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把小叶抓去了……”
【就是你那个活人仆人?】
“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再让小叶被卷进来!”
【如果我们知道真相的事被发现,一切都完了。】
“是的,那样他们会杀人灭口。但是,该怎么办?”
【我的妹妹也在要塞里,被软禁就证明已经是刀下肉了,但我们不能乱阵脚。】
如果冒然回去,无异于要叶和莉蕾萨立刻就死,甚至可能连奥娜雅和凯也危险了。好在莉蕾萨和叶的利用价值极其可观的,应该不会一杀了之,况且萨沙理安虽然无谋却不是傻子,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他至少已经在想办法应对了。
塞琢磨着,将目光落在被禁锢的巫妖上。
“我们能从这个骨头架子上得到什么?”塞问。
【它应该知道对无畏要塞的作战计划。】萨沙里安回答。
“很明显是要用最小的损失占领要塞,我们的背叛对巫妖王已经是个很大打击了。”
【我觉得不止这些,但这家伙嘴很硬。】
“没关系,我已经让黄昏和悲鸣去帮你了。”
塞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那笑容让巫妖不寒而栗。
萨沙理安一开始很困惑,但立刻就明白了,马上将魔法锁链的杀伤力加到了最大值。
【不!!住手!】巫妖惨叫出来:【我们都是一样被迫这么做的!】
“我可没看出你哪一点像是被迫的,”塞发出阴冷的声音:“要是不想被战马踩碎宝贵的灵魂,就说说吧。”
此时,在圣城恩其拉外的一个不起眼水池边,黄昏和悲鸣正站在一个黯淡无光护符匣前。
只要俩匹战马稍微动一动蹄子,塔纳沙尔就将灰飞烟灭。
-
巫妖在遇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将巫妖王为西部战线制定的计划全数招了出来。
诅咒神教渗透无畏要塞和致远郡的工作原本非常成功,但黑锋骑士团的叛变的确让巫妖王措手不及,所以决定立刻摧毁俩座城市切断联盟在诺森德的补给。因此,瓦拉纳尔王子被调回了北风之地,萨莱茵和诅咒神教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诺森德西南战线稳定了下来。
但无畏远征军的后援来到让计划遇到了一些挫折,不过莉蕾萨的介入又出现了新的转折点,如果能控制萨沙理安最亲近的人,就有可能废掉这个死亡骑士。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抓小叶?”塞问。
【你跟那个活人仆从是什么关系?很早我就觉得有问题。】萨沙理安说。
“看来那个塔尔伯特一定是我们的老朋友,是这样吗?巫妖”塞瞧了塔纳沙尔一眼。
【没错……】巫妖露出一丝奸笑:【那个叫叶的女孩,现在应该正伸着脖子等待被抽出香甜的血液呢吧,但他们肯定不会杀了她。】
“巫妖,就算是死人,也不应该话太多。”
塞一甩湛蓝的长披风,转身走出通灵塔。
就在这个瞬间,巫妖突然尖叫着碎裂,在萨沙理安惊讶的注视下消散成灰。
是塞让悲鸣踏碎了它的护符匣。
……
萨沙理安追着塞跑出通灵塔,他很不高兴塞杀了那个巫妖。
但是,塞认为那家伙已经没有价值了。
“来跟我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塔尔伯特将注意力从无畏要塞上移开?”塞问。
萨沙理安想了想:【在圣城恩其拉的上空有一座大墓地,叫纳克萨尔,不知你知不知道。】
“我对天灾在诺森德的分配不是很清楚,但那东西的体积半个苔原都能看到。”
【我们就在那里会合吧,兄弟。】
“这是个很有趣的计划,没什么比摧毁一个大墓地更能让天灾震惊的。”
【没错,但也不是什么聪明的计划。】
“毫无疑问。愿苦难与我们同在,兄弟。”
萨沙里安和塞约定在圣城恩其拉上方的大墓地汇合,然后骑上黄昏带着自己的骷髅仆人先行离开。
塞仰望漂浮在不远处天空中的黑色堡垒,心中充满对叶的担忧,难道那个塔尔伯特就是一直垂涎叶的……
但是,他应该不会杀了叶,不然就无法对塞构成威胁了。
感到焦虑的塞召唤出自己的石像鬼,让它快速飞往无畏要塞去联系思克斯,希望能在事情恶化之前行动。
塞等了十分钟,从石像鬼的双目中已经看到无畏要塞的旅店了。
他让石像鬼在自己的房间窗外降落,发现思克斯、凯、奥娜雅三人正守在屋子里。
“思克斯,”塞喊道:“要塞里有什么动向吗?”
