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向塞瑞德兰大师汇报了。”
“这些天来真是麻烦您了。白虎先生。”
“好啦,皆大欢喜不是吗?”
暮色森林事件平息的一周之后,暴风城花园区的大门外,一大早我和奥娜雅就在跟老流氓道别。
白虎这次可是玩的够本,身为保镖的他不单不履行责任,还要去泡妹子,害的我们白白将时间浪费在暮色森林那种无趣的地方。这事还要从我们与莎拉小姐的会面说起,在此之后因为没用到白虎,他竟然搞上了隔壁的单身姑娘!
唉……所以,我和奥娜雅就惨了——大人的世界哪容电灯泡呢——还是俩个。
真是悲哀的一周,连个观光景点都没有的地方,还除了坟场就坟场,我和奥娜雅真是倒了大霉。
现在呢,我只希望德鲁伊们已经知道是白虎把月亮井搞得一塌糊涂……
<轰隆——……>(咿呀呀呀呀——)
哎哟,正打算就这么走人,突然大地一阵摇动,随即花园里传出一声惨叫。
听起来是白虎,叫声还真是悲惨啊,各位德鲁伊都已经知道了吧。
啊哈~!到最后还是有乐子的嘛~!
好了,现在可以去找布休教授了。
-
暴风城法师塔顶层,巫师圣殿
与光明大教堂一样恢弘的巫师圣殿:巨型彩色落地窗前奥术残渣飞扬,如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一般;静静回荡的巫师圣歌婉转悠扬,古老的旋律久久缠绕在高塔周围,使圣殿如同教堂般庄严,又如禁室般神秘。
我和奥娜雅径直进入塔顶的双向传送门,然后轻轻念了一声‘白霜’,瞬间就被传到了教授的书房外。
‘白霜’是布休教授的绰号,法师塔的人都这样称呼他,大概是因为他精通冰霜系法术吧。
话说我们是第一次到教授在法师塔的书房来。这里应该是高塔的中层,我们出现在一座不算宽敞的平台上,前后都是螺旋台阶,不远处有一扇棕色木门,周围是冰冷的石墙。附近没有窗,只有摇曳的黯淡烛光,真有点诡异。
大法师们原来都住在这样的地方,阴暗又压抑,怪不得他们各个都有点神经质……
奥娜雅轻轻敲敲了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自动打开,让人冒冷汗。
我们一走进书房,房门又自动关上。
这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书架,已经完全把内部散发的光线封住了,周围黑压压一片。
“布休教授?”
“教授?您在哪?”
什么都看不到,我和奥娜雅只好开口呼叫。
这地方还真够瘆人的。话说布休教授那么大年纪眼神不一定好使吧,真怀疑他进来时会不会磕掉大牙……
而在这时候,从厚厚的书架深处传来了布休教授的回应:
“是塞和托里斯小姐吗?请沿着屋顶的灯光走。”
我们抬起头,发现天花板和书架之间的缝隙散发出一丝温暖的光芒,这些光将书架连成一片,如同一道指向标。
我和奥娜雅就听教授的,随着光芒在书架间穿梭。说起来这间屋子还真不小,简直就是一座图书馆嘛,每一座书架都堆得满满的,墙边还垒着一叠叠古老的咒语典籍,走到哪里都是书与灰尘的乐园。
但布局真是让人郁闷,书架的摆放把这屋子装扮成一座迷宫,我们绕了好半天才方且估计是走去了。
……
我们已经来到一闪窗前,书架群总算被甩在了身后,眼前也亮堂了起来。
此时我们也找到了布休教授,他正坐在窗前的书桌后面,把自己埋在一大摞魔法书本中,书都快堆到房顶了。
“二位,此行是否顺利?”
瞧我们来了,教授就起身打个招呼。
可不想,他这一活动,桌上的书堆也跟着晃起来……
<哗啦——!>
“啊!教授……?!”
