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暮冬之城

作者:双子の騎士 更新时间:2011/1/22 18:01:05 字数:7580

终于,镇西要塞的威胁解除了。

但在亚勒伯龙遇到蝶的事情被我保密下来,因为小始祖龙的事情已经让大家对我们非常不满了,要是再落个串通部落的名声那就麻烦大了,亚当斯上尉的火药脾气可是众所周知。只是,蝶送的华丽小玩意可是个大问题,最好不要让奥娜雅知道,所以我只好将它藏起来。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我经常会为了逃课刻意躲避奥娜雅,但背着她藏东西还是第一次,实在过意不去啊……

这种“心惊胆战”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们启程前往龙骨荒野的温特加德。

现在,我们正飞过龙骨荒野与嚎风峡湾的交界处,我和奥娜雅被上尉批准使用‘天空之歌’前往温特加德要塞。

“呐~!塞~!那天发生了什么?最近你很少说话呢。”

“是嘛?我没觉得啊……”

“哼哼……肯定心里有鬼!”

“绝对没有!”

自亚勒伯龙回来之后,我满脑子都是‘部落面对这场战争时,会如何看待联盟’之类的问题,总是一个人思考些奇离古怪的事,跟奥娜雅之间也有些冷淡。

我深知继续深入这片大陆,和部落相遇是不可能避免的。和蝶初次相遇时的遭遇是我绝对不想再见到的,部落和联盟的目标其实都是一样的,自相残杀只会让双方满腔抱负的年轻人白白损失热情,甚至是生命。

但是,我还记得那天兽人说过的话,蝶肯定也在这里,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咕咕咕——!】

“哎呀~!迪米!会掉下去的~!”

唉,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刻,小始祖龙‘迪米’却一点也不给人松心。

说是头始祖龙,可这家伙一怕冷,二还不会飞,得奥娜雅抱着它坐狮鹫才能跟我一起走。但它个头又不小,这等于一头狮鹫上挤三个人,天空之歌肯定已经非常不高兴了。结果刚刚飞到冰雪带,迪米还要夹在我们之间取暖,不停地挪动身体、拍翅膀,险些就掉下去了。

真是头大啊,真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回到艾尔文森林去,一辈子也不要听到和诺森德相关的东西!

但回过头来想想,这个愿望真有点迷茫,老爸到时肯定会在正厅墙壁挂上‘冰冻废土的勇士’之类的牌匾……

-

……

龙骨荒野以东,是一片叫做‘黎明之境’的荒原。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进入了这片万年冻土。据说瓦尔加德被蛮人封锁以后,第七军团就占领了黎明之境的平原,在这里搭建城镇、种植耐寒的作物自力更生,所以一路上我们都在瞭望,希望看看这片领地有多大。

但在远方的天空中,永远都有一个碍眼的黑点,这个黑点伴随我们远离嚎风峡湾开始扩大。

直至现在,那个黑点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堡垒。

“是个要塞?”我诧异。

“城堡?飞在空中……?”奥娜雅也惊讶。

“肯定不是达拉然,对吧?”

“我……在书上读到过,应该是亡灵的大墓地!”

苍茫的天际之中,一座方锥型的黑色堡垒出现在我们前方,它比我见过的任何要塞都庞大,遮盖了平原的中心。

但如果这就是亡灵的‘大墓地’,那我们可就麻烦大了。我急忙让狮鹫降低高度,提高速度,用最快的方式从它下面冲过去。

在狮鹫将高度降低后,我紧张的向地面张望,结果更加让人惊愕的情景扑面而来:我们早就已经进入第七军团的领地了,脚下原本坐落在银白山坳中的城镇早已经面目全非,遍地都是被腐败大地包围的残破建筑和农场废墟,无数的亡灵漫游其间。

难道……

“子爵大人……子爵大人他们难道——?!”

“我们去前面看看!天空之歌!加快速度冲过去!”

