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北境,嚎风峡湾的生离死别;
深入雪原,龙骨荒野的生死决战;
再度归来,北风苔原的集结调遣;
如今,冰封王座,他们来了……
科雷萨的守卫们依然在静默的等候,但陷落的并非死亡之门,而是山后的邪恶堡和辛达苟萨之墓。
北方成群结队的银色角鹰兽和夺日者龙鹰交织成一条洪流,银色北伐军的大帐死死钉在了冰冠北方的山崖上,净化之光洒遍大地。灰烬使者的声音再次响彻天空,亡灵们无法抵挡提里奥·弗丁的部队,亵渎大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亡,冰霜巨龙的埋骨之地也被攻克。
在南方,黑锋骸骨狮鹫铺天盖地的越过已经失守的大墓地制造厂:邪恶堡,从背面对阿尔萨斯的王庭‘白骨之庭’发动了奇袭。
“全员!注意高度!都别被蛛魔网住了!”
【是——!!】
“第一队!第二队!!准备俯冲!”
“冰霜巨龙和石像鬼掩护!不要留下活口!!”
【愿苦难与我们同在!前进——!!!】
塞率军打到了巫妖王的家门口,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
冰冠堡垒的大门从这一刻起死死地封闭了,艾卓-布鲁尼的蛛魔们破土而出全力迎击,巨人白骨卫士也纷纷从黑暗的城墙洞窟中苏醒。但仅仅靠蛛网怪和枯骨卫士是难以应付的,所以巫妖王不得不将最后一张牌打出来——苦难骑士团。
依然效忠于巫妖王的死亡骑士们全数出动,当黑锋骑士团冲入冰冠堡垒下方的底层大厅,立刻就遭到了同僚的对抗。
先头部队刚刚踏上地面,就有半数被同样的符文剑斩倒,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俩支死亡骑士战团就厮杀在了一起。巫妖王最后的死亡骑士指挥官‘奥尔巴兹·血祸’亲临阵线,那肆意狂妄的声音在白骨之庭上空回荡。
【达利安!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该死的!奥尔巴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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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之庭是死亡之门后方的一座大庭院,保护着黑暗大教堂、邪恶堡,还有冰冠堡垒。
选择突击大庭院是正确的,袭击激活了冰冠堡垒的自我防御系统,大门在突然间封闭,导致科雷萨的守卫军收不到任何信号。虽然内庭的守卫数量庞大,但质量上完全不比科雷萨,被突击下来完全只是时间问题。
就如同袭击血色领地时一样,黑锋骑士团的空军部队铺天盖地,骸骨狮鹫骑士、石像鬼,甚至冰霜巨龙都投入到了战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了敌人。
在通往底层大厅的道路上,黑锋骑士团已经无遮无拦。这场突击中,塞乘坐冰嚎清理战线上那些妄图将骸骨狮鹫往下来的蛛网怪们,风雪和凯则骑乘爱莎随军突击进了大厅内部。虽然塞很不希望把凯也带来,但风雪坚持,也许他只是想帮助凯找到自己的位置。
奥娜雅和蝶没有参加,塞根本就没有告诉她们,并且为了安抚二人特意将思克斯留在了破天者号上。
没有了蝶和奥娜雅的双重火焰,战斗力的确会减弱,但至少风雪现在可以帮上忙了。
“我打——~!”
“打~!打——~!!”
爱莎冲进底层大厅的一瞬,风雪挥舞着一根青龙头饰的法杖凌空跃下,瞬间将俩名苦难骑士打的脑浆飞溅。
但很快,更多的苦难骑士就补充上来,不过黑锋骑士的后援也冲了进来。
然而,巫妖王的死亡骑士们竟然完全不是风雪的对手,那看似轻巧的棍仗顶击,竟然撞碎了邪铁胸甲。
还有华丽的扫堂腿,在击倒数名死亡骑士的同时,还可以回身飞棍再次斩杀一名。
接着是连环的快拳,甚至打出了闪电。
瞧下风雪在面打的热闹,凯也忍不住了,可又不敢从高速滑翔的爱莎背上跳下去,只能尴尬的跟着爱莎在圆形大厅内转圈。
就在凯寻找机会的时候,塞也加入了战局。
“奥尔巴兹!给我滚出来!”
