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潺潺的流动着,似乎是远处水管破裂开来,但此刻面临近距离对质,这种声音三个人就当作杂音没有去理会了。
“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迫切的想要战争的火种吗?“
名雪莉的女人脸部有些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大约二十年前，英国清教跟学园都市内，各有一部分的人想要让魔法与科学携手合作。
我们将各自的技术与知识集中在同一个设施内，试着结合超能力与魔法，创造出崭新的术者。 “
雪莉语气有些自嘲的讲着这一段话。
当麻跟月在听到这一段话时,已经不需要知道结果就知道这个实验的结果了。
魔法师可以学习超能力但效果不佳,但超能力者学习魔法的下场,就如同三泽塾那些学生的下场一样,身体血管爆裂受到重伤甚至死亡。
“艾莉丝是我的朋友.......是学园都市一派所带来的超能力者之一。在施展了我所教导的术式后，艾利丝浑身是血。
后来骑士为了摧毁设施而杀了进来。艾利丝为了帮助我逃走，被骑士以战锤打死。 “
在这段话说出之后,月感觉着这个昏暗的地下铁变得非常的寂静,就好像正在进行吊念死者的教堂一样。
“我们跟你们一定要彻底分离才行。否则别说是争执与冲突，有时就连想互相理解的心情也会带来厄运。魔法师跟科学家如果不能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同样的悲剧将会不断重演。但是!“
雪莉恶狠狠地瞪着两人,语气极其愤怒的吼着。
“你们却想要两个东西要互相理解?如果真的可以,那就不会发生二十年前的那个惨剧!艾莉丝.....艾莉丝也就不会那样子死去了! “
雪莉对于月口中的互相理解,可以说是这一句话激怒到了她。
因为在那次的事件来说,就是自己曾经月口中的互相理解的那一个人,然而却因为这样失去重要的挚友。
月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对自己的嘲讽一样,是多么格外的讽刺、刺耳。
就好像一个外人,对一个过来人说要该怎么做一样,是多么得让人讽刺的一件事情。
“太不合理了.....“
“什么?“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不是因为拒绝理解才导致的吗?况且那个名为艾莉丝的人,不就是因为理解你才愿意牺牲自己保你离开的?
而且如果要保护双方的话,为何要掀起战争?这么做起不会引起更大的悲剧吗?“
“没错。况且为了保护双方，反而要掀起战争?实际上你也并不是真的想掀起战争吧?即使没有严重到发生战争，也可以达成你所说的目的。
只要让双方觉得好像快发生战争.或是危险已经迫在眉梢不就行了?“
“你们两个自以为是的臭小鬼你懂什么?!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对月来说,就是因为对方的不了解,以及对方排拒了解才造成的悲剧。
如果要是对方知道了对方,然后了解对方,才不会毫无理由的抗拒对方。
或许就雪莉的这种作法而言,某种程度上算是正确的,但月不能接受这一点。
需要牺牲自己身边的换来的东西,这绝对是月不想要看到的,也绝对是月不允许的事情。
就算是对方有着大义的旗号,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人受到伤害,会拼劲全力的反抗到最后一刻。
说起来算是有点自私,只要不是伤害到月周围的人,月基本上不会去招惹麻烦惹是非。
不过虽然自己是这么想的,但偏偏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很爱惹是非的人,月最终还是跟着这个人身后一同解决。
“阿。果然还是跟你们两个臭小鬼讲没有任何的用。“
雪莉眼见两人不会理解自己的话,也就不再多让费唇舌在这件事情上面。
雪莉从他破损礼服的衣袖中拿出了白色油蜡笔。月跟当麻看到对方开始有了举动,马上进入警戒状态,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问，雪莉摇晃着满头乱发，从怒不可遏的神情变狂喜的笑着说道。
“知道为什么跟你们废话了这么久,我到现在还迟迟没有招唤艾莉丝出来吗。“
这时月跟当麻才想起来,本来在地下街通道上那巨大的石巨人,此刻根本没有出现在雪莉的身边。
因为雪莉突然的出现,以及她的言语让两人没把注意力上放在周围。
都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要跟我们说什么,才没有召唤出那个庞然大物的石巨人。
“你!你这家伙!“
“跟你们耗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想她们已经变成了碎块了吧?反正只要禁书目录一死,我的目的也就可以达成了。“
装载十万三千册魔法茵蒂克丝,身亡再以科学著称的学园都市,怎么想都是可以掀起两派战争的重大事件。
但这些都不是月跟当麻关注的点,他们只关注目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茵蒂克丝跟白夜的安危。
“给我让开!要不然别怪我下狠手!“
