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嗎...?4天前...就是8月27日,原來她的生日是在8月27日呢!星座是處女座嗎?呼....我都在想什麼了!今天都開學了...還念著她幹什麼,不是決定不再想她的嗎?而且也不會再見到她了!回到現實後,糟糕......遲到了!於是我立刻把剩下的面包都往口裏塞,然後一手抄起書包便出門了,不過在出門前姨丈好像對我說了什麼鬼話,「....年青人啊!真青春...加油吧!」算了....管他呢!呼...慘了!第一天到第一次來日本上的第一所的學校就遲到了,不知別人會怎樣想我呢!終於來到這家陌生的學校,儘管已經遲到,不過只是遲了幾分鐘而已,還好趕的上在上課前先做一下自我介紹,雖然這是被老師迫的....我就懷著緊張的心情把門推開。
「唉唷,我們的新生終於來啦!」
「抱歉,我遲到了。」
「知道就好!快進來吧!」說話的是一位3X歲的女教師,她大概是我班的班主任吧....
「啊...嗯!」我進了班房後,環視了一周,但我的視線立刻被一位獨個兒坐在角落的女生所吸引,她....她竟然是......。當她對上了我的視線時,她好像也吃了一驚,不過她接著又當沒事發生過,別開了那張泛紅的臉。
「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嗎?」班主任輕聲在我耳邊說,我回過神來,便介紹了自己,但我的思緒卻在奔馳....
「大家好!嗯...我本名是李舜仁,來自香港....現在叫井上賀人!啊.....大家可以叫我井上、賀人.....或是全名,隨便就好.....總之多多指教!」我沒帶任何感情飛快說完.....怎麼她會在這裡?應該不會再見才對?為何會出現在這家我第一次來的學校?是....是巧合對吧!該不該扮作不認識的呢.....我現在應該是高興的對吧...?也不太清楚自己是高興還是驚訝.....心卻在卜通卜通的跳過不停!
「那你就先坐在美月的旁邊吧!」話才說完沒半秒,班內的男同學就立即起哄著!「怎麼會是他....」,「真是妒嫉這個新來的傢伙...」,「才剛來....怎能讓他坐美月的旁邊!」還有就是「我的小月啊.....」,我在眾人憤怒和妒嫉的目光下,走向那名叫美月的女生旁便坐下。
「好啦!都安靜下來...準備好上課!」唉...慘啦!一入來就跟同學結冤了!看來我身旁這位叫美月的女生很受歡迎呢...
「你好!我叫相澤美月,請多多指教!」旁邊傳來了甜美的聲音,
「哪裡...我才是!多多指教!」我有點害臊地回答著...哇!穿校服的她也很美,雪白色的臉頰上還泛著紅,卻帶著親切的笑容....像夢境中的仙女般!
她在學校裏,想必是極受歡迎的女生.....不!應該是偶像。
「好啦!你們都給安靜!要上課咯。」班主任以女王般的腔調厲聲命令著,話說應該怎麼稱號她呢.....
呼....終於上課了!第一課就是數學了,不過內容我一早就在香港學過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我就開始發白日夢,想別的事情,從來日本前,到了日本,再飛到漫畫上,然後是學校....最後落到身旁的她身上, 能跟這樣的女生
再次相遇還做了同學,我覺得很開心,雖然她美得令人屏息,但在她身邊卻沒有壓迫感,感覺很輕鬆(非冰山也!?)我想除了她長得美外,平易近人才是真正令她這樣愛歡迎的原因。話說回來,跟我上同一所一學校,應該是住在我家附近吧!不知不覺就看著了她的臉頰。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被望著,她也轉過頭來,
「難得很耶.....怎麼了?你有點呆滯喔!你也不懂做嗎?」她關切地問我,
「不是....」於是,她看了看我的練習薄,再看看答案,
「嘩!全部都算對了,連這道題你也會算啊!太強了....」她小聲但驚訝地說著,
「其實也不算很厲害啦!只是在香港學過而已。」的確,數學比我強的在香港實在太多了,而且中國國內有很多數學天才啊。「這題你只要根據公式sin(A+B)=sinAcosB+sinBcosA,刷出他要求的格式,接著你就會做了。」
「哦!好的,我試試.....」
接著我就繼續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過了兩節數學課,就是小息,我上廁所小解一下便回課室。當我回到班房坐回位子後,正打算繼續發呆,就有人來到我的位子前,但......
