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阿瓦隆是提尔之手的最后防线,如果沦陷,大地将被鲜血浸没。
天灾已经打到了大门前,无穷无尽的食尸鬼日夜不停地冲击防线,战斗仅仅进行了一天一夜,血色十字军就已溃不成军。
在接近新阿瓦隆的一座避风郡农场,枯萎的南瓜地里,和高希一样被纳克萨玛斯调来的‘瘟疫使者’诺斯正为他不堪入目的瘟疫锅叹息。
【看看这烂南瓜拼的东西!真该死!】
诺斯满腹抱怨的在锅边踱来踱去。这里是缅怀墓穴外的一座农田,农场主已经死于非命,成熟饱满的南瓜也大多腐烂,田地里到处都徘徊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天灾犬,中央还架着一个用南瓜和木料搭建的平台,上面悬着一口大链锅。
在诺斯身旁,一名身着死亡骑士新兵袍甲的女孩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大锅,偶尔也会关注一下和上了发条一样的诺斯。
正是叶,塞和思克斯受缅怀墓穴的指挥官‘凯雷塞斯王子’之命,率领一支军队攻击新阿瓦隆去了,只能将她留了下来。但凯雷塞斯和瓦拉纳尔一样是萨莱茵的鲜血亲王,所以只能交给驻扎在墓穴外的诺斯,瘟疫使者对活人的肉一丁点兴趣也没有。
但是,诺斯正因为迟迟不能释放瘟疫锅的力量而烦躁。
【嘿!那个活人!】诺斯对叶吼道:【你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小叶对此无动于衷,好似没听到一样。
【喂!我喊你呢!】
“我听见了,瘟疫使者大人。”
叶终于有了反应,漠然的望了诺斯一眼,木讷的表情好似无脑亡灵。
面对没有表情、没有感情、又不爱说话的叶,诺斯无可奈何,苦闷的嘟囔了一句:
“真是个蠢货。如果我是她的主人,肯定会把她变成食尸鬼才觉得更好用……”
-
叶如同亡灵仆从的冰冷让诺斯无奈,但这里实在找不到可差遣的人。
最终,诺斯还是决定试试她。
【听着人类,别以为装傻就可以逃避仆人的责任。】诺斯威胁。
叶则淡淡地吐一句话:“诺斯大人,希尔盖在哪里?”
【希尔盖?】听到这个名字,诺斯愣了一下:【大概穿着他那可笑的裙子躲在纳克萨玛斯的废墟里跳舞。】
希尔盖和诺斯同是纳克萨玛斯瘟疫区的负责人,是通灵师和药剂专家,但俩个人在工作和性格方面都合不来。
在诺斯眼里,希尔盖是个脏兮兮的傻瓜。尤其是这次的行动巫妖王只用到了他和高希,这让他更富有优越感,也更加认定希尔盖是个没用的傻瓜。
但现在不是讨论那个白痴的时候,诺斯想要立刻拿到他需要的材料。
【准领主让我看好你,只说‘不死就行’。】
诺斯对叶说道:【在不被杀死的前提下,帮我弄几颗头颅来好吧?】
“头颅?”叶稍稍惊了一下。
【是的,人头。需要我告诉你‘脑袋’去哪里找吗?】
诺斯心烦气躁的催促,指示叶去新阿瓦隆附近看一看,就算是收尸也好。
面对烦躁的药剂专家,叶依旧我行我素,原地没动一步。
“当然不需要,诺斯大人,我只想知道希尔盖在哪。”
【别跟我提那个家伙!不要让我再说下一次!!】
一提到希尔盖,诺斯就特别焦虑暴怒,在叶看来‘希尔盖’是转移他注意力的法宝。
这一招是塞教给叶防备万一的。虽然仅仅在天灾帐下服役俩个月,但塞对许多天灾首领的兴趣爱好深知肚明,为了防止诺斯胡乱差遣使用叶,他就告诉叶:“只要诺斯提出任何要求,就用‘希尔盖在哪’来答复。”
这一招的确好用,当叶三番五次的重复问题,诺斯彻底放弃了。
【好了!够了!】诺斯大吼:【你可以滚了!快滚!!】
“可是,主人要我在这里等。”叶淡定回答。
【你这个低贱的活人!竟然敢反抗瘟疫使者?!】
诺斯彻底失去了耐心,瘟疫使者要发火了。
