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作者:月下龙崎 更新时间:2010/1/27 13:43:51 字数:0

“局长,有人送来封挑战书。”一位警员用他那沙哑的声音稍有起伏地说道。

无人应答,于是警员便推门走了进去,平和地对正在漫不经心看着案件报告的龙苍说:“e-mail发过来的,我们觉得此人并不像一般的虚张声势,华而不实的那类人,所以……”

“嗯,放在那里好了,我一会儿会看的,还有,现在这个办公地点也就只有你叫我局长了,快改改吧,就连田松都改口了。你这么说,总是感到自己很老的样子……和其他人一样叫我江埃好了。无渊。”

虽然说是一会儿看,但是当无渊刚放下挑战书,还没来得及出门时,龙苍便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了,展开已被折叠好的打印纸,信上写着:

江埃:

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江户川乱步&Edgar·Allen·Poe?其实那个平井太郎,也是为纪念爱伦·坡才取得乱步的名字的,看来你是对爱伦·坡敬仰的可以啊。这就是你假名的由来吧?传言你是不在局里办公的,这点我起初不信,但经我调查后竟发现果真如此。这便说明你不便于被广大警员所知,是怕难以服众吧?尤其是你在上任几个月间接连破获数起大案却仍未现身,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的正确性。那么,是犯人,还是年少?我是倾向于年少的,罪犯的话不大可能从外界获得那个案子的信息,并且被给予调查的权力,除非你是有前科或是刑满释放人员,可那样你是不会被信任当局长的,况且你如果真这么有能力,在当时被抓住还是难以想象的……

算了,其他不管了,只是想与你一较高下,你办过的案子都太过简单,我也能顺利地解决,太容易了。

推理名家

Doyle

“文风不太对,估计只有那一小段推理是出于那个挑战者之手的,其余都是找人代笔。由此可见其文采应该不是很好,到不能像真正的Arthur·Conan·Doyle一样。不过推理着实不错,几乎全对了。”

在门口无渊吃了一惊,转头问道:“难道说,江埃真的是假名?”

龙苍听出于其中不仅有吃惊,还带着比较迷惑的成分,便解释道: “调查当然是须用假名的,尤其是像我这种亲自上阵的人,哪像那些腐败无能的官僚,只懂得坐在办公桌前评头论足、纸上谈兵。调查这东西是有一定风险性的,而且像总局局长这么容易出名的职位,任职者的姓名不被传出去是不可能的,这必定会对我的生命造成一定的威胁。所以我和老局长商议,让他帮我创造出江埃这个人。”

“创造?”无渊很是不解。

“没错,我现在有两套身份证明,一个是江埃的,一个是真名的。两个都是通过正规合法程序办的,就连身份证和户口也是如此,所以说江埃是假名也不全对。”

“原来如此。”

龙苍又看了看信,指着上面的一处对无渊说:“这处也不对,我现在没有回总局,并不是怕难以服众,而是怕苦心经营的‘江埃’这个身份暴露。就连这个挑战者都能轻易查到我是否在总局办公,可想而知万一我身在总局,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暗杀掉我,或是得知我的真实身份。说白了其实还是怕死,虽然死是必然的,只不过这天天提心吊胆而后又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把我给杀了就不爽了。更不爽的是让我知道有个这么有能耐的暗杀组织或暗杀者我却抓不到他们……像是Backstreet Killer……”

咽了口茶,龙苍接着说道:“到此为止,你现在去按照e-mail地址调查一下注册人的情报,虽说能查到什么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还是一查好了。再有,把刚才白断拿来的案子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愣充柯南道尔爵士的人。”

无渊缓缓地说着明白,再一次准备走出龙苍的办公室,却又听见龙苍的吩咐:“只给关键词和照片就好了。”

“关键词?”

