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暴走的是十名患者，乱杂开放却以春上为中心发生，能力体结晶的间接效用……这算不算是某种形式的“墙内开花墙外香”？这春上衿衣无缘无故被卷入事件，真不知是福是祸。
这时春日说话了。“关于这个春上衿衣和乱杂开放，还有没有更详细点的资料？”
长门点了点头。“有，我调阅并整理了三次发生乱杂开放的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虽然不完整，但是也可以看出一些线索。全部数据太多，我们只看与春上有关的部分。”
幕布的影像显示出了事发地点物体震动、损坏的情况。这些摄像头应该各有所属，分布也没有规律可言，有的远，有的近，有的模糊，有的清晰，但是画面上春上衿衣的表现却基本一致——神情紧张、无视周围、自言自语。不，按长门的说法，她当时应该正在与枝先绊理进行精神感应。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春上衿衣才是今天这一事件的关键节点，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才造成了这三次‘乱杂开放’。”一纪总结道。
我相信长门的说法是不会有错的，春上也确实在乱杂开放时有异常表现。不过她的作用有那么重要吗？木原幻生的说法是暴走能力者的AIM力场引发同类能力者的AIM力场共鸣，春上的作用未必不可缺少。
“当然重要。”春日说道，“虚子你想，学园市里到处都是能力者。为什么这几次乱杂开放都发生而且只发生在她的身边？这十个孩子发生能力暴走的时候，我们可都在现场，那里可什么都没发生。”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会不会是当时医院附近没有与这些孩子同类型的能力者？
长门摇了摇头，“我并未关注当时医院里有哪些类型的能力者，但是依据书库的资料，这十人的同类型能力者的并集人数达到了所有记录在案的能力者总人数的的78%。”
也就是说一百人中有七十八人与这十人中的某一人是同类能力，并受其能力暴走的影响。青蛙脸医生所在的医院是在全市都负有盛名的大型医院，硬要说那里当时没有他们的同类型能力者……我自己都不信。那么春上衿衣的作用确实有决定的意义，没有她与枝先绊理的精神感应，说不定能力暴走也不会造成乱杂开放了。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难去ってまた一难（いちなんさってまたいちなん）】，要是当初直接让长门治好那些孩子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让医生和木山自己搞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吗！春日，你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啊？
春日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没出事前我怎么知道会出这种事！”我本来想说的话直接被吓了回去。
春日叹了口气，眉头微颦。“以幻想御手为蓝本的音乐武器实验效果我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做出了这种东西，木山春生的将来可不好说。到现在，关于如何处置她还没有定论。如果将来还用得着她，我现在卖她个人情就有用了。”
治好那些孩子对于木山来说就是最大的人情了啊！
“我知道。我并不认为她和医生能够轻易成功。我本来想等她再失败几次彻底放弃自己救治那些孩子的希望，然后再让长门出手，演一出经过反复失败才成功的戏。”春日苦笑了一下，“在绝望时给予希望，这样的人情才是最有分量的。我以为最多只是做几次无用功，让木山再失望些。实在没想到又引出个乱杂开放来。”
好么，囤积居奇，哄抬价格，你这是在逼仓啊！平成8年住友商社企图逼仓可是亏惨了，滨中泰男那个“锤子”的一世英名毁于旦夕。就算你胜券在握稳赢不输，不过这乱杂开放造成的破坏可怎么办？
“这怎么能叫逼仓呢？那些孩子我们是必救的。我又没有打算胁迫木山让她必须如何如何，否则就不救人。乱杂开放完全是个意外事故。而且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也没用的！”
“凉宫桑说得对，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处理乱杂开放造成的后果。”一纪开始打圆场，“要不要把这个叫春上衿衣的孩子控制起来？”
“这样不好吧？这个女孩应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并不她的过错。”朝比奈桑明显不同意一纪的意见。
