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较为温暖的嚎风峡湾,也开始飘雪了——诺森德的寒冬即将来到。
但在瓦尔加德,从蛮人袭击阴影中解放的人们终于可以度过一个安静温暖的冬季。在龙颅村被瓦解之后,蛮人部队全数退回乌特加德,将兵力集中在了乌特加德要塞峭壁之上的高原村落。比如:尼弗莱瓦、哈尔格林德,还有拜尔海姆等地区。
因此,瓦尔加德这座平日死气沉沉的小港口也热闹了起来。
至于我、奥娜雅、莉米娅、安,还有风雪,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蜗居在旅店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等待最新的进展。
好比现在,我和奥娜雅依偎在窗边,眺望喧闹的广场聊天。
奥娜雅不知道那场战斗我也有参加,更不知道那所谓的‘崩坏之力’。我觉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反正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什么都有可能,还是知道的越少才越有希望坚持到最后,所以和莉米娅、风雪、凌星约定谁也不准告诉奥娜雅。
锵锵——(塞,奥娜雅,在吗?)
快到中午,莉米娅忽然来叫门。
我打开门,看到她的样子有点急。
“刚刚有军人来找,中将要我们去军帐谈事情。”莉米娅说。
“又是中将?希望别向上次一样。”想起逝去三人,我们有些后怕。
但既然中将在叫,也不能不去。
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匆匆赶到了军官区,在士兵带领下来到一顶硕大的蓝色帐篷中。
当我们进门,却发现安和风雪、凌星都在里面。中将正坐在桌前死盯着一张皮卷轴,卷轴破旧肮脏,还有斑斑血渍,上面也不知道是用墨还是血图着些古怪的暗红色符号。绝对不是中将的大作就对了。
“中将大人,有什么事吗?”这次我很礼貌。
“啊,都到齐了。”中将抬头一笑。
“这是天道先生带来的掠龙者计划书,我们已经破译完成,需要将它带往镇西要塞交给亚当斯上尉。”
中将把卷轴收起来,和一封信一同递到我面前。
这么说来……
“你们还有未来,向高原起飞吧。”
-
没想到,我们竟有离开港口进入高原的一日。
接受了中将的委托,我、莉米娅、奥娜雅和凌星、安、风雪六人就组成新编队,俩人一组乘坐狮鹫飞上了峭壁。
匕鞘湾的峭壁之上才是真正的嚎风峡湾。当狮鹫跃上高原,广袤大地尽收眼底,没有人不被极光笼罩的绿茵高原所折服。
“是草原!!好漂亮!!”
“还有树林呢!看那里!有动物!”
茫茫的高原草场,连绵交错的山脉峡谷,还有成片的松柏林,这里并不是死寂的世界。更让人感叹的是,当我们越过平坦草地,许多名叫‘铲齿鹿’的长牙生物正成群的迁徙,那庞大的群体真是一种震撼。
嚎啕的风依旧冰冷刺骨,但我们欣然张开双臂去拥抱这冰冷的问候——封闭的世界终于消失了。
“哈哈~!这个世界好似梦幻一般~!”
“喂喂!小心掉下去!”
坐在我前面的奥娜雅还真的张开双臂拥抱寒风去了,我赶紧将她抱紧。
但在这时候,旁边那只狮鹫上的莉米娅发出一些阴沉的声音:
“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看下面。”
“下面是什么?蛮人?不太对啊……”
“好像是许久不见的‘亲切朋友’呢。”
放眼望去,那是在地图上被标为‘哈尔格林德’的维库人村庄,这座村庄位于一个低洼地势,如今已经被恶心的软泥淹没。
由于镇西要塞就在哈尔格林德的北方,所以狮鹫刚好载着我们从村子上空飞过,让我们这些在艾尔文森林长大的孩子见到了只从大人口中听说过的“部落”。好几辆罐子状的被遗忘者瘟疫车正从山顶向村庄倾斜污染物,远远望去一片沼泽般的暗绿。
蛮人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村里大多数的人和龙都已死于瘟疫,活着的也命不久矣。
如此景象我们多少有些担心,这东西不会蔓延到镇西要塞去吗?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那座城塞的白石墙了。
“总觉得有人把毒药倒在了咱们家门口……”莉米娅皱起眉头。
“等到达要塞,应该向指挥官反映一下。”凌星也显不悦。
哈尔格林德是个不大的村庄,狮鹫很快就从旁边一掠而过,但同时我又发现了一处惊奇景观。
在镇西要塞西南方有一片被称作‘灰烬龙巢’的土地,从高空刚好可以望见全景。那是一片熊熊燃烧的森林,点燃它的是永远会不灭的原始之炎,是那些蛮人所使用的峡湾始祖龙的巢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前门是毒药,后门是龙巢……”此景真让我失落。
“真是麻烦了呢……”莉米娅跟着叹气。
“说到麻烦,乌特加德的东、北俩处高原还有许多大型维库村落。”
“不光是维库人,看看下面那些怪异的建筑。还有被遗忘者吧?”