只见冰嚎一口喷吐将堵在大门的整整一队苦难骑士全都冻成了冰块,塞从它背后跃下,拔出大剑三俩下将那队倒霉的死亡骑士打得粉碎。他大喊大叫着冲了进来,那一路无遮无拦的样子就连黑锋骑士的自己人都要退避三舍。
凯是看特别窝火,要是自己有那一半的气势,怎愁奥娜雅不回心转意……
“奥尔巴兹·血祸!你这个胆小鬼!”
塞一路杀到了大厅的中心了,将剑插在地上对着空气大喊。
这座大厅是冰冠堡垒主要的支柱所在之一,中心的无底深渊中竖着一根巨大的圆柱,只要把这根柱子毁了,就算是坐在天顶的巫妖王也会震三震。但这根柱子的守卫者是奥尔巴兹,想要拿下来的确不是那么简单的,苦难骑士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和黑锋骑士完全不相上下。
“血祸!懦夫!快给我滚出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
总算,奥尔巴兹的声音出现在大厅中:【达利安才是懦夫,只会派喽啰来应付我吗?】
“喽啰是在说你自己吧?奥尔巴兹。”
【哈!这不是乳臭未干的‘小领主’吗?】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奥尔巴兹出现了。和先前在血色领地见到的那个小角色不同,他这一次是全副武装,一身灰棕还泛着血光的‘天灾痛苦’战铠,手持邪铁熔铸的长柄大斧,气势上的确不容小视。
见到塞正支着剑等待,奥尔巴兹轻蔑的啐了一口。
【呸!臭小子!竟然能打到这里来!】
“‘指挥官’大人,逃跑的路线已经找好了吗?”
【小兔崽子!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主人真正的力量!】
奥尔巴兹恼羞成怒,将斧柄支在地上,一只手高举过头顶。
一瞬间,黑暗的闪电洒遍大厅。
塞一点也不惊奇,没俩把刷子怎能在天灾军团混?他露出邪恶的笑容,挥起大剑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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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剑术,奥尔巴兹相当中庸,即便是塞这样在骑士家庭成长起来的魔法师也能与其不相上下。
所以俩人之间的抗衡更多的还是力量的展现,奥尔巴兹毫不犹豫的将全部的能量都释放出来,黑色的闪电掠过战场,所经之处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全部被烧成焦炭,这家伙的确不是在吹牛,这种能量如果打在塞身上,他也会被粉身碎骨。
但塞还是略胜了一筹,他每次抬手都会用可以剥下活人皮肉的凛风冲击清扫奥尔巴兹,即便是天灾痛苦铠甲也被刮出了锈迹,让奥尔巴兹的行动变得迟缓。
当这个只会闭着眼睛释放力量的家伙露出破绽时,塞就抓住机会用黑暗魔法压倒对方。
一次次的,奥尔巴兹总是处于被动,自然就着急了,最后干脆胡乱挥舞着大斧朝塞狂砸猛砍。
【竟然!你这个小杂种!!小杂种!!】
“喔~!怎么了?指挥官大人?这就沉不住气了?”
锵——!!
塞利索的将大剑横在自己面前,一击就把奥尔巴兹的劈砍架住了。
奥尔巴兹已经接近疯狂,被憎恨扭曲的脸抽搐着,疯狂的用力将战斧往下压,企图将塞压倒。
塞虽然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顶住奥尔巴兹的压迫,但他依然没有陷入劣势。他趁奥尔巴兹杀红了眼不顾一切用力的时候时,猛地一松劲儿躺了下去,奥尔巴兹突然失重向前扑去,结果塞抬起双腿用力踹向他的肚子。
【呜呼——!!】
奥尔巴兹被顶飞了出去,塞趁机高高跃起,毁天灭地凝聚着鲜血的光芒狠狠砸了过去。
咣——!!
在危机的时刻,奥尔巴兹本能的打了个滚儿回身用战斧挡住了致命一击。
但还没有结束,塞突然抽回符文剑,让巨剑突然化做一道鲜红的光芒横扫出去。
这一次奥尔巴兹可没那么幸运了,想要招架已经来不及了,他干脆用尽全力向后跳。虽说又闪过去了,可铠甲还是被切开一个大口子,他自己的肚子也被开了膛,暗红色几乎凝固的亡者之血渗了出来。
塞发出嘲笑着声音,他已经看到了胜利。
“就这个样子,你也敢称是巫妖王的左右臂膀?”
