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谁?”归新捂着脸,打量着猫妖少女。
“芙蓉。”猫妖少女简短的回答,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大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归新。
归新的目光在猫妖少女的胸前扫过,喃喃,“我以为你叫木兰呢。”
“什么?”
“没什么,然后呢?来木棉镇干嘛的?”
“找人。”芙蓉道。
“找谁?”归新抽了抽嘴角,如果不是这少女的腰带没有缠到胸口,恐怕是要怀疑她是蛤蟆妖,而不是猫妖,否则怎么会戳一下,才跳一下呢?
“本尊在找一个叫做归元气的人。”说话之间芙蓉眼中似乎有气焰升腾,归新看得出,那气焰的名字叫做恨意。
闻言归新皱眉,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哦,不就是那个老骗子吗?也不知道,芙蓉说的那个归元气,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归元气?
不!我不认识什么归元气!归新心想,看这状况,这铁定是老家伙骗了人小姑娘,被找上门报复了,自己可没他那么抗揍,要是说认识他,万一这叫芙蓉的猫妖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呢?
想到此处,归新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归元气是不是,长相猥琐,满嘴胡话,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的那个归元气吧?”
芙蓉摇摇头,“我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我要找的归元气是一个风流倜傥,言出必行,行侠仗义心怀家国的人中豪杰。”说话间,她的眼神之中竟闪烁起了崇拜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踩着七彩祥云前来迎娶她的盖世英雄一般。
这似乎是她出场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那少女怀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啊?
听闻芙蓉如此说,归新可以确定,他们俩说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了,不然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老爷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泯灭了风流,碾碎了倜傥,从猫妖少女渴望迎娶她的英雄,变成了取归新狗命的老贼。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呢?”归新道。
“交尾!”芙蓉瞪了一眼归新。
闻言归新心头一凌,芙蓉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老家伙骗她的时候她才多少岁啊?这……这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事情啊!
不过,萝莉这种生物真是难以捉摸啊,好想把她切开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黄的!
归新抽了抽嘴角,心道,“且不说你说的归元气,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归元气,你就这么的对一个几乎可以算作陌生人的人说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能不能更加冒昧的问一下,你和他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隐私的关系,芙蓉看归新的眼神更加的警惕了,除了警惕之外,还有几分狠厉。
“你问这个干嘛?你这个既胆小,又蠢,还龌蹉的东西!你刚才绝对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姥姥说得对,人类没几个好东西。”
“我说,你不要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吧?”归新撇撇嘴,“就冲我救了你这一点,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芙蓉打量着归新,浓眉大眼这不是书上写的坏人的特征,面相朴实这也不是应该有的,但他的行为……
“像!”屋子里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回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下身穿百衲衣上身袒露,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身影正笑嘻嘻的盯着他,赫然是一只鬼。
见状归新一抬手,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口中不悦的喝到,“跟你说过多少遍的!别来我家,别来我家!小心我给你暴力超度了你信不信!”
听闻归新的大喝,那只鬼忽的化身为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见状归新一抬手,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口中不悦的喝到,“跟你说过多少遍的!别来我家,别来我家!小心我给你暴力超度了你信不信!”
听闻归新的大喝,那只鬼忽的化身为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本尊不能告诉你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如此一来,芙蓉看归新的表情更加警惕了,“刚才那只穷鬼都说了,你不是好人了。”
归新扶额,不错刚才那只鬼正是一只穷鬼,一种寄居在谁家里,谁家就会败财的极恶之鬼(归新认为),整个木棉镇就这么一只,还老往归新家跑,所以他认为,他这么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穷鬼造成的。
“我怎么会是坏人呢?我……”
“那什么,姑娘啊!你千万别信他的话,归天师的不靠谱,木棉镇可是人鬼皆知的!不信你上街上随便拉个鬼问问!我这人老实得很,俗话说得好嘛,穷人不说暗话!”
归新的话还没说完,那只穷鬼有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闻言芙蓉目光揣度着归新。
归新的脑门上暴起青筋,“不是叫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手掌心上电光闪烁,看那电光足足有五节南孚电池那么强。
穷鬼看着归新指尖跳动的电光,那是他永恒不变的信……不好意思拿错剧本,看见归新蓄势待发的掌心雷,穷鬼缩了缩脑袋,陪笑道,“不是我不走,您在院子里贴了那么多符咒,我出不去啊!”
