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们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而在牙小果看不到的地方，几分钟前，王城的城墙之上，六位寒冰的舞者各自选择好了最佳的观众席，在一起观看着今年这一轮的战术课。
按理说寒冰的舞者们并没有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今天，却是法兰邀请他们一同。
只是七位舞者中，仍然缺席了一位。
“嘿，法兰大人，我说嘛你们今年的这些孩子都不怎么行啊。”看着下方的小狼崽们拼命从身体里点燃的核心之火，摩耶摇了摇头，然后用痴汉般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法兰，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记得以前法兰大人第一次点燃核心的时候，整个狼家可是下起了一场连绵十几天的风雪吧？嘿嘿。”
法兰瞥了瞥身边那条咧着嘴笑的萨摩耶，视线在她的嘴上逗留了片刻，然后皱皱眉说：“摩耶，你中午吃大烤肉的丝儿还留在你牙缝里呢，你不刷牙的吗？”
看着小狗女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琉璃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顺带挽住了法兰的胳膊。
“小狗子，看来你想要得到小法兰的芳心可还有的努力呢。”
一边说，琉璃一边用胸前那对有点超规格的玩意在法兰的胳膊上蹭。看到这副让人面红耳赤的情景，摩耶气得鼻孔里直冒烟。
“吼…………你这个死贱人快把那对恶心的肿瘤从法兰身上移开啊啊！不然我就咬死你！”
“好了，摩耶！坐下！”
“可是……”
虽然满不情愿，小狗子还是撅着嘴蹲了下来，尾巴竖得老高，十分不开心。
看到一见面又要撕起来的两个人，法兰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所幸摩耶倒还算是比较听话，但是现在还挽着自己胳膊的那个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琉璃，请你和我保持一点你我都有独立的空间的距离。可以吗？”
“啊啦啦，可小法兰，我觉得这样的距离已经很够了呀。”琉璃妩媚地笑了，将手指放在自己嫩粉的唇间，轻轻含住。“如果想要让距离更近，更近，更近些，也不是不可以唷。”
“死狐狸！你够了哦！”
忍无可忍的摩耶咬牙切齿地俯下身去，四足着地，做出随时都要飞扑出去的姿势。
“你怕不是还没见识过我摩耶的牙齿吧？”
“摩耶！乖乖坐着。”
法兰这一回用力把手从琉璃的怀里抽了出来，然后带着几分不悦地说：“都是老奶奶级别的家伙了，就这么喜欢看小女生生气的样子吗？”
“很喜欢啊。”琉璃笑了笑。“更喜欢看小法兰脸红的样子。”
“可是很遗憾的是，我对大我几十岁的雌性，兴趣并不大。”法兰冷冷地弹了弹衣服，转过身去。
要知道，在北境冰族中，狐家可是以难以想象的长寿而出名的，动辄便有能够存活千年的老妖怪在巷子口和你打招呼，而据说甚至还有从神话时代便出生，一直活到现在的大怪物。
普通的狐妖即便成年后，肉体的衰老速度也极为缓慢，甚至上百岁的老狐狸，也如同二十出头的少男少女般稚嫩。琉璃虽然在狐家中也算是年轻人，但却也已经活了将近八十年，对于一般的魔灵来说，早就算是奶奶了。
“说出年龄可是对淑女很失礼的。”虽说如此，看到法兰的样子，琉璃还是有些不高兴。
“去你妈的，你是个屁的淑女，小贱……啊痛痛痛……”
摩耶正要破口大骂，就被法兰扯住耳朵拉走了。
“我说小狗子，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呜呜呜，法兰大人……”
“切……”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琉璃轻蔑地扭过头去，却有点怀疑地摸了摸那对自己一直很自信的凶器。
很柔软，很沉重。
“小法兰，你可不会真是喜欢那头大黑熊吧？”
狼少年叹了口气，把摩耶牵到城垛边上，坐到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底下地小狼崽们的黑仔身边的栏杆上。
黑熊瞥了瞥坐过来的狼少年一眼，继续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仔细在狼崽们中看来看去。
“怎么，有你喜欢的？你可以先预定了，长大以后我介绍给你。”
“哼，我可不是你。有生殖隔离的恋爱还是不谈为妙。”
“嗯嗯。”摩耶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法兰大人还是找条可爱的小狗比较好。”
“可是爱情也不只是为了繁殖吧？”法兰一边说一边在摩耶的狗头上敲了一下。一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湛蓝而自由。
“那就是你的事了。”黑熊笑了笑。
“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为何同时哈哈大笑，看得一旁的摩耶一脸懵逼，但总觉得如果大家都笑，自己不笑就有点尴尬，于是也学着两个男孩一样，嘿嘿地笑着。
看着这边聊得开心的家伙们，躺在城垛边上叼着根青草的雪豹茗酱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嘴里挑出草根，对跪在自己身边祈祷的铠甲女说：“你看那边的一熊一狼，为啥总能莫名其妙地就一起大笑起来喵？”
“神啊，请宽恕我们的罪恶，我们在此地在此时向您告知……”
“你别念经了，我在和你搭话呢喵。”
“生存便是我们万物的抉择，您无权干涉……”
“妈的智障，喵。”雪豹皱了皱眉头。“果然当了八百年处女脑子都坏掉了。”
铠甲女瞪了身边的雪豹一眼，又继续管自个儿祈祷去了。
“黑仔，你觉得我们家这些孩子们，怎么样？”另一边的一狼一熊一狗倒是也继续管自个儿谈天。
“问我？”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而且，很认真。”
黑熊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茬，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个不搭嘎的事。
“如果说第一印象的话——都是女孩子呢。”
“而且都对法兰大人图谋不轨！”摩耶举起手补充。“但她们都没有我摩耶强！”
“不然怎么会是被阿尔忒弥斯眷顾的一代呢，普通的战术课的话，也不会让你们都来看的。”法兰神秘地笑了笑，一边对着摩耶的狗头上再来了一记重锤。“还有你能不能安静点小狗子。”
“呜呜呜，明明我也是舞者啊，凭什么你老是打我？”
“没为什么。”法兰皱了皱眉。“我讨厌雪橇狗而已，特别是哈士奇。”
“可我是萨摩……”看到法兰缓缓抬起的手，摩耶委屈地闭上了嘴。
黑熊看了看这俩活宝一眼，说道。
“法兰的意思是，你在这些狼崽子里找到个宝儿了吗？”
“事实上，是不少宝儿。你看出来了吗？”法兰眯起眼睛，做出很得意的表情。
“没有。”黑熊摇了摇头。“从核心上看，都很平庸，没什么让我眼前一亮的家伙。”
“那只能说，黑仔你太年轻了。”
狼少年对着广场中央的老狼灵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看到法兰王子的意思，老狼灵这才咳嗽了几声，指了指前排一只生着玫红色眼睛的小狼。
“心。上来。”
“是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小狼慢而优雅地站起身。
寒风中，她干净而柔软的褐色长发，披散飞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