【还没有,我的主人,散布的谣言稳定了民心。】思克斯回答。
“知道他们把小叶带到哪里去了吗?”
【我的石像鬼回来之后一直在监视兵营,自从小叶进去,还没有见她出来。】
“就是说,她还在兵营里吗?”
【我不能肯定,但我看到莉蕾萨小姐也被带进去了。】
“看来是该搞点破坏了,千万不要让奥娜雅和凯乱跑。”
【祝您武运昌隆。】
塞跨上悲鸣,一路向北方的天灾城奔去。
-
北风苔原东部边境,圣城恩其拉的大门外
淡蓝色的冰冷邪铁墙壁包裹着天灾军团在北风苔原的坚固壁垒,这里是一座黑魔法汇聚的无光之地,内部戒备之森严让人无法想象。先不说落在塔尖的数不清的石像鬼哨戒,单就大门内外成群结队的食尸鬼、憎恶、和天灾猛犸象就够人受的。
塞来到的时候,萨沙理安已经先一步进去了,城门内外凌乱的散落着各种亡灵尸体,但残存的数量依旧很可观。
然而这群乌合之众无法阻挡一位意已决的死亡骑士,塞很轻松地利用冰霜和鲜血魔法冲进了城里。
在最后清理掉一群从空中扑下来的石像鬼后,纳克萨尔的传送平台近在眼前。
塞站在这个长石桌前,将手压在台角的俩个小宝珠上,立刻被传送到了头顶的大墓地里。
……
在天灾所建造的大墓地中,只有纳克萨玛斯和阿彻鲁斯是构造独特的,其战斗力也是所有大墓地中最高的。
当纳克萨玛斯被重创,阿彻鲁斯反叛,还具有实力的大墓地寥寥无几,可以单兵行动的更是不复存在。纳克萨尔就是这样一座必须依靠亡灵大军补助推进的脆弱大墓地,平时它必须停在有重兵把守的天灾基地中,不然很容易被击毁。
从萨沙理安过后的情况来看也的确是这样,塞一进门满眼都是脆裂的骷髅和食尸鬼,场面一片狼藉。
在塞寻找通往顶层露台的道路时,有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亡灵仆从还想从黑暗中发起攻击,但塞头都没回就用符文剑舞终结了它们。
对阿彻鲁斯的骑士来说,这些大墓地中的军队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
当塞踏上纳克萨尔的顶层露台,凛冽的寒风吹落了他的兜帽,雪白的发丝在狂风中凌乱。
【你来了,兄弟。】萨沙理安正躲在一个石台后面招呼他:【快到这里来。】
塞立刻俯下身子跑过去:“看来,塔尔伯特已经开始行动了。”
【是的,但是情况超出我们的想象。】
塞顺着萨沙理安的目光向露台望去,直见一座黑色的虚空大门敞开着,巫妖王就站在那里。
在巫妖王的对面,同样敞开了一座黑色的大门,塔尔伯特从门中走了出来,然后除去了伪装变成瓦拉纳尔王子。
【主人,我将这些人带来了。】瓦拉纳尔王子弯腰行礼。
【干得好,或许我可以重重奖赏萨莱茵。】巫妖王发出空洞的笑声。
【来吧,孩子们,快进来。】
在瓦拉纳尔王子的呼唤中,一些人从门中走了出来。
首先是阿洛斯将军,他就像梦游一样晃晃悠悠的飘忽着。
然后是莉蕾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光芒,和阿洛斯将军一样飘忽。
最后是叶,她另外俩人一样被邪术控制了,但面色惨白,比俩个人更加踉跄。
巫妖说的没错,叶被抽血了,那个该死的吸血鬼总算饱餐了一顿。
瓦拉纳尔将三个人送到巫妖王面前,毕恭毕敬的将战报说明。似乎无畏要塞已经完全在天灾掌握之中,但瓦拉纳尔不明白为什么民众没有跟随天灾造反的意思,不过这一点也不要紧,只需要稍加利用这三个人,就应该能完美的解决问题了。
【侍僧,来把他们带回去,我们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了。】
“是,我的主人。”
巫妖王从身后的黑色大门中叫出一个身着乌黑法袍,头戴与瓦拉纳尔相同的‘血法师面纱’的人类。
瓦拉纳尔立刻对三个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让他们昏倒在地,交接算是完成了。
人类侍僧又召唤出俩个侍僧帮手,准备将三个人抬走。
但侍僧们刚开始行动,俩个黑色的骷髅头突然从露台下方的石台后面飞了出来,直耿耿对着侍僧们冲过去。
【谁敢伤害我的妹妹!都给我碎尸万段吧!】
“看来我们又有一笔新帐要算了!亲爱的瓦拉纳尔王子!”