【你这个畜生!!】
中庸是奥尔巴兹·血祸公认的地位,剑术比不上萨沙里安,战术比不过库尔迪拉,唯一可以炫耀一下的‘魔力’却又被塞这样后来的小鬼夺走了。
为什么这样中庸的家伙会连续俩次成为指挥官?仅仅是因为残忍和狡诈,没有谁能比奥尔巴兹更加恶毒,他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天灾军团的确需要他这样的人,所以巫妖王赐予了他许多的力量,甚至可以匹敌莫格莱尼。
可惜,不论拥有多少力量,奥尔巴兹都不会掌控。
【畜生……】
跪在地上,望着自己肚子上往外淌血的切口,奥尔巴兹的牙齿磨得咯咯响。
随手用寒冰封住伤口,他又重新站了起来,愤怒的双瞳泛着红光,恨不得把塞大卸八块。
“就到这里吧,奥尔巴兹。”忽然,塞收了剑。
【别假惺惺的!没人能阻止我成为大领主!没有人!!】奥尔巴兹大吼。
“当上大领主之后呢?你觉得自己又可以驾驭什么?你连一队骷髅兵无法统帅!”
【住口!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强大!达利安也没有我这样的力量!!】
闪电划过战场,撕裂大地、烧焦敌人,所有被触及到的人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的确,奥尔巴兹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他仅仅是把它们释放出来。
【我就让你看看!黑冰!】奥尔巴兹憎恨着,重新撑起战斧:【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才是最具才能的人!】
“如果你执意,我乐意奉陪。”塞也重新握紧剑柄。
但是这一次,奥尔巴兹的恶毒本性被暴露了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自己动手。
【前军堵住出入口!后军包围黑冰·洛提斯!】
“奥尔巴兹……我真的不介意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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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巴兹完全不会顾及荣耀之类的东西,自己不占优势时就要军队包围了塞。
就算塞拥有强大的力量,要以一敌众还是有困难的。
“懦夫!你真的是个懦夫!”
将恨与狂怒施加在符文巨剑中,塞一击将冒然突击的一名苦难骑士切成了俩截。
“你还算是个骑士吗?!竟然侮辱这堂堂正正的对决!”
回旋的大剑碰撞出刺耳的轰鸣,四处泼洒的鲜血中翻滚着塞的怒吼。
的确是很丢脸的做法——奥尔巴兹也知道——骑士的尊严已经被丢尽了,望着与数十名死亡骑士苦战的塞,那得意的笑容中也略带苦涩。
但这和自己犯下的罪孽相比又能算什么,即便一生都被人当做懦夫也无所谓,为了主上他早把一切都牺牲了。
忠臣一生不侍二主,选择追随自己的君主,为了主上献出一切有错吗?
但是,为什么他们所有人的力量都在自己之上?为什么就连他们的觉悟也都在自己之上?身为死亡骑士的他们,竟然可以大喊自己是正确的,甚至还是正义的?大家难道不一样吗?不是只有丢弃自责和怜悯的心才能强大吗?
