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不过在不便传递消息的时候,魔法卷轴显然更加方便一些吧?从奥菲莉娅失联了这么长时间来看,平原内部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
尼禄透过帘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军帐外正准备走来的迪昂大公,不禁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话都没说完,连忙示意两人先待在房间里,自己径直聊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迪昂大公,真是好久不见了。”
尼禄满脸真诚的笑容,张开了双臂,与那位迎面而来的健朗老人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尼禄殿下,好久不见,能够在我躺进棺材之前再见到您和公主殿下携手共进,真是莫大的荣幸。”
当真正接近了观察这位“老人家”,才会发现,那花白的胡子与头发并没有让他显得苍老,这反而使得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显得充满了男性魅力。
然而自额角斜至脸颊的伤疤,却使得这位老将可以说得上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不怒自威,甚至说得上是有些狰狞。但面对这位老将军,尼禄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了怀念。
迪昂大公颇为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尼禄,感慨的叹了口气。对于这位一生无子的老将而言,尼禄和芬里厄几乎就像是他的子女一般。他亲眼看着两人成长,看着他们接受成人礼,直到现在,站在了对立的两面。
这是作为皇储的两人注定的命运,只要一方没有收手,就必然会走向互相厮杀的结局。迪昂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从最开始便立下了誓言,不会干涉皇储之间的争斗。
“你手下的士兵训练的不错,看起来当年有好好的听进去我教给你们的东西。可惜啊,你并没有像你的姐姐那般,学到行军打仗中的更多东西。”
说着,迪昂大公看了尼禄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此尼禄则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事实上他没有学到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当年常常从迪昂大公的剑术课上逃课……
“往事还请不要再提了,迪昂大公。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可绝对不会再逃您的剑术课了。”
尼禄向迪昂大公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能够请迪昂大公进军帐内坐下来长谈,但大公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站在军营外等待着他的芬里厄,示意自己不能待的太久。
“不能与您长谈还真是可惜,当年我离开皇都之前,您就已经隐居了起来。我至今都怀念您的教导。”
尼禄见状,也只能作罢,向着迪昂大公鞠了一躬,无奈的笑笑。
“真高兴您能够认为我的教导对您是有用的。自从您来到这里,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但即便我在王都,都能听到您在这边境行省,作为皇储的所作所为。想必森罗大人也会为您骄傲的。”
迪昂大公有些欣慰的看着眼前行为得体的尼禄,恍惚之间,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青年,已经不是当年还需要他严厉斥责的小毛头了。
“请不要提起森罗大人……从我离开皇都以后,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迪昂大公,您这次来,想必不是作为我姐姐的代言人来的吧?”
尼禄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芬里厄,打断了欲言又止的迪昂大公,用开玩笑般的语气对他说道。尼禄自己也认为事情不可能如此戏剧化,迪昂大公当年的血誓可还历历在目,一个半神的誓言,可不是说变就变的。
但尼禄也考虑了最为糟糕的情况,倘若迪昂大公真的就此变节,整个局势都会在瞬间倾倒。届时,作为皇储的他,应该怎么办?怎么去应对这位对于魔界来说,意义非凡的老将?
