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记得那场无比激烈的圣级战争。在魔界中的一块坦荡的平原上,无数的魔族战士们蓄势待发。步兵,弓箭手,骑兵等一应俱全,浩浩荡荡的数百万只兵力,在平原的一角集起黑压压的一片云。
然而就在军队的对面,却仅仅只有一个如芝麻般大小的黑影。
那是一位少年,平原上肃杀的冷风拨动起他清秀的刘海,只见他的嘴上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在魔族大军的压迫下竟完全没有一丝惧色。
瞬间,少年的手中太刀出鞘,身体立马就化为一道凌厉的寒光。以一种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万军重中冲杀陷阵,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血光冲天,战场上仅闪烁起少年的刀光剑影,无数的魔族战士都没有捕捉到少年的身影,无法给予打击,只好定定地站在原地任其宰割……
等到敌方主帅反应过来时军队早已死伤过半。
"击鼓!"
这是他喊出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便人头落地。
尽管击鼓的命令在军队之中被快速地被传播着,但是十几秒过后,战场上依旧没有响起那些曾令魔族士兵们感到振奋无比的鼓声。
呵,为什么?原因显而易见,那些鼓手早就已经被少年夺去了脆弱的性命。毫无还手之力,彼此之间的力量简直就是天差地别,那是看到这一幕依然还活在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兵的脑海中都浮现出的一个念头。
不过也仅仅是转瞬即逝,那个念头立马就成为了那些士兵们最后的遗言……
"哐当"
是金属之间碰撞而产生的声响,不过战争已经开始许久了,战场上才第一次有这样的声音响起。
"将军!将军!"
数千个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此时都激动地叫喊着。因为战局上已经被少年单方面屠戮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出现了转机——眼下是一位年轻英俊地魔族战士飞身挡住了少年不断挥舞着的刀刃。
"哦?有趣……"
正在和魔族战士口中所谓的"将军"对峙时,少年的表情稍稍有些变化,但是语气中还是带有一些轻蔑的意味。
"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了,魔族的军队岂能是你这样随便出出入入的?"
魔族将军龇起了牙,摆出一副险恶的表情。但是这样的表情在他不断颤抖着的手的衬托下显得毫无说服力。而从少年的表情上来看,那位将军的出现似乎仅仅是在他这场屠杀的盛宴中出现的一点小插曲罢了……
果不其然,少年的头上突然幻化出一把晶莹透亮的宝蓝色长剑,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璀璨夺目,一时期间不禁吸引了不少魔族士兵的注意力。
可惜的是前一秒那些魔族战士们还拿着一种看待珍宝的眼神去看待那把宝蓝色的长剑,而后一秒发生的那一幕顿时让那些魔族战士们开始幻想起自己的死亡。
因为和少年不断对峙着的原因,魔族将军完全抽不出手或是多余的身位来应付这样的攻击。最终长剑就十分干净利落地贯穿了魔族将军的胸膛……
……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手中的剑终于停止了挥舞。放眼纵观战场,本是黑压压的一片云被血染得红艳,与外围黑色土地相对显得格外刺眼。
"呼……"
回首发现再也没有生还者以后,少年轻叹一口气,摆出一副如释负重的表情。
"欧吃矛!"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那位已经放下警戒心的少年感到十分意外,自己刚才明明下的都是死手,为什么……
虽然身经百战的少年十分老练快速地回身,可惜他的大意终究让他慢了一步。
等到少年反应过来以后,一把形状怪异的黑色长矛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尽管没有一丝痛意,但少年也因此认出了这把长矛响亮的名号——〔混沌之矛〕,那是一把代表着无尽诅咒的长矛,被它伤害到的人不会感到痛苦,但是会因此永远失去自己的大半力量。
少年仅是感到身体一阵乏力感涌上心头,然后眼前一黑,就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
清晨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入我的房内,似乎是刚刚苏醒的原因那还是令我感觉到几分的耀眼。
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细腻的小手,又用小手拨弄起一头银白色的卷发。
……
"好郁闷!好郁闷啊!"
像这样一大早就自我抱怨的事情在过去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不过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像是这样的自我抱怨已经成为的我的家常便饭。
想必各位已经想到了,上文所说的少年指的就是我啊。
在过去,我可是被人界和魔界之间公认的最强之人,而那场改变我命运的圣级战争发生的一幕幕至今历历在目。
被那种该死的东西诅咒绝对是我始料未及的结果,可惜的是无论我有多么强大的实力,都无法破除那死爹妈的诅咒。
也正如它自带的效果一般,我的实力确是被削弱了大半,不过方式竟然是把我从一个大男人活生生地变成一个女生?!
