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杀掉孔昱大人的！”
她直接上去抱住了孔昱啊，难道她就没想过他的主人身上的伤口很容易因为这一抱而裂开吗？
嘛，估计她也想不了这么多，毕竟不是什么强势的女孩子，脑子也是一根筋，不然也不会十几年不和孔昱说一句话。
“你想阻止我，那来啊，杀了我，让我失去杀掉你主人的能力。”
“唔！我……”
看来是没那个本事，再厉害的武器，在变成人形之后，好像都没什么能力，七音是个例外，童子切是个例子。
“那、那你杀了我吧！放了孔昱大人一马！”
“等……”孔昱竟然还起了反应：“你疯了，赶紧给我滚！”
“不行！我不能让孔昱大人死！”
“喂喂喂喂喂！你们在这给我演苦情戏呢？”
太真实了以至于我都快觉得这是演技了，抱着快要死掉的男主角，女主声嘶力竭的求反派饶他们一命，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俱灭，你要明白。”我必须标明自己的态度：“你可以不死，但孔昱必须死，这是不能颠倒的！”
“林楚翔！你简直不是人！”
“啊，我承认，本来我也算是半个妖怪。”
说完了吧？我把俱灭拨开，但她好像抱得还挺紧，死活不松手。
我也快到极限了，我指的是耐心。
“我数三个数……”
“不行！我不放！”
搞什么？小女孩撒娇？虽然她确实长得也不是多大，但撒娇放在现在就是在胡闹！
“那你们两个一起死得了，一刀两刀，我也不差这几下……”
“林楚翔，住手吧，差不多可以了。”
一个声音抓住了我的肩膀。
“啊，是晴霜啊，现在才到，果然从城内跑到乡下很慢对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楚翔。”晴霜的表情很严肃呢：“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哼，又是这样。
我笑了，这一次笑得真的是非常开心。
“不好意思，因为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呢。”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笑声的说，差点喘不上气来，一口气晕过去。
“晴霜，我记得上一次你也在场是吧？”
“怎……怎么了？”
那么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那边的陈梦泽！你也给我听好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即使这么做会让我肺疼，全身的伤口都在抗议，但我还是要喊：
“别人要杀我家人的时候，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等到我要报仇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全跳出来要死要活的，有拼命的，有‘何至于此’的，还有圣母的。怎么了？我家人就不是人了？”
“林楚翔，我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就把嘴闭上，赶紧去给你姐姐他们疗伤去，别管我！”
“但是……”
“孔昱还是对我家动手了对吧？所以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连陈家的账都一起算了！”
哎呀，一转头，发现俱灭竟然背着扶着孔昱走了几步。
“但这个距离，还不如不跑呢！”
破凌轻轻一挥，俱灭的身上就绽开了红色的鲜花。
“林楚翔！”
眼前一阵眩晕，我这是被摁在地上了吗？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浑身上下都在发出警告。
“你还是做了啊，太史晴霜。”
“我才是看错你了！林楚翔！”太史晴霜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你竟然真的下手了，你难道……真的想要杀人吗？”
“怎么了？难道放了他，然后让他把我家人杀了不成？”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你们逼的。”我现在被压在身下无法动弹：“但是太史晴霜，别指望我会再让步，今天你把我控制住，只要我还能再睁开眼睛，明天，后天，甚至是明年，我都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没错，我不会让他再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这就是他所要为他的行为付出的代价，每个人都是一样，所以陈景铭才会死。
“林楚翔……”俱灭已经奄奄一息了，孔昱抱着她，已经没有感情的眼睛竟然流下了眼泪，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哭：“你不是一直在跟我说，人和妖怪是能够共存的吗？”
“但你让这个可能性变小了，孔昱。”
而且变得很小很小。
“是吗……”
他点点头，抱着俱灭，转身离去。
“孔昱，我会杀了你的！”
“啊，我等着……”
“等一下！孔昱，你必须接受治疗……”“够了！我不需要，我只想让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他拖着踉跄的脚步，消失在远方。
“林楚翔……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空气中只剩下太史晴霜的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