“嗯,只给绳索、尸体、抽气机、烘干机、电、手机这几个词就好了。”

“哦。”答应着龙苍,旋即走出,顺手拉上了房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其中意味。

重煮一壶茶。对于茶道,龙苍可还算得精通,自小受古典文化的熏陶,学习成绩虽不是出类拔萃,但是比较博学,还真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学富五车、汗牛充栋那是空话,才高八斗也是嚣张,不过博览群书且兴趣广泛倒是一点都不假。不论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都略通一二,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却是因为办案子会用到才去学的。

茶圣陆羽的《茶经》对这方面有很多记载,像是品茗的过程之美。煮茶也是有很多讲究的:水是用小火慢慢烹到70—80摄氏度的,且泡茶的第一道水是不用的,第二第三两道才是极品。至于龙苍,他也几乎只喝着两道茶,反正总局的好茶叶多的是,不在乎这点浪费。

刚沏好第二道茶时,对方回信了,上面也有6个词:他杀、振动、冰、绳索、不在场证明及一句附言:给我关键词,是对我的蔑视。

无渊:“什么意思?”

龙苍笑了笑:“没什么意思,他破解了。”

无渊疑惑的看着龙苍,于是龙苍解释道:“我对整件案子的判断是:首先这是个他杀事件。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谋杀。死者虽然是被吊死的,旁边也有理论上可以充当踩踏物的凳子,但是由于那个恰巧放在尸体脚边的烘干机让我产生了怀疑。”

无渊:“怎么说?”

“从理论上讲,自杀的人,尤其是选择自缢而亡的和药物自杀的人都是希望在死前让自己给他人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的,或者是从容不迫或者是纯洁干净。因此他们都是会在死前留下遗书、收拾屋子之类的。遗书有无先别管,这是很容易仿造的,但从照片上周围有条不紊的摆设来看,他无论自杀与否,都不大可能把烘干机放在这样一个不合理的位置,尤其是这个凳子复位之后,它的不合理性更加突兀。”

“的确,几乎是可以碰到的凳子腿的。”

龙苍啜了一口刚沏好的龙井,接着说:“所以我认为凶手是这样犯案的:先是进入被害者的屋子,将被害者迷倒。做好绳索、布置好现场后,将被害者吊上,脚下垫上冰块,打开烘干机,离开现场,而把烘干机放在这个位置的原因——那个桌子。只要把手机放在那个桌子边缘,把铃声调为振动,计算好烘干机烘干冰和冰化完之后的水的时间,再打电话来,让手机落下关上开关,而其目的便是制造不在场证明!”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被害者是由于冰化成水失去垫脚物而被吊死?那何必呢?让它自然干岂不是更不易留下痕迹?”

“**的时间问题要考虑啊。况且你再看看那份备忘录,她今晚是要在家中待客的。冰化的时间要很久,再从水蒸发……也因此可以判断,凶手应与被害人熟识。而且仅有可能的动机就是情杀。这可是不需要我推理就能想到的吧?”

“是,可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提前给受害者打电话怎么办?”

“修改铃声和进行号码分类啊。凶手是到过被害人的房间的,要修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吧?把那些不确定会不会在自己之前给被害者打电话的人统统改为一种铃声,再将自己要打的,以及确保不会在自己之前打的,抑或是被害者不认识的人的电话、自己编的号码设为另一种,即振动,这样就可以了,还能顺便扩大一下警方的搜查范围,减轻自己的相对嫌疑。”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手法。”无渊作无奈状。

龙苍又端起茶杯,懒懒地说:“还好了,罪犯仍是百密一疏。掩饰,只不过是更容易暴露罢了。其实只要查一查打进电话的第一个振动铃声就好了。话说回来,他还真是多此一举,其实只要把受害者迷倒之后,吊放在椅子上就好了,然后将所有来电都调为振动,拿结实的细线,像钓鱼线之类的绑住手机,再把将手机搁在那个书柜顶上的边缘。这样的话,无论谁来电话,手机都将落下摆向那个椅子,将其砸倒,从而吊死被害者。”

无渊略一哆嗦:“真是,幸好你不是罪犯。”

龙苍瞥了他一眼:“是啊,虽然我对警方也没什么好感。”

无渊没有理会龙苍说的话,本来就是因为他的推理能力超群才当上这个局长的,所以看贬了那些警员也是无可厚非的。无渊摇了摇头,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文件,后退,出门,再一次被龙苍叫住:“去查查那个挑战者吧,看看你到底能力几何?”

