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面真是安静。
虽然现在是历史课没错，但是，我没有幻觉，真的相当安静啊现在。
所以我认为这个时候的我真是特别勇气，总之，一如既往的沉溺于格格不入的世界里。
话说，如果这种小说被看到的话，搞不好能够被当成侧面证据然后，我就要被教室外面游荡的叔叔们抓去了。
话说这个时候，如此压迫的环境里面，最受折磨的应该是陈琳没错吧，不过显然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不过，现在手上这本书，跟以往用来遗忘常识世界而消遣的奈须系小说不同，这本书，可是那个人强迫式的推荐的。
所以，不能小看啊。
就算这样，抬起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顺便的看了一眼警察们，他们在窃窃私语，这才令我注意。
他们在关注谁？
无法明目张胆的寻找他们的视线，我只好充分运用心智。
即使如此，个人的呼吸困难，终究无法避免。
面对这种威压般的存在，完全气定神闲的，只能算是惯犯。
目前只能用眼睛来确认，总之，死者花落谁家仍然是待定的问题。
唯一确定的只有一句废话，有尸体在位于学校与居民区交接的巷子里面被发现。
下课之后，王薇的座位被挤得水泄不通，原因……不负责任来讲，她本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迟到达人。
到底如何呢？大家的问题脱离不了这个主题
到底如何？到底如何？尸体如何？现场如何？我觉得王薇快崩溃了。虽然我不去做那种讨厌鬼，但总之有人叫来了老师。
班头驾到了之后，班级里面立马安静下来，其实噪音只源于一个小角落而已。
班头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坐在王薇旁边，应某人的要求，一句一句说着安慰的话，实际上，我也想知道。
但是上头来到，我不得不挪出位置。
“你……看到了？”
“嗯……”
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实际上，这样的问话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什么时候看到的？”
“早上……”
“大概……早读前还是……？”
“早读后……”
她迟到了，这大家都知道。实际上，正是她被罚站之后破天荒的流眼泪，才导致早读课下课后，郑蓓一边骂人一边把王薇弄回座位上。
那之后，我也去了。
然后，班头被告知，于是插手介入。
又一个深呼吸，这种表现实在勾起人的求知欲。
“你到那里的时候，还有别人吗？”
“有，有些人，有人在喊‘叫警察叫警察’我就跑过去看了。”
“然后呢……你……先看到什么？”
“第一眼……都是血……地上……墙壁上……好像颜料泼的那样……”
围观的同学中间，有人开始议论。
“……然后呢，看清楚那个人……没有？”
“没……我不敢看了……差点就吐了……”
大家的视线中，有一半是牢牢盯着班头的，所以，班头的表情动作，不可避免的发生看不见的放大。
实际上，今天早上，大概有三个人没来。
其中包括语文科代表，还有闲职人员徐海音。
班头应该都一一联系过了，所以，可以说，关键在她手上。
“王薇，你得再说清楚一些，本来警察是要来找你的，但是老师跟他说了，由我来问，然后转述，如果你的描述无法令他们满意，他们可能会再来找你……所以，尽量配合一些，好不好？”
“老师，”郑蓓举手发问，“为什么那些警察不出去抓坏人，要在学校里面晃荡？”
“警察来保护你们啊，笨，万一凶手就进混进学校，你们这帮人都得遭殃。”
“老师，今天早上谁没来？”
“不要打断我好不好？？”班头看起来是动怒了，“王薇被叫走你们很开心？”
确认不大可能有人再插话后，班头继续提问。
“尸体……是什么样的？”
作为回答，王薇只是在摇头而已。
“你先冷静下来，好好回答老师的话，否则你有可能直接被叫到隔壁公安局去，如果你现在稍微能说出一点对他们而言有价值的东西，不要说这个，你就老实说你看到的情况好了，老师就可以想办法把警察打发掉，对学生他们也不敢来硬的，可是如果你什么也不说，他们一定会认为你问题严重，那会对你怎么处理老师就不敢保证了，毕竟你是第一目击证人。”
“可是……”
“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就好了好吗？不要让老师难做啊。”
“哦。”
“能看的出来时怎么被杀的吗？”
王薇点过头后，不止是否是出于认真的考虑又摇头。
