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勒伯龙山峦西侧的唤龙者平台上,我和血精灵少女‘蝶’对天灾军团进行了一场挑战。
食尸鬼源源不断地从基地深处涌上平台,石像鬼铺天盖地的沿山崖飞下,死灵法师们还在疯狂的吟唱召唤咒文。
作为一件能够控制冰霜巨龙的神器守卫,这样的守备阵容倒是丝毫不过分。
但只让俩个凡人来战斗并从中取胜,似乎就有些过分了。
“以水之契约的名义!遵循上古之契!水之精灵!我以魔法师的名义召唤你!”
“崇高的烈焰!请执行太阳子民的鲜血之契!奥的灰烬!我以魔导师的名义召唤你!”
俩个人和俩只被召唤的使魔,在汪洋的死者之海面前看似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力量被杀戮诱惑时,从来都不会站在天秤上……
“燃烧吧!全都化成灰烬——!!”
叫做‘蝶’的血精灵女孩毫不保留的将力量全部释放,狂乱的烈焰以极快的速度扑向石像鬼和食尸鬼。
我不确定这个女孩当初是怎么被抓住的,但没有一支像样的部队是不可能将她困住。而更让我在意的还是凤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凤凰,它全身燃烧着美丽的赤色火焰,炎缀如绸缎般飘洒着,将阻挡我们去路的亡灵化作焦炭和灰烬。
“石像鬼就交给你了!我的小凤凰可是很柔弱的哦!”
“放心,大小姐。不过请你处理好尸体,不给烧成灰那些死灵法师是不会停止的。”
为了保证蝶的凤凰不被成群的石像鬼撕碎,我和水元素一起释放坚硬的冰箭破坏它们的翅膀,让它们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在崩坏之力的庇护之下,我竟然感觉这些亡灵是如此不堪一击,它们甚至无法让我和蝶做出退让。当凤凰将平台化作一片火海,散落在地的尸体都被烧成焦炭,后方精通召唤的死灵法师们也彻底束手无策了。
最终,他们只能释放黑暗魔法阻挠我们,开始放弃号角撤退。
但在亡灵法师们即将逃脱的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平台下闪上来,出手就用长柄武器刺穿了一名法师的胸膛,又甩手将他扔下毗邻的山崖。
我以为是援军,可正眼一看,却是一个腐烂到露骨的维库人丧尸!
奇怪的是,它又不像一般的食尸鬼或僵尸。它笔挺着身子,压低着头,蓬乱的黑色长发随寒风摆动。一只手已经腐烂的只剩枯骨,骨爪紧握着一根锥头枪尾的战斗法杖,另一只手还有些肌肉。虽然身体残缺不全,却依然可以看出维库战士的硬朗风格。
见到这个怪物,原本惊呆的死灵法师们忽然欢呼雀跃:
“瓦古!是瓦古来了!!”
-
凡是在角斗、战斗、或其他意外中死亡和失败的维库人,都会变成食尸鬼一样的生物:瓦古。
瓦古比一般的骷髅、僵尸或食尸鬼要可怕的多,它们不单体力得到了永久支持,本身的魔力和生命力也都比活着的时候增强了百倍,更可怕的是还能拥有智慧,将它们当食尸鬼来看完全是自寻死路。可在维库族中却是耻辱,是失败和无价值的体现。
可不知为什么这个,瓦古一出现竟然是在杀自己人。
“快、快干掉他们!瓦古?!”
<咔嚓——>
“咿啊啊啊——!!”
要不是这片土地本身就疯狂的,我真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了,它竟然造反了?
也好,我和蝶趁乱使了个眼色,打算就这样夺取号角然后溜掉。
但就在我们跑向被放置在山崖下一座供台上的号角时,那瓦古竟然瞬间出现了我们身后。
【我……不是渣滓!不是——!!】
一声空洞的咆哮让我和蝶同时打了个寒颤,但也有了几秒钟反应的时间。
我第一时间想使用闪现,但前方不远就是崖壁,如是闪过去可能会被堵死,所以还是选择了用水元素来阻拦。蝶则灵敏的向前跳跃了几下,然后借助火焰的推动力快速跑开。这个像猫一样灵活的女孩能被抓住也真是不容易——我又一次开始怀疑她了。
【我不是什么瓦古!我是维库族光荣的元素师!不是渣滓——!!】
咔嚓——!!(糟了……)
瓦古的长柄法杖附带寒冰形成的利刃一击就切碎了我的水元素。
虽是腐烂的丧尸,但这货行动异常敏捷,还拥有武士才会掌握的熟练格斗技巧。在毁掉我的水元素后都不给喘气的时间就像我刺来,而这威力更是不用说了,一击就给坚硬的岩石地面添了个窟窿。要不是我经常使用闪现术,必定和那些死灵法师一样粉身碎骨。
——是的,回头一望才发现那些死灵法师已经全被扯碎了,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跑掉。
“再不做点什么可不行了!大小姐?!”