-
突如其来的死亡缠绕将俩个毫无防备的侍僧随从一击必杀,瓦拉纳尔和巫妖王不由一惊。
【这不是萨沙里安和黑冰吗?我还说你们去哪里了。】
定神一瞧,巫妖王不禁大笑:【圣光之愿以后我就一直在打听莫格莱尼和骑士团的下落,传闻你们回到诺森德了,看起来是真的。】
【就在这里做个了结吧!阿尔萨斯!我的父亲、母亲的仇!……】萨沙理安怒吼。
【仇?别忘了你的家人都死于你自己之手。但就算杀了我,你又要打算怎么办呢?死人没有未来。】
【……未来,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未来。我迟早会切断自己的脖子!但那是将你送下地狱之后!】
“你错了!萨沙里安!只要还有人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们的未来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在与巫妖王的对持中,塞为萨沙里安打气。
萨沙里安想不明白的事,塞都已经想明白了,他希望萨沙里安最终会明白。
但目前是三对三,那个黑暗法师侍僧躲过了死亡缠绕,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看起来不是个省油的灯;瓦拉纳尔就更别提了,虽然血色领地时他一直在后方担任指挥工作,可他是亲王议会的一员,还刚刚才喝饱叶的鲜血红光满面。
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与巫妖王开战吗?塞觉得这样没有什么胜算。
但自大的瓦拉纳尔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主人,您不必为这类蛆类浪费时间,交给我就好。】
【正合我意。但要是败了,就不用回来了。】
瓦拉纳尔不知道是不是被叶的鲜血给灌醉了,竟然让巫妖王离开了。
当巫妖王的黑门关闭,瓦拉纳尔和法师侍僧走了过来。从打扮来看法师侍僧也属于萨莱茵,但无论体型还是行动方式都证明是个人类,怎么也不能和那畸形怪异的不死精灵组织联系起来,不过他身上所散发的黑暗力量可不是个一般的喽啰。
【萨沙里安,准领主大人,你们真以为能跟我们作对?】
轰隆——一个红色如血球的魔法打出,萨沙里安和塞被炸退老远。
瓦拉纳尔手上立刻出现了一团真正的血液,那鲜红的颜色表示这是非常新鲜的血液。
【味道不错啊……】他舔了一口,冷笑道:【最初,我真的无法理解身为死亡骑士的你们为何会坚持那可笑的活人理念,但现在我已经非常明白了,你们身上依然保留着活人那肮脏的血,而且味道并不如一个低贱的血色十字军平民。】
“你这个血精灵杂种!”
一语激怒了俩人,只见塞和萨沙里安拔剑跃起,向瓦拉纳尔劈去。
打先头的是萨沙里安,‘双剑’的美誉并非虚传,无论是移动速度还是攻击速度他都比塞略胜一筹,俩把武器的交替攻击让瓦拉纳尔的魔法盾几乎无法恢复。
塞的‘毁天灭地’虽然攻击速度慢,但打出的力量要比萨沙理安强大许多,要是一剑劈下来那战斗基本就结束了。
但就在塞汇聚鲜血之力的死亡打击劈下时,法师侍僧忽然挡了上来,用鲜血魔法招架了他的攻击。
“导师!这个人类交给我!”
