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失重的感觉,我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身体轻飘飘的。
不、身体沉重,好沉重。
天气真爽朗。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宁澈的空气,没有白色的雾气氤氲,阳光洒满大地。
就连眼前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茫然无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咦?
红色。
为什么会有红色?
这是……血渍?
我低下头,看到了。
沾满鲜血的我的双手,还有在我面前的倒下的少女。
少女就这样静静地倒在地上,从身体内汩汩流出的温热的鲜血在她身下形成了一个血泊,这种温热的红粘在了她的脖子上,染红了她的下巴和小半个脸颊。
她……死去了吗?
是我……杀了她?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有什么搞错了。
我看到少女重新睁开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多么鲜嫩的颜色,让我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一个精灵,但这个人不是她。
小爱。
这个突然在我脑海中冒出来的两个字是她的名字,不知为何我如此确信着。
她的头发是棕色的,温暖的棕色,让人感到安全的大树树干一样的颜色。
不,她没死,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她重新睁开了她的眼睛,那双无神的——无神的闭上眼睛。
重新睁开了。
对了,我记起来了。
这个少女
之前我称她为——
文学少女。
我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
真是的,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我嘟囔着,大脑这时却已经清醒无比,只好下床找杯冷水喝一喝镇定一下。
杯中冰冷的水刺激了神经,看着窗外还蒙蒙亮的天色,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美好的睡眠时间这不是泡汤了吗!
那个梦……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
又怪异又吓人,预知梦……什么的?
怎么可能?!
我自我疏解地笑了笑,作为新社会的“四有”青年,决不能搞这种封建迷信,况且不是说梦境都是相反的么?
不……就算反过来也很瘆人啊……
嗯,一定是被晚上遇到文学少女的事情吓到了,一定是这样的。
话说昨天晚上,在经历过尴尬地揭穿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文学少女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脸蛋涨的通红,连粉嫩的脖颈也微微染上了些许红色。
她似乎慌里慌张地想要逃跑,但又不敢,整个人在前后张望中定住了,然后看到了我的目光之后,羞得眼睛里都浮现出一层水光来。
呜哇,这是要哭了吗?我可不想弄哭女孩子啊……
“不,不是这样的,”她急急忙忙地凑了过来,一副拼命的样子在解释着,“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这个……那个……”
“我知道的,没事没事。”我急忙安慰她。
“啊,不是不是,”她摇晃着可爱的小脑袋,棕色的蓬松的过肩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柔地扫在我的脸上,痒痒的,“这是……这是姐姐的恶作剧……我……”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摆出一副“革命的好同胞”的嘴脸,“其实我这个,也是因为我妹妹的恶作剧,我们彼此彼此。”
文学少女立刻就相信了我的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找到了同伴一样的口吻中:“原来是这样啊……杰森同学也……”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吗?
我还以为肯定会被质疑一下呢,这么可疑的理由。
真是位单纯的少女。
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
先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