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猛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蓝色的墙壁,熟悉的空气,这是我的房间。
我从被窝里坐起来,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这一切都是梦。”虽然只是一场梦,但是一切来的都那么真实。我用手擦了擦眼睛,发现手背上有水,那是我的泪水。
“这几天的精神都不太好,所以才会作这样的梦。”
嘭!房间外传来巨大的响声。
我猛地跳下床,扭开门上的锁头。木制的餐椅被推翻了,纱里娅姐姐摔倒在地上。她的双眼里充满了歉意,看着站在餐桌的另一端的男人,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卷进来的。”
那个男人低着头,迅速地走到姐姐的面前,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让我抛弃了所有,陪在你的身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安慰我的人。”姐姐的声音开始发抖。
“哼……哼哼哼,在你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人偶,让你发泄情绪的玩偶。我曾经是多么地爱你,但是,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否定了我的存在。现在的我算是什么,人吗?”当说到“人”这个字眼的时候,藤泽悠一咬牙切齿地瞪着姐姐,他眼睛的怒光仿佛要吞噬一切。
“对不起,”姐姐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决堤了,“我不应该把你创造出来,然后又把你否定掉。”
“哼哼哼……哈哈哈哈!”藤泽悠一把他的双手从姐姐的肩膀上转到她的脖子上,“只要你消失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姐姐白皙的脖子渐渐变成微红色,那种红色一直向上蔓延,蔓延至姐姐的脸。微开的嘴巴在颤抖着,急促地呼吸着,惶恐的双眼瞪得越来越大。
“住手!”我像箭一般奔至两人的身旁,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掰开掐着姐姐脖子的那双大手。可是,无论我怎么去掰,藤泽悠一都不肯放手。“不要……不要……不要……”姐姐的脸开始发青,瞳孔中目光无力地看着天花。
“呃——”藤泽悠一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唰”地放开了掐着姐姐的双手,栽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规律地颤抖着,然后颤抖得越来越慢。他背上的那把染血的餐刀闪着刺眼的银光,鲜血在他的衬衫上绽开嫣红的曼佗罗。
我马上抱起虚弱的纱里耶姐姐,“姐,没事了,没事了……”、
躺在我的怀里的纱里耶姐姐的双眼已经没有焦距,呼吸慢慢变得正常。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明白姐姐的话。
姐姐的眼睛开始有了焦距,清澈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悠一!”
我吓得放开了抱着姐姐的双手。纱里耶姐姐用手支撑着自己,慢慢地立起上半身,把头凑过来。
“……”
突然,她把我按在地上,骑在我的身上,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你为什么要杀悠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我……”
我被掐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也许,现在的我根本不会回答纱里耶姐姐的这个问题。
“说呀!说呀!”
“姐……姐”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泪水被强迫着溢出眼眶,胡乱地滑过我的脸。
原来姐姐是那么深爱着那个男人,哼哼,我做了让姐姐憎恨的事情。或许,下地狱的人应该是我。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一直以来姐姐就不会那么累,很早就得到她的幸福,根本不用靠那种方法。
算了吧,该放手了。我根本没有权利把姐姐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
纱里耶姐姐,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
……
我把姐姐的尸体拖到书桌的旁边,温柔地把姐姐安放在椅子上,让她伏睡在书桌上。
“我真是一个胆小鬼。”
屋里只剩下我一个活人,阴暗的墙角成为我最后的归宿地。蜷缩在墙角里的我不停地颤抖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切在我的脑海里闪过一遍又一遍。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应该下地狱,你说对不对,纱里耶姐姐。”
(剧中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