就是神话,当中很多事情都是被无限神化)了解得一清二楚,对于先行者社会中的精神支柱——第一任裁决者兰萨尔·奥拿米,约翰·古兰,他更多的是憧憬,向往那些以公正的法律之剑为武器的骑士们,这也是他愿意跟随次级罪恶来到这里的直接原因。
“不是他们的智慧无限,而是他们也经历过我们相同的情况,为了自身的利益而相互争斗着。”盖莫尔说道,“正因为如此,先行者才希望归顺者可以通过你说的计划,少走不少的弯路。”
“或许真相真的如你说吧,归顺者。”这时次级罪恶将眼前最后一扇大门缓缓打开,“协议不允许我和你一同进去,不过请放心,只要进去后你就会知道怎么做了。”这时次级罪恶顿了顿,“希望您能成为我们的守护者,引导这个世界走向真正的自由,民主,正义。”
盖莫尔没有回应,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他很清楚此时他的责任,还有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心愿。
“你真的愿意成为守护者吗?”这时在盖莫尔耳边回荡的声音决然不是属于次级罪恶,这把声音相当之沧桑,仿佛代表的是这个世界过去沉重的历史。
“如果自己心中不是有某种抱负或者信念,也不会跟随引导者们来到这里,”这时盖莫尔大声回应道,“既然这个世界没有正确的法律和意志来维护公义的话,就唯有靠自己的双手!”
“但沉迷于力量之中的人们总有一天会犯错,而犯下的错误将会使这个世界重新恢复原样!”声音大声反驳。
“想成为守护着之人绝非贪婪之徒,正如兰萨尔裁决者所说的那样:如果你想得到的仅仅是朱门狗肉,那请你另找高门,因为想成为守护者的人,心中定然拥有某种抱负。”盖莫尔的声音是如此的坚定。
声音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你有那种抱负吗?”
盖莫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心中的抱负就是为了十万年前从新蒙巴萨升起的光芒而战,为了不辜负十万年前、十年前牺牲的英灵,用自己的双手,去让这个世界重新踏上先行者辉煌的历史。”
“你明白守护者的职责吗?”声音平静地问道。
“我并不知道守护者的具体职责,但是,”盖莫尔话锋一转,“我相信我能胜任。”
“先行者的守护者传说能够再现吗?”声音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回应盖莫尔。
此时的盖莫尔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浩瀚的宇宙,紧接着,随着镜头的不断推移,来到了一个与地球别无一样的星球,只见镜头一转,他们来到了一座庞大的要塞前面,只见千军万马在中间相互厮杀着,但是,盖莫尔很快就注意到有两个身影,两个身影相互配合着,在阵地中高举手中的键刃,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顺着他们奔跑的方向,盖莫尔他们来到了宫殿的深处,这时,一位中年男子静静地坐在王座上,仿佛外面的刀枪血雨与他毫不相关。突然间,大门被轰然打开,在击倒了守卫在大门前的士兵后,刚才的两个身影俨然站在中年男子的前面。
“狄加尔!”二人当中的银甲骑士向着那个悠然坐在王座上的男子大声喊到。
“是兰斯沃尔吗······”狄加尔喃喃的说道。此时映在他眼眸中的并非兰萨尔,而是那把漆黑如乌的暗之键刃,以及威风凛凛地站在兰萨尔身后的柏多斯国王兰斯沃尔的幻影。不光如此,狄加尔还能感应到本应在那场战斗中早已死去的戴维德和克雷斯的身影。此刻正围绕在这位骑士的身边。
“都死无肉身了,为什么还要帮助那些愚蠢的先行者?说到底,那些无能之辈都不过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
“先行者绝不是那样的!”面对默默言语的狄加尔,作为先行者的兰萨尔加以了否定。
“哦?你就是那个碰运气打败了皇家骑士的人吗?你有权回答吗?那口气简直就是我们的王,兰斯沃尔的代言人啊。真是令人不愉快,太傲慢了······”
仿佛刚刚才察觉到兰萨尔的存在似的,狄加尔缓缓说道。他慢慢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刹那间,一股紧张与不安在二人之间一闪而过。黑甲骑士冲到银甲骑士的身边,二人几乎同时拔出了剑鞘,两把光暗相互交映的键刃瞬间将大殿照得通明。他们巍然屹立在狄加尔面前,将剑指向了对方。
“来吧,狄加尔!让我们跟你一决胜负!我要打败你,将所有人从黑暗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银甲骑士厉声喊道、
“束缚·······”
狄加尔不由得苦笑起来。此时的王座忽然间发出耀眼的光芒,众人都不禁为此低下了头,光、暗键刃的力量几乎被眼前的力量所湮灭。
二人连忙用键刃挡住强光,只见王座上的狄加尔,的右手——
“不,是光暗键刃!”身后见多识广的骑士首先发现狄加尔手上握住的那把神剑,正是传说中那把能战胜一切的神兵利器。
狄加尔狂笑着,将键刃向前一挥。殿内的四根石柱顷刻间被强大的剑气所粉碎。面对这个强大的对手,兰萨尔等人身后的士兵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来吧,狄加尔!”
二人高高地举起键刃。瞬间,两把键刃的周围聚起了星光般璀璨的光辉,随着暗之键刃一起,银甲骑士快步冲向狄加尔。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震裂一般,三把神剑相互交织在一起,键刃撞击在一起的光芒将一切归于寂静。
望着眼前的一切,
十万年前属于每个守护者心中的信念,
此刻,
再次深深刻在新一任守护者的心中,
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