把她控制起来？用什么借口？根本没有理由吧。学园署的名声已经很坏了。如果被人知道了这次乱杂开放是我们搞出来的，就真的没法在学园市待下去了，那这关就又是BAD_END了。呃，别人不会发现是我们干的吧？
“别人不好说，但是一定瞒不过医生的。他在学园市可算得上是有力人士，他一定会知道那所谓的地震是假的，再把乱杂开放发生的时间和对孩子们进行治疗的时间一对照就会发现其中的关系。而且他当年与木原幻生相识，对他的理论有相当的了解，这时候说不定他也在查阅相关资料呢。我们现在所知的情报，除了春上衿衣在开放中的关键作用是长门直接观察到的，其余的都可以推理出来。明天再见面的时候，医生一定会说起的，那么木山也会知道，而我们想装不知道也行不通了。”一纪用手指拨了一下前发，“不过他一向以对病人负责为座右铭，就是知道了乱杂开放的事也不会收手不干的。木山春生就更不用说了，为了那些孩子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表态？”
“那些孩子已经很可怜了，还是让长门桑把他们治好吧。”朝比奈桑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女孩。
“现在亲自出手救治他们也不是个好时机。”春日断然否定了朝比奈的想法。“这时候救醒他们，医生和木山一定会认为我们明明有办法而不肯出手。不但没有人情，反而会把和这二位的关系搞糟。”哼，这种局面难道不是你月夜提灯【月夜に提灯（つきよにちょうちん），意同画蛇添足】的多余行为造成的吗？
“那么我们明天不妨先听听医生的想法吧，”一纪轻轻一笑，“现在的困难主要就在于顾及与医生还有木山的合作关系，那么先听取这二位的主张才是最重要的吧？而且我们从来也没有指望他们自己可以办成这件事，但是只要他们能够提出的办法原理上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具体操作方法哪怕只是稍微粘点边，长门自然可以作出切实可选的治疗方案来。等他们有了设想，只要再拖上几天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拿出治疗方案就可以了。这就可以体现出分工合作的优越性，从而避免我们陷入见死不救的道德危机当中。”
简而言之，为了不受指责，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救治那些孩子。唉，没有恰当的契机，做好事也可能遭人恨……人心真是个很微妙东西呀。这边的办法有了，那么春上衿衣那边应该如何处理？这次乱杂开放事件毕竟是我们引起的，总不能就此不闻不问吧？
“乱杂开放啊……”春日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希，你估计就这些孩子再加上春上衿衣，大概能造成多大影响？”
长门略一沉吟，答道：“现在可以确定一个模糊的范围，如果要求精确的表述，则需要更多的情报进行分析。”
什么样的情报？
“那些昏迷者更接近苏醒时的AIM力场数据。”
还要继续啊？今天这几次伤人少可以算是侥幸，再来的话说不定会造成严重后果的，甚至可能是类似第一关朝比奈桑大魔法的效果——直接BAD_END啊！
春日对我的担心不以为然。“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啊！乱杂开放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必须要搞清楚它可能造成的后果，然后才能有办法防范类似情况的发生。再说木原幻生的论文早就已经有了，那么使用暴走能力者引发AIM扩散力场共鸣的原理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有机会实验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企图使用暴走能力者来引发RSPK症候群之类的事件。只有我们自己掌握了相关的情报，才能够在同类事件发生时可以迅速反应，将火星未能成灾之前将其扑灭。最重要的是，我相信长门一定能把握好行动的分寸！”
唉，看来春日决心已定，再说什么估计也没有用了。
“明天我还有希一起带木山去见医生。一纪，你带上测量AIM力场的仪器去监视春上衿衣，一是记录她附近AIM扩散力场的数据，一方面对乱杂开放造成的影响进行观测。这事有些风险，行动时要注意安全。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解散。大家都去休息吧。”
那个，春日，我和朝比奈桑明天……
“唉……”春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虚子，去医院，我怕你在医生面前露马脚；监视春上，我怕你在乱杂开放时出危险。所以，你们俩明天就好好留在警署看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