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这种梗早就被用烂了

作者:若辱 更新时间:2017/7/23 16:52:54 字数:2749

我和由比滨在公寓的门口等雪之下的时候,偶然向室内投去的一瞥让我惊讶的发现公寓内几乎已经完全被搬空了。

真是不留情面啊,雪之下的母亲。

相比之下,还是正常的家庭生活起来更具有人情味,冰凉的教条之下的产物只会是矫枉过正的愚者和失去人性的怪物。

我事先向雪之下阳乃通过电话。

最后我们在昨晚十点选在一家开在临街二楼的咖啡厅见面。店里此时已经没有顾客,老板一个人坐在酒柜后面,放着一张瓦格纳的女武神的骑行,看起来与咖啡厅圈椅碎花桌布的小清新风格完全不能搭调,感觉他是在替朋友看店。

我因为连续两天策划雪之下的事情没有睡觉,所以打算办完这件事就回去睡个够,明天是周末,雪之下的搬家时间在下午,也不用担心会迟到,于是我只是要了一杯芒果奶昔,阳乃在我欣赏着夜景把奶昔喝到一半的时候姗姗来迟,连久等了也没说就坐在我对面,解下披巾折好,要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这种咖啡被堂而皇之的选中最后一次还是在哥伦比亚的一座陌生宅院中,据说那里的人们代代相传地喝着不加糖的咖啡而完全品尝不到苦味。

“真难得啊,比企谷弟弟会主动约姐姐出来见面,”阳乃突然拿手指戳戳我的脸颊,抬起头似乎在想事情般地说道,“这算什么呢,约会吗——要是让小雪乃知道了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放心,”我向后仰仰身子,两指捻起茶匙,漫不经心地搅动着,“这件事情,你妹妹是知情的哦,只不过,她自己不愿意出面罢了。”我故意放大了声音,接着说:“有这么一个姐姐却看不出来,真是遗憾呐,你说是吗?”

我抬起头直视着阳乃的眼睛。

雪之下阳乃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用调笑的方式回应我,她收起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点点头说:“你发现这个,我并没有多少惊讶,但是,雪乃不领情,也和我没有关系。”

老板依次放上茶垫,杯托,咖啡杯,茶匙,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我看着他十分熟练的手法,又觉得他不是一个代人看店的朋友。

收回目光,我继续说:“你自己表达的方式是错的,而且,不求回报的爱本身就是一种傲慢,因此我讨厌耶稣。”

阳乃搅动了一下咖啡,蒸汽氤氲使她的目光漫漶得模糊不清。

“比企谷君,对于爱有着很独到的见解呢,但是,难道真的要跟姐姐谈情说爱吗?不是为了这个才约我出来见面的吧。”

“当然不是。”我用手指弹了一下瓷杯的杯口,清晰的响声中,女武神的骑行已经到达了最宏大的乐章部分。

“说说雪乃要搬回去的事情吧。”

阳乃带着不置可否的微笑看着我,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会说起这个似的。

我也就接着说下去:“恕我直言,你应该很清楚,雪之下不会搬回去住。”

阳乃点点头,用手撩了一下垂在耳际的鬓发,以她现在的发式,这个动作是不必要的,这间接证明了她曾留过长发。

“是啊,小雪乃那么倔强,怎么会就肯回去呢。”阳乃抿了一口咖啡,在那一刻她的影像仿佛在尘世时空中如此虚幻,作为一种执念存在着。

这个人,真的有过自己的生命吗,为了家庭,为了妹妹……

我感到一种怜悯在心头侵吞着,但我很快压下了提问的冲动。

“她会在我那里住。”我改变了策略,冒险地进行真正的拉拢,而不是欺骗。对于有些具有着同盟潜质的人,欺骗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阳乃似乎有点惊讶,认真地打量着我,似乎说笑般地,她说:“比企谷,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哦。”旋即,她把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向我逼近过来,领口的扣子没有系好,或者是本来就为了做到这种效果,我能看到光洁的锁骨曲线下在昏黄灯光中显得朦胧的肌肤,礼貌地做了一下进一步的窥探,那么我无法继续保持不对视的状况,只好看着阳乃的眼睛。

出奇的,在吊灯的光芒中,阳乃的双眼显得格外晶莹。

“你对于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情感,才会帮到这个地步?”

