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醒了?”范海辛看着怀中的珊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过在珊娜眼中,可不好看。她睁开眼的第一眼就是看见范海辛面色惨白,如同活死人般,这样僵硬的微笑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这个场景可不是一个有趣的体验,算是没把这位见多识广的吸血鬼旧贵族给吓到。
等等,面色惨白?
“你到底干了什么?”珊娜看着他,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样子……嘴边为什么有一股香味?
珊娜舔了一口,是血!美味又甘甜的鲜血,相比以前的食物来说,这绝对是美味佳肴、是珍品!
血液?他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可口的鲜血的?她闻了闻,是从范海辛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她努力抬起头来,便看到了范海辛的手,无数的刀口充斥与他的手臂上,血珠也从伤口中留出。
缺血吗?
“你这样可不是明智之举啊。”珊娜躺在范海辛的腿上摇摇头。
“我还有事要问你,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喔,什么事不能会旅馆说?”
“你这不是明知顾问吗?你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吧,教皇给我们安排房间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刚刚威胁过他,算上以前的账,我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现在旅馆肯定在他的监视之下。”
“我开始怀疑你又没有缺血了,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说话还这么流畅?还有,普通人早就晕过去了吧。”
“你在意这个干什么?现在明明有更要紧的事好伐,你的重点搞错了吧。”
“不不不,相比你想问我的问题,还有教皇的事情,我觉得更了不起的是这个啊,你果然不像正常人啊。”
“废话,我自己不正常我自己都发现了,需要你说吗?我要是正常的话,你会调查我吗?”
“可是,你的确不像是人类啊,你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不是吗?”珊娜笑着说。
“对了,你给我吃甜品,那马车是谁驾驶啊?”
“对喔,马车是谁驾驶的?”
“喂喂喂,你现在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吗?”
“话说,为什么没我驾驶这么平稳啊?马车的颠簸呢?”
“……”
注意到的时候,马已经不见了,他们连同车被晾在这里。
“这里离旅馆还是需要走一段路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范海辛已经虚弱到走不了路了(虽然还可以饶舌),他们要怎么回去?
“如果这个时候格里芬在就好了。”
“格里芬,那只狗?它能有什么用,能驼我回去吗?真是可笑。”
“我还是有些没吃饱呢,驼不动你呢~没有那个力气。”
“那就去吃饱啊,难不成你要把我丢在这里?”
“那就把你丢在这里咯,反正教廷总部的地盘也不会有我类啊,你应该会在白天被人发现然后被送到教廷吧。”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我冒着缺血的风险让你清醒,还破例给你吃了甜品,你不能这么对我!”
于是范海辛一人坐在车山,手颤颤巍巍地拿出雪茄,点火,开始抽了起来,而吸血鬼旧贵族则自顾自地向前走了,直到消失到范海辛的视线内。
在里范海辛不远的地方,珊娜停了下来,她撇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泣屠,出来。”
“仆在。”影子开始蠕动起来,如同黑色的软固胶,一点一点从影子中扭动出来,渐渐形成人形。
“你去解决范海辛后面跟着的,我去解决追上来的,知道了吗?”
“如您所愿,珊娜大人。”泣屠遁入影子中消失了。
喝过“贵族级”的吸血鬼的鲜血的【已死之人】便可变为吸血鬼,并且,等级在“爪牙级”,但是只有“贵族级”即以上的等级才有这个效果。
珊娜回头看向范海辛的方向,在黑暗中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并且在不停的移动,很明显,那并不是范海辛。
“嗖”
黑暗中的人影消失了,珊娜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右手成向上抓去,只听见当的一声,黑色的人影在空中模糊了一下。
“有趣,你以为我有伤在身就可以杀掉我吗?”
旧贵族赤红色眼眸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两只眼睛仿佛失去了活力,紧接着,随之代替的是漆黑如墨的眼眸,赤红长发变得雪白。
“嗡”
从旧贵族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波动,并且,这种波动开始向外扩散,是“贵族级”的威压!
在他的眼中大地以她为核心开始崩坏,天上的月亮被黑暗淹没,恶魔在黑暗中桀桀地笑着,血液从旧贵族的脚下流出,往黑衣人的方向流动着,但是,黑衣人想跑却跑不了,他的身体不听他的命令,反而向旧贵族走去。
“咕噜噜”
血液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底,他惊悚地看见,自己在血液里的样子,那是被恶魔吞噬的样子,苍老得瘦成了干柴,皱纹在他的身上毫无顾忌地爬着,两眼空洞,脸上有着痛苦、不甘、绝望。
“噗”
血液中突然跳出无数血口,正在不停撕咬他的血肉,这些血口到底连接着什么,却不得而知,在他死亡前的前一瞬,他看到的,是路西法向他张开了怀抱,通向地狱的大门向他打开。
珊娜看着眼前撕咬着自己的男人,转身走了。
她发动了她的“血能”,威压释放倒是不假,至于白头,黑眸,都是不存在的,那是她想象出来的形象。
墨瞳代表着恶魔,白发则是生命的流逝。
不远处的泣屠哪里,躺着几具不瞑目的尸体,所死的原因都只有一个,被腰斩!内脏顺着他们的上半身流了出来,在空气中暴露着。
泣屠望着尸体,思索了一会,眼眸的赤红更亮了些,于是遁入影子中,消失不见了
珊娜慢慢走向范海辛哪里,然而,范海辛刚刚抽完雪茄,从风衣里拿出一瓶水,喝了进去,身上的苍白在几分钟内褪去。接着,他又从风衣里拿出一瓶水,搂起袖子,把水一泼,伤痕也消失了。
一个空袋子从范海辛的口袋里掉出,仍有血渍黏在上面。
“都干掉了吧?”
“嗯,都干掉了。”
“那,我们走吧,该去问问那个叫栗荆的女仆了。”
只见,一大一小的身影牵着手消失在黑暗中,不久后,马车也炸了,火焰照亮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