叶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站在塞临走前让她站的地方,一步也不肯动。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她没有被洗脑,但她却愿意听从塞的任何调遣;就像从圣光之尖撤离时一样,明明知道塞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想把他扔下高空。
明知道塞只是拿自己做宠物,满足他恶趣味的欲望,可叶一点也不难受。
是因为情感被抽走了吗?不,是因为她知道听塞的话就能活下去。
但诺斯以为叶在蔑视自己,恼怒的一把掐住了叶的脖子。
【就算你的主人是准领主!你也不过是一条狗!就让我先拿你的脑袋……!】
【诺斯大人——! 手下留人——!!】
【……奥卢修斯?】
在诺斯怒不可遏时,思克斯趋马赶回。
原来是塞担心凯雷塞斯会去贿赂诺斯,然后把叶拿去吃掉,所以提前让思克斯回来了。
但他也考虑到了诺斯的耐心,并没有让思克斯空手回来。
当思克斯将满满一麻袋的头颅扔给诺斯,叶又一次得救了。
-
那么,塞在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呢?
当然,除了杀戮以外,也没什么好做的……
新阿瓦隆,市政厅的后堂
“不!别杀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很好,那我想要你的命。”
“不!不要……啊——!!嘎……!!”
新阿瓦隆的肥胖市长被塞活生生切断了脖子,断裂的脖颈将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在市政厅礼堂和大门口外的草坪上,同样横七八竖的躺着三十多个失去了头颅的市民尸体,他们的头就是思克斯刚刚献给诺斯的礼物。
塞领兵进犯新阿瓦隆,所经之处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血腥的场面一直从新阿瓦隆的大门延伸到市政厅内,其目的是引出大将军阿比迪斯。但刀目前为止,阿比迪斯迟迟没有现身,天灾也未能掌握住血色十字军的动向。
但塞从市长身上搜出了本市的名册,名册内不光包含城市的出生率和死亡率,还有很多军队的重要信息。
尤其是名册末页一份名为《赤色黎明》的手记引起塞的特别注意,虽然其中大多数内容都是描写十字军的领袖是多么伟大、人民的生活是多么光明富足的废话,但一些语句里提到阿比迪斯打算率军亲征诺森德。
或许应该搞清楚这个手记的内容。塞望着《赤色黎明》几个大字思索片刻,将手册收起来走到大街上。
想搞清楚里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随便找个军人来问问就行了。
——当然,是用天灾的方式。
塞在已经被攻陷的城区找到几具十字军尸体,他挑选血迹较少的人将衣物取走,假扮成血色战士溜进城市深处。
在城市后方一处没有被卷入战争的花园广场内,塞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猎物。虽说十字军都是无脑的傻瓜,就好比瑞文戴尔男爵形容的:“只要提到圣光就会让他们不顾一切,甚至口吐白沫”。但领导阶层却是一群精明的混蛋,在这些领导者中神职人员尤为重要。
现在,十字军惧怕军心涣散,已经在后防线安排了许多血色神甫,他们必然知道手记的内容。
所以,当一个倒霉的神父巡逻经过时,塞就出手了。
“您好神父,我想忏悔。”
塞假装士兵截住神父去路,让神父吃了一惊。
但见到十字军的战袍和战袍上零星的打斗痕迹,神父以为是在附近巡逻的士兵,立刻放松了警惕。
“前面正在打仗,我的孩子,杀死亡灵比忏悔更真挚。”
“当然,神父。可我杀了数以千计的亡灵,却怎么也得不到释怀。”
“数以千计?多么惊人的孩子!”