面对这个问题,迪昂大公果断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当然不,事实上正因为这次是您与芬里厄殿下之间的合作,我才受邀出面,陪同芬里厄殿下一同来到这里。如果要说我是站在哪一方……”
说到这里,迪昂大公不禁笑了起来。
“我永远站在您与芬里厄殿下这一边,这一点从未改变,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那对兄弟,我可从来没有认为他们也配称得上是皇储。”
听闻此言,尼禄也不禁松了口气,大笑了起来。这听上去有些狂妄的发言,也只有这位风格鲜明的老将才说的出来。如果是别人,恐怕根本没这个胆子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那些在位的贵族或者掌握军队的将领们。
这样的话只要被有心人刻意利用,少不了会落得一个非议皇族的罪名,轻至削地降爵,重则终生流放,只能落魄的在边境徘徊。但对于迪昂大公而言,这些显然都不是问题。
削地降爵?这位老将的功勋哪怕不用皇家授予,在整个魔界都是被人们所承认的。更何况这位老将早就将自己明面上的封地与财富捐赠了出去,隐居之处根本没有人知道。
流放之类的所谓刑罚就更不用说了,谁能流放这位战功累累的老将?谁又配流放这位强至半神的老将?他一生无子无女,无牵无挂。哪怕是身为皇储的另外两兄弟,只要他们敢于对这位老将出手,不说民众们的意愿,他们背后的贵族们恐怕都会放弃对他们的支持。
“迪昂大公,还真是说笑了,在皇都可千万要小心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们。”
尼禄再次拥抱了这位经历百战的老将,迪昂大公仍旧是他印象里的那位迪昂大公,对于权贵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潇洒自如。这位如同他亲人般的老将,这一别之后,不知又是何时才能相见。
“再见,尼禄殿下。祝您武运昌隆。”
迪昂大公笑着拍了拍尼禄的后背,再次看了一眼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人,满意的转过身去,向着军营外走去。
“茉莉,从我们与尼禄合作以来,你有见过他对除了克里斯汀以外的什么人如此亲近过吗?”
军帐内的哲看着校场上的这一幕,眼神里充满着戏谑。他不禁笑了笑,对着身旁的茉莉说道。
“这还真的没有,大部分时间,尼禄总是挂着那副讨人厌的笑脸,应对着各种各样的人。”
茉莉摇了摇头,从她作为尼禄的书记官以来,还真的是没有见过尼禄对除了克里斯汀以外的人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就仿佛是带着一张假面一般,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中与贵族们交际。
哲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看着那逐渐离开的迪昂大公,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他的这块玉佩,能够感应到附近最强者的气息,从而做出反应。遇上封号者,这块玉佩便会开始散发出魔力,为哲做出提醒。
而假如遇到了封号者以上的强者,这块玉佩便会如同针刺般,时刻刺激哲的神经。当那位迪昂大公出现的时候,他就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这样的刺痛,而且还是相当频繁的刺痛,锥心的刺痛令哲根本不敢生出任何轻视之心,就像是面对捕食者的野兽一般。
“尼禄居然还与这种层次的人物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看起来我们的计划需要一些小小的调整了。茉莉,记得不要操之过急,对于魔界而言,‘我们’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哲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玉佩,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像是个发现了新玩物一般都孩子,令一旁的茉莉都不由得为他这有些扭曲的表情而发怵。
“哲,茉莉,卷轴已经准备好了吧?”
在目送地昂大公离开之后,尼禄笑着走回到军帐之中,看着坐在长桌旁的两人,出声问道。
“当然,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回到你的住处就能把这份卷轴送出去。不过,我们要不要再等一等,再有一个小时,二号的定期情报也该传回来了,到时候再传过去也不迟。说不定情况会有所改变呢?毕竟每一次传送要使用的魔晶可不是一个小数量。”
哲说完之后,一旁的茉莉将已经准备好的卷轴递给了尼禄,同时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怀表。尼禄正将手伸进风衣里,打算取出怀表之时,他愣了一下,随后手又缩了回来,有些感慨的笑道。
“你对时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哲,我相信你。那便如你所说,我们先回去,等到二号这一次的情报传回来后再做决定吧。魔晶这种东西,当然还是省着用最好。”
尼禄笑着拍了拍哲的肩膀,几人便离开了军帐,走向了早已等待在外的马车。而这马车的车夫,正是尼禄的女仆,克里斯汀。
而一进到车厢之内,几人的表情几乎都是同时一变,尼禄果断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凭借着自己的鲜血启动了马车的防御法阵。而茉莉与哲便倾尽全力张开了隔绝结界,甚至撕开了好几个强化魔力卷轴,将四人给笼罩在内。
“克里斯汀,不要往别墅走!我们去怀表店,记得从我们自己的地面走,别从那些贵族的地盘走!”
尼禄果断的向着正在驾车的克里斯汀吼道,随后转过身来,看着正在完善结界的哲,急忙问道。
“哲,什么情况需要去那位大叔那里求救?而且还必须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我知道?”
尼禄指的,自然是茉莉让他看看自己的怀表。作为一位皇储,尼禄当然会准备许多自救的手段,而所谓的怀表,正是这其中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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