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七星”的福,因塔里木遗迹的事,雨泽一整个暑假的作业是丝毫未动。虽然是停止了勘探,并派人到四周布放,不过也算得上是一个happy end了。
但是雨泽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莉莉丝那个混蛋啊啊啊啊!!!”
还有不到一周就开学了,但是雨泽仍然在家中汗流浃背地补作业。
雨泽本想借此事来推掉作业,却被莉莉丝一个如刀锋般的眼神刺了回来。
于是他还得拼命赶作业。
“哥哥我出门咯!”
暮璃在客厅喊了一声以后,没等雨泽的回应出口,便“砰”一声关上了大门。之留下了一个人孤独在家的雨泽。
雨泽直得苦笑一声,继续埋头补着作业。
对于将近两星期的失踪,雨泽对暮璃之推说是外出游学并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反正暮璃有“七星”的专人保护,应当……没什么大碍吧……
不过,比起这些,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作业吧……
雨泽哀叹了一声,继续奋战着。
“学长!”
一道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雨泽的身后。
“……你是怎么进来的?”雨泽回头,意料之中的,来人正是雪岚。
“我现在就住在学长隔壁,当然是从窗子翻进来的。”
“等下等下这是非法侵入吧!?还有我怎么说隔壁的大叔突然搬走了,原来是你们吗?!你们不会用了什么暴力手段吧?!”
“没有啊,我们只是换了个地方给他们居住而已,条件可比这里好。”雪岚耸了耸肩,“人家是自愿的。”
“那就好……不对!一般你来找我肯定没好事。”雨泽刚放松的心情一下紧张了起来,“我的作业还没……”
“暮雨泽,这次我就特别开恩,免了你的暑假作业!”一旁一道白光一闪,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雨泽身旁。不是莉莉丝还能是谁?
“发生什么了?”雨泽心中的大石刚刚放下,马上又紧张了起来。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咳咳,快走!”莉莉丝的幻影分身一跺脚,两人脚下倏地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的复杂阵法,而后他们的视线被白光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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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光散去,雨泽和雪岚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郊外的一所白色教堂外。
在阳光的沐浴下,洁白的教堂看上去神圣而不可侵犯。可是,那鲜红的,散发着腥味的门扉显得格外扎眼。
一个中年男子坐靠在半掩的门扉上,看上去似乎死了没多久,他手中有一把奇特的步枪,子弹似乎是打光了。他的身旁散落着不少的弹壳。他惊恐的神色透露出他死前所见到的一定是令他惊骇无比的东西。门扉上的血迹正是以他为中心扩铺开的。看起来他似乎死的很惨。
但令雨泽奇异的是,他在没有翻动尸体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发现他的表面有伤!就好像是突然背后喷发出无数血液一般……真是可怕。
而雨泽看到了身后已经有些犯恶心的雪岚,有些奇怪。因为他是将臣之血的继承者,这些东西在他潜意识影响下,似乎家常便饭一般……但是雪岚……
“你以前不是也杀过人吗……为什么……”
雪岚摇了摇头,打断道,“我们杀人追求的是一击毙命,而不是‘艺术’。”
雨泽点了点头,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端详着这个尸体,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雨泽翻了翻他的衣服内外,出了一些人民币,还有几发子弹,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麻烦……”
雪岚此时也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她强忍着腥味将手伸到这个人的脖颈处附近,用力一拔,在她手上的东西,也就是这个尸体的挂饰,赫然是一个十字架!
但是这个十字架有些不同,严格上他这并不算是十字架,因为它所雕刻的图案,就如同一把穿透了木板的匕首!这个“十字架”的下端,是尖的!
“看来,是‘神之刺客’,他们是教廷的人。”
“教廷?你是说欧洲的基督教吗?”
“基督教是一个统称,”雪岚摆了摆手,“‘神之刺客’是新教的人。”
“新教?难不成还有旧教吗?”