“奥的灰烬!烧掉这个怪物!”
一直在被追击,我开始向蝶求助,她的凤凰立刻用火焰做出回应。
瓦古立刻防御,而这样才给我腾出些空挡来反击。
但见到火蛇和冰箭袭来,瓦古并不慌乱,熟练的将法杖翻转一圈插在地上,双腿迈开步伐升起一道屏障抵住攻击。同时,它也顺势将拥有血肉的一只手高高举向了天空,然后用我们听不懂的维库语高呼出一段咒文。
就在我猜测是什么的时候,低沉的云雾已经搅做一团,雪花开始凝结成冰锥,无情的向平台倾泻而下。
如山崩一般猛烈,狂乱的北地之风霎时间吞没了这座平台,天昏地暗。
白色雪雾中,无数的冰锥在我和蝶的头顶凝结,骤雨般飞泻而下。
蝶以为可以用烈焰搏一把,但锐利的冰锥将帮她防守的凤凰都击碎了。
若不是我们二人合力用冰霜防御结界支撑,恐怕早就已经千苍百孔。
【冰霜啊!多些!再多些——!!】
瓦古将全部的魔力都施展出来,平台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只有雪的白色。
但仔细观察周围,我发现了个小破绽:暴风雪虽然吞没整座平台,可山崖旁放置唤龙者号角的台子周围安全得很,所有的冰锥都绕开了号角。
或许这是个机会——想活下来也只有这唯一的机会了。
“听好,大小姐。”我说道:“这么下去我们早晚会变筛子,你得用全力帮我一把。”
“怎、怎么帮?!”蝶明显有些招架不过来。
“看到那个号角吗?所有的冰锥都刻意绕开它,那可是个保护伞,我们得移动过去。”
“明白了,我会释放烈焰风暴融化落下来的冰锥,但只有几秒的空隙,你认为自己对闪现术掌握的如何?”
忽然,蝶得意的咧开嘴角笑起来,有些挑衅的味道。至少她对自己信心十足。
我也咧嘴一笑:“开始吧,反正没有第二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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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吧!奎尔丹纳斯的烈焰!”
完全像蝶承诺的,一道通天火柱一路烧向唤龙者的号角,将正在下坠的冰锥全部融化。
当阻挡去路的冰锥散尽,我和蝶毫不犹豫的向号角释放闪现术,沿着火焰的路径飞奔而去。
时间真的是刚刚好,当我们抵达号角周围的安全地带,新一轮的冰锥刚好落地。
很好,让那无脑的烂骨头继续施法吧,我要做点正经事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一把就抓起号角用力吹响。
——呜——
……
【不——!】
伴随沉重的号声,瓦古绝望的咆哮起来。
瓦古停止了施法,但天空依然乌云密布,狂风和暴雪也更加狂乱的飞舞。
随之而来的还有云层中传出如山崩般的轰鸣——是龙鸣。
巨龙被召唤回来了。
【不!你不能回来!还没有结束!】
瓦古竟然无视了我和蝶的存在,失控的对着混沌天空咆哮。
【回去!格拉希恩!我们的复仇还没有结束!!回去啊——!!】
——轰隆隆——
龙只听号角的命令,不论瓦古怎么叫嚷,那比蒸汽坦克都巨大的头骨已经冲出云层。
硕大的头颅慢慢向平台下降,白骨的身躯也渐渐从云中脱出,可怕的阴影遮蔽了整座平台。风和雪在这头巨型骨龙身边环绕,骨翅拍打的飓风不比刚刚的暴风雪差多少,强大的风压让我和蝶都直不起身来。
眼看巨龙就要落下来了,瓦古被愤怒冲昏了头,竟疯狂的咆吼着对龙打出一根大型寒冰箭。
虽说是大型,但和巨龙的体型相比,这支足有一个成年男子大小的冰箭就好像一根牙签,可却是打在了巨龙弱点上。龙胸腔内黑色的天灾水晶被击中了,一道裂痕悄然而生,巨龙发出痛苦的呜咽,竟然退回天空。
但巨龙没有走远,而且原本流淌蓝色能量的眼睛突然变成血红色,口腔中开始凝聚强大的冰能。
恼怒的瓦古没有注意这一点,还在歇斯底里的怒吼:
【废物!!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我一样可以做到!!】
【我不需要你了!!我……】
呯隆——!!
