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次来到真正的大海,既然米克哈尔说了交给他,我们就决定放松一下。
如果你是个喜欢海的人,那一定要来米奈希尔港看看这神秘的无尽之海,这可是唯一保持着野性的海域。它没有迷雾之海诡异的薄雾,也没有冰冻之海万年不破的寒冰,原始的、生机盎然的景观随处可见,仿佛回到了千万年前的史前。
而说到看海,我的确是个幸运儿。我的房间就是面向大海的,喝着土产的蔬果汁靠在阳台上享受海风真是人生一乐,尽情呼吸先祖的空气。
看来接受任务是非常明智的,现在想想学校那些依然在拼命备考的可怜虫,真是都要笑出声来……
“呀哈——!大少爷发呆的样子可是真少见啊!!”
“唔?!哎哟——!”
我正神游于海风之间,耳边突如其来一声惊笑,吓的我差点从阳台上掉下去。
定眼一看,竟然是奥娜雅!她连门都不敲,走路还无声无息的,要换个胆子小的早就请牧师来了!
“喔?吓到你了?”她惊讶。
我使劲压着还扑通的心脏:“怎么可能吓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门半掩着,我以为你做什么呢~”
嘿~!她突然俏皮的吐吐舌头眨眨眼,完全没有学校时的拘谨风格,一下变成玲珑的小女生……话说回来,人家本来就还是小女生,难道是她读书读的太久太死板,呆萌形象影像我太深?
“干嘛盯着人家?”瞧我有点发愣,奥娜雅便问。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没什么,只是现在才知道离开了书本的奥娜雅是这个样子的。”
以为我是在说她的样貌有变化,奥娜雅连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的模样没问题,又困惑的歪着头看着我。
要说她离开了书本之后,真的给我太多惊喜地方。那恢复俏皮的性格加上本身就很可爱的样貌,总让我心脏扑通扑通的。但唯一的缺陷,也是最致命的缺陷真的是怎么都没办法改变啊——还不如狮鹫巢凹凸分明的……飞机场啊飞机场……
看我又是盯着她发愣,奥娜雅又问:“又怎么了?”
若想活命,这次自然不能说实话:“没、没什么!只是……啊,出去走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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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港口集市,如潮水般的人群,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商品,这才是真正的市场。
虽说我们这些贵族一说就是‘什么市面没见过’的,但真的碰到米奈希尔港这种场面,一下就变成了土包子。这就是想要什么张下嘴的弊端了,珍奇异宝可以送到家来,异域风情自然不可能送上门,久而久之不过井底之蛙。
至于奥娜雅就更别提了,她就好似三岁小孩子一样见什么都稀奇,跑跑跳跳瞧这儿看那儿。
“塞~!来看这个是什么?!
“啊!那里那里!那个又是什么?!”
我就这么陪着奥娜雅在集市闲逛,一面回答她的问题,一面感叹原来自己也白活了十几年。
为什么要说白活呢?因为这里的商品大多连我自己都没见过,这座港口真不愧是联盟与卡利姆多的唯一桥梁,所有商品种类异常齐全,地摊上摆满了吸引人的小玩意,还有很多种族特产和华丽的珠宝,连暴风城都无法比拟。
随随便便的逛一圈,我们就被华丽的地摊冲昏了头,都不记得自己看到了点什么。
索性,我就直接问奥娜雅有没有想买的,或是比较中意的。
“喜欢上点什么吗?”我问道。
“嗯~!真的太多了!”她异常兴奋。
“那,想要什么?尽管说话。”
“嘿嘿~,不要啦,看看就好。”
我看得出她是掩饰心情,没有女孩不会被漂亮的小玩意打动,尤其是在拥有精灵族珍宝的集市上。再节俭的女孩也不可能抵挡那些珠宝雕刻的诱惑,那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想抱回家的精美藏品,只是价格确实让普通市民望而却步。
再说回来,她口口声声说不要,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身边摊位上一条银色、泛着微蓝光芒的月牙项链。
肯定很喜欢吧,我便假装是自己发现的,走过去拿起项链端详。
这摊子的主人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急忙为它做推销。
“哎呀呀,先生真是好眼光,”摊主一本正经的样子夸赞道:“这可是达纳苏斯的月亮石,据说还受过女神的祝福,市场上绝无第二件。”
“哦?多少钱?”我问。
“只要50金币。”摊主贪婪的搓着手。
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匹好马也超不过50金币。但项链确实好看,手工业也非常精致,散发着一种和谐的光芒,让人觉得暖暖的,只要仔细瞧瞧就不难发现这真的是精灵族的工艺制成,不过有没有祝福就是另一回事。
我拿着项链看了看奥娜雅,问道:“喜欢吗?”