“基督教早已分裂,现在势力较为强大的就是东正教,天主教还有新教。而造成这一切的……”雪岚挠了挠头,“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呢……”
“那你讲重点不就好了。”
雪岚思索了一下,随后似乎是灵光一现,用拳头敲了一下手掌。
“你这么理解,就是本来基督教里就有几个教派,但是是以东正教为主。但是天主教这个小弟越做越大,然后东正教的教皇不爽了,要天主教‘皈依’他们,天主教不干,然后还爆发了一次战争,于是随后两个教皇就互相开除教籍了。”
雨泽听得嘴角一抽一抽。
“然后至于新教呢……打个比方。原本的教会是认为上帝喜欢吃麻婆豆腐,解释了几百年,然后一些人开始觉得上帝不是单纯的喜欢吃麻婆豆腐而是喜欢吃辣的,结果这些人被教会开始屠杀镇压。于是爆发了第二轮大战。随后新教就从天主教跑了出来。嗯,大概是这么回事。”
雪岚似乎不觉得什么问题,反而是雨泽已经捂住了脸。
“不是很懂你们基督人。”
这是雨泽内心唯一的想法。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雨泽也恢复过来了,他皱了皱眉头。
“会不会在教堂里还有其他人?”
“有道理,进去看看吧。”雪岚点了点头,拉开了背上的吉他盒,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大门,侧身挪了进去。
雨泽看了看周围,也随后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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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古董店,地下四层
“教廷来了多少人?”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面绘着无数奇异符号的墙壁面前,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幽灵?
“‘神之刺客’来了七个人,而东正教那边似乎把‘审判团’拉出来了。天主教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那个“黑衣人”毕恭毕敬地说。
“看来东正教这次要损失惨重了,你下去吧,有什么情况马上通报。”那名中年男子:吴壬翟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个“黑衣人”鞠了一躬后,在空气中缓缓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
“怎么了,你已经急着想见你老朋友了?”
吴壬翟转身,对着入口出那片漆黑说道。
“吴局长还没忘记我这把老骨头,真是难得啊。能被吴局长记住的人,不多吧?哈哈哈哈哈。”
一个干瘦的老叟从那片阴暗中走了出来。他并不驼背,却拄着一根拐杖。身上的穿着倒是十分正式。可他的眼睛,却透露出了这个人并非如同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愚钝,而是非常地狡黠和精明。
“旱魃,你不是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吗?怎么,这么急着找他?”吴壬翟裂开面瘫的嘴干笑了两声。
“你也别老叫我旱魃,怪难听的。叫我刘老头不就好了。”那名老叟挤出了一个笑容,“自从1000多年前的三界大战之后,共同签下互不侵扰的协定。但是现在的冥界却不太平啊。德古拉家族异常的活跃,而该隐家族却突然闭门谢客,犹大家族倒是没什么变化。当然这不是关键。”老叟顿了顿,“后卿和她的眷属都按捺不住了,最近一直在搞扩张。我也不敢过于插手,因为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将臣的旧土。还好将臣的旧眷属死命抵抗,她才不敢太过分。至于嬴勾那个家伙,还是那么来无影去无踪。”
“所以你现在需要赶紧把这个继承者扶上位吗?”吴壬翟听出了旱魃的弦外之音。
“当然这对我们都有好处,起码这样他不敢乱来了。”
“你的算盘很不错,可惜后卿也不是蠢蛋。你这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吴壬翟无视了老者的表情,“德古拉的人已经在人间界搞了不少小动作,连‘神之刺客’都闻风而动了。前不久,德古拉的人已经敢公然对我的手下动手了:虽然是在荒漠。”
“他们这是打算撕毁协定吗!?我不相信神界没有一点反应!”老者表情沉着,但是语气开始急促,“他们不可能由着这些家伙乱来!”
老者随后一愣。
急忙转身,“宿将!虓!”
“在!”两个人影倏然出现。
“保护将臣!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是!”随后,两人消失在了空气中。
“以防万一,我也要前去看看了。失敬了!”说罢,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他已经消失了。
“雨泽……将臣……唉,为什么偏偏是你这家伙的儿子。”
吴壬翟看着那刻画着无数奇异符号的墙壁,幽幽地叹了口气。
随后,不知是什么原理,墙上的几个符号居然开始变得模糊,随后,变成了另外的符号!
“未来,果然改变了吗……”
吴壬翟还没有感慨完,便是一口血剧烈喷出!
“咳咳咳……”吴壬翟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这就是,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