不出所料,龙没有接受它的抗议,一口沉重的冰霜吐息实打实的砸在瓦古头上。
一瞬间,平台就像是遭遇了雪崩,冰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毫无防备的我和蝶就像纸片一样被吹飞出去。与此同时,巨龙的水晶开始崩裂,它完全不受控制了,开始更加疯狂的袭击这座平台,还用那巨大身躯到处乱撞。
“为什么天灾军团还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制作骨龙啊!这下咱们也惨了!”蝶连忙抱头蹲防。
“要是压根就不做出来不是更好?!大小姐,该走了!”我连忙招呼她快跑。
眼看那龙一头头撞到山崖上,整座雪山都在颤抖,再不走就要一起被埋葬了。
但就在我和蝶拔腿往山下跑的时候,雪山深处传来了不详的轰鸣,附近的山崖也开始掉下庞大的雪块。
是雪崩,这么下去整个亚勒伯龙都会被埋葬。
“跑——!别回头!!”
-
我们一路奔下山冲出基地,不过一点也没有变得更安全些。
基地出现巨大的变故,维库人自然全都冲了出来,我和蝶的身后可是追了一大群人。
“大小姐!加把劲儿啊!”
“我、我已经——很……哎呀!!”
关键时刻掉链子,节骨眼上蝶竟然脚下一拌摔在地上。
一路杀上山再跑下来,我们的体力消耗非常严重,蝶摔的一时半会儿竟然没爬起来,我只好回去拉她。但敌人已经近占咫尺,就是停滞的这一瞬时间里,一群野蛮人跳到了我们后面切断了退路。
事已至此,我挥起阿契厄斯就向前方的蛮人砍去。
距离扭曲之林只有百米之遥,只要跑到天空之歌的守候范围一切就都好办了。
“大小姐!还能战斗吗?!”
“才不是什么大小姐!我还没到让人类操心的程度!”
蝶也不甘示弱,迅速爬起来用魔法支援我。
但在即将打开通路的时候,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向我们袭来,这种阴冷、毛骨悚然的气息……是巫妖!巫妖是天灾军团的中坚骨干,是用强大魔法师的躯体复活的恐怖亡灵法师,我可不想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碰上这种东西。
“跟好我!没有时间了!”
我招呼蝶一定要步调一致,找到蛮人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冲出去。
可最终还是迟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冲破防线,就被一阵霜冻新星炸飞出去。
【以巫妖王的名义!】
巫妖已经抵达射程,同样的黑暗魔法,那强大的能量震的我全身发麻,趴在地上好久才可以活动。
蝶则非常不幸的站在了爆炸点,受到比我更巨大的震击,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只有轻微发出的哼声告诉我她还活着。
“蝶!”我使劲儿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向蝶跑去:“你怎么样?!”
蝶身子软软的,意识也不是很清醒,这一下算是全完了。
在这近乎绝望的时刻,野蛮人突然都远远的散开,从距离我们数百步以外的地方缓缓飘来一个身披紫色长袍的巫妖。
巫妖的移动速度相当缓慢,我怀揣侥幸的望向森林,发现相距也不过百步,只要再往前走走就可以呼唤天空之歌来支援了。但如果是我一个人,相信逃过去完全不是问题,可眼下蝶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就这样将不能行动的她扔下……
——奥娜雅就是因为她才差点被害死——
但她原本可以和那些囚犯一起逃掉,却选择了报恩。
……不,我不能扔下她。
她是个好女孩。
一番纠结,我还是将蝶背了起来踉跄的逃跑。
却不料刚迈出步子,就又被一击霜冻新星击中了。虽然是打在了我的身边,却因为巫妖太过接近能量巨大而把我们打飞出老远。虽然一次比一次受到的伤害严重,但我们又离森林近了许多,这种飘渺的希望就像是陷阱一样诱惑我继续抵抗。
强忍着全身崩裂般的疼痛,我再一次去拉跌在身旁的蝶。
但这一摔,竟然把蝶给摔清醒了。她一清醒就果断地推开了我。
“你一个人的话可以跑掉的!还管我做什么?!”
“既然都走到这里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将你扔下不管?!”
“我是血精灵!是部落!”
“但是!你刚刚救了联盟一座要塞的人!!”
将并肩作战的人抛下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到,所以一把将她抱起。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大脑一阵晕眩,不由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我周围一大片土地都在翻滚血一般的泡沫,草木开始枯萎,整块土地都在尖叫。是死亡凋零,巫妖厌倦了追逐,舞动长袍吟唱起凋零一切生命的魔法。
邪恶的咒语在脑海中激荡,顿时天昏地暗,我和蝶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在最后,我只听到一个嘹亮的声音闯入,与意识一同远去。
【Lok Tar Ogar——!!】
……
……
-
亚勒伯龙外的扭曲之林……
(嘿,伙计,还活着吗?)
