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启动了！
但是，方向好像不对。
目标并不是我，而是……
他的武器！
“想都别想！”
还好，我的速度还能赶上他，这还真是万幸呢！
“混蛋！给我放手！”
“如果我放开那就真的是混蛋了！”
脸好痛，是因为他的拳头实实在在的轰在我的脸上的原因吗？不，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吧，而是因为……
这家伙，把灵力注入到拳头里了！
“混账东西！”
肚子被他踹了一脚，肚子里的东西差点没全吐出来，果然盲目的冲上去抱住他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吗……
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捡起武器就是了！
脚下一颗石头飞了过去，现在这个阶段，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被拿做武器了。
真是的，我当初以为除魔师之间的战斗是神仙打架级别的，但现在看来，追求到最本质的根源，却也还是像流氓打架啊！
“邦！”传来一声闷响，奏效了？
不管怎么说，刚才那颗石头确实是起了效果，想要俯身捡武器的他被一颗石头直接砸中了后脑勺，顺势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要背对你的对手，就连我这种门外汉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捡起掉在一边的破凌，然后慢慢走过去，将俱灭踢到很远处，至少是不可能一步拿到的地方，最后……
处决吧？
不……不行，要赶快……头现在好晕……
是失血过多了吗？好像真的是呢……我甚至能感觉到有液体从我的脸上划过，然后落到地面。
什么？汗水？汗水不可能是红色的吧？
“……你才是……”
糟了！仅仅是踉跄了这么一下！难道真的一点容错率都不能有吗？
正是这不到半秒钟的时间，我的右臂便被一道冲击贯穿，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宛若一只被野兽抓捕的兔子，我的胳膊被他抓住。
“你才是……别在不确定目标状态的时候接近目标！”
手臂传来一阵向下的重力，这是人为的，而且就是他所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下……估计脱臼了吧，我甚至感到我的眼前在震动，像是地震了一样，手上的剑也握不住了。
而且，看这样子，他好像还不想放手。
这混蛋……难道是想把我的胳膊生生拽下来吗？
“唔！”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即使是强忍着剧痛，我也必须……
抬起左手，但却也被他挡住，那么只能是出脚了！
一下！两下！不是没有效果，他确实也在不停地咳血，但他却死活不打算放手，这家伙是打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骨头……骨头要掉了！这不是夸张，而是真实情况。
他的肋骨应该已经被我踢断了才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放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混蛋！”
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一脑袋撞过去，别说是他了，这一下我都有将墙撞出个洞的自信。
果然，他松手了！
没有时间给我犹豫，据其还能用的左拳，一拳打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踩到地上吧！
接着对准肚子，一拳过去！
“……”
可恶，被躲过了吗？
视线刚刚停留在地上的拳坑，但下一秒，他从下而上的拳头就被迫看着天空了。
看到了！他想要抓住我的脖子！
将他的手拨到一边，凝聚起灵力在自己的手上，一拳下去！
“啊——”
声音不大，但是……确确实实是打中了，他向后退了几步，现在是……好……机……会……
可恶……身体……不争气啊，现在不要跪在地上，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眼前……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全都看不见！
“林楚翔……我母亲死的那年，我还……噗！”
奋力爬起来，接上脱臼的右臂，冲着他的脸，再来一拳，中了！但浑身无力的我，也被他轻松推开。
“我还没上……小学，我从那时候……努力到……今天……为的……啊！”
还能！再来！只要我还能站起来！只要他还能站起来！
“混蛋！！！”
他终于再次怒吼了出来，我的双手被抓住，整个人被摁在墙上，腿也被……钳制住……
“我就只是想……找到杀了……我母亲的……凶……”
“给我闭嘴，谁想听你说这些东西！”
我只剩下嘴了，只能是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瞬间血流如注，捂着嘴向后退去。
“既然要打……就给我……把嘴闭上！”
双方都是要取对方性命的，那就没有任何必要说话。
吐！这是他的嘴唇肉吗？赶紧吐掉。
