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痛是因为你的大脑里有矛盾的记忆而导致的。”
为了寻求在晚上深夜时间01:34,准时发生在东凌身上的剧烈头痛的原因,就算不愿意也好,东凌还是去找了并不想拜托,但绝对是现阶段最有可能给予他答案的那个人。
李明钊,某种程度让东凌降临到这个时代的罪魁祸首之一。
在这所他开设的小诊所中,我的疑问和疼痛,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记忆……的矛盾?”
李明钊是这么解释的,说我的大脑是和【游东凌】残存的大脑融合在一起后的诞生的一个完整的大脑,而【游东凌】的记忆也同样完美的嫁接到东凌的大脑。
但是,东凌是在培育的过程中,因为SanTana的袭击而提前释放了出来,没有完全成长到【游东凌】一样的年龄段,所以当时东凌的身体年龄和记忆,都停留在十七八岁的时期。
然而,关于之后【游东凌】成为英雄,和次元兽战斗的那五年的记忆,也确实存在于东凌的脑海里,但宛如被关在锁上的箱子中,无法读取罢了。
但只需要一些关键的扳机,就能打开。
而东凌似乎在不久前就遇到了这关键的扳机……不对,应该说是物理学圣剑(撬棍),强硬而暴力的把锁撬开了。
“UNo……嘛?”
东凌轻声的嘀咕着,脑海里浮现的穿着灰暗色盔甲,被愤怒和仇恨支配的姿态的少女的,不是她真正的名字的名字。
而之后东凌的暴走,算是把盖子完全打开,到了每天晚上的01:34,【游东凌】的死亡时间,记忆就会像洪流一样的涌出。
但是,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
“你从培育池中出来之后的记忆,和【游东凌】的记忆起了矛盾性的冲突,导致你的大脑无法负荷,从而疼痛了起来。”
“……”
“打个比方,你拿起了一个球,但你的大脑在记录这段记忆的同时,大脑里也有一段在同一时间,同一环境,但你没有拿起球这样结果完全不同的记忆的话,你的大脑就无法判定那一段记忆才是真实的,从而混乱起来。”
是那种锁了门后,却之后会不禁的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关门的这种常见的心里问题。
不对,应该不是——【我】也开始懵起来了,不懂大脑医学的【我们】,也是难得不太听懂李明钊说的话。
而李明钊也似乎察觉到,自己居然成为了让东凌怀疑自己智商的人后,微微的一笑的继续解释的说:
“你知道什么叫既视感吗?那是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不过既视感的发生原因,很多科学家研究了一生,都无法得出完全让人信服的答案。但是……你的头痛倒是有着明确的答案。”
“……”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既视感,而是你这副身体真正做过的行为。”
“!?”
在李明钊的话中,东凌恍然大悟,没错,这不是既视感那种幻觉,因为都是真实发生的,所以才会让大脑产生矛盾。
嘛~再简单的说,就是以【游东凌】在2018年那天晚上睡觉,再到2028年东凌醒来这作为两人之间记忆的分界点。
2018年那天晚上以前的记忆,东凌和【游东凌】是共同的,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2018年到2023年【游东凌】死亡之间的记忆,不对,应该曾经真实经历过的所有事情,现在的东凌并没有经历过。
2028年降临的于这时代后,东凌真实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游东凌】有过的经历。
两个人所组成的这单一的身体中,却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和体验,并且都是真实发生的,记忆在这副身体和大脑之中。
所以,当回想起【游东凌】的小许记忆时,在大脑中和东凌的记忆相互冲突,也就是李明钊所说的矛盾,让大脑开始混乱,从而让大脑发生剧烈的头痛。
人是不可能拥有两段完全不同,但真的真实体验过的记忆——这就是东凌头痛答案。
回忆过往,宛如折磨着自己——【我】总算是从另一方向深刻的明白这句话了。
“说实话,我也完全没有料到你的身体会发生这样的副作用,而且虽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完全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明钊有些歉意的说道,但东凌却只是恣意的苦笑一声。
“……就像是做出了强力的武器后,才发现武器比想象中还要强大,并且存在着潜在危险一样的,科学家的标准发言了。”
“……”
身为让东凌诞生于这个时代的罪魁祸首的李明钊,只能默默的低下头。
“你是很完美的,你知道吗?”