月被激怒了,换月恶狠狠地瞪着她看。月人生中最不可侵犯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对自己所认可的人被伤害这件事情。
再说狠一点的,如果对方是那种想要身边的死的人,月并不介意自己手上会有脏污,让这种人永远地消失在这世界上的。
“哼!就凭你们两个,我就看看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雪莉毫不理会月凶恶的眼神,用着油蜡笔在空气中挥着,就像是打开开关一样的动作。
刹那间整个地下铁通路都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看着周围的场景,当麻不禁惊愕不已。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然而却连造成通道发出光芒的雪莉,却对眼前的景象不禁的感到错愕。
原来墙壁及天花板上被雪莉以油蜡笔画满了文字记号。包含当麻的后方，以及雪莉的后方，所有视线可及的区域。
虽然应该不至于涵盖整个地下铁通路全线，但至少绵延一百公尺以上。就连地板上，也散落着为数不少的魔法阵。
但此时全部都可以看到一个非诡异的事情,那就是这些记号上全部都沾满了水滴,就好像清晨时的露珠一样。
“我比当麻还早一步到这个地下铁中,所以我的眼睛很快地就是应漆黑的环境,我就先一步地观察周围了。“
这时全场就月一个非常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雪莉笑着。
雪莉计算了对方一定会通过这个通道,所以提前在这个地方做陷阱。
却没有想到月对周遭的观察极为细腻,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这些记号。
“当我看到这些记号时,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唯一知道这肯定不会是好东西。所以我就在想着如何破坏着些记号了。
又怕会被发现,所以我只能悄悄的将水雾气化,让水气凭依上整个通道上的所有记号上。
如果直接让大量雾气垄罩在地下铁里面的话,肯定会马上被发现的,所以只能用稀薄的雾气来用。
不过虽然你跳出来跟我们讲话,你以为拖到的是我们的时间,却没发现我在这期间已经缓缓的,从雾气直接用小水流沿着墙壁更迅速地完成了。 “
事实上,雪莉确实有听到水流潺潺的声音,但自己却无视了这个声音。却因为被月无意的话给戳到过去的伤痛,而没有去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月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对准了雪莉的脖子。从月的视角看来,就好像雪莉被月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雪莉本想说自己是用油蜡笔,不可能会被你的水给用掉这些记号。
但瞬间回想起来那个画面,那个连艾莉丝岩石般的手臂都被斩断的画面。
月并不需要将这些记号给一一用水消除,只需要让这些记号被毁掉一部分,变成毫无作用的涂鸦就可以了。
现在的雪莉,就如同月此时的视角一样,被狠狠的掐住脖子无法反抗着。
“可恶啊!“
雪莉舞着油蜡笔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让着些记号起到本来该有的作用。
不果已经都是挣扎了,主导权已经是月握在手上了,这种事情月绝对不会发生。
只见月微微一笑,瞬间紧握住那个如掐住雪莉脖子的那一只手说道。
“你已经被将军了。死棋。“
在月紧握住手的瞬间,所有的水珠如同钢珠一般的往墙壁陷了进去,将墙壁用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坑洞。
理所当然的,在墙壁上的记号也都被弄的一个个小钢珠的坑洞,也就是通通都被月给破坏掉了。
电灯的开关就算被打开了,若是关键的灯泡被毁了,那么剩下的开关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而在此时响起了一声强而有力的脚步声。
当麻在见到这些记号被摧毁后,立刻地往地板一蹬,猛力的网雪莉的面前冲去。
雪莉还没有从记号被毁的冲击下回过神来,看见当麻冲过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当麻狠狠的往脸上揍了一拳。
雪莉摇摇摆摆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恨恨地喃喃自语。手上的油蜡笔也在微微颤抖，指头的力量几乎要将油蜡笔从中折断。
“为什么要阻止我!所有的情况就如当年一样发生!不管是清教让禁书目录脱离掌控,还是学园都市戒备的松懈。再这样下去,当年我跟艾莉丝的那个悲剧就要再重演一遍了!“
“那又怎样?你这么讲风斩跟茵蒂克丝还有月,她们就可以成为被牺牲的对象吗?打着不想起冲突的招牌，你想要杀死多少人?“
当麻怒吼着反问着雪莉。无法认同也没有理由会去认同。
她们都是好人,会为了对方找想的好人,没理由要变成这种破事的祭品。
“你想愤怒也好，伤心也罢，没有人会阻止你。但是你的矛头指错对象了！你这样的行为能让谁得到教训?