见此情景,奥娜雅很惊慌,可我知道这不是要塞本体,设施基本都是宅邸和农田,所以催促天空之歌向山岭地带飞去。

一路上的景象真是让人心灰意冷:农田被架起了瘟疫大锅;马厩饲养起已经被剥取皮肉的骸骨战马;砸粉碎的建筑废墟内充满剧毒的气体。游荡的破碎尸体和亡灵巫师随处可见,被称为“移动棺木”的绞肉车游荡在大地上寻找任何还有利用价值的尸骨。

“人都去哪里了?全变了?对吗?”奥娜雅忧心忡忡。

“大概吧。但这不像是主力部队,我们必须到山里去才能有结论。”

望着地面上大片穿着联盟服饰的亡灵士兵,我也心寒彻骨,可依然抱有点希望,觉得事情不会是眼前这样糟糕。

但就在我们飞离大墓地的遮蔽范围时,总觉得被有什么东西盯着,而且很快就有一个奇怪的阴影压了下来。

抬头一看,竟然有只骸骨狮鹫在上方并行!

它的出现真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当察觉它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时候,更是已经太晚了……

这只白骨森森的狮鹫加快速度飞到天空之歌的前方,然后一个急速调头直冲我们撞过来,背上竟然还坐着一个手持大锤的矮人骷髅。

“那、那是什么东西?!”

“要撞上了!!”

这次空难是无可避免的,我和奥娜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咔嚓——!!>

但一声猛烈地碰撞声之后,我们毫发无伤。

再次抬起头来,只见一副残破的深蓝色联盟披风卷着碎骨坠落下去,狮鹫和矮人的骷髅都已经破碎了。

(啊哈哈哈——~!)

(不要紧吧?!年轻人!!)

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数只与天空之歌同样洁白的狮鹫兽从我们身边掠过。不过这一次狮鹫上不是骷髅了,而是全副武装的矮人,他们手中的风暴之锤闪耀着湛蓝的电光——是第七军团的狮鹫骑士们!

喜悦在心中奔涌!我和奥娜雅使劲儿挥着手,大声呼唤:

“谢谢——!我们不要紧!谢谢你们!谢谢!”

“为了弗塔根大人!为了温特加德!为联盟而战——!!”

骑士们高声呼喊着口号,消失在大墓地的方向。

情况的确没有想得糟糕。被激动的心情趋势,我们抓紧时间向群山飞去。

-

当雄伟的雪峰阻断平原,温特加德要塞高耸的洁白城墙出现在山峦中。

但这里的情形也没能好到哪里去,原本是直通山巅的三层大堡垒,除了最顶层之外都被滚滚浓烟吞没。不过终于看到活人的气息了,大队的风暴骑士正在山腰与天灾的白骨狮鹫激烈交战,还有些兵士正利用狮鹫高速低空飞行拯救依然被困山下的幸存者。

在山峦之上,最后的大门前,残存部队正在和亡灵打攻防战,炮声源源不断地从城墙上传来,军号和呐喊即便相隔千米也清晰可闻。

形式不乐观,但也在情理之中。

天空之歌急速飞过战斗区域,将我和奥娜雅送到了相对安全的要塞内部。

“快看!是我们的人!”

“从瓦尔加德来的吗?还带着奇怪的东西啊……”

我和奥娜雅一着陆,立刻吸引了许多没有进入战斗的后勤人员,迪米更是议论的焦点。

如此正好,我还愁大家都忙着打仗顾不上我们呢,索性就随便找了一位看热闹的询问指挥官在何处。亚当斯上尉最终还是将他那封‘必须低调处理’的信交给了我,他猜测我和奥娜雅可能将会是最后一批支援温特加德要塞的人,因为嚎风峡湾的兵力必须集中在乌特加德,并北上灰熊丘陵了。

很快,我得到了指挥官的信息,匆匆和奥娜雅赶往正门去寻找第七军团的高级地面指挥‘哈尔弗·维姆班恩’。

当我们赶到大门时,亡灵刚好被击退,正是兵士休整的空闲时期。

“指挥官大人!哪一位是维姆班恩先生?!”我大喊。

“我就是!是怎么回事?!”一个粗犷有力的声音回应。

维姆班恩是一位身着精致花纹银铠、钢盔遮面的壮士男子,他迈着坚实的步伐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依照贵族礼节恭敬的行礼,将信递交给他。

“恕我冒昧,长官。”我说道:“镇西要塞的亚当斯上尉说,一定要我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亚当斯?”维姆班恩指挥官流露出一些不悦:“那个固执的老头会写信给我?就让我来看看。”