【很好!杀了他!】
塞的死亡打击竟然偏斜了,侍僧凝聚出一根霜针和塞打起肉搏战。
四个人在大露台上杀的不可开交,就连寒风也无法靠近这黑暗魔法碰撞的地域。
但塞和萨沙理安一直都处于劣势,他们不敢放开脚步,生怕战斗会波及到阿洛斯将军、莉蕾萨、还有叶所躺的地方。
随便一个魔法的失准,都有可能杀死他们……
-
半小时之后……
瓦拉纳尔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在狭小的空间战斗让萨沙里安的攻击力发挥到了极限,若不是叶的新鲜血液提供了能量,他早被萨沙里安切碎了。
但塞已经完全被侍僧拖住了,这个家伙用寒冰来防御,用火焰来攻击,可进可退伸缩自如,这让塞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拿你的头来!法师!”
勃然大怒的塞突然用冰链锁住了侍僧,开启反魔法护盾冲锋挥剑一劈:“身为人类却不效忠祖国!就像阿尔萨斯一样!叛徒的血只配用来祭剑!”
“……叛徒?”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侍僧突然愣了一下,险些闪避不急被砍掉脑袋。
但终究还是挂了彩,伴随血液的飞溅,侍僧脸上的面纱被挑开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展露在塞面前,让他愣住了。
“你是……”
“叛徒什么的……是在说谁?”
“不……这不可能!”
“是啊,我明明应该死在龙颅村了,对吧?洛提斯同学。”
“马兰……?!”
马兰·亚斯,虽然不带眼镜的样子塞没见过几次,但绝对不会认错的。
望着那张更加消瘦、毫无血色,却倍加熟悉的面孔,塞惊呆了,混乱的表情好不痛苦。怎么会是马兰?他在嚎风峡湾和何鲁一起从野蛮人的笼子中跑了出去,但是俩个人都没有跑回瓦尔加德,诃鲁被钉死在树林里,马兰不知去向,他遗失的眼镜至今都还在奥娜雅那里保存着。
“马兰!这是怎么回事?!”塞惊讶的放下了剑。
“不可能对吧?!”马兰癫狂的吼叫起来:“我应该被怪物吃掉了对吧?!是的!明明没人来救我,怎么可能会活下来!”
“不是的!我们为了找你们……!”
“住口!明明是你们把我们骗到那里去给维库人做祭品!你们是想用我们的命来换回港口的安全!!就因为你们的卑鄙交易才让何鲁……才让何鲁被挖去双眼活活钉死!他们还鞭打希娜!故意让她的伤口溃烂!知道她有多痛苦吗?!”
“希娜她……就死在我的怀里!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塞也如同崩溃一般嘶喊起来,一行泪水从他悲愤的双目中流出来。
突然的争吵让萨沙里安和瓦拉纳尔都惊奇的停止了动作,但狡诈的猎犬在瓦拉纳尔愣神的一瞬,用俩把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将黑色的血液和心脏一同抽出。
【我……怎么……?!】
【瓦拉纳尔,这一次被吃掉的人是你了。】
通——
鲜血的王子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他根本没机会明白这一瞬发生了什么。
塞和马兰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对他们来说瓦拉纳尔的生死也已经毫无价值了……
曾经最为亲密的挚友,如今却以双方都没想到的身份重聚在一起,相互成为了敌人。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马兰。不然就算是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背叛。”
“啊呸——!”马兰催了一口,愤怒的吼道:“我被巨狼拖走!被蛮人当做饲料!他们把我挂在狼圈里!每天只让狼吃掉我一部分的身体!要不是‘那个人’交给我灵魂的保存方法,我早就支离破碎了!是你们软弱的告诉自己我已经死了!马兰·亚斯已经死了!不要费力气救了!”
“不要被巫妖王骗了!看看我!马兰!我也是……”
“你是什么?你就是个闷骚的蠢蛋,只会和托里斯像动物一样抱在床上发泄。”
“你这个混蛋——!……”
“要再来杀我一次吗?还是亲手的?”
-
塞和马兰争执了很久,马兰认定是大家故意不去救他,将痛苦和憎恨全部发泄出来。
回忆起瓦尔加德发生的事情,塞无力反驳,凯乐中将确实没有出兵营救,只找来了军情七处的天道清灵去打探。但大家至少去争取了,因为这件事塞不止一次和中将顶撞,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能力有限,真的没有办法。
“马兰……”塞一阵失落:“醒醒吧,马兰,你竟然比相信我们更信巫妖王?”