厚厚的书本如同雪崩般倒塌下去,激起的灰尘竟掀起了一阵尘暴。
“教授!不要紧吗?!”
被这样埋进去真是凶多吉少,我和奥娜雅匆忙扑打着灰尘跑过去翻书堆救人。
但我们七手八脚的翻到地板也没见他个人,是不是被砸到楼下去了?地上没洞啊……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布休教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来。
“啊呀……真是危险,危险啊。哈哈哈……”
我和奥娜雅诧异的扭过头,发现教授不紧不慢地拍打着水晶长袍上的灰尘从后面的书架间走出来。
怎么?!我和奥娜雅瞧了瞧书堆,又看了看教授,顿时呆若木鸡——明明是看他被砸在下面的!
-
“宝刀未老啊,看来我还能再打俩年嘛。”
“哎……?!您是什么时候……”
“嗯?什么时候放出的‘闪现术’吗?”
教授庆幸的活动了一下老腰,笑眯眯的挥了下魔杖,让书本桌椅自己回到原位。
两鬓斑白的老爷子竟然还能以秒来计算行动,刚刚的闪现术我和奥娜雅谁都能用肉眼辨识出来啊,真是把我们惊呆了。再说这一团糟的书库,他仅用瞬间就把近百余件物品整理的井井有条,平时那个满腹经纶的傻书生教授形象彻底被颠覆。
将一切整理好,教授打了个响指,让茶壶、茶杯和一盘点心飞了过来。
“一切都还顺利吧?”他示意我们坐下来说话。
“还行吧,算是顺利。”我点了点头。
奥娜雅则把埃伯洛克公爵的嘉奖和证明信交给教授查看,又将发生的事情讲来听:调查魔法源,亡灵复生,摩拉迪姆的战斗等等。
教授对暮色森林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到惊奇,只是摩根的鬼魂提起了他的兴趣。教授认为摩根会选中我,必定在什么地方有些潜能吸引住了他。所以就我把‘阿契厄斯’摆在桌上给他端详,并将详细的经过讲了出来。
但谈到战斗的时候,教授有些不满的神情,不过对这次任务的总体评价还是满意的。
“阿契厄斯确实是把好剑,”教授说道:“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选择了你做新主人。但为了它,你也要努力了。”
“哎?努力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觉得呢?”
教授摸了摸雪白的长须,抬起一只手对着身旁的空气使劲一抓,随后念起了一段咒文。
他结咒的速度之快让我肯本没机会听清念是什么,但咒文结束时,无数晶莹的水滴出现在他手上,很快凝聚成一枚大水球。水球越聚越大,之后迅速炸裂成一阵波涛。当波涛过后,一个巨大的水元素出现在我们面前。
“没有水的地方,就无法召唤仆从吗?”教授质问。
“这……”我哑口无言。
“在与摩拉迪姆的交战中,你可以使用寒冰屏障却不能用水元素?这是什么道理?”
“可、可是……”
没错,水元素和寒冰屏障的道理是如出一辙,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想到呢?但是……
但是元素仆从不是透过契约与媒介的接触召唤而来的吗?可刚刚我没看到教授的契约之物。不不不,问题还不止这些,教授在召唤这个水元素时,房间里跟本没有任何水的迹象,空气中依然散发着干燥的气味,茶水也是一滴未损。
他是如何做到的?水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倍感震惊。
“听着,塞。”教授严肃地训斥道:“虽然你在本学期的任务中表现良好,但若没有托里斯小姐相助,估计都活不到今天。”
“切~”我很不爽,所以心不在焉:“但是没我也不行吧?奥娜雅胆子那么小,还笨笨的~”
“塞……~”突然就中枪,奥娜雅很慌乱啊:“那个、这个……我……”
教授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奥娜雅冷静。
“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他继续对我说:“你在学校的地位,大家不敢小看你的原因,完全因为你是子爵家的长子。”
“我、我知道啊,那又怎样……”我倔强的哼着将视线移开。
“今年的11月,洛提斯家的成人仪式是打算给谁办?”
