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童子切安纲?”
我甚至不敢相信家主大人说的话,盯着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少女,但现在的她,却完全没了脾气,双手放在腿中间,头埋得很低,甚至不敢抬头看我们一眼。
“最近电视中报道的,东京博物馆的童子切安纲失窃,难道是……”
“没错,不一定就是窃贼,毕竟土御门家的阴阳术结界也是很强的。”家主大人依然淡定自若:“很有可能是从里面往外面抛出来的呢。”
所以说,那个土御门家的的人感受到的妖气,其实不是我,而是……这家伙?
所以我们阻止他,错的是我们?
“喂,你这家伙,你真的……”“对啊!怎么了?不行吗?”
态度突然又蛮横了起来,但在下一秒,她的脑袋便就又低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突然就有人来追我,我就跑到了港口的船舱里,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了……”
对了,这家伙……为什么会说中文?算了,在意这些东西就输了。
“所以说,家主大人,我们正确的做法,应该就是将其还回去是吗?”
“什么?回去?不去,我死都不回去!”
刚一开口,没想到这家伙的反应这么大,恨不得拿绳子把自己绑在凳子上,头再快就要甩飞了。
“为什么啊?难道不是因为你跑出来了,所以才会有一大堆人来追你的吗?”
“话……话是这么说啦,但如果他不追我的话,我会跑吗?”
这不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了吗?这样会没完没了的!
“好好好,先不说这个。”我挠了挠头,真是个让人棘手的家伙:“那你先变回去。”
“啊?变回去?”
“不明白吗?既然你是童子切安纲,那你应该能变回原来的模样吧?”
“我、我要是能这么随便的话,还要你们干什么!”
“什么?那你说你变不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家主大人,本想请求她的帮助,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冲我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怎么从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她撇了撇嘴,小脸一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都是作为‘童子切安纲’这把剑,被他们放置起来的,我虽然有意识,却无法行动。但就在前几天,我……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所以你就跑了?”
“不……不行吗?难不成让我躺在那个玻璃柜子里?你个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你给我躺在那!”
“啊?那个……给我滚!”
我就是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她突然像个受惊的小孩一样,一下子没了声音,就连骂人都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哎呀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矜持。”
家主大人摇了摇头,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并不觉得这句话适用于她。但这些事情,想想就行了,可不能说出来。
“家主大人,您怎么看?难道非要土御门家撕破脸皮吗?”
但家主大人好像并不是怎么悲观:
“撕破脸皮?没有这种事情的,何至于此啊?”
“但是家主大人,那个家伙……我倒觉得他像是个疯子一样,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谈条件的空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我们打成这个样子,一旦发现目标就在我们这……保不准会拼命的。”
“哎呀,少年,土御门家的人不会这么做的。”家主大人慢慢拿起烟斗:“与七大家族中的至少五家为敌,即使是再没脑子的人,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还是说……少年担心孔昱不会帮忙?”
不,那倒没有,我反而还挺放心他的。
“如此便好。”家主大人的手摸了摸的后背:“不会有任何问题,童子切先暂住我们这里,对外不要声张,如果土御门找上门来,再行商议,如何?”
“啊……”面对家主大人,童子切咕噜一声:“那……那就先这样吧。”
“甚好!”
家主大人慢慢起身:
“少年,也到了用餐时间了吧?随妾身下楼吧。”
“啊,好的。”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家主大人还在,那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这么一想,我多多少少便安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