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漫画绝对是给大叔看的

作者:若辱 更新时间:2017/7/24 18:43:49 字数:2700

雪之下背着单肩包,拖着一只行李箱,从房门内款款走出,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说道:“久等了。”

“真从容啊,你。”我伸手接过行李箱,一边嘟囔着。

“无论什么时候,礼节都要周到,这可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哦,比企谷君。”雪之下一副教育孩子的模样,看的由比滨笑了出来。

“好,好。”我附和着雪之下的言论,按下了电梯的下行键。

出人意料的是,在公寓的门口,明没有看到雪之下阳乃的影子,这家伙就这么放心吗,连看也不来看看。

由于路程不远,我们选择了步行。

近几日阳光渐渐丰富起来,气温也逐渐开始回暖,路上的行人,往往只是穿一件风衣或是薄外套,可见春天也就快要到来了。

晚冬的阳光在地平线附近的空气中发出了玻璃的声响,我吐出一口白雾,后者在阳光下渐渐消融入无形之中。

迎面的路人,大都是周末有事情外出的青年男女,牵手而过的情侣也不在少数,实际上,我们应该选则先横穿马路,但是因为嫌麻烦,姑且就逆行了。

路边的店面基本上都处于懒散的状态,由于室内的暖气,玻璃门上蒙上了一层雾气,也有店主费心擦干净的,那时就可以看到店内的一张躺椅上铺满了集聚下来的阳光,在无声无息的静室里某个中年男人正在细数着逆光而飞舞的灰尘。

这种日子里是不会又什么花朵的,路旁的花栅栏里只有枯枝和灰尘,让人想象这里在春天再临时会是怎样一副被连翘和秋海棠所盈满的景象。

一位老人用轮椅推着她的丈夫,在步行街的路旁缓缓步行着,前者的目光遥视着漫无边际的虚无,后者则细细地数着地面上红色砖块的数量。

两个人如此靠近却又彼此疏离,如此沉默却显得融为一体,这是他们在漫长岁月中从生命的口中得到的一种智慧,我不禁艳羡起他们的存在,并且仿佛认定那就是我希望的归宿。

我注意到雪之下的目光也停驻在他们的身上,于是我不禁问道:“你感觉到了吗?”雪之下似乎楞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她轻轻地点点头,却又说:“这恐怕,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生命吧,我们归根结底是个体,却又被教条的集体束缚着,摆脱则需要很大的代价。”

这是在说她的家庭。

我突然感到一阵茫然,但我强烈的情感在没有抒发出来时就被我压制下去。

我想起了太宰治的《女生徒》,那个因为对社会的习俗世故感到厌弃的女学生,在自己的胸衣上刺了一朵白色的蔷薇。她会在浴室里细细观察自己的胴体,发现那和童年的洁白已经完全不同,并为此感到屈辱。

说到底,我们的蔷薇总会凋零,而且永远结不出种子。

这就是雪之下想要反抗的宿命。

为什么不按照应有的道路走下去,这不是我会问的问题,就像我决定不会告诉由比滨什么才是真正的诚挚和真实一样。就像我因为追求人际关系的绝对纯洁性而不肯在本质上认同一色彩羽一样。

由比滨的母亲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并且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如果想要留宿就只能睡在沙发上了,除非雪之下她们愿意和我睡一张床。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雪之下的眼中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后者的母亲感觉一生也不会开这种玩笑,更不用说讲些适可而止的荤段子了。

我在由比滨的房间里逗留片刻,满墙涂着绯红色花纹的液体壁纸,在这种装修风格的房间里睡一晚上我就有可能后悔当男人了吧,或者想要下辈子成为魔法少女之类的。

书桌和书架是一体的,书架上没有什么正经的书籍,往往是少女漫画或者是与流行有关的杂志,反正我都不会懂,也就没有什么好奇,只是因为看着两人在收拾行李——明天雪之下就会转移阵地,实在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我闲着无聊,又不好帮忙,毕竟可能有私密的物品,于是我就随便在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漫画,坐在书桌前翻动着,不论是什么题材,总不会偏离少女的主题,我竟然意外的感到很有趣。

围绕着校园生活展开的题材十分丰富,性转题材甚至是乙女题材都有涉及漫画隐去了上课的经历,着重置笔于下课时间以及放学后,让人产生了学校只是用来谈恋爱的地方这种错觉。

但是这些漫画的作者基本上是男性,这就会造成不明白女性行动方式的困扰,比如说在家里也会认认真真的穿戴整齐好像去约会一样,但实际上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先不说有一些一丝不挂地披着一条毯子的特例,不会认真穿衣服的可是大有人在,据说还有把内衣当作乱七八糟的储物袋的,让人想起哆啦a梦的口袋,不过这就是深夜档了吧。

还有漫画中空空如也的手机相册,这种事情难道会发生吗,对于一张自拍不满意要换角度重拍数十张耗费一个小时才感到舒心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吧。

还有洗澡要包住头发的问题,作者你倒是散着长发直接泡浴缸试试啊。

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当然是因为我已经和小町一起生活了十四年咯。就在我脑内不停吐槽的时候,雪之下和由比滨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身后。

“比企谷同学,你好像在看什么不太合适的东西呢——”雪之下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小企,好恶心,为什么看着这个嘿嘿傻笑啊。”由比滨握起拳头在我头上打了一下。

我回过头去,满不在乎地说:“你也肯定趴在床上,看着这个翻来覆去的吧,为什么你能看我就不能。”

雪之下一脸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对由比滨说:“不要理他,这个没有男人尊严的家伙,把少女漫画拿来一本正经地看……”

这绝对是性别歧视了啊,我说,为什么男人不能有少女心啊,虽然我就一点也没有……

我站起身来,拍拍雪之下的肩膀,示意她跟着我出来。

我们在由比滨家的门口站了一会,我基本上说明白了我昨晚和阳乃见面的事情,并且转述了阳乃的想法——仅仅是让她的妹妹也能找到幸福。

雪之下叹了口气:“到最后,姐姐的表达方式我还是难以接受。”

我并没有因此而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是吗……”

雪之下双手捏着衣角,沉默了许久,才把视线看着别处,小声说道:“谢谢你,比企谷君。”那种扭捏的样子除了用可爱来形容我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说法。

“哦……如果你姐姐或是母亲来这里,一定告诉我一声,明天放学后,我来接你。”我把需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完后,一个人打开了门,却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

“呐……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程度……”我转过身,看见雪之下正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我说过,如果相互理解的话,就没有必要非得告白不可,这就好像没有结婚证的婚姻不能因此而受到否定一样。

“这件事情,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我只好这样回答。

“这样的意愿,真的,是可以依赖的吗?”雪之下的手握得更紧,但是声音却低低地完全听不到了。

“大概……是吧。”我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

听到我的答复后,雪之下抬起了头,撩了撩有些散乱的发丝,她握住我袖子的手松开后,向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用尽全力,我感到一种强烈的重量,正在让我逐渐背负到肩膀上。

自始至终,雪之下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自己的影像刻在其中一样,不肯移开目光。

我感到头脑一阵晕眩,脚下撤后了一步,却被雪之下紧紧拉住,我站稳身形,又抬起头来,那一刻,我感到仿佛所有的阳光都向我的眼中倾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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