「安唷!美月!暑假過的怎樣?你父母沒拉你去哪裡應酬吧?」傾談的對像並非我也。不過話說回來,應酬是怎麼搞的,好好的哪來要應酬?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當然有啦...七月時我們一家都去了印尼那。」
「喔!之前我也有聽閒,愛尼加公司好像在印尼那開了當地第一家分公司耶。」哦!怪不得啦!是共事上的應酬,可是她和那家公司有什麼關係呢?
(註:愛尼加只我給一家大家公司名稱,並不存在,主要生產電器,電腦零件,也有日用品,如衣服等,是一家極大的私營公司。政府持有該公司的股份亦不足2成,可謂極有勢力,而母公司則在日本。)
「啊啦!這不是剛才遲到的新生嗎?我叫高橋愛鈴,多多指教。」她現在才稍微注意到我的存在嗎....?
「啊!你好...多多指教!」不太想理會她,畢竟我不在行與別人交流,但基於禮儀,我也禮貌地回應了。
「告訴你哦!現在你可是全校的公敵咯!坐在美月旁邊已惹來不少妒嫉的目光....所以你小心點吧!」她調皮地說著,
「算啦!愛鈴,別給他壓力啦,像在恐嚇新生般!」相澤也忍不著插了嘴,
「喔?這是有什麼原因嗎?」於是我帶著好奇地向她,
「那個...你是笨蛋嗎?一看就知啊!美月這麼可愛,絕對一眾男生的心目中的偶像對吧!小月?」說罷,鈴一把攏著了美月的肩膀,
「別鬧啦,鈴!要是我真的有當偶像的潛質,早就當童星啦!」美月帶著羞澀的氣息向鈴抗議,她們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唉唷!害羞的小月真是可愛的令我這個女生也鼻血直流。」
「你哪有鼻血流出來.....」美月不滿地向鈴反擊,然後就沒再理會我的存在,繼續討論"偶像"這個問題,於是我就伏在桌子上,合上眼睛,想別的事情。
說真的,我並不習慣這種氣氛....很和諧,我都沉醉在歡笑中,應該說感覺太好,太幸運了,好過頭了,總生怕有一天會突然失去,可能是心理陰影吧!
接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在車中,怎麼搞的?我怎麼....變小了?現在的我是個坐在私家車中,大概四五歲的小孩。轉過頭,旁邊是個比我還小的女孩,她在哭!應該是車子太高速嚇壞了她吧!坐在前面的是一對年輕男女,他們是.....是我在相片見過的,
他們竟是....我的父母?爸爸很緊張,把車速開得快飛,媽媽好像已經暈倒了!那麼....那麼這就是我失去的記憶來的?也就是說.....
轟!我飛了出車外,影像很迷糊,只見一大片紅色液體從車中流出來。接著,我就失去了視覺,眼前漆黑一片,失去了意識,意志卻在叫嚷著:「快給我起來,我要去救他們,爸媽和妹妹他們......」然後就完全靜下來,
我再次張開眼睛,自己在一間白色的病房,現在的我是個十多歲的少年,正站在一張病床前,怎麼來這裡了?突然一個聲音在呼喚著我:「要笑才會贏,而我們絕對是笑到最後,贏到最後的,所以請笑著活下去。」就再沒任何氣息,眼睛突然湧出
滾燙的眼淚,這熟悉的聲音......眼前又回到一片黑暗。
「井上同學!井上同學!井上賀人!快醒來!」一把響亮聲音把我從黑暗中拉回來,剛才那些....是夢?但未免太真實了吧!身體像在燃燒般,好熱!我流了很多汗!
「這位同學,你看起來糟透了!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吧!」一位中年男人,應該是語文老師,他對我這樣說,
「不...不用!我...我去廁所洗個臉就好。」我也想離開一下,現在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我,
「好吧!你先冷靜一下,調整好心情再回來!」他體諒地說著。
相澤．美月角度:
「可以了!謝謝你的幫忙!稻荷神!」
「呼!好累!汝要好好補償咱喔!話說回來,那傢伙的回憶都充滿著黑暗,一旦湧出來就浪費了咱很多力量去壓制。那傢伙好像失去了第一則記憶,加上他的潛意識在掙扎著,所以讀兩則回憶就花了那麼多神力。」
「什麼?那....你怎麼看到?」
「咱是從他腦中極深處找到的,儘管是失去了,但始終是親身經歷,一定還有印像,加上這段記憶的黑暗面很強,不難找到,不過是浪費了咱很多精力就是了!」
「有這樣的經歷,他是個很悲慘的人呢?」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那是在汝們人類的角度。他的確是個很慘的傢伙,悲傷的回憶不只剛才那些。他心中的負面情緒一直在累積,在極限時大概會爆發出來。不如說他整個人都充滿著負面力量吧!唉...好困!咱要睡覺咯!」
「等一下!請問稻荷神大人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有什麼事等咱睡醒再說!」
「哦.....總之謝謝你!偉大的稻荷神!」感覺到神在體內的意識慢慢減弱,我回想著剛才的片段......