认定自己是强大的,无法接受一次次失败的事实,奥尔巴兹更加的恼怒了。
妒忌心让他抡起大斧,准备去偷袭正在苦战中的塞。
可就在他迈开步伐的时候,突然一个黑暗的声音将他的灵魂都扯走了。
【奥尔巴兹·血祸,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然后独揽大权?】
【……达利安?!】
【正如黑冰所说,你连一队没脑子的骷髅都指挥不了,你真的一点才能都没有。】
轰隆隆——的确是这样,只顾着抵抗俩个冲进来的小队,外面的防御工事已经完全崩溃了,现在全数的黑锋骑士都冲进了大厅。
达利安·莫格莱尼,黑暗角盔下的狰狞目光正死死瞪着奥尔巴兹的背影,他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俩把闪耀的符文剑已经随时都可以取下奥尔巴兹的向上人头。一直在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但奥尔巴兹早就知道当达利安真的出现时,死的人会是谁。
现在,奥尔巴兹满足的闭上眼睛。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你才会来,达利安。】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得到了解放的你会自愿追随暴君。】
达利安没有立刻杀死奥尔巴兹,他和其他所有认识奥尔巴兹的黑锋骑士一样费解。
【这是我的抉择,达利安,】奥尔巴兹说:【正如你们选择振兴那所谓的‘光明’一样。】
【你得到了什么?还不是无法满足的贪婪和死亡!】达利安呵斥。
【我们本就是死人!达利安!本就是被诅咒的怪物!这里才是我们的归宿!】
奥尔巴兹不顾头颅要被切掉的危险突然转身,和达利安面对面。
就如同想要除掉达利安一样坚定,奥尔巴兹也坚信着自己的命运。当被冰冷的剑夺走体温的一刻,当追随阿尔萨斯回到洛丹伦屠戮亲人的一刻,他就知道了——只有这永冻之地才是自己的归途——被冰冻的心已经没有办法溶解了。
【萨沙里安也好,库尔迪拉也罢。】奥尔巴兹继续说道:【就算是你也一样!达利安,你们都是叛徒!都是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追寻正义又有什么用?到最后你们能得到什么?!不过还是活人眼中的怪物!依然不会被世界所接受!依然……!】
“你错了!!奥尔巴兹!!”
突然,带着强烈喘息的呼喊涌入奥尔巴兹耳中——是塞。
塞拖着自己的大剑,踉跄的从一大堆苦难骑士的尸体中走了出来,阻挡他去路的骑士团竟然全灭了。
塞精疲力竭,鲜血染红了铠甲,但依然坚持着向奥尔巴兹和达利安走来。
“就算肉体已死!”他奋力的呼喊:“灵魂也依然存在着!不论外貌变成了什么!我们依旧是自己!”
【那又怎样。】奥尔巴兹冷漠的瞟他一眼。
“那样的话……我们不是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吗?善与恶,爱与恨……无法面对现实的是人,是你啊!”
‘邦铛’一声,奥尔巴兹的战斧掉在了地上,但他的表情依然没有改变——那早就明白,却不想承认的无助神情。
没错,就像塞说的,从没有改变过。
想要追求力量的自己,还有忠于主上的自己,的确什么都没有改变……
【杀了我吧,达利安。】
【乐意效劳。】
【什么也没有改变,死亡本就是我的命运,但你们……吾王会让你们接受永恒的折磨。】
-
……
……
血祸人头落地,苦难骑士团被完全歼灭。
这一战使无数的死亡骑士得以长眠,双方的尸体铺满大厅,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达利安·莫格莱尼迈着威严的步伐踏入列队迎接的黑锋骑士中间,所有的骑士都在大厅列成一排,谦卑的单膝跪地。
塞也一样,如虔诚的信徒跪在最靠近大门的位置。
【接下来就交给你和萨沙里安了,】达利安对塞说道:【带上你的人马毁掉支柱,让巫妖王知道他的失败。】
“这是我的荣幸,大领主。”塞毕恭毕敬的回应。
【黑冰,正如血祸所说的,死亡本是我们的命运。但是你……你和我们不同,你还有可以追求的未来,我希望你离开骑士团。】
“这是……什么意思?”塞僵住了。
【你不应该是一名黑锋骑士,因为你要保护的东西并非死亡。】
很久很久以前达利安就感觉到了,那匹敌自己父亲的力量,一己之力摧毁血色舰队的‘力的展现’并非毁灭,而是出于保护的力量,这个男孩心中燃烧着生命的火焰,因为不想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为了保护,所以才会去毁灭,从而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现在,他依然在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而不是去无尽的毁灭。
【你我都经历了圣光之愿的劫难,是提里奥拯救了我们。作为黑锋的一员我们都欠他的,但事情了解之后,总要各奔东西。】
“但是……大领主!我是一名死亡骑士……”
塞也明白,但他无法否认自己是一名死亡骑士——一名黑锋骑士团的骑士。
他不是活人,当然不是。
但也不完全是死人,他是一名半死者。
他想问询达利安为何要抛弃他,但抬起头的时候,达利安已经不见了。
这里的战斗显然已经结束了,所有的黑锋骑士整齐列队迈向大厅出口,准备返回暗影拱顶,只剩下风雪站在门外等待着他。
“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塞最后瞥了一眼血祸残缺的尸体:“如果能活到最后,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拥有家庭和生活吗?要是不能,我又和你有什么区别?虽然是个祸根,但在某些方面你才是正确的,奥尔巴兹……”
……
拉紧披风,塞朝风雪走去,但他发现凯不在这里。
怎么说凯也是奥娜雅的青梅竹马,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让他丢掉性命,可自从进门就没见凯的影子了,不会是什么时候被砍死了吧?但要真的死了,可怎么向奥娜雅交代?突然想到最坏的打算,塞就急出一头汗。
但大厅中只有尸体了——满地都是——有黑锋骑士的也有苦难骑士的,看不到半个活物。
不如变个活死人什么的吧……就像思克斯那样,然后操控一下奥娜雅的记忆什么的骗骗她……
琢磨着,塞取下符文剑准备好施法。
但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深深了吸一口腐烂的空气,大声吼出来。
“凯·芬纳!还活着就出口气!不然我又要多一个仆人了!!”
