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希雅一直以来都穿着白大褂进行着作业。
如果能再加一副眼镜就更好了。
“父亲大人，除了日常的康复训练之外，您还需要尽快掌握控制那股力量的技巧。”
傅诡给突然转过身得卡希雅吓了一跳。他刚才还盯着她的屁股，他怀疑那里是不是有一条尾巴。
卡希雅的脑袋只到傅诡的腹部，所以她转过身还得抬起脑袋才能和傅诡对视。
看着不含杂质的天蓝色眼睛，傅诡突然有了一丝罪恶感。
“好的卡希雅。”
傅诡心虚的笑了笑，不过面容太过僵硬，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可怕。
“康复训练非常有必要。虽然您的身体在纳米虫营养液的帮助下基本修复完毕，但我想您也察觉到了在做一些动作非常不协调，而且还有其它迟钝现象。”
康复训练内容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些针对神经调节的巡逻。
无聊的训练之后，傅诡发现自己基本没有流汗，体力也非常充足。
“父亲大人，该吃饭了。”
卡希雅手里拿着牙膏一样的事物。
“挤着吃。”
所谓的“饭”就是压缩营养膏，卖相看起来就和烂泥巴一样非常恶心，闻着一股草药味。
味道稍微有点甜，不过绝对称不上美味。
这东西是航天食物吧。
草草吃完，卡希雅把傅诡叫到了另一个空荡的蓝色房间。
“这是要训练控制如何控制身体里那股力量了吗？”
“是的。在这里比较有利进入状态。”
卡希雅相信就算没有她，以父亲大人的资质，也会很快学会那股力量的操控方法。不过为父亲大人减少麻烦，也那是她的职责。
“父亲大人，在学会应用这股力量之前，我想先问您对自己身体里那股力量有多少了解。”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对那种感觉也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你之前说我吸收大量人格数据才变成了「ORACLE」（圣贤），那么想来是和精神有关的能力吧。”
傅诡的身体素质处于人类极限，脑域开发程度也很高，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
“再结合之前我弄出来的那声闷响……难道我的能力是念动力吗？”
卡希雅摇了摇头。
父亲大人说的念动力和那股力量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本质上完全不同。
“那么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您对「彼岸」有什么看法。”
傅诡本想直接回答“虚拟世界”这个答案，但是在大脑的极速运转下，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我……搞不明白了。”
虚拟现实技术本身涉及到感觉、知觉和认知之间的关系。
如果说第二代虚拟现实技术做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那么第三代虚拟现实技术「SOUL_CODE」（灵魂密码）完全是打破了现实与虚拟的界限。
人类能把视为灵魂的人格数据转录进「彼岸」，这就相当于现实到虚拟的转换。
那么，虚拟世界的东西也能通过反向转录出现在现实之中。
“您的力量就是您的意志，您的意志就是您的力量。”
卡希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微不足道蝶翼震颤却掀起了风暴。
四周的空间有过一瞬的扭曲，然后不自然的感觉就消失一空。
卡希雅也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但是当她看到父亲大人的瞳孔变得空洞，她就知道父亲大人的灵魂在与不可名状的存在沟通着。
傅诡终于意识到，无法用肉眼去确认，也不能用人类身体的任何一个感知器官去找到那股力量的蛛丝马迹。
那股力量也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但他是「ORACLE」（圣贤），所以他可以“看到”这股力量，也可以去“触碰”，以及“命令”这股力量做任何事。
傅诡仿佛拨开迷雾，从睡梦中醒来，以缥缈姿态俯视众生
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无所不能……摘下月亮，熄灭太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诡在未知的领域前行的越来越深。
“父亲大人。”
傅诡从奇妙的状态中跌落出来，他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淋漓。
心里充满了失落、困惑与不满。
可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变成了……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感。
卡希雅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天蓝色的眼睛与他对视。
“卡希雅！我……我刚才……”
傅诡忍不住蹲下身子，把卡希雅抱紧了怀里。
抱歉啊，明明身上湿哒哒的。
但是现在只有你在身边了。
“父亲大人，那位要我转告您一段话。”
趴在傅诡的肩膀上，卡希雅看起来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
倒是那些乌黑的发丝让傅诡的脖子有些痒痒的。
“不要凝望星空太久，深渊也一样。人类很容易被理想之物吸引，而理想的尽头通向毁灭。”
卡希雅察觉到父亲大人把自己抱紧了一些。
父亲大人，很害怕。
“啊~父亲大人，啊~我快啊~不能呼吸了。”
难受的用鼻子哼出呻吟，卡希雅的声音断断续续。
“嗯？啊！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松开怀里娇小身躯，傅诡发现卡希雅小脸通红，明显是氧气不足导致的。
卡希雅轻轻摇了摇头，她身为生物人造人，就算处于缺氧环境也可以通过身体的自我调节，坚持好几个小时。
不过傅诡在意的自然不是这个，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卡希雅了。
不合格的父亲。
也许是卡希雅作为人造人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太过成熟，让人觉得非常的可靠。
但是，这不能当做借口。太丢脸了，害怕的样子，全给看到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虚拟世界训练一些特殊技能……父亲大人，您有在听吗？”
“我有在听，你继续说吧。”
父亲大人看上去心不在焉，但是卡希雅并不能理解。
她的情感回路里没有多少负面情感，而思维里考虑最多的、放在第一位的是父亲大人。
至于自己，并不重要。
“因为您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我想您需要用一些外物弥补这个空档期。”
“你说的是战斗技巧吗？”
听到这个傅诡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