凌星和安也指出了他们所知道的敌人根据地。
这么一来,我们发现不论是镇西要塞还是瓦尔加德,还依然处于包围圈中,事态依旧让人绝望。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担忧,至少风雪还是安然自若的欣赏风景。他这种无论何时都可以保持淡定的心态真是种天赋……
话说回来,这样一个傻蛋也有精明的时候,那天晚上他可是出卖过我。
对了——
“风雪,那天你和天道做什么去了?”
“啊?哪天?”
我突然的提问风雪没有反应过来,绞尽脑汁回忆了老半天。
“啊!你是说咱们去龙——”
“啊!那边有一个牛头人在飞!!”
“哪里?!在哪里?!”
奥娜雅可就在我前面!这家伙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得找个机会灭口才行啊……
“塞……你是傻瓜吗?!牛头人怎么可能飞起来!”
“呃——看错了吧,大概是科多兽。”
“师父!科牛多头兽人在哪里?!”
“哪有那种东西!你把俩个名词连在一起是什么情况?!”
……
……
-
换了一个轻松的心情,我们也到达了镇西要塞。
镇西要塞是一座以矮人为主力军的壁垒,架设在峡湾高原的西部峭壁上,紧邻被称为‘暗语峡谷’的裂口。从这里往北走便是雪山,越过雪山就是一片叫做‘灰熊丘陵’的土地了;东南则是乌特加德要塞和维库人村落,那座堡垒在高原上也设有大门。
当我们在要塞站稳脚,这里刚好在发生战事,火炮响个不停。
但我没看到是在打什么,就见一群矮个头的大胡子喝多了一样把炮弹塞进大炮里然后远远射出去。
嘛,不管了。还是去找亚当斯上尉吧。
一路急行来到兵营,士兵告诉我们指挥官在二楼,但上了楼却发现指挥大厅外无人把守。
“亚当斯上尉在吗?!来自瓦尔加德指挥官‘凯勒中将’的加急信件!”
“瓦尔加德?!真的?!”
我朝里面喊了一声,大厅里传出一个粗壮有力的回答。
很快,一名健硕的老矮人三俩步跑了出来。
“你说你们来自瓦尔加德?!”矮人惊讶。
“是的,我们受命求见亚当斯上尉。”我回答。
“那就拿来看看吧,我就是亚当斯!”
矮人一身简朴的坚固板甲,高跷的山羊胡,头顶光亮但脑后梳着条长辫子。
在得知我们的来历之后,他热情招呼我们去里面坐,然后接过羊皮纸和中将的信函阅读。但他似乎对‘瓦尔加德并未失守’感到惊奇,还一再询问瓦尔加德现状,不过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他都一直处于气愤状态,给人感觉不是个好说话的家伙。
“真不该让大部分兵力都损失在瓦尔加德!更不应该再派更多的支援去缓解!”
说着说着,亚当斯上尉突然就气的胡子翘起来了,声音也提高好几个分贝。
“都是那个凯勒自大的错!看看现在!真的是反击的时刻,我要拿什么去打仗?!”
“难道……嚎风峡湾只有这些兵力?”我惊奇。
“只有这些?当然不!瓦尔加德需要驻军,镇西要塞也需要驻军,更北的雪山中‘维德瓦堡垒’还需要驻军!驻军驻军驻军!!他们是想用堡垒推到蛮人家里去吗?!为了速攻龙骨荒野就将战线拉长到一塌糊涂!人类的脑袋里都是肥肉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激怒了上尉,他竟然愤怒的将信揉碎,和羊皮卷一起狠狠摔在桌上。
见形势不对,我们立刻闭上嘴。
上尉是气的连胡子都吹起来。同在大厅的几名兵士一样也不敢出声,甚至有位法师先生干脆溜了出去。
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估计这位上尉平时脾气也不太好吧……
但在这时,窗外忽然出现一阵骚乱,许多人吵吵嚷嚷的呼叫。
“这是在嚷嚷什么——?!”