“那么,您愿意帮助我吗?我还可以杀更多,但那不会让我找到答案。”
“既然是这样,我愿意帮你,我的孩子。”
听到塞杀死了那么多的亡灵,神父又震惊又钦佩,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于是,这位倒霉的神父被塞带到了一座空的民宅里。
但等待这位神父的,只是一场与死神的会面……
-
当夕阳落山,塞从新阿瓦隆回到避风郡的据点:诺斯的南瓜田西面山岩下的缅怀墓穴。
前线的新指挥官‘凯雷萨斯王子’正坐在战术桌前等待着新的情报,对于千篇一律的屠杀和折磨他已经厌烦了。
【欢迎回来,亲爱的准领主,您是否有我想要的东西?】
“当然,王子殿下。但我要先知道我的仆人是不是完好无缺。”
塞已经带回来一切可能的情报,但经过南瓜田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叶,这让他起了疑心。
凯雷塞斯立刻对墓穴内门拍了拍手,思克斯和小叶应声从墓室内走出。
【心计多端的准领主,你以为我和我那贪吃的兄弟‘瓦拉纳尔’一样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真是非常抱歉,我最讨厌的就是萨莱茵。”
【真是可怕啊,就算今天的晚餐是你那个人类宠物,我也没办法安心品尝呢。】
凯雷塞斯一番唏嘘,对着正在戏弄骷髅军马的瑞文戴尔男爵使了眼色。
瑞文戴尔男爵走来战术桌前,挥了挥手让思克斯和叶走开,然后死死盯着塞。
【希望你的情报值得我们帮你看管那个臭烘烘的活人。】瑞文戴尔威胁。
塞立刻掏出手册将它扔到桌子上:“你要找阿比迪斯,那么我已经找到了。”
【在哪里?】凯雷塞斯问。
“就在这里,不过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塞已经解读了《赤色黎明》的含义,但并不完全。
那位倒霉的神父由于嘴硬,经历了剔骨的折磨后又被撬开了脑壳,最后没能把事情解释完整就断气了。
“我有一个非常准确的情报,”塞将地球仪拿起来,指向海岸:“血色十字军正打算出动最后的三艘战舰。”
之后,他把地球仪转了一圈,将经纬度调整了一下,指向诺森德南部的中心沿海。
“看看这里,他们的航向是龙骨荒野。”
【他们要攻击诺森德?】
“刚刚我折磨过一名血色神父,他告诉我阿比迪斯启动了一个名为‘觉醒’的计划,打算直击冰冠冰川寻找我们的主人。”
【哦?这么说他们还不知道主人亲征的事情了?】
听过叙述,凯雷塞斯进入了沉思。
瑞文戴尔也在揣摩什么,但他突然说道:【不如就让阿比迪斯带着她的人走,我们到还节省时间。但‘觉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那个倒霉鬼说过阿比迪斯在等壁炉谷的信件,但没说完就死了,或许我不应该玩弄他的大脑。”
塞耸了耸肩,靠在椅背上翘起腿,等待俩名前线指挥官做出决定。
凯雷塞斯和瑞文戴尔也揣摩不出再多可能性,他们想让阿比迪斯快一点走人,这样就可以尽快进攻圣光之愿礼拜堂。本身血色十字军就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一丛路边杂草,要不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可以为天灾补充一下军力,天灾也懒得管他们。
但现在看来,至少要弄清楚他们的攻击计划。
凯雷塞斯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拿出了黑锋要塞的杀手锏。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去见你的兄弟们。】凯雷萨斯说。
塞愣了一下:“……我的兄弟们?”
