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SanTana恩都的战斗结束后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怪事。
“游东凌!是你做的好事吗!?”
刚出院,就拿着今天的报纸的菱静,跑道东凌的公寓,不好好敲门的用火融化了刚买不久的门锁,闯进来的对着坐在地毯上,刚准备吃云吞面做早餐的东凌,大喊的说道。
“现在的女生怎么都这么喜欢闯进男生的房间啊?”
“别装傻,报纸上的那件事,是你干的吧!”
啪!的一声,将报纸上的报道展示给东凌看,上面的头条写着的是——【天灾所毁灭的城市复苏!】。
这个标题的意思,就如字面上写的,之前恩都和东凌对波时,而不幸被能量炮的余波击中,遭到灭顶之灾而变成废墟的邻镇,居然在昨晚变回了原样,所有的楼房都像没有遭到破坏的屹立在原有的位置。
而且……在那场天灾中丧生的尸骨无存的人,都居然好好的在房屋里面,而且记忆都停留在城镇毁灭之前,全然不知道天灾毁灭过城市的事情。
不仅如此,受到波及而受伤的人,无论是轻伤还是重伤的人都在一晚上恢复过来,连在学校战斗中损伤的学校也变得完好无损。
而让这神奇的奇迹发生的人——“是你吧,东凌,是你把一切被破坏的东西,都恢复过来的是吧,就像我身上的伤也是。”
菱静腹部的伤,医生说至少还要几天,但今天早上一看,发现伤口全都不见,就像之前东凌每次受重伤后,莫名恢复一样。
然而,东凌却不以为然,已经起起筷的吃起了面。看着一如既往的他,菱静无奈的坐在他的旁边。
“我听洛峰毅他说了,关于你暴走后的能力,所以我就想,你之所以主动找SanTana和恩都战斗,利用他们让你自己暴走,就是为了利用暴走后变强的【崩坏频率】的力量,把所有被破坏的一切修补回来,对吗?”
“……”
东凌沉默了一会后,停下筷子的说:“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哎?”
“首先,我根本就无法预知我暴走之后能力会进化成什么样,毕竟关于之前【游东凌】暴走的事情,组织里一点资料也没有。”
“……然后……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在那个时候,觉得可以做到什么,就随便做一下的人而已,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一时兴起……嘛?”
菱静当时的表情,简直在说【谁信啊啊啊~】。
不过,在被黑暗的意识浪潮吞没后,东凌模糊的意识在感觉,了解到了暴走后的EGO的能力后,就突然变得不再模糊,且变得高昂的抵抗着黑暗,并且最终,带着【我】一起,击碎了黑暗的意识世界。
然而在平息暴走之前,确实有一段时间,东凌控制了纯黑EGO的身躯,然后将城市毁灭前一秒,和当时的某个时间之间的那段时间,空间维度,用进化后【频率崩坏】进行破坏。
也就是让毁灭前一秒的城市和里面的人,进行时间穿越上的瞬间移动!
而且还秀操作的为了防止穿越过来的城市,把当时在场的他和洛峰毅等人压扁,还设定好的在他们全都离开后的时间,才穿越过来。
当时刚走出废墟的时候,东凌就叫洛峰毅把当时在场的围观人群,和救援队赶出废墟,而刚好的全员离开之后,被毁灭的城市就穿越时间的回到废墟之上。
而在城市之前毁灭的大楼里的人也是相同的骚操作,只是因为大楼是被毁了一半,所以只能让里面的人穿越到地面上。
而学校更是简单,把受到损伤的这一事象抹消,像恢复伤口那样的恢复回原来的那样。
还不忘了把暴走时导致全世界的人无法动弹,丧失彩色的两件事的记忆,除当时在场的洛峰毅,恩都,还有SanTana以外的人的大脑中抹去。
但肯定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直接使用能力,把所有的事情都抹消成没有发生那样呢?
是能这么做,但同时也绝不不能做。
世界好比一个系统,如果只是改写一两个程序的话,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如果把大量的关键程序都粉碎的话,那系统就很有可能崩溃。
世界就可能因为因果的矛盾而产生扭曲,从而崩坏,导致世界的末日。这点,绝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不过,的确是一时兴起,只是单纯的因为暴走的力量能够做到,才突然的这么做,只不过,做到了当时的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好的程度而已。
现在的东凌,只想好好的吃完不是一时兴起想吃的这碗面而已,而不再在乎其他的啃着。
而旁边的菱静,确认了就是东凌的所为后,就突然兴奋的抓着东凌的手臂,想要带他去哪里的着急着。
“干嘛啊你!如果不是我手稳的话,汤就洒出来了。”
“现在你还管着吃!你现在可是因为之前城市毁灭的事情,而被整个世界怨恨着,所以现在把城市恢复是你做的事情公诸于众的话,那你……”
“那又怎样。”
“!?”
东凌撇开了菱静的手,也打断了她的话。
“那些人想愤怒也好,怨恨也好,感激也好,怎样也好,和我没有关系。”
“……”
“而且在城市奇迹般的恢复后,你突然的站出来说一切都是我做的……谁会信,只会觉得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无耻之徒罢了。”
“……”
“况且,谁会相信能够破坏世间一切的能力,也能够拯救被破坏的一切。破坏【事实】,【概念】和【时间】什么的,谁会相信。”
“……”
“所以就让一切都过去算了吧,那些人认为这是上帝带来的奇迹也好,是某个好心人做的好事也好,就随他们自由想象吧,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想有个地方好好的吃饱个肚子就满足。”
“……”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获救了。”
最后的这一句,声音是东凌说的最小的一句话。
听着的菱静,眉头一皱,依旧在沉默中挣扎,手也不禁的用力的把报纸弄皱。
是啊,获救的只有人们以为在巨大能量炮下,和城市一同灰飞烟灭的连渣都不剩的人。
然而,学校战斗里被恩都杀掉的同学,和在之前在废墟的救援中挖出来的死者,都没有奇迹的复活,依然在冰冷的柜子中,等待着进入炽热的柜子中。
为什么不救他们?很简单……因为做不到,他们的死亡已经成为了确认的【现实】。
这么说吧,和城市一起湮灭的人为什么能救,很大原因也讽刺的是……他们连渣都不剩,就算真的死了,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尸体。
但反而,形成了一种驳论——他们真的死了吗?他们就不能刚好那个时候不在城市在别处还没有回来吗?