“您看,要不然今儿个咱就别走……”
归新扶额,自己家里到底有什么好的?让穷鬼恋恋不舍?思索间他起了身,拎起穷鬼,走到院子里,开了门,扔出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然后返回了屋里,让穷鬼在他家住上一晚上?除非他钱多得用不出去了。
等到归新回到屋里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芙蓉已经离去了。
见状归新无奈的耸耸肩,姑娘长点儿心吧,那是一只穷鬼,说的自然是鬼话啊!鬼话你也信吗?难怪会被老家伙骗!
芙蓉的身上还带着伤,和她交手的那只妖鬼还在外面流窜,现在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危险呢?归新有些担心。
不过,他转念一想,走了也好,省得到时候在芙蓉恶语相向之下,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去战斗,然后被打死。
哎,又是一个人了,也罢,也罢。
……
入了夜,整个木棉镇都安静了下来,天空之中乌云蔽日,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特有的闷热,但有一处却是例外,那便是归新的家。
木棉镇的东侧,有一处不大的院落,此时此刻,院落四周白雾氤氲,那是在水蒸气遇冷,在空气中凝结的水珠,别处炎热难当,这里起了雾,只能说明,寒冷来自屋内了。
这里,便是归新的家。
“呼……呼……”大口的喘息,呼出一道道白气,原本微黑的脸颊上晕开一抹苍白。
原本因为闷热,归新就睡得不安稳,院落之中忽生的阴冷,瞬间将他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举目望去,墙角窗檐竟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看了一眼床边的漏刻,时间子时一刻,归新的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这正是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要发生点儿什么,就应该是在这个时候了,比如说那杀人的妖鬼找上门来。
忽而,窗外狂风大作,吹得门窗皆响,顿时气温骤降,归新浑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归新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什么来着?不是说好了再管它的事情,才后果自负的吗?
你看人家贞子多守信,说是七天取你狗命,那妥妥七天,再看看竖锯老爷子,说玩游戏就玩游戏,赢了就真的放你走的,等等竖锯老爷子好像不是鬼?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鬼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样下去,人与鬼之间的那点儿基本信任都要没了。归新觉得,这只妖鬼,恐怕是他所认知的最差的一届了。
“吱呀!”小院中,老旧的木门发出一阵呻吟,归新一惊,眉头紧锁。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大雨将至,一阵沙哑的呜咽响起,哀怨的声音纠缠着风,布满整个天空,雷光过后,木棉镇最后的一点儿光亮也土崩瓦解了。
归新壮着胆子提着剑,出了小屋,来到院中,一阵风来,院中忽生四道黑影,那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人的身影,又或者,是影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人立在归新的前方,一点点的向他靠近着。
看着来人,归新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假设芙蓉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不是杀人凶手,而眼前这人……
“你来了?”
归新深吸一口道
“是的,我来了!”
阴森沙哑的声音回应。
“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风雨骤急,两人对峙,沉默。
“你来干什么?”最终归新打破了沉默。
“杀你。”干净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
归新抽了抽嘴角,这杀人的妖鬼怎么神叨叨的,讲道理这个世界,没有古龙啊?
想到此处,他索性反手把手中铜剑插在地上,点起了一根烟卷,猛地吸了一口,眼神坚毅的看着那四道人影淡淡道,“喂,我说,是不是今晚我无论如何都要死?”
风吹着他白色的睡衣摇摆,大有一股壮士断腕的气势,还带着照妖墨镜,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子坚毅,此刻的自己应该帅炸了吧?归新想。
归新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有些像他小时候约架时候的场景,别人叫了他放学别走,他如约而至,开大之前总是要寒暄几句的,有些时候甚至,能够通过这几句寒暄握手言和。
如果能够和这妖鬼握手言和,那就最好不过了?他的心中抱着一点侥幸。
“是。”妖鬼淡淡回应。
可是食人的妖鬼怎么会和天师讲道理呢?于是乎,对方妖鬼并不想和你讲道理,并向着你袭击了过来,向归新宣告着耍帅时间到!
四道黑影轻飘飘向着归新靠拢着,速度奇快,在距离归新不足三尺的地方忽然一滞,融为一体,化身为一个男人,那男人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那个面具很奇怪,有一个长长的突出的鼻子,眼睛处是诡异的笑纹,面具之上有几道爪印,像是猫留下的。
见状归新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之前和芙蓉打斗时留下的?还是说,他已经解决了芙蓉,才来的这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