如此认真地发问,我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傍晚,雪之下在路灯下的微笑,她的眼角锐利但是并不上挑,相反带着柔和的感觉。

“老板,续杯。”

我靠在椅子里,并没有回应。

阳乃也就没有再问,她看着老板拿走空杯,放下另一杯,问道:“您是刚接手这家吗,看您面生。”

中年人笑笑:“是,感觉装修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过两天要停业。”

是吗,我算是猜中了一半。

“雪之下在我的朋友中,算是特别的存在。或者说,无论是什么,她总是特别的。”我看着回到柜台的老板,却对阳乃说出了这些话。

“我能理解为,这是告白吗,比企谷。”阳乃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沮丧。

“随你吧,但我不明白告白有什么意义,如果人们已经彼此理解的话。”我用手划拉着桌布,听见曲子换成了花的圆舞曲,并没有删去旁白,男声沉郁而悠闲地说着but i still think,they are flowers.

“人们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阳乃皱皱眉头,随即又换成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比企谷君,难道想和我妹妹结婚吗?”

“扯远了,”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我希望,你认为雪乃住在一个可靠的同性朋友家里。”我加重了“同性”的读音。

“我认为……”阳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难道是中二病吗,比企谷君。”

要你管,我就是喜欢用高中男生约定俗成的帅气口气说话,要你管啊。

“脸红了,真可爱啊,比企谷君,好吧,我姑且就相信你了。”阳乃喝了一大口咖啡,吐吐舌头,似乎是在抱怨很苦。

这么简单的接受了我的说法,不计后果的隐瞒会导致什么,她不会不了解,但是,就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如果喝到了苦咖啡,也不过皱眉吐舌头而已。

“为什么这么轻率?”

我看着已经要准备离开的阳乃,问道。

“没什么,觉得你也许是很可信的事物,对于小雪乃来说,应该是最后会选择依赖的人吧。”阳乃围好围巾,回过头来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厌恶这种依赖行为的,不是吗?”

我直接说出了最大的疑惑。

“是啊,”阳乃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说道:“比起行为来,我总觉得人本身更加重要……如果说,我在那时遇到……”声音低低的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她抬起眼睛,认真地说:“没有谁愿意主动承担无意义的责任,雪乃想要追逐我,而我希望她找到自己的路,或者至少,是快乐的路。”

高跟鞋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遥远,我发现这家伙没有把自己的账单结清。

咳。

雪之下阳乃,我曾经用最富有恶意的目光审视着她,但我发现那只是人对于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怀有的恶劣排斥。

愚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人看起来显得富有魅力,于是创造出了邪恶这个词汇来形容他们。(注1)这就是在说,所有自诩正义的行为都是愚蠢的。而这世上最大的恶,实际上是愚昧无知。(注2)

而即使是对于明知道险恶的心灵,人们还是忍不住去揣测,他们会在与恶龙的搏斗中把自身也变成恶龙,当你窥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窥视着你。(注3)

所以我选择了不再义无反顾地搏斗,而是为了特殊的事物而努力,普遍性是不存在的,我坚定了这个想法。

我起身去结账,老板半开玩笑似地说“刚才那个,是你的小姨子吗?”

我凝滞不动,报以微笑,避免他认为我点头或是摇头。

注1:邪恶是善良的人们编造的谎言,用来解释其他人的特殊魅力。——王尔德

注2: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阿尔贝·加缪

注3:当你窥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窥视着你——弗雷德里希·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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