又是【薛定谔的猫】的理论,只要找不到他们的尸体,没有确认到他们的死亡,那么他们就存在着可能没死的可能性,也就是死亡这个【现实】还无法成形。
电视剧和电影里面有很多这样的桥段,只要一个角色死亡,但没有把尸体演出来给观众看,那么这个角色就很有可能诈尸,比如跳崖后没死,只是失忆什么的,或者直接就是假死这样。
也有喜欢的人失踪了,那另一半就能以【只要一天没有找到ta的尸体,我就每一天对自己说ta肯定还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这样的话,来让自己有理由活下去。
……好像扯远了。
总之,没有确认,就无法成为现实,就像没有其他人看见,那你说你做了什么大事小事也不会有人相信。
所以,东凌才用了让整个城市和城市里的人,进行时间穿越的方式帮了那些人,那么既没有改变【城市毁灭过一次】的这个现实,也不会产生太大的驳论,从而影响到现实世界。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恩都杀死的人,和从废墟中挖出来的尸体才无法复活,因为他们的死亡,都已经在第三者的眼中得到了确认,成为不可逆转的现实。
如果东凌强行的崩坏现实,改变事实来复活他们的话,那么就先之前【我】说的,世界就可能崩坏,那么整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将遭受毁灭,那么救多少人也没用。
所以……结果只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而牺牲了小部分的人。
说实话,东凌完全不觉得自己救了谁……不对,应该说,他一个人都没有去救过,顶多就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是啊,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原本死伤人数大约五万人的大灾难,变成了没有伤者,只有死者几百人的灾难而已……
是啊,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个现实。
所以,也什么都所谓了……对东凌来说,他已经能把能做的,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了。
没必要再继续在乎下去,怨恨也好,感谢也好……真的,都无所谓了。
而似乎也隐约的察觉到东凌心中的那份应该纠结,但没有纠结过的那份感情后,菱静也只能选择接受的淡然的说——“哈~说的这是,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一个不在乎世界上的一切的人,但同时却会拼尽全力去守护着自己世界中存在的一切的战士,就算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粒也好。
轻轻的坐回东凌身旁,然后随手的将报纸扔到一边后,再躺在地毯上,抬头的仰天了一会,然后冷不丁宁的说一句——
“我相信哦~”
“哈?”
“所以说,破坏的力量能不能用来拯救也好的这种事,其实也无所谓,但我还是会选择相信。”
“相信什么?”
“相信拥有这份破坏的力量的你,能够将这份力量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
“……”
明明是那种在动画里,能够刷起满屏【完成攻略】的弹幕的一幕,但是随着碗里的最后的面条咀嚼到嘴里的煞风景的**声后,东凌那一脸无所谓的脸,说着——“啊,这样。”的话,感觉太浪费了好久没有单独相处的菱静的场景。
而且说这么一段话的菱静,也完全没有其他特殊意思的感觉,但是单纯有那句说这句而已。
但是,他们两人之间,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不算尴尬,但迟迟也没有人出声。
然后保持了一段时间后,躺在地上的菱静突然噗~的一声想起了什么的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只是昨天你在病房里,说你希望我在网上设陷阱,引诱SanTana和恩都并战斗时,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得出了一个很~可笑的理论,但那时觉得你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现在,说你是为了拯救被毁的城市,但你说是一时兴起的话,那我那个很可笑的理论,或许是真的猜到了也说不定。”
“……哈?那又怎样?”
“所以说啊~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话,那东凌你……还真的想不到有那么可爱了。”
“……可爱?我?”
“嘻嘻~”
终于找到一次机会能够嘲讽东凌,菱静怎么可能不放过,上半身弹起来的,用一副笑嘻嘻的眼神看着东凌,然后带着讥讽的语气的说道:
“你会有像个人类一样闹别扭的一面,当然可爱了。”
“……”
“你是想要向SanTana和恩都,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了证明自己是游东凌,而不是【游东凌】,所以才挑起了那场战斗。”
“……”
“仔细的想想,突然打扰你的说希望你能帮忙,但其实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在期待着你,而是因为某个你压根就不认识的【陌生人】才找上了你。骑士组织是这样,恩都也是这样,而SanTana观察你,也是把你和【游东凌】作对比。”
“……”
“无论哪个人,都没有好好的看看你究竟是谁。虽然你满口的说不在乎,但果然还是有点气愤,结果就像昨晚那样的闹起了那么大的别扭。”
“……”
“还找了洛峰毅什么的,真是苦了人家。”
“……”
东凌沉默的,什么的没有回答,但东凌是个诚实的骗子,如果他不否认,那就等于承认。
所以——
“所以我才说你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了,东~凌~”
“……渍。”
这声咋舌,想不到会有能让菱静觉得可爱的时候。
不过……
菱静的目光投向了地上的报纸上,一个很小的一个标题上。
“不过,你欺负人的一面,也事相当的狠了。”
“……”
标题写着的是——【奇迹之后,双手残废的女骑士成为医院里唯一的住院伤者】。
“……真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