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的叹息

作者:万夫长 更新时间:2019/1/11 8:30:37 字数:3017

「喂……这到底是什么啊……」

希尔瓦利尔耳边传来这样一声问题。

这究竟是手下们的低喃还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自言自语,这恐怕连希尔瓦利尔自己也不清楚,就如同“那个”的正体一样,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无法弄清“那个”是什么,也无法阻止“那个”产生的毁灭性的热量侵袭整个固有结界的脚步。

——会死。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的话肯定会死。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的共同感想,这时反应最快的就是吉尔梅德,他将所有的同伴丢上船,虽然做法有些粗暴,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没有人会不懂气氛在这里抱怨吧。

「快点!船长大人!解除结界!不要出来!」

吉尔梅德急迫而又显狼狈的声音提醒了希尔瓦利尔,她用最快的速度解除了[彷徨的荷兰人(De Vliegende Hollander)]的结界,充满硫磺味的空气和灼人的岩浆湖消失了,所有人又回到了那片广阔的平原,但是周围的气温却没有因此而降下去,那个散发着强光和高温的大火球正在以非常惊人的速度膨胀,不一会它的体积就超过了[彷徨的荷兰人(De Vliegende Hollander)],给人一种惊人的压迫感。

希尔瓦利尔也知道时间紧迫,提起精神再次张开固有结界。像这样解放宝具全机能是十分消耗体力和精神力的,若是宝具刚刚到手不久的神人可能连正常的使用都做不到。然而希尔瓦利尔她不仅重复展开宝具,之前还高强度的控制火炮对火焰神人进行持续射击,这样下去的话,希尔瓦利尔自己也能预见她因过度消耗魔力和精神力而大病一段时间的未来。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固有结界的捕捉范围被限制成仅以[彷徨的荷兰人(De Vliegende Hollander)]上的船员为目标,虽然说希尔瓦利尔也想把吉尔梅德一起带进去,但是现在吉尔梅德和那个迅速膨胀的大火球的间隔几乎为零,再延长捕捉范围的话不只是吉尔梅德,就连自己和其它船员也会有危险。而且吉尔梅德他已经因为先前的战斗提升过对火焰的抗性,而且他还有能够绝境逢生的杀手锏,虽然有点不够人情味,但是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宝具真名解放!〖De Vliegende Hollander(彷徨的荷兰人)〗!」

这恐怕是希尔瓦利尔最焦急的一次宝具解放了吧,连咏唱词都省略了的她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再次念出了宝具的真名。精神力被大量地消耗着,自身的魔力(小源)也如同被装上了抽水泵一般,快速地向脚底流向宝具之中。

天空中再次涌出大量呛人的浓烟,刺鼻的硫磺味和让人睁不开眼的沙砾伴随着热风再次弥漫开,开始扭曲这个世界的法则和秩序。

在场的全员都感觉自己经历了人生到现在最漫长,但实际上却连三秒都没有的等待。所有人眼前一闪,再次回到了那以红与黄为主调色的岩浆湖。他们应当庆幸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在他们进入固有结界的下一瞬间,那个巨大的火球就仿佛扩张到了极限,瞬间爆发出了极为恐怖的能量,身在其旁的吉尔梅德甚至连半秒都没用到,就被烧得焦黑不成人形,随即消失在了强光和火焰之中。

「我们……还活着吗……」

这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这使得船员们没有一点对死亡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恐惧和死里逃生的实感,要不是因为自己那被大规模晒伤烫伤的身体和因为被汗液浸湿又晒干而布满结晶颗粒的衣物,他们可能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一场梦。

当然,这是一场噩梦大家都没有异议。

「喂喂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委托上可没有说过会出现那样的怪物啊……」

希尔瓦利尔如同突然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作为反复解放宝具导致的精神损伤和魔力用尽的代价,希尔瓦利尔头部剧痛不已,鼻腔和视网膜的毛细血管破裂开来,鲜血在眼中晕开模糊了视线,鼻血则缓缓淌出。她则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手肘捶地用饱含痛楚的声音在这里抱怨。