【早些时候,我派萨沙里安、奥尔巴兹和库尔迪拉潜伏到血色领地后方去了。】
【他们和你一样能干,是时候重组黑暗兄弟会了。】
……
-
萨沙里安:自愿追随阿尔萨斯王子远征诺森德兵士之一,死后参加了入侵奎尔萨拉斯战役,是黑锋骑士团中剑术最为高超的。
奥尔巴兹·血祸:曾是阿尔萨斯王子部队的一名军官,如今是黑暗兄弟会的领袖,是一位残酷的军官。
库尔迪拉·织亡者:黑暗兄弟会唯一的精灵,确切的说是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在守卫银月神殿的战斗中被萨沙里安所杀。
以上三人是黑锋骑士团的主要战斗力,如果说塞要去和他们汇合,那将是所有生灵的末日。现在的黑锋骑士团中,除了大领主莫格莱尼之外,再无人能及他们四个人的实力,联合行动的话或许今晚新阿瓦隆就会沦陷。
新阿瓦隆以南,花园广场后方的果园内,有一座小旅店。
塞被指派到这里与黑暗兄弟会汇合,他还带来了自己的俩个仆人:叶和思克斯。
但是,似乎兄弟会内出现了一些问题。
【你为何对他的事如此在意?他是因为弱小才被抓住的!】
【你在说什么!奥尔巴兹!只因为他生前是精灵所以你讨厌他!对吧?!】
【清醒一点吧!萨沙里安!】
【活着的时候我们是敌人没错,但现在我们同是被诅咒的魔鬼。别忘了我们是黑暗中的兄弟,我们都是天灾的孤儿!】
【你真该去死!萨沙里安!你真该去死!】
一进门,塞就被二楼传来的吵闹吸引,这正是他要见的萨沙里安和奥尔巴兹。
塞让仆人在楼下等,独自来到二层。只见奥尔巴兹正站在楼梯口,和上面的萨沙里安吵闹。奥尔巴兹是负责这次突击的指挥官,从黑羽翼的头盔就可以看出身份的不同,这里的死亡骑士除了他全部都是兜帽遮面——包括塞。
但萨沙里安连兜帽都没有,他一身简便的黑色骨甲,背着俩把长剑,和外面的大头兵没多少不同。
“打扰俩位,新任‘准天灾领主’黑冰·洛提斯受凯雷塞斯王子的要求来汇合。”
【准领主?黑冰·洛提斯?】
萨沙里安和奥尔巴兹的争斗因为塞的来到戛然而止,二人颇有兴趣的打量着站在楼梯口的这位装束华丽的青年。
最后,奥尔巴兹大笑起来:【哈!这是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奥尔巴兹!】萨沙理安对友人的无礼感到气愤。
【这年头,小孩子也能登上准领主的位置?!最近真是什么人都能加入黑锋骑士团啊……】
【你真该歇歇了!奥尔巴兹!】
萨沙里安恼怒的制止了奥尔巴兹的嘲笑,邀请塞上楼来。
【非常抱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请不要在意。】
“我并不在意。”
萨沙理安是个非常礼貌的人,塞同样也很礼貌。
【说起来,你就是那个最近常被人提起的‘黑冰’。】
“大概吧,应该没有人再用‘黑冰’的称号了。”
黑冰·洛提斯,称号的来源是因为塞在得到崩坏之力后,所掌握的冰霜魔法会变成邪恶的黑色而得名。
但现在不是套近乎的时候,塞在上楼注之后就注意到这一层的房间里横尸满地,许多血色十字军和旅店住客的尸体被堆在一起。
“此次凯雷塞斯王子让我与你们汇合,是为了血色信使的事情。”塞说道。
【当然,小准领主。】奥尔巴兹用鄙夷语气说道:【这件事我们早办妥的,屋里的倒霉鬼们没看到么?】
“我早就注意到那股尸体的臭味儿了。”
从那些尸体被折磨到扭曲的临死表情来推测,奥尔巴兹和萨沙里安已经得到情报了。
但是,库尔迪拉在哪里?
-
【关于那个信使,我得到一条必经路线。】
血祸摊出个小册子,指着上面的地图说道:【不妨你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去埋伏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
【请稍等!】
塞刚说要走,萨沙里安忽然挡住去路。
萨沙理安满面愁容,这无疑让塞感到震惊,困惑的看了一眼不屑于直视萨沙理安的奥尔巴兹。
一个死人——更何况是死亡骑士——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感情?
