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说来听听，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看着怀中的赤发萝莉，奥菲莉娅不由得露出了哀怨的表情。
对待一个小女孩，甚至是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想必一般人都不会与其计较。但这个孩子必定与莉洛有着莫大的关联，这便让奥菲莉娅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更何况，她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嘛！
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带把的汉子。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对未来的展望。
这种充满母性光辉的情景理应是自己功成身退后，在午后的阳光里，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时才会出现的家庭和睦场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反而落到自己头上了？！
一想到这里，奥菲莉娅就有说不出的怨气。
她沉沉的长叹一声，那赤发的萝莉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那红宝石般的眸子里顿时浮现起一阵水雾，抱着奥菲莉娅的胸部，便开始呜咽，作势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呜……呜呜……”
“乖，乖，别哭啊……”
见赤发萝莉一副又要嚎啕大哭的样子，奥菲莉娅顿时慌了神，连忙又是一阵安抚，她几乎绞尽了脑汁，也没能让那萝莉安静下来。
看着这没由来便要哭泣起来的萝莉，奥菲莉娅就不禁一阵头大，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也不管那萝莉能不能听懂，将萝莉抱到自己的面前，看着那双赤红的眸子问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那萝莉像是听懂了这句话一般，伸出了粉嫩的小手，轻柔的拍在了奥菲莉娅的脸颊上，勾起她的嘴角，奶声奶气的道。
“麻麻……笑，笑～”
这一句话反而让奥菲莉娅愣住了，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萝莉，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众人，用眼神向他们确认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众人齐刷刷的点头，这孩子虽然有些咬字不清，但她所说所做的一切，却只是因为奥菲莉娅露出了忧愁的表情，让人错愕。
“那个，我真的不是你的母亲啦……”
看着萝莉固执的用小手在自己脸上弄着，她就不禁苦笑着说道。
但在众人看来，尤其是薇儿利特，就像是那出名的圣母像一般，只不过这位圣母，却是一袭黑发，身着白裙。
“呜呜呜……”
“好好好，我是我是，别哭了……”
如此这般，反复了数次，直到奥菲莉娅轻哼着摇篮曲，将那赤发的萝莉在自己怀中哄睡，这才有了机会，继续去询问拉兹。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旁的薇儿利特，虽然面带微笑，手指却是在桌子底下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刮痕。
“拉兹你再说一次吧，眼下这种情况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出现的人不是莉洛，而是这个小家伙。”
虽耳边听到了轻微的刮蹭声，但奥菲莉娅看到薇儿利特和善的微笑后，便也没有多想，向拉兹问道。
拉兹瞥了旁边的薇儿利特一眼，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后道。
“一般来说，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有好的，也有坏的，您想先听哪一种？”
“坏的那一种吧，反正我是个悲观主义者。”
奥菲莉娅刚要下意识的耸肩，身体便将住了。听到怀中那微弱却又悠长的呼吸声，她就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努力让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去。
“那就先说坏的，坏的那一种，就是莉洛小姐的身体，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奥菲莉娅皱起了眉头，拉兹着重强调了“肉体死了”四字，显然是别有用意，并不是指莉洛真正死亡。更何况对于一个半神来说，肉体能算得上什么？