看到他經常發呆和那灰暗的神情,原來只是以為有什麼煩心事,於是好奇並拜託稻荷神,看看我能否幫助他,沒想到他的背後竟有這樣過去,令稻荷神大人也沒法不干涉,我不但發現了他的秘密,還令他找回那段慘痛的回憶.....心中總是有點不安。
井上．賀人角度:
望著鏡中自己濕透的臉孔,心還在躍動。剛才那些是夢吧!在病房中的那是我的朋友臨終前的回憶,但在車中的那個夢並沒什麼印像,卻似曾相識,不....不會是我失去的那段記憶吧....
那...那就是說剛才的夢是我第一次在這麼真實的情況下親眼看著自己親生爸母的面孔咯.......?但是不是缺少了點什麼呢?為什麼我對這沒任何感覺?
良久,我收拾好心情便走回班房,可我已經沒在意之後的課,連午飯也沒吃。旁邊的人都好像比我感染了似的,了無生氣,連坐在旁邊的美月沒再跟我搭話.......
終於放學了,我收拾著自己的文具,書本,打算離開時,美月帶著陰沈的表情,將一張紙條交了給我就走了。我打開了看一下內容:
「一會可以來一下下穀神社嗎?雖然會阻你一段時間,但我還是很希望你能來。以下是下穀神社的地址,我會在那裡等候你的。」
搞什麼....?無事幹嘛要我去神社......也罷,要拒絕這位"萬人迷"也不太好吧!因為在美月將紙條交給我的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被充滿殺氣的目光圍著了.....那當是全班以及在窗外等美月離開時能看到她嫣然一笑的模樣吧!不過今天大概要失望了,相澤她離開時是一臉陰沉的....到底是什麼事呢?算啦!管她呢?去就好了.....
已經是黃昏了,夜色已經充斥半了半邊天,夕陽的殘輝卻在西邊的山間閃爍著,像是人在死前掙扎著,而我就在前往下穀神社的路途上..........奇怪!怎麼從地鐵站走過來的路人開始愈來愈少!?一路上兩旁的樹都在在低語著.....
就在神社門前的長階梯,我感覺到一種壓迫感,愈往上走就愈強。直至我到達神社前的空地.....那種感覺才消失,一名黑色長髮的少女在空地中間站著,她...她是坐在我旁邊的相澤美月,現在的她像是另一個人。整座神社沒其他人.....
「你終於來了呢!」她先開口說,
「對!我來了,那你要我來到底是....?」
「你今天在小息時,是否做了兩個夢?」
「嗯!等....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你之所以會做那兩個夢是我的緣故。」她目無表情,
「啊?什麼...?」我吃驚得很...
「先聽我解釋!我不只知道你做了夢,還很清楚那兩個夢的內容,我已經算是干涉了你隱私;以表歉意並作為交換,我現在也將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我的秘密一五一十秘密告訴你,也好用作解釋我知道你做夢的原因,請聽好!我之所以有讀取別人夢的能力,是因為住在這裡的稻荷神大人附在我身上,是她用力量幫助我的。」
「啊?沒可能吧!你腦....」我欲言,卻被止.....
「現在請看好....」說罷,神社和門前兩只狐狸石像都發出了光,並發散成一條條發光的細絲,再集中在美月的胸前。當光絲絲慢慢消失時,她身上的水手制服已經換成像祭服又像和服的衣裳,雪白的臉孔配白色的神社服飾,更顯她神聖、高貴,給人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感覺,但更令我驚訝的是她的頭上竟長出了一對狐耳,不會是角色扮演吧.....