“当然是……我……”
说到这里,教授对着书架挥了一下手,一本皮质封面的书从某个架子上飞了过来。
书不是很厚,我拿起来瞥了一眼,上面写着《冰霜与元素初步解析》。
“已经是大人了,”教授继续对我说教:“你应该看清自己的责任。我知道你在冰霜法术上有些天赋,这个就借给你。”
看名字不是很难懂,但好像是一年级新生读的书哎。
是谁刚刚还提醒我即将要步入成年人的行列来的?!
-
将书交给我,教授又聊了些其他的话题。
但我想到奥娜雅还有信要交到要塞去,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误事了。
“教授,我们还要去要塞,所以……”我稍稍提醒。
“要塞?哦,那个啊……”教授立刻想起来了。
“啊哈,那我们就——”
“不过呢,要塞暂时还是别去的好。”
“哎?”
说起要塞,教授意味深长的饮了口茶,要我们不用着急。
他不知又从哪弄来几块蛋糕给我们盛上,不慌不忙的解释原由。
“乌瑞恩陛下回来了,”教授微笑道。
“乌瑞恩陛下是……哎——?!”我和奥娜雅不约而同惊呼出来。
“半年来,政务真是乱了套,所以你们这种小事不值得打扰。”
“小事?但这对奥娜雅来说……”
“信件又没有保质期,你急什么?”
教授的话在理,可也仅仅是‘在理’而已。
庄园的雨夜,奥娜雅那无助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对她来说是毕生为之努力的结果。
明明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但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为难教授,也许晚一点的确会更好,这对奥娜雅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件,必定要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才行。可现在去的话,没准会被繁忙的大臣们潦草的敷衍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等那群家伙什么时候不忙了,我再拜托老爸老妈来帮忙吧,一定让奥娜雅体验一下当英雄的味道!
“说起来,”这时,教授忽然提问:“夜色镇方面,没有暴风城的增兵吗?”
“没有,整座森林都是‘守夜人’布防的。”我回答。
“果然是这样,赤脊山和西部荒野也一样。”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守夜人、人民军、地区卫队,大家都在孤军奋战?!
到底发生了什么?守夜人是埃伯洛克家族的近卫队,人民军则是留在西部荒野的一部分军人和民兵,唯有赤脊山是暴风城驻扎的边防部队。但边远地区的非正规军都在拼上家族荣耀和性命为联盟而战的时候,皇室却没有动静?
“那个……出了什么事?”忽然,奥娜雅费解的问道:“刚刚的谈话内容好像有点压抑啊……”
“啊,这件事托里斯小姐必然不了解。”布休教授解释:“但是塞,你应该有所耳闻。”
“是什么?”我问道。
“普瑞斯托勋爵,听说过吗?”
“普瑞斯托勋爵……奥特兰克王国的大领主?”
“对。普瑞斯托家主是洛丹伦王亲封的奥特兰克大领主,还是米奈希尔公主的爱慕对象,完全是和暴风王平起平坐的存在。据我所查,与伯瓦尔大人共同执政的那位普瑞斯托女士就是勋爵的女儿。”
“一定是这样,不然那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权力。”
“也不一定是身份带来的权利。”
忽然,布休教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轻用叉子将自己的蛋糕切开。
颇为享受的给自己增加一点血糖,教授再次开口:
“直至现在,即便是在大贵族中,也没多少人知道勋爵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我和奥娜雅茫然。
“‘大地的守护者’耐萨里奥,也是‘灭世者’死亡之翼。”
“死亡之翼……!!”
“黑龙和人类的孽缘真是纠缠不清啊,都是米奈希尔二世时犯下的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普瑞斯托女士怎么样了?”
“唔,如果有时间,你们可以去城门看看。”
……
-
与教授聊到晌午,我和奥娜雅才姗姗离开法师塔。
漫步在绚丽的魔法花园里,我们都非常茫然——嘉奖信不能去交,又依旧是放假期间,做点什么好?
