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比企谷八幡也开始了计算

作者:若辱 更新时间:2017/7/20 15:54:42 字数:2955

雪之下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香波和水蒸气一起,在晚冬的静室内氤氲着。

“比企谷,我洗好了。”雪之下裹着浴巾,细腻修长的双腿裸露着,往我曾经的卧室中走去,我应了一声,从沙发上回过头来,问道:“刷过牙了吧,你的牙刷和杯子是靠墙的那一组。

“哦。”雪之下按下门把手,向着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早休息吧,比企谷。”

这种状况如今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实,尽管很令人惊讶,但这件事情还要从我在某日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接到雪之下的电话说起。

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状态,我平静但无法入睡,我的内心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但我也不太清楚它会是什么,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不会发生那么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发生了。

可能,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终,在手机刺眼的亮光中,我的等待告一段落。

可是,我发现更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

电话对面传来了雪之下有些倦怠的声音,似乎因为焦虑而无精打采:“比企谷君。”

“是我,雪之下,你做出决定了吗?”我因为昏聩而口不择言,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意识不到这一点了,后来雪之下在清晨六点煮咖啡的时候还借此嘲笑我“因为有女孩子的约定就没法入睡”我也理所当然的还嘴,讥笑她是个“等了快六个小时才下定决心给人求助的社交困兽”但是那都是后话了。

雪之下明显有了一丝犹豫,但是看来她已经事先下定了决心,这种犹豫只是出自于在说出口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抗拒。

吐出一口气,雪之下空灵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振荡着室内阴郁的空气和静滞的时光。

“比企谷君,能稍微……帮帮我吗?”轻柔的吐字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和顺可亲,这说明,雪之下,真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能听听你的想法吗?关于这件事情。”我把毯子揭开,翻身坐起来,因为猝然提高大脑的高度,导致的缺血使我眼前一片漆黑。我按住额头,靠在沙发的坐垫上。

“我,不想回去……不会回去的。”雪之下的声音有些没有条理,看来阳乃的施压应该是十分奏效的,雪之下没有独立生活的什么经验,现在如果遇到这样的问题也肯定是束手无策。

“你家里的要求是什么,能说来听听吗?”我直接切入主题。

“母亲已将资金的供给全部切断,并且已经向租房者提出立刻停止租住,即使是要付违约金也不在乎。”

雪之下的声音颤抖着,情绪的波动体现的很明显。

“真是很强力的措施啊。”我感叹了一句。但没有说多余的话。

我在想着关于这件事情的对策,雪之下的家事,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要插手,与人骨肉之事,这种事情很明显的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要接受雪之下在这件事情上的委托。

所以我在考虑着解决的对策。

但我旋即发现,这件事情已经脱离了可解决的范畴,变成了一种死结似的发展。

因为,雪之下的母亲掌管着雪之下的生活资金,雪之下的母亲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雪之下回家住宿,她的父亲先不说是不是在这件事情上支持雪之下,但是就县议会正准备召开的情况考虑,此人根本无暇估计家里这一点小事,也就是说,在现在的特殊情况下,雪之下的母亲正全权掌握着家事。

雪之下阳乃尽管已经三番五次向雪之下通风报信,但是看来也没有什么结果,那么,由内解决的道路就此中断,不近情面到了连女儿的诉求都置若罔闻的程度,我自然不会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和雪之下的母亲辩论,这只是自取其辱。

那么,事件就已经不能称为解决,而应称为拖延了,方式,也只剩下由外部斡旋这一条通路。

雪之下还在上高中,不可能独立出来自行其是,如果想要自立,恐怕就要放弃学业,所以我才说无声的残酷是致命的打击,理想主义者死在尘土之中比比皆是。

而且,雪之下的母亲也绝不会允许这一点发生,这就已经是无解的局面。

雪之下的反抗是无用的,我的思考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但是,我现在必须站在雪之下的立场上,为雪之下寻找出路,即使如此,我必须把这件事情的分析结果告知雪之下,这是互相坦诚的必要要求。

“雪之下,我有一个看法,是必须要说的。”我对着听筒轻轻地说道,但是并没有干预决心的传达。

“我在听,比企谷君。”

“是这样,尽管我肯定会帮你,但是,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得到解决的,这是结果的必然性。”

“我知道的,比企谷。”

电话那头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笑意。

是因为无望而露出微笑,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呢?

“恕我直言,任何大的举动都会使局势崩盘,我肯定不会问你,为什么不会回家住,那是你的决定,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打算也只能拖延一到两个月,之后就必须回家,否则你的母亲就会作出更为激烈的举动,而那时你父亲的会议结束,说不定可以问问他的意见,这是拖延时间等待转机,也是唯一的方法。不然,你恐怕得冒着和家庭决裂的风险,放弃学业的痛苦,以求得自立,这种代价,简直大得无法承受。”

我直接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即使担心会刺痛雪之下,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这样呢……”雪之下竟然没有一个字的反驳,而是欣然接受了我的说法,“那么,比企谷君,那一个月在你看来该怎么度过呢?”

我沉吟了一下,有一些关键的关节还没有想通,但是大致的方法已经有了。

“很简单,来我这里住。”

电话那头猛然沉默了。然后雪之下咯咯地笑起来。

“比企谷君……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所以说,这件事情你自己要自愿才行,我的父母出差,一月不能回家,在这一个月里,小町肯定不会泄露消息,所以,对于你的风评不会有影响。

雪之下有些惊愕,似乎以为刚才我在开玩笑,良久,她呆呆地说:“风评什么的……已经都那样了吧。”

真的是雪之下原来不会说出来的话呢。

但雪之下却又问道:“母亲知道了的话……”

“没错,这就是关节所在。处理这个问题。要大事化小的来处理,如果你母亲发现你借住在可信的朋友家,估计以为这只是你不肯立刻回去的踏板,但是,如果你母亲发现你借住在奇怪的男同学家,那么,这只怕会成为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么,”雪之下的声音有些笑意,“奇怪的男同学,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很简单,假情报。雪之下,你至今为止的所有动向,是由谁报告给母亲的呢?”我反问道。

雪之下愣住了。

我自问自答说:“是你姐姐,对吧。也就是说,你姐姐是被你母亲派来刺探情报的线人吧,那么,间谍可以是单方向的,但也不乏双面的。现在父亲参与了议会,公司的事情想必交由你母亲照管,日本的家庭式企业尤其常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甚至公司的名字都是由你的姓氏命名的。那么,你的母亲将会更加无法脱身,即使归家也会累的无法在此分心,这其实就是说,你的母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依靠你姐姐的情报,而她自己却无暇证明情报的真实性,是吗?”

雪之下似乎被震慑住了,迟迟发不出声来,良久,雪之下居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你毕业后去我父亲的公司工作好了,比企谷。”她自己说完后就觉得不妥又改口说:“你说话的方式,跟小时候我听父亲作出企划时的分析很相似,比企谷君竟然很擅长这件事情吗?”

“一点也不,但是,实行性上还有待商榷,我的设想是这样的,和你姐姐达成共识,虽然困难但我会尝试,因为你肯定不会亲自做这件事情吧。”

“还真是不留情面呢。”

我笑笑,接着说:“这样的话,我们还得寻求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可靠的朋友。听闻你住在朋友家,即使是忙,你母亲也会来看一次,这一次,就必须作出在朋友家借住的假象,之后的假情报,由阳乃单方面向你母亲传播,这样,即使是偶尔的突击检查,也可以以出门为线索逃掉,如果顾虑到这样不保险,还可以在周末守在这位朋友家,因为你母亲是无暇在工作日前来探访的,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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