“……”
哇~感觉就像告白才会说的话,但含义完全不一样。
“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有多人尝试越过生命的界限,创造能让死人复活的技术,而克隆技术更是如此。”
“……”
“从把尸体拼在一起,再到试管婴儿,再到几十年的现在,将拼接尸体和试管婴儿两种技术融合再一起的这一跨时代技术中,所诞生出来的你,是【克隆】这一概念在这世间诞生以来,最完美的,最接近死人复活的存在。”
“……”
“我们一开始都没想过会有如此高的完成度,如此接近本尊,不对,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越本尊,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独立的存在!就算的确存在谁也没有料到的瑕疵也好,你的存在本身,就宛如奇迹一般,我想我之后再做一次,还是另一个谁也好,都也无法做出第二个如此完美的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
看着李明钊,说着能让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愉悦起来的发言,东凌的内心没有一点波动,甚至还想要笑出声,但唯一从口中道出的,却只有一句简单的——“这种事就无所谓了。”
“!?”
“……既然你没办法解决这个头痛的话,也无所谓了。”
“……”
“但是,我并不是什么奇迹,只是一个出生方式比较特别,和拥有特别的能力以外,就是一个只要被杀,还是会死的垃圾人类而已。”
“……”
“所以……刚刚的话不要在我面前说第二次。”
东凌的眼神中,充满了露骨的敌意,但李明钊并没有被吓到的,只是推了一下眼镜的,说了声——“抱歉,无礼了。”的,就又露出一如既然的微笑。
这个人……看起来是个科学家,但绝对有着什么深藏不露的秘密——【我们】当时就已经小许察觉到了。
总之,关于东凌那懂的准时到达的头痛,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没有解决的方案。不过,从李明钊的解释中,东凌似乎想到了到了一个有可能性的解决方案。
但这个方案只能东凌一个人做,而且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让豆腐一样的脑子碎成渣。所以要实行的话,得做好十全的心里准备,一点一点的慢慢进行才好。
而自己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后,就应该关注一下其他的问题,那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那么,可以到你了,捡破烂的。”
转过头,看向穿着破烂且散发着微微臭味的土爆衣服,蹲在角落哪里瑟瑟发抖的银发少女,东凌这么的说道。
芙蕾·阿不赫,曾经是手持盾牌与银剑的少女骑士——银砂骑士DuHem,但东凌在她的身上做了各种难以用一两句说完的事情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败家犬的模样。
芙蕾拿起勇气的稍微抬起头,但翠绿的瞳孔映入东凌的脸,生理引发强烈的排斥反应,在突然涌现的恐惧感和恶心感交织的,差点吐在李明钊的诊所里。
但为了不失礼的她,捂住嘴的把呕吐物强行吞回肚子里。
不过这样算不失礼吗?而且你的仅剩无几的面子和尊严,也在搞笑漫画般滑稽行为中,都荡然无存了。
“你好意思说到我,明明是我先到这里给双手换绷带,换到一半,你这一个程咬金的突然闯进来,抢了我的位置。”
“什么抢啊?不是你让我的吗?”
“那是我一看见你就怂的不敢接近你才跑到这角落里来的好吗?”
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东凌的恐惧。
但也没办法,被东凌干了那种事后,难免会有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敢不直接离开诊所,而是保持一定距离,就已经证明了芙蕾她的心中,还存在着最低限度的勇气,这也算是好事。
不过如果经历了这种事就从此一振不起什么的,对东凌来说也是无所谓,只不过是证明她也就是那种程度的,无聊且无力的垃圾罢了,就算无意间踩了一脚,也不用再去在意什么的。
“话说,你不是从医院逃出来之后,就整天在垃圾场里寻找着什么吗?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来,还到这所诊所里?”
“那东西还不是被你给丢了!”
说着发泄着心中的怨念的气话后,芙蕾又低沉的垂下头,看着散发着刺鼻药味的绷带包裹着的双手,有气无力的说:
“就算以后都拿不起剑也好,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
就算逃出医院也急着去垃圾堆中寻找那被丢失的重要东西,却说着自己以后拿不起剑战斗,真是矛盾。
但既然还在矛盾纠结,就说明她还在思考着,今后的自己该怎么办,这也算是一个好兆头。就算她真的无法再战斗也好,也能去选择不同的生活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