他将刚从亡灵身体中抽出来,还拖着恶心液体的长剑插在地上,随手撕开信封。

但只是粗略的读了一遍,就将信揉做一团扔出城门。

“叛徒名单?知道那些叛徒都已经到哪里去了吗?”他冷冷的问。

“不知道……”我和奥娜雅茫然的摇头。

“好吧,请向上看。”

他非常有风度的将手摊向正门的拱形门框,我们发现上面吊着几个被晒尸示众的家伙。

“渗透者!呸——!”恼怒的男人对着尸体啐了一口:“导致我们沦落成这样的家伙们早就被吊在这里了!该死的异教徒!”

“是……叛变?”我感到一阵惊恐:“王国的兵士……叛变了?”

“你们只是信使吗?还是——”

“原先遣军支援部队,现无所属的士兵塞·洛提斯和奥娜雅·托里斯前来报道!”

“等等,你说你姓洛提斯?哈……”

不知是不是认识我父亲,维姆班恩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就是你,阿提耶夫真是有个好儿子!放心好了,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讲给你们听。不过要是累了,我们在城南准备了一所旅店给冒险者。但在这里休息可要小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恶心的东西冲进来。”

既然指挥官这么说了,我就让奥娜雅带着迪米去旅店安顿,自己先来听听当前的形式。

“既然您认识我的父亲,他现在人在哪里?”我问。

“他率军前往冰原深处的‘安加萨’了,原本我们是负责提供支援的,但我们的处境你也看到了。”

维姆班恩望向山下惨不忍睹的废墟,唏嘘了一好阵子:

“弗塔根大人对冰川皇冠的大门‘安加萨’发动了一次大胆的突击,想要一举攻入冰冠堡垒,但是没能成功。结果巫妖王调回了他最信赖的副官‘克尔苏加德’和强大的黑色城堡‘纳克萨玛斯’,于是就有了现在情况,我们真是腹背受敌了。”

“平原上的就是纳克萨玛斯?!瘟疫之地的恐怖之影……”

“是的,所以这必然是场惨烈的战争,请早作准备。”

说罢,维姆班恩长长的叹了口气,表示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我恭敬地回礼离开,准备去旅店找奥娜雅,可还没走多远,就听见维姆班恩在呼唤我。

“喂!等一下!”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指挥官是一路小跑过来了,似乎很急。

他略显尴尬,踌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刚刚想起一件事来,但是总感觉有点荒唐。记得在几天前,就是要塞陷落之前,我们的幻象师‘瑟里格’先生说如果有俩个孩子来到要塞,务必让他们去见见他。”

“俩个孩子?就是我和奥娜雅喽?”

“谁知道呢,不过还是去见见他吧,他就住在东边的法师塔里。”

-

顺着指挥官的指引,我前往距离大门百步之遥的一座低矮的塔楼,应该就是那里吧。

但刚刚走到石墙边,城墙上的大炮就响了起来,‘碰’的一声吓的我跳起老高!可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整座城墙排炮齐射,轰轰隆隆的对着山下一顿狂轰乱炸。我毫无防备的耳朵真是倒了大霉,嗡嗡的响了老半天,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有人走过来了。

结果一转头,又被突然出现眼前的一位白袍光头的黑人老者吓了一跳。

这位老者正在细细的端量我,还时不时的调高眉毛,很愉悦的样子点着头。

“您……有什么事吗?”我问。

“真的是你!我以为是我的眼睛在骗我!”老者惊呼着。

“莫非您就是……”

“真是失礼,我是这里的幻象师,叫做瑟里格。”

“我叫塞·洛提斯,指挥官说您找我?”