对于教授给的书,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就提议去城门看看是什么情况。可奥娜雅非常希望尽快去找份兼职,毕竟还要为下学期学费做准备,她的生活全部都是靠自己,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
但在准备其他的事之前,必须将嘉奖信收好,于是我就陪奥娜雅回到法师区的偏僻角落,那间简陋的木屋外。
与其说是“家”,怎么看都更像是贫民窟啊……
“谢谢你了~,塞~”一路上,她都在道谢。
“这么客气干什么啊,有什么好谢。”我满不在乎。
“但如果不是塞……我哪里有勇气办成这么多事情……”
“嘛……反正你也救过我俩次了,就当一笔勾销。”
回想一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我的确是托了奥娜雅的福才活着,否则不是被扔海里喂鱼就是陪摩根住墓地了……
想到这里,一种自卑感涌上心头。正如教授所说,我一直以来的地位和威严完全是仰仗家族的权威,如果和奥娜雅一样仅仅是一介平民的话,我又能做成点什么呢?仅仅是用平民的身份奋斗到现在的奥娜雅真的很了不起。
在这时,奥娜雅轻轻打开了门,再一次邀请我进屋去坐坐。
“要不要喝杯茶?虽然没有什么好茶叶。”
“哦,好啊。刚才吃了不少蛋糕正口渴。”
正好闲得无聊,我就毫不犹豫的随她进去了。
记得放假那天,我曾来此拜访过一次,这是间连窗户都没有的10平米左右小屋,或许还不到10平米。家具也都是老旧的二手货,正厅是她自己造的,不过是用一块旧布料把床隔开了。
我找了把椅子,在小茶几前坐下,椅子又发出快要散架的吱咯声,实在让人心里不踏实。
奥娜雅将信收好,然后走到旧木柜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铁罐晃了晃,确定里面还有东西就一边和我聊天一边找水壶。
“我只有这些,虽然时间很长了,但应该没问题……”她不好意思的解释。
“没关系,其实我很好养活的。”我大大咧咧的露齿一笑。
“呃……是嘛……”
看我无所谓她就松心了,将水壶架在门口一个小灶台上准备烧水。
但这时候,她才发觉壶里没有水。这间房子全无水电设备,而长时间没人使用的屋舍也没可能有备用,所以现在她就必须跑到河对岸的教堂区去打水。至于为什么要到教堂区,是因为法师区没有公共土地,所有的水源都是设在私人地界内。
如此一来,奥娜雅就为难了,第一次招待客人就出现这种情况肯定很尴尬吧。
“请、请稍等一下!”她匆匆提起壶要出门去:“我这就出去接水,很快就回来……”
“啊~!不用的!”我急忙将她拉住:“没关系的,就坐一会儿也好。”
“真的很对不起,这里什么都没有……”
“别在意……”
奥娜雅对此非常愧疚,不由让我感觉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她。
但的确是没办法的事,这间木屋能住人已经是奇迹了……
我知道奥娜雅白天要打工,晚上还要学习,但疲劳了一天,回来却要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读书怎么受得了?可是依她的性格,别说毕业前会一直这样,估计在完成心愿之前没准都会一直这样下去。
真是个傻瓜……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傻瓜,却比我坚强出百倍甚是千倍。
“塞~”放弃去打水的奥娜雅惭愧的对我微微一笑:“下一次来做客的时候,我发誓会租到一间大房子,用好茶叶来招待你~!”
“哎?啊……这种事无所谓的……”我不好意思的支吾。
“那怎么行!塞邀请我的时候可都是用的我见也没见过的饮料和点心哎!”