你很难过，这我明白！我相信你的心情是我无法体会的！但如果你将矛头指向任何人，反而会引发你最不想看到的冲突！
就像月说的一样,正因为不去互相理解才产生出矛盾,最终导致了这些冲突。你现在做的做法岂不是跟那些人一样?“
“........我不知道。“
面对当麻愤怒地反问,雪莉只能咬牙的恨恨地说着这一句话。
“没错!我确实很恨!我恨那些杀死艾莉丝的人,也恨所有科学家,想要他们通通一起去死!但我确实也希望让魔法师与超能力者不再发生宫图！从一开始，我的脑袋就是乱成一团的！“
这次换雪莉怒吼着,发泄着自己内心中所有的不满、怨恨。
声音的回荡让自己听见了自己的话,仿佛在嘲笑自己一样,用更加自虐的语气继续说着。
“我的信念不止一个！各种想法都觉得有道理，所以我很痛苦！我不是只为一个规则而活！我没办法活得像个机械傀儡！你想嘲笑的话就笑吧！反正我的信念像星星一样多，就算消失了一、两个也不痛不痒！“
“说了那么多,结果你最终的答案还不是只有那一个?“
“.......什么?“
当麻看了月一眼,而月也早已在雪莉的话语中知道了当麻所想的东西了。
“这件事情妳都是因为艾莉丝,因你的朋友再行动吧?说穿了，你只是不想失去宝贵的朋友吧了。“
这句话是月说出来的。此时的月正在思考着,若是自己如果真的像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样,失去自己重视之人的话,会不会做出一样的事情。
信念可以如繁星无数的增加着,而对重视之人的思念却像是一个地球一样不会改变。
“茵蒂克丝她是我的朋友,不就是因为你心中长久的期待吗?为什么你要来破坏?难道在你的眼中,我们跟茵蒂克丝的相处是被逼迫演出来的?就算不分离开来,我们也不是相安无事快乐的再一起?“
朋友可以增加但是无可取代,每个人都是不一样跟不同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月或者当麻现在想表达的,到现在他们只想说的话也就只有一句话。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忙！所以别夺走我重要的朋友！“
当麻及月的话相当单纯，丝毫不难理解。虽然只是非常幼稚的台词，却深深撼动了雪莉的心。因为这跟她自己从前曾经发出过的怒吼一模一样。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莉笑着。扭曲的脸庞笑起来格外的诡异,看起来相当的可怕。
明明就像是曾经的自己,然而此刻的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曾经的台词。
她拒绝着两个人一样的想法,拒绝接受自己曾经的自己。
她想要毁了他们的这一切。看不得别人好,看不得别人做到自己没做到的事情,这种自私的想法此刻占据着雪莉的身体,驱动着自己此刻的行动。
“为亡友献上我的一切！“
她雪莉．克伦威尔。报上了自己的魔法名,报上了自己这次行动的动机,同时也准备最后一幕结束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