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去青楼吃花酒,一定要呼朋唤友。但朱敦儒怎记得有些什么朋友,迁客骚人也得论上名头。就眼前来看,只自己一人罢了。
走是该走,但,沉吟着的朱敦儒却无处下手。离遣了府上的佣童,却打发不了新来的随行护卫——一位憨厚的武夫。
虽说是世家弟子的标配,但武夫那个憨厚的性子,怕说个娘子都脸红,带他去花楼,朱敦儒可做不出来这种云舒云济的事来。
怎么办,少的少不了的事,离的离不开的人。权衡一二,只能且行且看了。
“晋……便是去书斋怎么样?”江晋,武夫的称号,粗人没大个文雅的字,称不脸面的名,呼来喝去的称号到是少不了。这般问着,朱敦儒也边打量着江晋的表情。
“听公子吩咐”厚黑的脸庞装不下太多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回答,差不多经历过相同的事。是啊,文人雅士找个什么寻欢处,且上书楼读个痛快,这方才正常。
朱敦儒且没有看到江晋挑动那浓重的眉,合理,随即左手摇了一合扇子,轻道:“走了……”。后面嘀咕几字,天地人不知。
文士好把玩一合扇子,朱敦儒的扇子并不装巧机璜,倒是上面小篆了一首,会唱者有言:
摇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活计绿蓑青笠,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丝闲,上下是新月。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不说巧,扇子又名如月,虽张不满,但能虚张着露个月字,也是奇特。
书斋上得了台面便是一些高阁,又防火又幽静,是个读书人想要平步青云,榜眼探花,哪怕是当个武中文谋之人也不得不上楼一学。
“天一阁”一层一状元的说法让很多学士趋之若鹜。名头摆在那里,朱敦儒无处可替,便由大多儒冠人随向了“天一阁”。
游士虽说是游学,但玩乐也少不了,一伙人便是喜往闹处走,左一边,右一边,忽地就来到了坊间市中,便是些吃食惹人留足。
朱敦儒不免其凡,也看上了一家,不是其它,正是“王记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