【我想请你办一件事。】萨沙里安忧心忡忡:【在突破血色防线的时候,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们的兄弟库尔迪拉被敌人所擒。】
“库尔迪拉?我说怎么没见到他呢。”塞恍然大悟。
提到这件事,奥尔巴兹插话进来:【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他是个懦弱的傻瓜!为什么要救他?!】
【我也说了很多次了!他是我们的兄弟!】
萨沙里安又和奥尔巴兹吵闹起来,从语气中塞感觉到了萨沙里安的担忧。
为什么萨沙理安要担心一个失败者?失败的仆人就是废物,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是……塞似乎感觉自己能理解萨沙理安的心情,并且非常同情他。
由于萨沙理安这份不该存在于死亡骑士心中的情感,让塞稍稍改变了下主意……
-
【我警告你!萨沙里安!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
【我也告诉你!奥尔巴兹!确保兄弟的安危是我们的义务!】
“够了,二位。我有个俩全的政策,要不要听一听?”
终于轮到塞表现他的计谋和大胆了,他强行将正准备打一架的死亡骑士拉开。
虽然萨沙里安和奥尔巴兹都不太相信这个新来的小孩子,可俩人还是尽量冷静下来听听他的意见。
“我有俩个仆从,就在下面,”塞信心十足地说:“如果是埋伏信使,交给他们就足够了。”
【仆从?这是关系到军团进军行程的工作,你怎敢交给一堆烂骨头?!】奥尔巴兹质问。
“烂骨头?不,他们俩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来看一看,然后再决定如何?”
塞带领奥尔巴兹和萨沙里安来到楼下,让他们去见一见思克斯和叶。
三个人走到餐厅,见叶正在趴在柜台上狼吞虎咽,思克斯和保姆一样在吧台后面为她翻找一切可以让人类吃的东西。自从跟随塞以来,她已经俩天一夜没有睡觉也没有吃饭了,身为人类的叶被疲惫感折磨着,已经有些恍惚了。
见到这俩名所谓的仆从,奥尔巴兹不由大笑出声来。
【哈!准领主‘大人’!我觉得能败给这些家伙的信使也就‘您’了!】
【奥尔巴兹!……】
萨沙里安依旧对奥尔巴兹的态度感到不满,可同样相不过思克斯和叶,同情的望了塞一眼。
但奥尔巴兹的嘲笑被思克斯和叶听到了,俩人突然就停了下来,用充满愤怒的眼神瞪向奥尔巴兹,就像发现了入侵者的猛兽。这完全不知什么是惧怕的冷酷眼神不由让奥尔巴兹哆嗦一下,稍稍收敛了一点,淡淡的说了一句:“好眼神。”
“如果他们失败了,我会亲自将他们的皮剥下来当做赔礼送与二位。”
【嗯……那个女孩确实有一张好皮,随便你吧。】
-
奥尔巴兹最终点头了——也许他只是为了叶的皮——但还是同意了。
萨沙理安有些拿不准主意,但是也没反对。
“你们俩个,有任务交给你们。”塞说。
【是,我的主人。】
思克斯扔下手中的食物,叶也用破桌布擦干净手上和嘴上的油。
奥尔巴兹将册子里的小地图交给了塞,塞把地图放在桌子上,让思克斯和叶认真看。
“从新阿瓦隆的后门出去,在可以看到海的山崖上有一条小路,你们要去埋伏一个信使,杀死他,夺走一切。”
【除了肉体之外,全部都夺走吗?】思克斯求证。
“是的,尽量不要把他的衣服染上血。”
【愿意为您肝脑涂地!】
思克斯说完就扛上剑,拉起叶往外走。
塞迅速拿起柜台上被油纸包的半只烧鸡来,这是叶刚才吃剩下的,将它塞进叶的链甲中,对她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旅店。
这番和善的举动又激怒了奥尔巴兹,他大声抱怨着,头也不回的返回楼上,然后从上面传来一声怒吼:“你们都该下地狱去!”
但萨沙里安很钦佩塞,向他询问接下来要干什么。
塞拍了拍萨沙里安的肩膀,笑道:“当然是去救你的兄弟。告诉我,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