“……”
“不说话了？”
很好！
冲向对方，将自己的杀意，贯注到对方身上就好！即使胳膊抬不起来，肋骨碎掉，也在所不惜！
没有人，也不会有人阻碍我们，阻止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化作了怒吼，回归了最最原始的表达感情的方法。
呜！我的肚子被他击中，我其实也根本没打算想躲，反手抓住他的脖子，将已经快要站不稳的他翻身摁倒在地，抓着他的脑袋，手上凝聚着……妖力？灵力？无所谓了，也不需要在意这些，只要将手上的脑袋往地上砸就好了！
地面的坑越来越大，也越陷越深。
“……”
我的脖子也被他掐住，转而抓住了我的脸，但现在是我占据主动，你抓住我的脸，也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呼……”
我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像是被闪电直接击中了一样，我的精神一瞬间消失了。
他的手……在我的脸上发生了爆炸。
我被反手推开，他的拳头在我的脸上挥舞。
这是什么感觉？我的脸……是在燃烧吗？
双手击向他的胸口，灵力和妖力联合将其震飞。
“池塘……”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是……池塘，池塘在哪里！
啊，找到了！
即使是用爬的……
已经被冲击震得冰碎的池塘，现在里面已经是一摊血水，但即便如此。
脸上感到一丝清凉，还活着……这就够了。
“自找死路！”
那家伙……还能……
我的脑袋被他摁在水里，无法抬起头来。
“你就这么……被淹死吧！”
不行……无法呼吸，即使抓到他的手，也无法挣脱开！
必须……想办法……
不行……没有……办法……
渐渐地，我能感觉到整个身子沉到了池塘里。
但这！正是我的逃跑路线！
我在池底，轻敲空气，钻进了裂缝之中。啊，还有意外收获呢！不知什么时候，破凌也被震到了水里啊。
“呼……我……我赢……”“不不不，你可没赢！”
在另一个空间看着跪在地上的孔昱，这个时候不冲出来，还要等什么时候？
爷爷，这就是钥匙吗？
不仅仅是若灵力量的钥匙，更是我的钥匙。
这一刻，大脑仿佛在超负荷运转。
眼前呈现出了一切：
那是爷爷在练剑的场景，那是我……几岁时候的事情了？看到了爷爷的一招一式，也听到了那没品的名字。
“一！”
嘴上不自觉的，就开始说起来了：
“这不完全是在读数吗？”
破凌化为剑，开始发光，从下至上，仿若拍打在岩石上的波浪一样。
“一问剑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有这样的记忆，总而言之，我能够用出来就是了。
“……”
他是绝对躲不开的，伴随着一道剑光闪过，孔昱被直接钉在了墙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
嘴里好像还在咕哝着什么，真是可怕的意志力。
“噗啊！”
顶着这样的身体还往异空间钻，果然还是勉强了一点吗？
现在再放眼望去，整个广场的地面，坑坑洼洼不说，基本上已经被红色染遍了，真是一场可怕的战斗。
“林……楚翔……”
他缓缓地抬起头，但现在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我……没有输……这不是……你的……力量……”
他这是在嘴硬？或者真的是不服输？但不管怎么样——
“不，你错了，这就是我的力量，百分之百的我的力量。”
只不过是形式不同罢了。
不，不能这么说。
“就算是形式不同，这也是我，我的力量。”
我是人类和妖怪的孩子，即使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但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
“我……这十几年……一直都在寻找杀掉母亲的凶手。”
他还是要说吗？算了，让他说完吧。
“在这期间，我只知道凶手是妖怪，所以……我对妖怪……是从骨子里的恨！”
是吗？
“至少在见到你之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
“我开始嫉妒，我嫉妒你，为什么你身边的妖怪，都是这样听话，无害的，为什么你能和妖怪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却会惨死在妖怪的手上，甚至被他们吃掉？”
“……”
“我现在才发现，就在刚才才发现……”他竟然还在看着我：“我现在恨的人，可能是你，恨我们之间待遇上的……差距。”
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感叹生活的不公吧，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都有自己的难处。人比人只会气死人。
“说完了吗？”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回了一句“嗯”。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好，那么……永别！”
很幸运，最后一丝力气，正好足够了结他。
“等……等等！”
突然，一个女生，钻进了我们两人的中间。
“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