上尉带着脾气走向窗边朝外喊,不过外面的噪杂可比上尉声音大。
但很快,一阵振翅扑打的震动声竟然盖过了窗外的熙攘,恼怒中的亚当斯上尉也是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
“难道是——?!……”
他探头向天望,但只是看了一眼就突然转身扑倒在地。
“见鬼!是始祖龙!!卧倒——!!”
呯隆——
轰隆隆——!!
我们刚做出弯腰的动作,窗户就爆裂了,随之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灼热的冲击波破窗而入,桌椅横飞。借助被击出个大窟窿的墙壁,我们看到俩头巨大的红色火龙在空中盘旋,它们比在瓦尔加德所见的龙还要大数倍,就像俩艘大空艇。被这样的家伙袭击,那可真是凶多极少了……
但这俩头龙没有置我们于死地,只是在破坏部分设施之后隐入云端,消失在天际。
总感觉……瓦尔加德比这里安全多了。
-
当火龙离去,一切都恢复平静。
我们满身尘土的从破桌椅下面钻出来,茫然地望着一塌糊涂的指挥大厅——竟然无人伤亡。
“真是办事不足坏事有余!!”
亚当斯上尉愤愤地从各种残骸中爬出来,抓起一块碎石头就朝门砸。
“看到了吗?!玛利斯特!现在你可以进来了吧?!”
“是,我的上尉。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被砸出来的正是刚刚溜出去的法师,他一身蓝白相间的整洁长袍,肩配精致铁战铠。
从胸前的军衔来看他还是名中尉。这名中尉好像和上尉关系不是很好,或者说从上尉的语调来看不怎么喜欢他。
“我的上尉,下达袭击命令前我就提醒过您的。”玛利斯特慢条斯理的轻声说道:“我们就不该攻击灰烬龙巢,那里的龙是原生态的,只要击溃蛮人它们就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结果现在我们真的腹背受敌了。”
“好吧!好吧!!”上尉终于让步了,但音调上一点没退让:“但我不想听任何解释!立刻想想办法!我要切实措施!”
“这一次,希望您慎重考虑人选。”
“先说说有什么对策吧!”
上尉粗犷的将被击翻的大长桌一把拽起来,扔回原来的位置。
这一次的袭击似乎不是偶然,但上尉那些看起来依然在气头上的动作让我们不敢出声。倒是玛利斯特中尉淡定的很,还不晃不忙的释放些小护盾抵挡作乱的灰尘,看来对待上尉的暴脾气已经是游刃有余了。
当上尉找到一把四条腿健全的椅子坐下,玛利斯特开始继续说下去。
“人选是首先重要的。您先前派去的人因为胡乱屠杀龙崽才导致了刚刚的袭击,这一次要是再惹麻烦,基地就完了。”
“唔,但目前人手短缺,而且屠光幼龙的命令好像是我下达的……”
亚当斯上尉歉疚的拧了一把山羊胡,看起来非常烦乱。
片刻,上尉的目光落在了被揉成一团的凯乐中将亲笔信函上,慢慢去将信捡了起来,抚平后又读了一遍。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我们。
“你们几个!”中将对我们吼道:“你们应该很有才能啊,帮个忙吧?!”
“啊?……”
“我们还只是在校学生的说……”
“无所谓,反正我这里也没人可用,这就么决定了!”
还真是个我行我素的家伙,自己将一切决定,不容争辩的以‘要去整理下形象’唯由就这样离开了大厅。
唯有那位玛利斯特中尉留下来,但他没给我们做出任何解释,也打算取消这项命令。
“请不要在意,”中尉笑道:“上尉就是这样一个‘行动派’的矮人,对自己信心满满。”
“就算这么说,我们哪里是那种飞艇一样体型的飞龙对手……”我们甚是为难。
“的确呢,不过为什么上尉选择你们?”
“大概是我们刚好在这里?”
“也对,就和上一次他找的那些冒失鬼一样。”
中尉苦恼的捡起被上尉丢弃的信纸,也打开看了看。
但当他读完了信,不由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光明大教堂的特使凌星神父,还有武道世家‘天道家’推荐的丁风雪先生。诸位这不都是能人吗?”
“但是,我们剩下的人只是被从学校征兵的……”
奥娜雅表现的非常苦恼,她并不想因为凌星和风雪莫名其妙被提高的身份而让大家去冒险。
在嚎风峡湾的时候,这种无脑的热血已经导致我们俩位同伴失去生命,一人到现在也生死未卜。
-
“几位不妨自我介绍一下?”