“呃……当然不。”奥娜雅支吾着回答。
她的脸上充满失望,大概是以为这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的东西会很便宜,所以‘不喜欢’是百分之百的假话。
我就故意拎起项链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也不出所然的跟着项链钟摆起来,还委屈的红着小脸吞口水。女孩儿毕竟是女孩儿,反正也就五十个金币,这怎么能比得上她在学校帮过我的那些忙?不如趁这机会还她个人情也不错。
索性,我不加思索的掏了腰包。
“拿好,你的50个金币。”(啊哈!谢谢惠顾!)
“塞!你……”
没等奥娜雅开口阻拦,我就完成交易将项链装进首饰盒塞进她手,一瞬间就堵住她的嘴。
“的确很漂亮,不是吗?你在学院的打扮总是让人欺负,偶尔正装亮相也不错吧。”
“我才不需要,这样的浪费……”
糖衣炮弹威力无比啊,瞬间就打乱了奥娜雅的阵脚。
她一面是支支吾吾的说不需要,另一面则是紧紧地将首饰盒抱在胸口,紧张又激动的晃着身子。看惯了平时一板一眼、如同教授般严厉的奥娜雅,如今再用小女生的角度去观察,真的觉得……
……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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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东西,我们就继续向前走,但在此之后奥娜雅就一直抱着首饰盒,也不打开看看。
我有些纳闷,就提议:“怎么了?既然买了至少要带上嘛。”
“等、等下再说也不迟啊……这样贵重的东西,至少要等合适的场合……”奥娜雅却在推脱。
什么才叫合适的场合?难道要举行个隆重的仪式不成?我是搞不明白,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好随她高兴。
但是,我是真的很想看她将项链带上,毕竟她身上也散发着一种贵族的气质,一定非常好看吧。
有点不甘心,我就问:“那要什么才叫‘合适的场合’?”
“这……就、就是……就是……”如此一问,奥娜雅竟然结巴起来。
她脸憋的红红的,眼珠紧张的咕噜噜的转,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什么情况?出门在外的奥娜雅还真是让我摸不到头脑。
不过——
呯——!(哎——~!)
哎哟!忽不知从哪窜出来个不带眼的家伙,竟一头撞我个大跟头。
这家伙力气还是真不小,竟然把我撞的半天没爬起来,屁股都抽筋了。
“怎么走路的?!你这家伙……”我揉着屁股抱怨着。
滋事者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听声音还很稚嫩,我缓了缓精神定眼去瞧,原来是个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乍一看挺利索,平头、皮肤黝黑,但仔细瞧瞧却是个穷酸相,一脸憨厚无辜的傻样儿,还穿的如同乞丐一样破烂。
“对不起!先生!”男孩匆匆爬起来,还歉声连连:“非常抱歉!非常的!抱歉!”
貌似只是个行色匆匆的老实人,我便站起来拍了拍尘土,很大方的谅解了他。
奥娜雅也急忙去搀扶他站稳,还帮着他拍打尘土,询问情况。
“没有受伤吗?”奥娜雅关心的问。
“没有!谢谢!完全没事!”男孩呵呵傻乐,却又补充:“真是太对不起了!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夫人!”
“哎?……”
先生夫人?这是称呼什么的词语啊!我们是夫妇年龄的大叔大妈么?!
他这语无伦次的道歉让我和奥娜雅惊愕很久,但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迅速消失在人群中连个影儿都没了。我们只能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犯傻发愣,不时还用别扭的眼神相互对望稍许,似乎是在寻找“那张老脸”。
最后我还是抑制不住气愤,对着他离去的地方怨声连连的吼叫。
“你!你这算道歉吗?!别让我再看到你!”
“算了啦……人都走没影儿了。”
奥娜雅则是陪着笑脸劝我消气,但也是一脸的僵笑。
碰到这么个缺魂的人真是倒八辈子霉,到也正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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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羞辱一般,我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
奥娜雅也看出我窝火,怕我发脾气,急忙找话题分散注意力。
“算啦,看那边有烤鱼,我们买来吃~”她连忙拉着我去找些事情做。
正好也饿了,我就没反对:“好吧。难得来一次,怎能不尝尝海鲜。”
刚刚我才为她买了首饰,所以奥娜雅说这次要请我,还非常的坚定。
我也无所谓,反正俩串鱼能有几个钱?就很痛快的顺从了她
话说这鱼虽不值钱,但米奈希尔港的烤鱼可是北方很有名的小吃,各种各样的海洋烧烤品种也很齐全:什么烤石鳞鳕鱼、烤鱿鱼、章鱼烧等等。每到夏季的午后,大街小巷遍布烧烤的味道,飘散着浓郁的海滨气息。
“您的鱼烤好了!二位慢用!”