“不要忘记,是你们杀了我——是你们!”马兰怒吼。
“不!大家不顾军方的反对私自出城去救你们!我们至少救回了莉米娅和安!”
马兰知道塞不会下杀手,他趁机和塞还有不知所措的萨沙理安拉开了距离,最终退到瓦拉纳尔的尸体旁。
塞知道他想带走瓦拉纳尔,萨沙理安想要进攻,但是塞阻止了他。
“如果当初没有和那个农家女同流合污!”马兰拽起了瓦拉纳尔:“我怎么会是今天这幅模样!”
“你都忘记了吗?马兰,托里斯小组……”塞苦苦哀求。
“够了!忘记过去才能活下!塞,忘记吧。”
“不!你还可以回来的!马兰!就像我和萨沙理安!”
“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幻想。下一次见面时,我们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
黑暗的大门再一次打开,马兰拖着瓦拉纳尔的尸体进入了虚空之中。
几分钟之后,萨沙理安开始救治昏过去的妹妹。
塞给阿洛斯将军用了一些法术,就专注去照顾严重失血的叶。
“他还活着……”塞还是放不下马兰。
【这种活法只会给你增加烦恼。】萨沙理安说。
“但我们曾是同学,是挚友,甚至是兄弟……”
【不论你是否愿意相信,已经不再是了。】
-
塞近乎崩溃,从无法接受‘马兰已经死了’到无法接受‘马兰还活着’,简直就是酷刑。
就在这时,莉蕾萨先一步清醒了过来。
“哥哥——?!!”
【莉蕾萨……】
这一生之中,只有俩次让莉蕾萨感觉从没有如此清醒:一次是萨沙里安离家的那天;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即便是萨隆邪铁的严寒也无法阻隔兄妹的情义,莉蕾萨和萨沙里安俩紧紧抱在一起,俩人喜极成泣。
“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抱歉,莉蕾萨,这些年来我很抱歉。】
“真希望爸爸妈妈还可以知道!哥哥……太好了……”
在莉蕾萨清醒后不久,阿洛斯将军也醒了,他的记忆似乎还停在塔尔伯特顾问来报道的那一天。
但叶的情况没有好转,她纤细的脖颈上有俩个深深地齿痕,那个吸血鬼差一点就把她吸干了,这让塞悲愤不已。塞用尽所有方式,让叶体内的血液重新运转起来,之后扯下剑兰花印的披风将她裹上保持体温。
这个时候,莉蕾萨正在劝说萨沙理安回家去,但萨沙理安委婉拒绝了。
“怎么?哥哥你……”
【抱歉,莉蕾萨,我和天灾军团之间的账还没算完。】
萨沙里安非常坚定,他直直的望向被北风极光笼罩的黯淡天际。
莉蕾萨的心弦被深深触动,悲伤地呢喃:
“我认得你那眼神,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就像那时候一样……”
【在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回到唯一的亲人身边。】
萨沙里安说着大步离开露台,同时对塞点了点头。
塞随即吹响了寒冬的号角,冰嚎冲破云层落了下来,准备将叶和莉蕾萨送回无畏要塞。
【兄弟,我会在寒冷的北方等你。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会将复仇进行到底。】
-
萨沙理安独自前往冰冠冰川了,塞抱起叶,带着莉蕾萨坐上骨龙飞回了要塞。
半路上,叶终于醒了,她虚弱的抽动了一下。
“塞……你……又救了我……”
“不,小叶,是我害了你……”
“那就……吻我……”
叶依然坚持着,她想得到塞的爱,就像奥娜雅一样。
但是,塞并没有吻在她充满期待的苍白嘴唇上,而是吻在了额头上。
“好好休息,小叶,然后回暴风城去。”
“你终于……要扔下了我了……”
“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了,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就会回去找你。”
塞温柔的安慰着,将叶紧紧搂在怀中。
叶非常失落,她不想和奥娜雅生活在一起,那样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个男人。
但是,如果离开了塞,她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爱过我吗?”叶非常非常小声的问。
塞的心被刺了一下,贴在叶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爱你,小叶,我一直都很爱你。”
叶闭上眼睛,一行泪水涌了出来。
对她来说这是此世听到过的最幸福的话,却也是最痛苦的。
就这样吧,她决定留在无畏要塞,不再跟随塞前进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