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希娅按照记忆将之前记下的资料内容手写出来,核心数据她记得很清楚,所以大致没有什么遗漏。随后她就开始不断翻阅资料试图弄明白这个数据具体研究的目标是什么。随着日夜不断的查阅和研究,希娅大致弄明白了这个技术到底是要实现什么。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可能具备一种名为灵能的能力,有的人一生下来就会释放具有辐射和破坏性的强光,这种能力被称为‘辐光’。但效果的强弱和天赋有关,有的生下来就能融化周围的物体,有的则只是摸起来有些烫手。强弱并不是固定的,前者可能永远就是那样,而后者可能会进升成融穿一切的恐怖力量,所以也就有专门的灵能学科研究这些,因为自己没有,加上也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多少涉猎这方面的知识。这种能力出现的概率低得可怜,几千人中可能会出现一个,所以这类人往往被奉为神能下凡,出生就携带灵能的人注定会不平凡。这种能力早在远古就已经存在,没人知道起源是什么,这也是灵能学科研究的命题之一,并且随着不断的研究和记录,灵能的奥秘也在慢慢被挖掘出来。
根据最新的研究成果,灵能的强弱极有可能和意识有关,而意识又和自己的潜能息息相关,刚出生的婴儿意识都很微弱,所以大部分灵能拥有者的能力都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强,有关研究预测,如果有某种媒介将意识和灵能直接关联起来,就能随意左右能力效果这一假说。
这个媒介几乎所有人都定位到了魔装技术上,所以很多人都开展了这一领域的研究。这分资料中,记录了一个灵能持有者被装上可以连接意识的魔装具,随后根据不断的调控,他的灵能被分别放大了一到三倍,研究者试图摸清上限,在放大到五倍的时候,持有灵能的实验体脑死亡。
虽然并不算完美的成功,而且这种违背人伦道德的实验未免太过不妥,但这证明了意识确实和灵能是相关联的,这项成果并没有公布出来,因为这代表未来的军事力量可能再一次洗牌。如果没有猜错,他们想把这种技术作用到魔装甲胄上。魔装甲胄本身就已经能将普通人的身体机能放大好几倍,如果再加上可以放大灵能的强度,那不是军事洗牌是什么。但根据这个资料的日期来看,这个技术刚刚诞生不久并且无法保证本体不会死亡,所以仍然在深入研究的阶段。可希娅却笑了笑,因为在她还在圣宫教院修学的时候,曾经也看到过关于灵能的一些假说,并且出于好奇试了试,虽然只是过家家一样的研究,但她成功的将自己制造的魔装具和自己的意识连通了起来,并且隐约感觉到了一点灵能的存在,但当时由于知识储备和实验数据的不足也就作罢,可现在看来,那简直是一项重大突破。
这立刻让希娅想开始实验的冲动,但由于教廷的技术封锁,要实验就必须在实验基地进行,并且需要做记录上报审核,家里也不允许安装实验设备,任何非官方实验室都是非法的。如果希娅要在实验室进行实验,势必会引起高层的注意,虽然这是进入核心团队的大好机会,但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让高层知道技术泄露,否则后果很严重。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先瞒着,而她现在对灵能领域的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大量翻阅有关的资料和研究,搜索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这之后,希娅也日常做着她的工作,脑海里不断提出假设,想要实验验证的心思一直压制着。某个下午,高层突然要求所有人集合进行一场测试,理由是测试每个人的思维能力筛选进入核心团队。这让一众天才们高兴坏了,都觉得自己能被选进去,都争先恐后的去参加测试。
希娅虽然也很期待自己能进去,但由于先前看过的那个数据资料,让她有些无端联想到一起,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安。
测试场地在核心团队的实验室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都满怀惊叹和憧憬激动地争先参加。由于是排号制,希娅排在末尾,等到最后所有人都测试完毕后,希娅正准备离开,但实验室领导人之一的罗兰却找上了她,这让希娅有些诧异,随后罗兰告诉她,她被选中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她高兴之余罗兰让希娅跟着他,希娅此时没有想太多就跟着去了。
跟着罗兰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有很多希娅没见过的奇怪设备和生物标本,此时不安完全取代了喜悦,这里看起来像个解刨室。罗兰看出来希娅的不安,但他什么也没说,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骑士出现在希娅身后,他们穿着甲胄抓住希娅的双臂,希娅惊恐的挣扎,但面对这种武装到牙齿的骑士,她根本没办法反抗,她被强行放到一个平台上,罗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们...要做什么?”希娅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罗兰发问。
“希娅小姐,你知道研究者需要做出的最大觉悟是什么吗?”罗兰虽然语气柔和,但骨子里透露出某种残暴。
“什么意思...”
“是为了研究而牺牲。”罗兰吐出这几个冰冷的字,“很多人想牺牲都没资格,但你幸运的获得了这个荣耀的资格。”
狗屁的资格!希娅心中大喊,但恐惧令她发声都难。希娅从小就和死亡并肩赛跑,不是她不恐惧,而是恐惧只会让她更加无力,她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往前跑,死亡就在她身后紧紧跟着,哪怕她慢了半拍,就会被吞噬。她竭力想挣扎,但骑士们就像几座大山压在她手脚上,她的挣扎显得那么可笑。
“别怕,很快就好了,我会为你立一个纪念碑,纪念你为了伟大的研究而献身的光辉事迹。”罗兰拿着某种装置靠近她。
希娅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个意识连接类型的装置,在罗兰手里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大蜘蛛,腹部还长着一张血盆大口,他缓缓的将装置放在希娅的头上。希娅到此刻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回想起过往,也许她注定就是这个结局。她不再反抗,只是静静的盯着天花板,她看了一眼正在捣鼓什么的罗兰,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表情,却散发着近乎癫狂的喜悦。不知为何,曾经放下的仇恨慢慢在希娅心头燃烧,烤炽着她的灵魂,她要将这股仇恨刻在灵魂深处。
她活得像个牲畜,从泥圈中诞生,最后任人宰割。
“...还是死了啊,不过她的意识和这个失败品是最匹配的,转移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罗兰看着眼前已经丧失生命体征的女孩,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