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秋已有四月,秋仍是不肯离开,克林和赤月这一带地区最有名的便是这秋了,不管何时,是否在哪一个季节的时间,秋都一直在这里待着,但是根据月份,还是会有一些变化,比如赤月城的“血九月”便指的是九月的血月这一奇景了。
现在是十月,距离十一月也没有几天了,白雾飘来,空气中散漫着潮湿,不过这对克林首都的人们倒是一个问题,像这样的潮湿空气,衣服是不会晒得很干的,就算再怎么晾着,摸上去总是有些湿的,就算外面干了,穿上去还是能感觉衣服上的湿度。
同时,“雾华”也开了,平日里在树上的花苞,渐渐从中心点向外张开,显露出自己那粉中带白的花蕊,黄色的花瓣一片片连在一起。在雾中,雾华的花瓣会随着雾的浓度变色,比如现在,雾还是很淡,这是便是黄色。这也是教廷在这个城市里布满雾华种子的原因,雾的浓度可以根据雾华花瓣的颜色判断。
当然,克林作为首都,本来就比赤月城大一倍,人数也翻了一番,再加上这场大雾,教廷就要派更多的人手巡逻了。
毕竟,在这个地方,发他们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就算是打架、抢劫或者是诈骗都不许在这个城市里出现。
但是雾季一般都是圣骑士们最不喜欢的季节,所穿的铠甲里面是紧身衣,湿气在铠甲里面弥漫,感觉自己的行动能力有些下降了。神父和修女除了穿着有些不适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修女将插在刀鞘里的匕首绑在两条大腿上,神父则是将自己的战斗用圣十字架长钉藏在自己袖子里。圣十字架长钉可以折叠,从十字型变为一字型,在神父的袖子里则有暗鞘,手只要伸直,圣十字长钉便会划出来。
相比而言,圣骑士们的重盾长枪,在这个时期拿得就不怎么顺手了,作为“重甲类”,而不是修女和神父那样的“迅捷类”兵种,所以圣骑士们也有提过关于这一点的意见,但是教皇并没有将他们的重铠换成轻铠和小圆盾,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用来抗伤害的,方不方便都无所谓。
大主教们则还是在腰间别了把剑,当然了,有些大主教的实力也不是怎么强,大主教并不是都是战斗的,还有负责和平民沟通的,所以带着圣器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带着有些驱魔能力的剑,但是其他的可就是教廷总部的主要战力了。
还有的就是神力纹章学徒和大师了,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在教廷的各个位置布置神纹,神纹分为三级,第一级和第二级是学徒的水平,第三级则就是大师才能制作了,这个需要天赋,不管怎样努力,没有天赋是制作不了第三级的神纹的,整个大陆就只有十个,可想而知三级纹章之难。
在教堂的附近都布满了一级和二级的神纹,一般都是吸血鬼触之灼烧的,或者是净化的,而学徒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检查自己的神纹的损坏情况的,毕竟,神纹也不是永久存在的,神纹也是有保质期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学徒自己重新刻了,还有,就是神纹的保质期是一个随机数字,没有规律可循。
所以一大早,学徒们就开始检查自己的神纹了,大师们则在研究自己的三级神纹,只要做出三级神纹的,就可称为大师了。
一级和二级就只需要刻,花纹也算不上太复杂,三级则是各种繁复,而且三级的神纹需要精神力,至少要到被“领主级”的精神血能击中还不受控制的程度。
但是范海辛不一样,他的【亚伯拉希的纹章】可以抵挡“领主级”的精神攻击,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有那种精神力。
不过现在部分学徒却有些小问题了,雾遮挡了神纹的光芒,即使他们如何触碰神纹,都没有光芒射出。
这个雾,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是学徒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因为出现这些问题的只有许些,并不是大部分,所以也没有怎么注意,也有人觉得是自己的神纹过期了,于是重新在地上刻了一个,然后拍拍自己黑袍上的灰,走了。
神纹在刻好的一瞬间亮起了,并且一直在闪烁——这是正常现象,神纹需要和被刻物融合在一起。
但是,时间却需要半天。
神纹在学徒刻好后,暴露在雾中,闪烁着的光芒照亮了在空气中飘散的雾,但是许久,它们就开始闪烁得越来越快了,最后,光芒消失了,不管是“净化”的白色光芒,还是“火球”的红色光芒,在顷刻间无影无踪。
雾却变得越来越浓,教廷树枝上的雾华花上开始点出蓝色的斑纹,花蕊也开始全部变白,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些现象是不可见的,都是一点一点发生变化,但是,伴随神纹的光芒变淡,这些变化竟然用肉眼可见。
雾在变得浓郁起来,而且,很快。
教皇在房间里批改手上的阅文,但是很快就有些疲劳了,他无意间望了望树枝上的雾华花,看着这些蓝色的斑点以可见的速度变大,侵蚀花色的花瓣。
“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浓了?”
教皇在克林住了几十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什么怪异的事情没有见过?类似于这样的事件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作为教皇和一个中年晚期快到老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次绝对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于是他叫来骑士团的团长安排大家加强人手,本还在地下训练场场的圣骑士们也被调动了起来,被派往城市各地。
范海辛还在旅馆里睡懒觉,这是难得的休息日,还有几天他就要去其他的城市去找亡豺团队里的潜伏者,为了自己有一个良好的状态,他特意在这几天小憩了一下。
他睡的正香,珊娜就趴在范海辛的身上,当然,珊娜认为睡觉可以美肤,所以,并没有趁范海辛睡觉的时候强他,而是和她一起睡觉。
珊娜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手抱着范海辛的腰,头上下扭动着。
过了一会,范海辛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见自己肚子上的珊娜,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她以公主抱抱起,放到床上,自己则开始穿衣服。
“今天有点冷啊。”范海辛感叹到。
他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就看见窗前那带着蓝色斑点的黄色雾华花,他随手摘了一朵下来,嗅了嗅,却没有以往的花香。
于是他望向了天空,有几根草大小的微光从天上照下来。
珊娜也醒了,大腿以内八字坐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披头散发,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范海辛。
“今天有点冷啊。”
珊娜也这么说道。
范海辛回头看了她一眼,从风衣里拿出雪茄,抽了起来。
珊娜打了几个哈欠,眼睛中带着眼泪,从床上来下,赤着脚走进浴室,把门一关,接下来听到的就是水落地的哗哗声了。
十几分钟后,珊娜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赤身裸体,她用毛巾擦了擦身上还有的水渍,甩了一下头发,接着从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拿出了胖次穿上,接着再找出女仆装,套在自己的身上。
范海辛还在抽烟。
火星一直吞噬着烟草,从烟草里不断散发出雪茄独特的气味和比白雾浓一些的乳白色的烟。
“一大早起来抽烟不好哟。”珊娜说道。
范海辛撇了她一眼,她已经穿好了女仆装,然后就把雪茄按在窗口上,丢了下去,随后听到了骂声。
“我们今天就该走了。”珊娜说道。
“不,我们可能要留下来。”范海辛幽幽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雾浓的不正常。”
“那关我们什么事?”
“你觉得 城市里都如此异常,外面还会正常吗?而不是杀机四伏?”范海辛走到珊娜面前摸了摸她的头。
外面的雾华花开始停止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