“好吧……”
玛利斯特中尉无意更改计划,我们也只好照做。
最先是凌星:“在下凌星,受本尼迪塔斯大主教指引来为此地苦难的灵魂摆渡。”
“感谢圣光,虔诚的牧师。”中尉鞠躬。
然后是风雪:“我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丁风雪,嘿嘿……”
“很高兴见到你,天道大人可好?”
“还行,嘿嘿……”
傻模傻样的风雪真是让玛利斯特中尉也哭笑不得。
最后,是我、奥娜雅和安了。
“奥娜雅·托里斯,皇家魔法学院的在校学生。”奥娜雅恭敬行礼。
“很荣幸,小姑娘。”中尉回礼。
“安·坎贝尔,和托里斯小姐同校同级的学生。”之后是安。
“很高兴见到你。”
接着是莉米娅:“莉米娅·何迪科尔,也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
“啊呀呀,还真是一群学生兵啊。很高兴认识你,小姐。”
最后是我:“塞·洛提斯,跟前几个一样。”
“呃……好像在哪听过,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大概是和我爸妈接触过,中尉琢磨了琢磨,但没想起来。
之后,终于将话题转到了灰烬龙巢上。
他拿出一根魔杖,对我们解释:
“其实,在你们来之前上尉一直在担心那龙巢的火势,因为它是永远不会熄灭的魔法火焰。所以呢,因为怕烧到要塞来,就雇了一些冒险者去处理那里的始祖龙。我先前劝说过中尉,这么急于攻击不会有好结果的,但他的脾气你们也看到了。”
“刚刚你们说屠光了幼龙?”奥娜雅问。
“大概吧,要是上尉的决定这不稀奇。”中尉耸耸肩。
“这真的很过分……”
“唉,事情已无法挽回,往好处想吧。”
法师叹了口气,要换了一下手里的魔杖,魔杖慢慢凝结出一根几厘米长的锋利冰阵。
他把带冰针的魔杖轻轻对着桌子一挥,那寒光逼人的冰针很轻易就刺进厚厚的木板中。
“带上这根魔杖,相信以你们力量还打不到那么高的空中,但别指望这根老旧魔杖能帮你们干掉那些家伙。”
“虽然这么定了,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莉米娅也没什么信心,不过还是接受了中尉的魔杖。
我们别无选择了,就算龙是中尉说的“原生态”也的确不能放着不管。
这样下去,在我们把它们从蛮人手里救出来之前,就早已经被它们给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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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灰烬龙巢离要塞不远,我们简单收了下行装徒步上了路。
在失去了希娜、诃鲁还有马兰之后,突然又接到危险的任务,奥娜雅感到非常不安。
一路上,她都是默默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不说。
其实大家都在担心,路上仅风雪一个人说不停,而也只有悲惨的凌星在听他说。
这气氛很不好,一旦扩散对士气会造成很大影响,必须想个办法。
“怎么不说话啦~?”忽然莉米娅蹭到奥娜雅身边:“是不是大少爷欺负你啦~!”
“没、没有啦!~”奥娜雅不知在想什么,吓一跳:“塞才没有欺负我!”
“啊?怎么了?”我在一旁假装没听清。
“吼吼……夫妻生活挺和睦嘛。”
“……莉米娅!真是的……”
“有什么不好嘛!你们可是走在人生前列了哦~!”
还真是和睦啊,俩个女孩在后面搂搂抱抱地打闹起来。
前面更是俩个男孩子一个唠叨一个听。
就把我和安夹在中间没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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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聊点什么?”我问安。
“好、好的……”安怯生生的。
但是,聊什么呢?
安还是不习惯没有了诃鲁和马兰在身边,他很少和其他人交流,总是一个人闷着。
“呃,说说你最近怎样?除了吃饭时间也很少看到你呢。”
“我……多数时间都在看书。”
“吖哈——还真是爱学习呢。”
“不、不是的,我是想成为爸爸那样的历史学家,也想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
“这个领域……不是我的菜啊。”
“嘿嘿,我现在已经起笔开始写一些了。”
安是个非常腼腆的人,但也拥有自己的梦想。
这样很好,在这样的地狱中一旦失去了方向,难免变成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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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现在,我们眼前还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在离龙巢几百米的地方向前望,几乎烧到天顶的烈焰不断喷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这烈焰之柱的顶端,俩头成年始祖巨龙在守卫。即便它们飞得相当高,那火一般的身躯依然还是看得很清楚。而且那么开拓的视野表示它们早就已经发现我们了,没有攻击只因为我们还差几步才会进入它们的领地。
作战开始前,一定要想个对策才行。
想干掉这俩位,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