「[止血(hematischesis)]……然后再是[麻醉(hocus)]吗……这次的剂量稍微……稍微调大一些好了……」

希尔瓦利尔通过咏唱魔法来为自己止血,再通过对自己的大脑使用异常状态类魔法来麻痹自己的一部分中枢神经来遮蔽痛觉,这种魔法的“邪道”用法也是从作为自己的原师傅的军练教官那里学来的,在战斗中,痛觉会让人的动作变得犹豫和迟缓,那么这种战斗中紧急止痛方法也成为了那个男人的招牌技能,也是他在要塞都市韦恩塔尔能够登上军练教官的原因之一。希尔瓦利尔甚至还能回忆起当初自己还在这个技能的摸索阶段时因为[麻醉(hocus)]的输出和使用位置没有控制好而导致自己全身麻痹甚至还有次要不是那个男人发现的早自己险些休克死亡的经历。也是出于对那个男人的感恩,韦恩塔尔是在唯一一座在迪凯尔泽大船团活动范围内也没有被光顾过的城市。

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小心地输出着魔力,在帮自己紧急处理过以后,希尔瓦利尔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手帕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喂……船长……不要紧吗……」

前来搭话的是先攻队的队长巴克•耶格,吉尔梅德的直属部下,也算是除了希尔瓦利尔自己和娜菲尔泰莉以外少有的可以托付重任的存在,至于巴克•耶格的为人……

虽然说希尔瓦利尔对于船员的私生活并不会过于干涉,但是希尔瓦利尔觉得半夜起来喝酒时看见甲板大战什么的还是对眼睛有害的。

「啊,我不要急……比起我来,巴克•耶格,你来汇报一下伤亡人数怎么样……」

希尔瓦利尔扶住船甲板扶手让自己站稳,被血液晕红的双眼看向巴克•耶格,头一摆示意他进入船舱,并先一步打开门向船舱深处的仓库走去,巴克•耶格因为这双眼睛被吓了一跳而愣了愣,但是他还是抚平心神跟着进入船舱开始向希尔瓦利尔报告。

「嗯……虽然说没有人**掉但是几乎全员都有不同程度的被烧伤,轻伤102人重伤295人,娜菲尔泰莉大人虽然没有受什么皮外伤但是晕过去了,至于吉尔梅德大人……吉尔梅德大人下落不明……」

巴克的声音非常低沉苦涩,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彷徨的荷兰人(De Vliegende Hollander)]它作为宝具,它身上被赋予了是绝对不会被破坏的幻想加护,船舱内的装饰还是和以前一样富丽堂皇,完全让人感觉不出它是艘海盗船,地板也是像刚刚才上过一层蜡一般,巴克甚至能通过地板的反光来看到自己的脸,但是现在看见自己这张皱得像苦瓜般的脸,巴克感觉自己变得更加郁闷了。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溃败,作为在海上讨生活的海盗,他们面对的危险往往比居住在陆地上的人来的更多也更突然,但是像这样屈辱和莫名其妙的失败就算是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是吗……」

希尔瓦利尔听着巴克的报告,突然她用力地捶打了身边的木箱。近4米高的框架木箱在希尔瓦利尔的一击之下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可能是找到了发泄怒气的手段,希尔瓦利尔对着木箱挥出了第二、第三拳,随后变成了连打,失去了理智的希尔瓦利尔也不顾身边的巴克,就这样开始发泄自己的怒火。

「可恶……可恶啊!」

希尔瓦利尔一边咒骂着些什么一边丝毫没有停下拳头的意思,可能希尔瓦利尔正在自己的脑中带入那个火焰神人的模样,因为痛觉神经被遮蔽的缘故,她连拳头变得血迹斑斑这件事丝毫没有察觉,然后只听见「嘭——」得一声,整个框架木箱都变得破破烂烂的,被希尔瓦利尔殴打的那面直接被轰出一个洞来,里面的货物都滚了出来。

「……」

希尔瓦利尔可能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慢慢调整呼吸,对着沉默的巴克下达了命令。

「巴克•耶格,把没有受伤的和轻伤的家伙都叫过来,这个箱子里面是上次抢的行商的绷带和轻伤药膏一类东西,旁边的箱子里是药水,这些东西你们先拿去给烧伤比较严重的家伙用,药水的话你们先来分类一下看看有没有烧伤药一类的东西,有的话也拿过去,现在的话别想着节约,救命优先。轻伤者里要是有人能够使用回复魔法的就优先治疗他们,让他们去帮忙治疗,我也等会一起去帮忙。吉尔梅德的话不用担心,那家伙的性命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取走的,娜菲尔泰莉你们把她先抬到她房间里去,派个人照顾她,要是醒了叫我听到了吗?」

「……是!」

一瞬间这么多的指令让巴克有些愣神,但是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回应了希尔瓦利尔一声后就朝着甲板跑去传递希尔瓦利尔的命令。而这时,希尔瓦利尔才揉着自己的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久后深深叹了口气背靠在墙壁上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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