我很好奇一位幻象师为何会找我,而且看起来好像一直在期待着。

但这位老人没有作答,只是在左顾右看。

“还有个一孩子呢?我记得是看到了俩个人才对。”

“奥娜雅吗?她去旅店了。”

“可以去找她吗?有件事我想和你们俩个谈一谈,这很重要。”

“好吧,那去旅店好了,我猜她已经安顿好了。”

这家伙古里古怪的,若是平时,我定会认为他是个走火入魔的疯老头置之不理。

但当前的处境下,我反而很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

要说奥娜雅办事我一向放心,我们进店一打听,她已经定好了一个双人房间。

但说这里是旅店真的太牵强了,整间店铺就和这陷落的要塞一般被阴影覆盖着,好似是刚收拾出来的废宅,很压抑。店内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餐厅坐着三四个人,还都是伤员,医师正为他们治疗,药水味扑鼻而来。

我邀请老者上楼谈话,可刚找到房间打开门,迎接我们的却不是奥娜雅,而是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

<碰啪——!>

“哎呀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本能向后一跳,结果火球砸在了老者脑袋上,将他打了个大跟头。

好在看起来只是个开玩笑用的小火弹,老者也没留长胡子,还是个光头,外加皮肤黝黑,倒是看不出哪里不对。

但奥娜雅是不会恶作剧的,这么突如其来的情形真是让我惊愕,匆忙进门寻找原因,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廊扑打翅膀喷火苗的迪米。

果然是它啊……

但这家伙平时很温顺的,连被子都不会烧,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袭击别人呢?

正当疑问重重,屋内就传来了奥娜雅的声音:

“要看清楚开门的是谁才可以喷火哦!还有火球不可以打在门上哦!不然会起火的~!”

【咕咕咕——】

这话你倒是早一点说啊!

我探头进去一看,发现奥娜雅正在整理房间,显然没注意到我们……

我充满歉意的将老者扶起来,还好老人很和善,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一边说着不要紧一边用袖子将头上的灰擦掉。

这时候,迪米又‘咕咕噜噜’的哼着,笨手笨脚的摇晃着爬出来了。

结果把老者吓得一蹦三尺高,高声疾呼:“别、别烧我!走开!快走开!!”

见把客人吓成这般模样,我这个做主人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匆忙喝斥迪米走开。

但迪米好像对陌生面孔很感兴趣,一直将老者逼到墙边,然后站起来对他‘咕咕’叫,像是想卖乖讨人欢心的小狗。可老者被当头一击已经留下了后遗症,哪里还会觉得它可爱啊,脸都吓白了。

“先生不要害怕,”我匆忙解释:“刚刚是误会了,这家伙平时是不会袭击人的,就像家养的小狗一样乖巧。”

“是、是吗?我完全看不出来……”

老者依然处于惊吓状态,就差往墙上爬了。

就在这时候,奥娜雅似乎注意到了走廊的骚乱,总算从屋里出来了。

“……啊勒?有客人吗?”

【咕咕——咕——~!】

“……”

-

好在奥娜雅出来的及时,在老人家被吓出毛病之前将迪米叫了回去。

在见到奥娜雅之后,老者也镇定了不少,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跟着我们进了房间。

因为事情全是迪米引起,所以进门我就罚它去面壁了:

“到墙角去!在我没有说让你回来之前不许乱动!”

【咕……】

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迪米垂头丧气的爬到墙角趴下,又可怜兮兮的回头看了看我,好像在期待我原谅它。

但我是非常坚决的将头扭开,然后招呼老者坐下,奥娜雅也急忙沏了一杯茶来给老者压惊。

“对不起!真的是非常抱歉!”奥娜雅一直在道歉:“因为指挥官说不安全,所以我才想教宠物守门……”

“没关系,没关系……”好在老人脾气不错。

“那么,老人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呢?”我问。

原归正传,老者将注意力拉回到此行的目的上,又严肃起来。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不知你们是否相信,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预见未来?”我和奥娜雅面面相觑。

“在要塞被攻陷之前,我看到了俩件事:一个是你们的到来,另外一个则是攻击温特加德要塞的亡灵不减反增原因。但是我没能看到结局,最终这座被大元帅称为‘暮冬之城’的雄壮壁垒还是陷落了……”

“那么,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我不知道,但既然在此之前看到了你们,必定会有联系。”

“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做的?”