班头呼出一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地上都是血……有可能是休克，失血过多，但是……。”
“但是什么？”
“我想那个人在血流干前一定会死。”
“为什么？”
“因为……他被切成好几块…………”
“被切？”
“对……身体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地散落在地上……”
这样看着王薇片刻之后，班头站起来，围堵在座位旁边的同学踩着别人的脚，努力挤出一条路。
看来她要去做汇报了。
然后，缺口重新堵上了。
“半头搞什么啊，自己跑过来问七问八，对学生一个字都不肯说，那个可是我们同学的生死问题哎，反正她应付完警察就没事了。”
“说起来她也是迫于警方的压力吧，什么都不能对学生乱讲这种。”
“薇薇——你没事吧？”
郑蓓让王薇靠在肩膀上，看来，应该是没我什么事了吧。
在这里再次探讨尸体时间显然不太合适，我摆手让别人让出一条道路，自己则努力挤出去。
郑蓓又发话了。
“顾思言！你去打电话！你都有吧？”
我点头作为回应，然后从人墙里面挤出去。
到走廊上之后，呼吸立刻顺畅。
我拿出手机，开始飞快翻找号码。
根据郑蓓自己通过观察的出来的结论及名单，我一个一个地拨通号码。
首先是郑蓓也是我第一个考虑到人。理由很简单，班级的一把钥匙放在他那里，无一列外的，那家伙每天都是最早到班级的人，今天正是因为他不明原因的缺席，只能让我们靠启动备用钥匙来进门。
而且，这家伙本来就是班上关注度极高的个人之一。
对于这个人，我的手机上有快速拨号键，所以电话很快就被拨出去了。
虽然是已经做好了一定程度的思想准备，应付各种甚至是恐怖的状况，但其实了那个人恐惧的状况并没有出现。
仅仅只是，没有人接听而已。
上课铃响了。
我不得不暂时放弃，毕竟这种事明显不可能得到老师正式点头同意，在这种学校里面，旷课已经是接近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次已经是正式上课铃，走廊里面的学生才渐渐减少。
我将手机盖直接推上。
在那之前，也就是盖子完全合拢之前，我似乎出现幻听。
立即把盖子又推上，我的心已经不受控制般的乱成一团。
很快，走廊上出现老师。
等不到最后一个老师了，反正没被人目击到就行了。到处游荡的警察令我神经过敏。
我把电话贴到耳边。
虽然我把机盖推上了，好在没有因此挂断电话。
然而现在的我，竟然呼吸颤抖，到了大气不敢出的地步。
“……喂，喂？”
“你是谁？”
陌生的男声。
“你是谁？我找周翔。”
“……你找周翔？”
“……对，我是他……老师打电话来问问，他今天早上怎么没到。”
“……”
我不喜欢这个沉默。
“你是他同学？”
“……对。”
“很要好的朋友吗？”
“还好啊……差不多……“
我想将机盖再次推上。
“这是你的手机？”
“你是谁？”
“你能不能告诉我周翔的家庭电话？”
“你谁啊？？怎么会有周翔的手机？？
“……？”
“你是不是小偷？！”
“我是警察。”
凉气从喉管内部溜出来。
“你是警察……？”
“对，你是周翔的同学？”
“周翔在你们那里吗？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是在这里，我们突然从他的口袋里听到铃声，所以就接起来了。”
“在后门……你们是在后门那里吗？”
“是的。”
“怎么会——”
“同学！同学！不要挂！！你先听我说！”
我只是举着手机，把它固定在耳朵边上，事实上是否我可以如那个警察所言听她讲话，似乎已经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
“同学，你听好，我们很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们也很难过，现在已经开始全力追查凶手，所以请你一定要镇定，刚才的通话，也就是你们同学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班主任，好吗？”
“……不能告诉他人？”
“对，绝对，绝对不能乱说话，明白吗？否则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干扰，目前我们只能通知他的家人，学校那边必须在情况稳定之前不出任何差错，这很重要，时候到了我们会公布，在那之前还请同学你配合我们好吗？”
“配合……”
“对，拜托你了，不然会出大乱子。还有请你把他的家庭电话报给我们好吗？”
“他手机里面应该有吧。”
这样说完后，我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