烧烤摊位前,老板将俩份香喷喷的烤鱿鱼支在架子上,等我们付钱。
我顺手将鱼拿过来,奥娜雅则期待的闻着鱼香,顺手去腰间摸钱袋。但她在腰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神情还忽然变得怪异了,有些尴尬的轻轻戳了戳我,似乎是改变主意让我来付钱。
我和老板都很好奇,一时都没做出什么反应来,结果奥娜雅的脸红起来,又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角。
莫非是忘带钱出来?索性我将鱼交给她,伸手去掏自己的钱袋。
结果,我这一抓竟然抓了个空,我的钱袋呢?!刚刚还买过东西的啊!
“二位?”老板看我们样子很是怪异,非常困惑:“是对咱手艺不满意?还是对鱼不满意?我保证这是今天的新鲜货。”
“不、不是的!非常抱歉!我们忘带钱!先拿这个抵了吧!”
怕产生误会,我只好匆匆将怀表扔给老板,然后拉起发呆的奥娜雅飞奔脱离现场。
我基本能猜到出了什么问题,肯定是刚才那个语无伦次的穷小子,那就是传说中的窃贼啊!以前只是听平民之间提起过,没想到刚出门就亲自撞上,更没想到那种看起来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傻憨还可以一石二鸟!
但奥娜雅还不明白,还有点神智呆滞,有点茫然若失。
到走出市场,她还喃喃:“我……我明明记得装在身上了……”
“是,我知道你做事一向细心。”我肯定了她。
“那……为什么不见了?是、是飞走了?还是被小地精灵招去了……”
“大概都有可能。”
“……”
我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也跟她开了玩笑。
却没想到,我这根本不靠谱的回答让她委屈起来,泪眼汪汪的好似要哭出来。
“喂……”我只好赶紧改口:“也许没这么糟糕,没准只是……”
但她还是哭出来了:“那!那是我半个学期的打工钱啊!呜……”
也难不委屈啊。辛辛苦苦半个学期,为教授的委托全部拿了出来,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飞走,谁能不伤心呢。
虽然我这边并不在乎少了多少钱,可很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衣食住行都是要钱的,总不能和人家说‘等我回家之后再付钱’吧?然后瞧着奥娜雅那伤心落魄的悲哀样子,心里也怎么都不是滋味,也在埋怨自己不经世事,让问题出在最不该出的地方。
“呜呜……怎么办?!呜……”
“好啦,别哭。等回家之后我会补偿给你。”
“这怎么行!……”
“……那……这俩串烤鱼都是你的了,可以吧?”
奥娜雅委屈的抹眼泪,我只能尽力稳住她的情绪,焦虑的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但目前来看,除了抓住小偷把钱拿回来,还能怎么办?
想到事情才刚发生不久,估计小偷还在港口,我便拉上奥娜雅在附近搜索起来。我自然不会知道他在哪里,但港外就是危机四伏的大湿地,在下一班船只抵达前他不可能离开港口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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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事非人愿,我本以为如果是在港内就还有机会,因为小偷的服装不像是本地人。
但我们逛遍了大街小巷,一直走的天都要黑也没找到个鬼影儿,最后只能坐在港湾的木桥上望夕阳缓缓下落。
我是一肚子的气,随手捡些石头子打水漂,就当那小偷在水里一样,使着劲儿地砸,非要砸的水面咚咚响。奥娜雅虽然也很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奈,只是抱着首饰盒发呆,连句发泄的话也说不出。
我们就这么沉默一阵子,直到夕阳贴近海平线,奥娜雅才恢复神智打破这阵沉默。
“其实,”她自我安慰的捧起首饰盒傻笑:“应该庆幸这个东西没被偷走吧~”
“没被偷又能怎样,这个能吃么?”我苦闷的哼道。
“怎么不能?我们可以把它……”
“打住!”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怎么能说卖就卖?
况且还是因为那种没教养的贼寇,这种结果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也是我目前唯一不能接受的。
“可是——”
“绝·对·不·行!”
在这件事上我毫不让步,奥娜雅是没辙没辙的,只能再度傻傻的望回海面发愣。
但若不卖掉首饰,我们怎么回家还是个问题,我的怀表因为烤鱼被当掉了,身上已经什么都没剩下。奥娜雅就更不用说,如果我这套衣服还能值几个钱的话,她则除非把自己卖掉了。
“呵呵~……”
忽然,奥娜雅自顾自的傻乐了来,让我惊愕了好半天。
这种时候她还……是不是傻了?的确刺激太大了点,可不止于……
“亏你还笑得出,”我倍感诧异:“坏掉了? ”
她乐呵呵的摇摇头:“人类之所以能用这弱小的身体生存下来,是因为人类是最懂得绝处逢生的种族啊。”
“哈?……”
突然这么说,我有点蒙,停下所有动作傻呆呆的望着她。
奥娜雅则轻轻歪了下头,靠在我肩上:“多亏什么都没有了,才有幸坐下来看看海啊。无尽之海的黄昏这辈子都见不到几次的吧?”