【还活着就出口气——!不然我又要多一个仆人了——了——了——……】
【要多一个仆人了——了——了——……】
声音久久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似乎已经传到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当回音平息,大厅又回到死一般的寂静中,不过没过多久寂静就被打破了。
“你还真是巴不得我死啊!混蛋!”
“啊!芬纳先生,我还说你去哪里了。”
“好了,活着就放心了,我们走。”
爱莎从中央的大圆柱背面爬出来,凯一直坐在上面直到战斗结束,完全是毫发无伤。
让凯跟着蝶这个古灵精怪又心计多端的坐骑,真的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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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塞、风雪、凯三人回到了破天者号。
一声洪亮的撞击,塞的铁靴坚实的踏在甲板上,冰嚎缓缓爬升,返回了云层中。
登船之后,塞第一时间去船尾楼上找到了萨沙里安。
“奥尔巴兹死了。”见面后,塞说道:“大领主让我们派人去引爆支柱。”
萨沙里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手的。】
“剩下的就拜托了。”
塞也点点头,准备离开。
但刚一转身,又被萨沙里安叫住了。
【最后……】萨沙理安喃喃:【奥尔巴兹他最后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
“那是他的宿命,他选择效忠米奈希尔家族至死方休,也是效忠自己的欲望至死方休。”
【是嘛……也是啊。】
“他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也做出了选择,下面该我们自己了。”
俩名死亡骑士同时望向无光的夜空。
当冰冠的大门被攻破之时,也许和奥尔巴兹相同的命运就会向他们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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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剩下的事情交给萨沙理安之后,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但在卧室内,迎接他的并不是一场庆功宴……
当塞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蝶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用古怪的目光盯着他。
“呃……奥娜雅呢?”塞问。
蝶叹了口气:“你一直都是这样骗姐姐的吗?”
“啊?我什么时候——”
“亲爱的~,我正想跟你聊聊呢~”
突然,塞感到背后的走廊中传来一阵杀气。
奥娜雅正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背后,可是笑里藏刀的表情让塞打了个哆嗦……
不妙啊……思克斯去那里了?是不是事情败露已经被干掉了……
“哟~!亲爱的……”塞急忙扭过头去。
结果奥娜雅突然用力一推将他弄进房里,然后迅速倒插上门。
蝶也跳下床,从床底下掏出一根绳索,一脸阴险的笑容盯着感到莫名其妙的塞。
“俩位美丽的小姐……我看我还是——”
“在下一次命令下达之前!”
“你哪里也别想去!”
“诶?!等、等一等……!!”
塞很不幸,他被俩个女孩扒去战甲,七手八脚的绑在了床上。
全都搞定,俩个姑娘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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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蝶?!”
“喂!有人吗?!迪米?!”
好了,塞就这样捆在床上,还被警告如果敢弄断绳子,以后就别想跟她们一起睡觉。
本来是想迪米也许能帮上点忙,但看起来迪米被奥娜雅带走了。
这可怎么办……
【主……主人!唔……】
塞正犯愁,突然听到像是思克斯在走廊里喊自己。
然后,铠甲碰撞墙壁和地板的声音频频响起。
桄榔——塞正感到奇怪,突然房门就被撞开了,思克斯一头栽了进来。
然后,塞算是什么期望都不抱了。
思克斯双手被捆在背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更惨的是嘴上还堵了一条毛巾……
啊……女人是真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