“……有一件事,也的确也只有你们能腾出手去做了。第七军团的主力部队已经被大元帅调往了天谴之门‘安加萨’,而留守部队在纳克萨玛斯进攻时就损失殆尽,如今还要负责驻守和夺回失陷的土地,已经无兵可用了。”

老者失落的走到窗边,推开窗招呼我们过去。

我和奥娜雅来到他的身边,顺势向外瞭望,发现这个位置可以将整座要塞尽收眼底。

在保护我们的最后一段城墙之外,是一片仅剩残砖剩瓦的城镇,那里原本才是要塞的主体吧。但此时此刻,城墙上的迫击炮在不断的轰炸城市街道,因为街道已经变成了天灾大军的公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大群食尸鬼和魂尸从城镇和山下的废墟冲上来。

“有件事我必须拜托你们——不——是请求你们!”老者严肃的说。

“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如果能做到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我和奥娜雅坚定地回答。

经历了这么久的围困之后,老者终于露出了笑意:“这定是圣光的指引。”

“能帮助我们突出重围的人,或许真的是你们俩个。”

-

老者关上窗抵住震耳欲聋的炮声,将请求细细说明。

他回到桌前,说道:“记得我说过天灾亡灵源源不断的原因吗?”

“是的,我们能做什么?”我问。

“我想让你们去找一个人——如果他现在还活着。”

说到这里,他哽了一下,叹道:“在天灾军团突破了市中心的城墙以后,我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邪恶力量,所以就差遣轻骑兵‘杜尔库’去了市内的贵族陵墓。而在你们到达之前,我接到了他用山鹰送来的信,那些该死的渗透者将一位死灵领主送进了墓穴里。”

“死灵领主?!那就是说——”

“是的,埋葬勇士的坟墓成了亡灵的兵工厂。本来我是想让维姆班恩指挥官派一些人去打理一下,但城镇区陷落的速度真的太快了,亡灵如潮水般涌出来,所有的路都被淹没。杜尔库现在——唉……”

回想起要塞的陷落,老者捧着茶杯不断的摇头叹息,久久的凝视杯中茶水。

冷静了好一阵子,他一口将茶水喝下肚,继续说道:

“我感觉到他还活着,希望你们能去找一找看。今天傍晚之前军方会组织最后一批营救,届时营救小队会进入城墙外的小镇——就是城市广场。陵墓就在广场西侧,你们可以跟随这支队伍一起,以免被亡灵淹没。”

“明白,我们会尽量找到他的。”我和奥娜雅坚定的点头。

“如果能找到最好不过。但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如果那不再是他了,请不要犹豫。”

终于,老者长长地松了口气,起身向我们致谢,然后消沉的走出门。

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在老者离开后,我和奥娜雅也准备动身了。

这时候,一直在面壁的迪米知道我们要出门,开始‘咕咕呜呜’的叫个不停,像是想要一起来。记得在镇西要塞时,我出击它之所以能老实留下,是因为奥娜雅也被留下了,所以这一次我也想就自己去算了。

但这个念头刚萌生出来,就见奥娜雅已经把阿契厄斯抱在自己怀里了,还狐疑地盯着我。

“又在想是不是要一个人跑掉?”她不高兴的质问。

“不——啊……这个……”

真是一针见血,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在想什么她大概都能猜到。

“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我支支吾吾的找借口:“你看,刚刚才恢复,还是不要参战的好。”

“又是这么说!”果然,她生气了。

她竟然用比平时高出一百二十分贝的声音怒吼:

“知道你一个人出战的时候!我是怎么度过那几个小时的吗?!要不我们来换换怎么样?!”

“……别、别误会,只是留迪米一个人的话——”

“迪米的话!老老实实钻到床底下去躲到我们回来!!”

奥娜雅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怕啊,我被吼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当回过神来,她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

看来只好这样了,就让迪米老实在房里呆着。

但一转头,竟然连迪米也不见了!

难道是跟着跑出去了?这可不行。

“迪米?迪米!你给我——”

【咕~!】

一声轻微的咕噜声把我的呼唤止住,一个小脑袋从床下探了出来。

好吧,奥娜雅一发火,这家伙也知道害怕了。

我拍了拍迪米的头,叮嘱道:

“你就藏在这里,不论进来什么都不许出去,明白吗?”

【咕咕咕~!】

迪米乖乖的点头,又缩回了床底下。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如果温特加德要塞没有陷落,弗塔根大人的部队就可以全力攻打安加萨。

奥娜雅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不愿意继续坐等结果。

最后的战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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