“啊、这……”
怎么说呢?有时候“傻”也是种财富吧。
——傻傻的执着,还有那种对生活的傻傻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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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个笨蛋,有向往总归是好的。
但下一次是多久?肯定要到毕业之后了吧。毕业前要一直闷在这种地方,就算她能忍下去,我也绝对看不下去。在学习方面经常受她照顾,出了学校还要她来救我的性命,而我都为她做了什么?只是给她增添麻烦吧。
明明我是个就要接受成人礼,进行家族继承仪式的人了,却连一个无比重要的朋友都帮不上。
不,其实现在我还是有一个能帮上她的办法,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因为她好强的心理太严重了。
可总得试试,我就问道:“奥娜雅,如果现在送你一间大屋子……你愿意吗?”
“哈……?”奥娜雅如我所料的惊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愿不愿意搬到我家庄园去,反正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搬到……你家去?!”
奥娜雅脸上写满了惊讶,认定我是在开玩笑。
事实上她非常紧张,因为我向来都不开这种玩笑,况且我家她也去过,知道确实有很多完全不用的房间。
但是,她还是踌躇着将头低了下去。
搬到贵族家里去,这种事肯定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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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奥娜雅自卑的呢喃。
“怎么会是玩笑,反正也只有一个半学期就毕业了。”我非常认真地回答。
“但、但是!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搬进子爵大人家里什么的……!”
“胡说什么啊!对我来说你怎么都是最重要的人吧?!……”
啊!刚刚好像说了点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也的确是这样呢,我话音刚落,奥娜雅就羞红着脸缩到了角落。真是一幅我会把她怎么样的表情,竟怯生生的蜷缩着,从脸颊到脖子根都是红彤彤的,怀里还紧紧地搂着那个空水壶,又羞又怕的颤抖着。
唉……好吧,对笨蛋必须要直接点才好。
“你在想什么啊,”我真是尴尬啊,连忙解释:“我家庄园你也看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多无聊。”
“可、可是……”奥娜雅非常为难:“突然这么说,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但是,你打工之余还要学习的吧?这种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多耽误事儿。”
“但是……怎么办好呢……”
其实奥娜雅也想换个环境,可她下不了决心,倚在墙角踌躇着。
我猜又是好强的心拘束了她,于是拿起布休教授给的书对她晃了晃,以此为幌子。
“住宿费就用教我学习来弥补吧。况且我们家有自己的马厩,来回都很方便。”我笑道。
“但是……不会打扰子爵大人和子爵夫人吗?”奥娜雅开始动摇了。
“当然不会,他们十八年来在家里的时间还没我在教室的多。”
这么一说,她才露出点舒心的笑容,激动的点头答应下来。
一举俩得,这个假期我总算不会无聊寂寞了,而奥娜雅也不用一个人承担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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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下来之后,奥娜雅开始打包她的行李。
因为上一次带去的衣服还没拿回来,这次只要将自己的生活用品带走就好,所以我也帮她一起收拾。但事实上这里根本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所有的我家里都有全新储备,只要将她搬进来时带的东西拿走就好。
不过……她进城来的时候都带了点什么呢?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几乎一样老旧,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倒是我从她枕下翻出一个小兔子模样的布娃娃,虽然多处缝补非常破旧,但相信这是她自己带来的。
“这个要不要带上?”我将娃娃交给奥娜雅。
“当然!”奥娜雅将娃娃抱走,露出一丝温馨的甜甜笑容:“这是在我第一个没有妈妈和弟弟的生日时,爸爸送给我的。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认真地瞧过它一眼,直到在离开南海镇的时候,才发现它是我唯一能带走的、值得珍惜的东西……”
值得珍惜的东西……吗?
我很羡慕拥有自己所珍惜事物的人。在遇见奥娜雅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珍惜,物品坏掉可以买新的,人不喜欢就逐出门。不论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它们总会自动往我面前跑,一切都在围着我旋转。
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空虚,最后变得麻木、孤单。
直至与奥娜雅相遇,她的热忱在我眼中就像闪耀的太阳,总是开朗积极的面对一切。
正是这份太阳光,填充了我空虚的灵魂。
现在,我终于明白能有想要珍惜的事物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