“你啊……真是幸福的人。”
“可是,着急也没办法不是么?”
的确如此,所以我们就这样坐在海边目送最后一缕阳光消逝海平线。
正如奥娜雅所说,正因为先前的安排被打乱,我们才有幸目睹一些平时根本不会去注意的美丽景象。
大自然是多么神奇,湿地的黄昏似乎将整颗星球都带入了夜的宁静,万物追随阳光的轨迹回归睡梦。原本熙熙嚷嚷的大地,就在刚刚太阳沉下海平线的一刻陷入了出奇的寂静之中,在夜晚的虫鸣响起之前不会再有任何声音打破这种寂静。
真是神奇的世界,有幸目睹这一刻,我们也不虚此行了。
当然,这不代表我们已经放弃,只是我们领会到什么时候才应该“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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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港口,万家灯火通明之时,我和奥娜雅返回了旅店。
我们俩人果断是计议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干脆就想回来和米克哈尔商量商量,“身经百战”的他或许能出出主意。
话说米克哈尔真是个热心的可爱大叔,我们本是哭丧脸回来的,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一大桌热腾腾的饭菜勾走了魂儿。原来在我们回来之前,米克哈尔就已经开始为我们准备晚餐了,还特意为我们空出一张四人桌。
“来来来!”米克哈尔爽朗的招呼道:“尽管吃!我请客!”
毫无杂质的热情让我和奥娜雅受宠若惊,但已身无分文的我们怎么能接受?今晚的房租钱都没的付啊。
所以,我们先顺着他来到桌前,然后拉他一起坐下来,准备将事情告诉他。
“米克哈尔先生,我们……”
“怎么?吃饱了?”
“不,我们……被盗了……”
“呀……哈?”
貌似我说的是多么震惊的事情,他当即就愕然的呆住了。
不知是从没想到为皇家做事的人会败给小偷,还是没想到皇家会派俩个连小偷都斗不过的家伙来做事,米克哈尔的表情是相当惊讶啊。可现在不是讨论这是否是一件惊讶的事的时候,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
真的是俩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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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在我们为当前形势苦恼之际,米克哈尔却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小家伙们真是不走运啊!”
“请不要幸灾乐祸,米克哈尔先生……”
“不好意思啊,不如这样:在找到‘干柴’之前,你们的住房和三餐我全包。”
“哎……?!”
突然听到如此好消息,我和奥娜雅惊讶的不知所措。
天底下怎有免费的午餐?非亲非故的,米克哈尔会想要给我们包吃包住?
“别紧张,”看我们惊呆的样子,米克哈尔急忙解释:“我当然也有我的目的。你们说的那个‘干柴’虽然还没线索,但他们的计划我已经略知一二,这里面很复杂,所以你最好等些时日。”
“就是说……”我和奥娜雅试探的问道:“你愿意无常的帮我们完成任务?”
“可以这么说。但这不仅仅是帮你们,也是在帮王室,你们要清楚。”
既然说到王室,我和奥娜雅只好点头同意,但需要等待多久他却未提及。
起码可以无忧无虑的吃住,我和奥娜雅也就不再过多的担心,说定之后顺便陪米克哈尔吃了顿饭——当然是他请客。
之后,我和奥娜雅准备回去休息,米克哈尔则继续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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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房的路上,我和奥娜雅边走边聊,自然也都是聊的今天的倒霉事。
当走到房门口时,我们都停下来,奥娜雅又拿出我为她买的项链。
“塞,”她捧着首饰盒,问道:“为什么你既不愿意卖掉它,又不想请求别的援助?”
“别的是指什么?”我问道。
奥娜雅思索一下,小声说道:“比如,写信给家里,子爵大人难道不会帮我们吗?”
“啊哈,这真说不好……”
说起家里,我还真的说不准写信回去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倘若让老爸知道考核期间我没老实呆在学校,还是飞到老远的北方疯跑,那情况要比身无分文在外流浪糟糕的得多。甚至完全可以这么说,与其让他知道这件事,我宁愿用俩只脚穿越三片土地走回暴风城去,他真比我们徒步回家将要遇到的最坏情况还可怕。
(注:三片土地是指:湿地、洛克莫丹、丹莫罗。)
真是托那小偷的福,要是让我再见到他,他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