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很累的缘故,白霄选择在原先我的位置上坐下来,暂且休息。
就再半刻种前的功夫,自称是她遥远家人的人们突然到来,自觉承当下来将顾思言带走了。
这样之后,她认为终于可以毫无障碍地做我喜欢的事情。
站在课桌旁边,拉开椅子坐下来。
全身发麻,双腿有些打颤,大概是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
那把刀的重量也是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现在她的手恐怕就连拿起水杯都未免能做到。
肌肉抽搐一般抽动,四肢不听使唤。
无论是何方面都已经达到临界状态的她,需要放松四肢进行休整,虽然还没考虑好下一步具体该做什么。
全部堆在走廊上面的尸体,气味却悠悠然地飘向四面八方,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比现在闻着腐臭的气息来得好受。
虽然试图稍微回想一下有关于所谓“刚才”发生的情况,不过从开始刀结束的时间比想象中来得短得多,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
但是至于“之后”,白霄也因为太过抗拒所以无法考虑,所以现在只是什么都不想的坐在那里。
“很遗憾吧。”
正是这个问题。
白霄不出声作出回答,一点也没有把头转过去的意愿。
“居然结束得这么快啊,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不介意自问自答般的男人散步似地出现,站在第三排的桌椅旁边。
用着冻结般的口吻询问道。
“决定了么?”
“什么?”
“我需要你的首级,白霄,活的或者是死的都可以。”
“嗯。”
“原来如此,此事的确需要足够的觉悟……来献身。”
“谁要献身……”
“取得罔象的意义对象是这个世道,如此可以做到从源头清理具象,漠视自己的存在理由是没有意义的,经过十年该明白此种道理,继续逃避绝对于理不容,身负重任的你理应作出正确的选择。”
“你在说什么?”
“不应该啊,白霄,吞噬污秽的时日历历在目吧,明明有着更为直接有效的方式却居然执着于这种南辕北辙的做法,即使是这种家世你也要坚持到底么,那种意义根本就背道而驰,完全是自取灭亡的缘由。”
“那与你无关吧。”
“你果然自诩为白氏一员么,何止可悲,竟然将葬送之地当做归巢,即使你用自己堵住尸洞也无济于事,堆积的死者无处不在,逆天而行的后果只有自取灭亡,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的白氏一族,最终将自己放弃了,这是他们在卦象上亲眼所见,我也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你在替天行道啊。”
“言过,但尽绵薄之力,我现在来取回两仪,缺失这一横,就算女娲之流也无能为力,你看见,我试图弥补,但是造出的‘人具’现在已被全数破坏,与你相比,数量这回事根本没有意义。”
男人走上前,面对亲女一般伸出双手,轻轻扶住白霄的双肩,并将头部放低对之耳语——
“于吾同道者,缺你不可,离开此地吧。”
“我说……”
白霄发出低语般的声音,同时挥动手臂。
“你就只有嘴会动吗?”
致命的判断失误,男人心想,同时尽量离开原地,课桌碰撞发出杂乱的噪音,退后的脚步已经不成章法。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办法将穿过脖颈的刀片拔出来了。
想来该是如此,那个人怎么可能放弃持有武器的机会。
连障眼法都算不上的伎俩居然将自己完全算计了。
“你……以为太昊这么容易杀么……??”
“是啊,挺结实。”
白霄只需伸出胳膊,手掌就可以够到自称太昊的男人,于是他用五指捏住对方的头部,就像对待篮球那样。
切口虽然没有虚假的愈合,但是没有血液流出的状况所昭示的真相相当清楚。
“你这个孬种……”
既然并非真正的人体,那么用刀砍这种程度显然不够了。
将手腕翻转,白霄扭断的头部举起,随意扔向教室一侧。
没有成为人形喷泉的尸体,犹如断线的木偶一般发出闷响倒下。
白霄目睹完谢幕,离转身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