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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了。”
“我要用电脑不行么?”
老妈直接无视我,继续翻转着锅铲。
“喂……”
“别吵。”
“我有公用!”
“少来!老用这招也不害臊!”
“我得您真传,行不?”
“行了行了快去做作业,期末考又考成什么鬼样子,自己都不知道急么?”
我把“操!”这个字眼深深的吞进独立里,走出厨房,来到客厅,然后听到了来自父亲的召唤。
“儿子,过来。”
"不要。”
“跟你们有关呢,你最好还是关注一下!”
我拖着脚步往沙发移过去,其实刚才新闻的内容我有听到一点。
“这什么,地方台?”
“再多杀几个就能上中央啦!”
“呃。”
电视里面是这么说的,遇害的中学生遗体已被父母认领,而该父母执意要在学校附近的医院楼下办理丧事,就此问题与校方发生争执。
好像确实是这样,这几天光是呆在教室,都可以嗅到空气中微妙的不同气味,那是跟越期末越想睡的氛围根本不搭边的。
然后,画面上出现了一位阿姨,从那种满脸泪痕的状态可以判断出,她一定就是“遇害学生的双亲”之一了。
女人朝着镜头洒泪,哭诉,喊叫,后面貌似还有谁在拉扯,我最讨厌看这种场面,那突然让我想起去年汶川直播的时候,我直说我不想看直接捐钱就好了,然后被我妈骂是汉奸的事件。
“有什么好看的?”我极其乏味的问。
“那不是你同学么?”
“嗯,还是同班。”
“你都不怕?”
“我会被杀吗?”我对着父亲如此发问。
“……不会的,不要说这种话。”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看了,又没什么好处。”
“虽然是这样……”父亲盯着屏幕开口道,也许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关注着画面的自己在思考些什么。
“快吃饭了吧。”
“是哦,算了,去把电视关了吧。”
“好吧。”
我将电视机关掉,果然厨房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
就算要露出什么表情,也最好搬到自己房间里面再说。说起来,我的确认为周遭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平淡,以此回想起那位杀人魔的手法,看来这种程度对他来说还是完全不够啊。像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透露给父母比较好,一方面担心他们认为自己有找借口请假的嫌疑,一方面又担心他们大惊小怪。所以,老爸说的对,我自己好自为之就好了,虽然我也一直想不通,陈琳跟周翔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致遭到这种程度杀害,如果说我对此情况完全不在意,那绝对是骗人的。
如果不是爸,我也许都忘了,那个招致我有可能恐惧的因素之一。
刚刚结束的电视节目,因为不是新闻的二十某种访谈节目的缘故,所以说出来的信息价值会更加值得观众注意。比起新闻这种简讯式的公布,兴趣的人的确比较应该关注这种节目的评论和说法。
他们得到了一些普通程度的关注着根本无法得到的信息。
对这位杀人者的秒描述。唯一直接的证据就是来自现场的,能被人所目视到的尸体,及残留在上面的痕迹。
目前人们能够抓住的,认识这位杀人者的途径,只有现场跟残留的尸体。
之所以用“残留”这个词,原因是直观的映像。
同班同学的尸体,被发现之时,依然无法辨认出人形。尸体并没有被用堪称惨剧的手段进行虐待及毁坏,实际上,唯一能够看出来的手段,只有简单的“切割”而已。
尸体被切割成数块,分别从脖颈,双手,双腿开始,几乎相当于五马分尸的现象。因为这在历史上也属于一种广为人知的刑法,因此这么一来反倒没有令人心惊的可能,就像是效仿一般的杀人方法,除了残忍之外没有别的可以称道。
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 ,事实上,电视节目中还提到了普通百姓无论如何也注意不到的现象。
那称之为“虐杀”,而不是“虐尸”。杀的动作意义就是将具有完整生命机能的生物破坏直至没有生命迹象为止。而在这过程中发生的除了“杀”这个目的本身之外的多余动作,即称为“虐”,因为基本上没有人会做出一边杀害一边拯救这种事情,所以在杀害过程总做出的没有必要的动作,基本上都是为了使被杀者倍感痛苦而做的。
那时的情况正是如此,一边被杀着的同学,一边被虐待着。其实经法医检查,尸体上除了将肢体卸下的切割痕迹之外没有其它的伤痕,也就是对方一直在做着的事情没有多余。所以,这可以算作是高明的虐杀方法。
没有任何不必要动作,而且迅速将猎物置于死地,凶手一边对受害者的身体进行切割,因为遭受这些动作的同事受害者意识清醒,头脑灵活,所以痛觉跟恐惧的传达也丝毫没有含糊,就是说,死者的死亡过程是非一般的痛苦。与将人类先变成尸体再进行各种恐怖行为的虐尸完全相反,这是一种将死亡的过程放慢,并且放大的行为,无疑受害者一定会发出哀鸣请求对方快点讲自己干脆杀死,然而凶手显然没有这么做。
从血液凝固的程度来看,头部是最后被切下的部分,因此在流血过多休克死亡之前,受害者能够对周围的环境有着清晰的认识。
简直就像教学。
凶手将死亡的过程边做程序流程一般步步进行的缓慢内容,被害者一定会被感官刺激而充分体验到这种过程。
这才是真正令人难以理解的部分,凶手的这种杀人动机,本身就质朴到超乎常识。
不是抱有何种目的的,对人类的死亡包邮这种执念。
对于曾经深处死亡现场的我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考验。
没有那种错觉,自从走出教室开始,就被人用双眼牢牢盯住背部的错觉。不管跟谁同行,亦或是这样走出多远,除非我已经踏上公交车或者家里的破羚羊,那之前怪异的感受绝对不会停止。
如果要回想的话,我倒是有很明确的记忆,什么时候开始,大概就是会考结束的那天下午,前去KTV的路上。盯住自己的双眼之所以令人恐惧,大概是它超出了我得预想,跟随我们一路来到KTV门口,或者不止吧。
真是令人汗毛倒竖,这么一想,的确有很危险的预感。
那么一来,事情就严重了。
被跟踪多次的我,难道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虽然嘴巴上是放出了豪言壮语,但事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如何拽得起来?
更好笑的是,我居然一度怀疑过身边的同学。其实这当然是毫无目的的无聊行为。
这样一来,同学们枯燥的生活顿时充满活力,因为无论是什么性质的时间主角是谁,只要有迹象成为大部分人关注的焦点,谈论的人几乎是相当自然的越变越多,就像植物开花一般,遍布各处。
只要不缺乏聊天的话题,什么样的事件都不会被排斥,事件本身是不会被排斥的。
而且,必须承认,被人憎恨着,就算单纯的生活也会令人极为之不自在。
所以,先解决最近的问题吧。
想法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自己怎么都觉得,我的动机很不单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