"唉……"
想到这里我只能是长叹一口气,拖着依旧充满睡意而感到疲惫的身躯慵懒地走到了洗漱间。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尖细白嫩的小脸,茂密修长的睫毛下带有一对深红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红润动人的小嘴,总体评价的话是偏萝莉类型的。
…………
"果然女生什么的真是好烦……"
简单的洗漱后,我又开始对我那凌乱的头发发起了愁。想想自己曾经见过的女生们都是用梳子简单地理顺自己杂乱的头发,但是梳子到了我这边竟然强行把它当成了镊子来用。
对于过去是个男生的我来说对于梳头方面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讲究,现在成为了女生也是一个道理,把梳子的坎子压到头皮处就硬生生地将其往下一捋。
"啊,好疼!"
头发被强行扯掉的痛不禁使我头皮发麻,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梳子,不少的银发已 经缠绕在了上边。
这哪是梳头啊?分明就是在拔草……
最后,我丧气地放下了梳子,继续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慢慢摸索到了自己的店门口(自己开的一家小酒吧,和起居室是连在一起的)。
"但愿今天的生意会好一些……"
我小声嘟喃道,接着又使劲地摇了摇脑袋,意在把刚才和过去所遭遇的不顺全都暂时忘掉。怎么说现在的实力弱了,在外边自然不能过于张扬,同时也苦于没有相关证件找不到工作,现在只好自立更生了……
"银兴酒吧"
那是我开的小酒吧的招牌……
"哟,这么早啊,老板娘!"
刚刚开店不久,一阵熟悉的声音就从店门口传来了。
那家伙算是我这的常客了——一个长相俊秀,身材高挑的帅小伙。不过据我所知他也就仅仅是一个初三学生罢了,虽然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小小年纪总是喜欢来这里喝酒,但是为了维持收入,我对此没有过多的评价。
"一杯威士忌!"
"好的!"
想到这家伙来一次总是消费那种利润特别高的酒时,我就立马挂上了一副职业笑容。毕恭毕敬地开始为他准备。
嗯,酒杯……酒杯……
啊!哪瓶是威士忌来着?
虽然说我是个开酒馆的,但是我对于酒品种的分类实在犯晕,平时进货的话也是见什么就进一点什么,所以我也经常在为客人准备时出岔子。
"第二行从左往右第三瓶!"
"谢谢。"
我亲昵的答谢一声,娇嫩的声线让我感觉到有些肉麻。但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我必须接受的现实,所以我并没有过于在意,依旧自顾自地干活。
"呐,你的酒。"
"谢谢。"
年轻人微微一笑,笑得有几分烂漫,更是体现出他内在阳光的气息。
"轰!!"
就在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盯着年轻人一点点地抿着酒的时候,酒馆外头突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爆炸声。
怎么,附近在搞拆迁吗?
就在我埋头寻思附近到底在搞什么事情的时,年轻人已经放下酒杯,像是出了什么急事般像外边跑去,留下还盛有半杯酒的酒杯,内部的酒还在剧烈地晃动着。
随后,一阵阵人们发出的尖叫声就如同浪潮一样朝我耳边涌来。
"魔族的气息么?"
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传来,使我感到有些诧异。明明在那场圣战以后,我已经把人界与魔界之间的大门封上了啊,那么那些家伙是怎么过来的?
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态,我偷偷摸摸地跑出了外边。
破碎的街道,侧翻燃烧着的车辆,惨死在地上的几个贫民。这哪里是什么拆迁,这分明就是在打架啊,还不是人类之间的打架。
"哐当!""哐当!"
在一个弥漫着浓烟的陷坑里,不断地传来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
我〔天眼〕一开,立马就观察到了内部的景象。
"是他?"
在〔天眼〕的视角下,我看见了刚才的那位年轻人,不过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此时在他的手中,竟握着一把带有魔力的长剑,这很明显就不是人界的产物,那他是怎么得到这玩意的?
还有,那个少半只手的家伙是谁啊?呃……也不能说是少半只手,确切电来说就是他的手的下半部分竟然是一把又弯又长的大刀。
根据情况来看,那两人之间现在就是在互怼没跑了。可惜的是帅小伙并不能力敌对方,才交手两三回合就给人家一刀廖翻了,整个身体直接飞到我的脚边。好在也仅仅是飞过来而已,要不是他刚才的一挡挡得很及时,不然的话他现在早就人首分家了……
"咳咳……"
一身狼狈样的帅小伙剧烈地咳嗽着,应该是身体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反应。
"老板娘?你为什么在这里,现在这里很危险,快跑!"
当帅小伙看到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像是什么的不懂的样子时,他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痛,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要我跑路。
不过你当我是谁?
我轻轻一笑,无视了帅小伙的劝阻,缓缓地向着弥漫着黑色浓烟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