“毕竟莉洛小姐曾经也是半神，半神岂是那么容易消亡的呢？更何况莉洛小姐还一举突破了真神大关，将自己的力量，存在，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升级。”
“那么按你这么说，那就更应该是好的一面啊？”
拉兹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奥菲莉娅大人，您可不要忘记您失去意识之前，碰到了些什么东西。”
他所指的，当然是那铺天盖地沉降下来的黑雾。扭曲，不可名状的意志所寄宿的雾气，奥菲莉娅与莉洛为了与其对抗甚至还演化出了新的力量。
但就在那时，两人却在堕魔的干扰下失败，在最后的时刻，奥菲莉娅似乎看到了莉洛率先淹没在了那黑雾之中。
看到奥菲莉娅若有所思的眼神，拉兹便点了点头道。
“没错，就是您所想的那黑雾。”
“那是邪神以及它的仆从降临时会带来的东西，就像是可怖的瘟疫一般，真神之下，几乎皆杀。当时我们已经尽了全力去援救，但莉洛小姐终究是身体受到侵蚀过多，只有褪去旧的躯壳，才能获得新生。”
“但这种完全摆脱旧肉体，以冲击真神的力量构筑新肉体的办法，却绝不是什么好办法。稍有差池，便会失去对其的控制。记忆消散都算是轻的，严重的情况更会让自己的意识彻底淹没在以太的大流之中，化为只有本能的动物，可悲得很。”
听完，奥菲莉娅却是摇了摇头，指着这萝莉说道。
“这应该不会，她虽然还把我错认成她的母亲，但她绝不是没有意识的生物，更何况她还凭借自己的意志驱动了以太不是吗？”
想到刚刚那小萝莉的作为，奥菲莉娅就摇了摇头，这可不像是受本能驱使的生物能做出来的事情。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她的嘴角也不禁绽露出淡淡的笑容。
拉兹并没有因为奥菲莉娅打断他的话而生气，他点了点头后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能如此肯定，那当然没错。”
“那好的情况，又是哪一种呢？”
就在两人说话时，怀中的小萝莉却是一阵小小的挣扎，令众人顿时噤声。但那萝莉并没有做些什么，就像是睡得不舒服了一般，将身子翻了过来，把脸面向了奥菲莉娅的身体这一侧，随后再次安稳了下来，香甜的睡去。
这让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尤其是奥菲莉娅，好不容易才将这小萝莉给哄睡着，要是再想醒来一闹，一个有着以太的“熊孩子”闹起来，那破坏力可不止是成倍增加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当然，好的情况，那就是相当好的情况了，结合您刚刚做的一切，我们的机械分析也是好的情况。”
拉兹指了指晶石屏幕，那上面显示的各项数据却不是奥菲莉娅所能看懂的。
“好的情况，就是这位莉洛小姐，是从身体到灵魂，都回归了她这一族的本源，这个世界存在之初，生物所具备的本源形态。”
“回归本原的形态，就像你们将一切记录在以太之中，将其展现出来一样吗？”
想起先前拉兹对那大厅的解释，奥菲莉娅不禁有些困惑的问道。
似乎是惊于奥菲莉娅的话语，拉兹相当恭敬的说道。
“不愧是奥菲莉娅大人，您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
“没错，就是类似的情况。这是因为莉洛小姐基因里，本就携带着这一族的以太片段，而根据梅林大师所说，她还曾获得过对这以太片段补全的力量，眼下这一激活，自然是彻底的唤醒了那些以太。”
“我们先前便说过，以太是世界构成的根本，在世界混沌初成之时诞生而出的形态，当然也就是以太最为密集的状态。这个状态下，无疑是生物最强大的状态，这种凭借真神晋升，获得本源的方式，我们一般成为——溯源。”
听着拉兹的解释，奥菲莉娅不禁看向了自己，她隔空催动着以太，凝聚出了纯白的结晶之花，展现在拉兹的面前问道。
“莫非，这是我的本源形态？”
“那当然不是，您是特殊的，就算是溯源如此特殊的状况，也不能用在您的身上。”
听到奥菲莉娅的疑问，拉兹连忙摆手，同时示意接下去的一切自己并不能说，希望奥菲莉娅见谅。
奥菲莉娅自然也不会计较，她都有些习以为常了，只是示意拉兹继续说下去。
“请您见谅，那么，我们继续说回到溯源的问题上。”
“既然是溯源，那当然是对自身彻底的改造，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甚至是内在的所有，都会因为基因里的以太片段改变而改变。”
“那么，发生改变的就不止是力量，还有她的记忆与意识，都会在无形之中受以太改变的影响。出现这个小女孩的形态，恐怕是回到了原初赤龙的幼龙形态，您看，她的龙角都没法很好的掩饰起来。”
“但是这并不是一定抹去了记忆，只要在晋升过程中，莉洛小姐坚持了下来，这份记忆自然是不会被抹消的，只要时机成熟，想必就会从识海的深处复苏吧。”
解释到这个地步，奥菲莉娅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整个人都被消除，那便总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您也得做好不会复苏的准备，毕竟这可不是说笑的，识海的以太片段深处，想要让其复苏，终究只能听天命，如果没能复苏，您可要做好收养一个‘女儿’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