一个奸细富有腔调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将我模糊的意识揪了回来。
“站起来,人类。让我看到你还可以。”
随后,一个粗犷的声音把我拽回了现实。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北地朦胧的黄昏之空,还有郁郁葱葱的大松柏林。
“这里是——呕……”
纵然起身,一阵头晕袭来,我忍不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差点跌倒的我扶住。
“不要紧吗?!伤到哪里?!”
“蝶?你没事了吗?……”
蝶的伤口都被包扎过了,气色也不错。
我定了定神,在她的搀扶下找到一块石头坐下,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在昏倒之前,我模糊地听到了部落的冲锋口号,醒来时也好似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声音。结果扫视周围,发现一颗大松柏的枝干上有俩头又像狮子又像蝙蝠的猛兽在歇息——是双足飞龙。而不远处上一次在龙巢见过面的兽人和巨魔也在这里。
见到我开始恢复正常,俩人就向这边走来。
“你是一名勇士。Lok Tar!对战友不离不弃。”一见面,兽人就单手护胸行礼。
巨魔则不有点不耐烦:“好了,伙计,既然失败了还是快点散了吧。”
“失败又怎样!”听到这里,蝶突然跳了起来:“想要放弃了吗?!我们还只是——”
“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天道小姐?”
“是、是因为……”
“如果你肯等我们稳定了新阿加曼德的局势再行动,至于沦为俘虏吗?急功近利没有好处,一点也没有。”
巨魔惋惜的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招呼双足飞龙落下来。
“对不起,加基叶。是我的错。”
蝶惭愧的低着头,手脚不安的磨蹭着。
“还有谢谢你们。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前线的行动。应该不会……吧?对吧?克鲁姆。”
“放心,伊米隆的复活只是激活了乌特加德这道防线。既然德安诺索(小萨鲁法尔)已经成功带领先头部队抵达龙骨荒野,我们也该出发了。”
兽人温和的解释,也翻身跃上双足飞龙。
然后,他招呼蝶同他乘坐一头飞龙。
“来吧,天道小姐,该出发了。”
“等、等一下~!”
蝶争取了一些时间,然后匆匆摘下头上一个彼岸花式样的发卡塞进我手里。
“就当是交换你披风的礼物吧~!”她不好意思的撇过脸。
我轻声一笑:“难怪你的通用语说的很好,他们叫你‘天道小姐’?”
“是又怎样?我叫天道·蝶。”
“那你一定认识一个叫天道清灵的人。”
“他……是我父亲。”
天道这个姓氏整个联盟只有一家,我想部落的人不会想用这样的姓氏。
但清灵是暗夜精灵,蝶更像是血精灵,而暗夜精灵和血精灵明明是一对儿仇家。但蝶的外表的确和清灵十分相似,尤其是那银色的头发,还有那古怪的性格,不论怎么看都是一摸一样。
怎么会……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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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爆料性的回答让我们又僵持了一小会儿。
“你见过我爸爸吗?他也在这里吗?”
“是的,前些时候和我们在一起。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他吗?”
“……请不要告诉他我也在这里。”
“哎?为什么?”
在战场上可以见到亲人不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吗?为什么蝶不想见清灵呢?
对此蝶踌躇了很久,最终也没给我一个听起来合适的理由。
“总之,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可是……他是你父亲?”
“这种事都无所谓,算我求你。”
“呃……好吧。”
“谢谢。”
蝶在得知清灵也在此地之后就显得非常迷茫。
也许是家事不愿外传,我自然不好插足,只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
之后,蝶准备离开了,兽人格鲁姆已经将双足飞龙驱到蝶身后,就等她上来了。
但是,蝶的眼睛依旧望着我,还有些话想要说的样子。
“回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我?我想去温特加德要塞——我们在龙骨荒野的基地。”我回答。
“前线?!你——”
蝶先是惊讶,然后惋惜的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
“前线比这里还要恐怖,你不害怕吗?”她问。
“为什么要害怕?害怕的话谁会到这种地方来啊。”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不以为然的回答,感觉她有点莫名其妙。
“你和我遇见的人类……都不太一样呢。”
“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嗯——这个问题下次见面再回答你~!”
终于,她就留给我这样一个奇怪地问题,跳上来兽人的双足飞龙。
双足飞龙高傲的嚎叫一声,张开覆膜的双翼飞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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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见面啊……
下一次见面,我们是敌是友还是个大问题呢。
凝视手中的彼岸花发卡,我陷入片刻沉思。但不论怎么假设,竟然都无法把这个女孩跟敌人联系起来,这个清爽大度又有点风风火火的姑娘绝对不会是敌人。
也罢,那就等下一次见面好了。
“好了,天空之歌!我们回家去!”
我将发卡收入靠近胸口的衣袋中,对着天空吹响口哨。
天空之歌扑打着翅膀从我身后一颗大松柏的枝杈上飞下来,载着我向远方的镇西要塞飞去。
天道·蝶……吗?
真是一次有趣的旅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