「在古日本,狐仙是稻荷神的使者。小時候,我還是嬰兒時,因一次大病,處於頻死,是父母每天都來了這家神社跪拜半天,望稻荷神打救我。結果,感動了稻荷神並將我救回來,但作為代價,稻荷神會附在我身上,隨我的行動四處周遊,藉此察看這附近的居民。因此我可以說是稻荷的使者,稻荷神也可以說是我恩人。也就是稻荷神大人用我的精神力看了你的過去,你只所以會睡著並做出那樣的夢也是因為稻荷神的力量喔。」她冷靜地說著,
「但....」我沒法搭上話,
「現在的你因為被過去所綑綁,為保護自己的精神,你將自己的感情封鎖起來。在面對外人時,你是以虛偽的面目去待人,你不想跟別人有太深的來往,因為你生怕他們終有一天會離你而去;只有在獨自一人時,真實的你才會顯露出來,那就是充滿
悲傷,孤獨的你,但你的意識卻把這個時候的你的感情封鎖起來,其實並非保護自己,而是你自己在逃避自己真正的感情,甚至有時連自己也被自己騙了。」
「不...不是的...」
「現在我作為稻荷神的使者,以稻荷神之名義,將封鎖你的,綑綁你心裏的感情都解放。」
突然,她憑空將一把弓實體化,並拉起弘,將光箭射出......咻一聲!箭把我的心臟貫穿,就在這一瞬間,小時候的回憶就一下子順序在我腦中投影出來,接著....所有感情,包括興奮,憤怒,悲傷等.....也一下子湧了出來。
「這裡是稻荷神設下的結界,其他人沒法進入這空間,現在只有你和我。」美月的語氣開始變得柔和起來,並慢慢向我靠近「所以請別介意,放下尊嚴,別強忍著淚水,想哭就哭出吧!我...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一陣陣微風吹過,此時此刻,我不知為何會如此地想哭,是因為過去的事?還是只是因為被她在我身上不知動了什麼手腳?亦或是因為她那煽情的說話?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儘管我對在眼前發生的事怎樣驚訝,怎樣無法相信也好.....
現在的我只想做一件我從都好像沒怎麼做過的事,就是哭出來,不是低聲的飲泣,而是放聲,盡情地哭出來,
「嗚.........」我真的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表現。沒任何原因,不需要條件,只知道心裡感到很悲傷,很想哭出來。
「嗚啊.......」溫熱的淚水畫過臉頰.....然後流在地上;微風輕輕地吹拂著我,像在安撫我般。
美月她拖著長長的衣衫,走過來把我抱著,像母親對子女的關懷一樣,把不知為何哭起來的我抱緊......
「哭吧!拋開所有盡情地哭出來,把那不真的堅強捨棄,別害怕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她溫柔地輕輕訴說著,
「嗚啊!!!!!!!!!!!!!!」我終於忍受不著,仰天長喊,淚水就開始像瀑布般不停落,
我邊哭邊想起從前的回憶:
在家裏,年輕的爸媽在沙發上望著我幸福地笑著;
在餐廳,美麗的母親喂我跟妹妹吃東西,而爸爸就在為媽媽,我和妹妹影合照;
在醫院,肚子變大了的媽媽由爸爸扶著,並笑著對我說:「小仁,你快有第二個妹妹咯!你長大要好好照顧她們喔!」
在小學,老師對我說:「瞬仁,努力唸書!長大後要好好貢獻社會喔!」
在中學,我唯一凡朋友臨死前對對我說:「你要加油活下去,我這份也交給你了!別讓失望,不然死了也不放過你.....」
在我過去的一點一滴都像投影片,一直在我腦海裏輕輕滑過,不論是本來有的還是失去的記憶,都帶給我無限哀傷,但也在給我無限的支持,要我開開心心,不帶遺憾地活著......
「相澤.....謝...謝你!謝謝...你令我..想起那些..珍貴的回憶!謝..謝你..令我能親眼面....對自己....的父母!」我咬緊牙關,激動地說出斷斷繼繼的謝言,然後又繼續哭泣著.....
「嗯!不會....不用謝我!能幫你忙我很高興!」美月可能受了我的影響,也開始飲泣,
「不用再忍了!把一直累積的感情都發泄出來就好。」
在這閃耀奪目的星空下,我們一起互相依偎著,透過眼淚向對方訴說著什麼......
周遭的景物也隨著微風,低鳴著.......連神社也在躍動,說不定稻荷神也因這場面被感動了............
就這樣,我跟美月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這可以算是好事嗎?沒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