无渊狡猾地笑笑:“可以用那个吗?”

龙苍看看无渊,眼睛半睁不闭地说:“间谍卫星么?那个对房间里的人的效果好像不太好吧?况且他要是在网吧的话,这玩意的效果接近于零。”

“只要你同意,我肯定能将他揪出来。”

“随便,不过依我看,他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就被你找到。”

无渊出去了,而龙苍则闭上了双眼,养神,也是在思索一些案子。不到一小时,兴许实在是烦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整了整桌子上的文件和他的一些案件分析,走出了房门,撂到正聚精会神地搜寻挑战者的无渊的桌子上,走出了办公楼。

到还没有介绍龙苍的办公地点。

为了便于知道总局的各个大小事件与迫近发生的状况,因此龙苍选择了离总局不远的写字楼的一层作为他的办公楼,总局出钱租的,不过虽说“不是很远”,但还是在闹市区里的……距离请自行猜想。跟随龙苍干活的只有3名警员,分别是:无渊、田松、白断,由于这个办公地点几乎是独立于总局以外的存在,他们三人必须有至少一人在总局的,以便传达信息。

这里地方虽然不大,但高科技的东西着实不少,像什么电话监听设备,能直接接到间谍卫星传来数据的电脑,指纹识别系统,红外线感应仪等等。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说这里是龙苍自己建立的一个新搜查总部也不过分。不仅如此,由于和整个写字楼前的是长年合同,龙苍便将一些犯罪档案与一些实用法律用书统统搬了过来,并在电脑中备份,做了一个小型的资料室。资料室的旁边还有几间较大的屋子是被龙苍用作了实验室的,他经常在那里做一些模拟试验以及生物化学方面的工作,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龙苍没有一次失误地判断出凶手和其作案手法。

走出了写字楼,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龙苍感叹了一句:“是你成功了么?这难道就是你发给我的信号?鬼一……”望向天空,看着那缓缓飘过的白云,不禁想起两年前的那一系列事件……

两年前,为了选拔全国优秀的推理破案的人才以协助警方破案,特意举办了一个推理大赛,并规定以后每三年举办一次。当时,参与人数极多,不得已划分了三个大赛区,分为华北、华南、西南赛区,其下属的各省也分为各个小赛区,而至于报名人数,不下十万。

诚然,这十万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凑热闹的,并没有真才实学。有些人自以为看过几本侦探小说便能如福尔摩斯一般破案了;有些人倒是懂一点基本常识,可终究还是纸上谈兵,说得头头是道,可以到真实案例分析时就不行了,只能如丧家犬一般离开;还有一些比较好一点的人,普通的案子到是能破,可以碰到稍微有点难度的,例如伪造不在场证明或用特殊的、不常见的手法或犯案工具的就不行了,可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倒是似乎与现在绝大部分警员很是类似呢。也对,不然为什么要举办这次大赛?

当然,还有两类人是不得不提的: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和熟悉各种有关知识并能加以活用的天才。至于龙苍,想必也不用我废话了,只不过对于他的参赛,到的确是一件意外的事。

七月,暑假。当然,毕业班除外。

上官晓鹓:“你太阴险了啊,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提前一年参加中考,不上初三了。这一年,都快把我累死了……早晚自习到好说,最恐怖的是那作业,卷子、习题都是几十页几十页地留啊,特别有不把人累死不罢休的感觉。”

龙苍诡笑一下:“我早就料到了呢,去年年初就时常见到那些学长们背着称重的书包出入校园,再看看他们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了个大概,再由迟到名表与下课时间就可以推理出类似初三学生的作息表了,还算简单了。”

晓鹓以敬佩的眼神看了看龙苍,然后说到:“于是你就做出了现学初三的东西然后提前参加中考的决定么?”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因为我觉得反复练习只不过是消耗时间、浪费生命罢了,外加要考的东西也实在是没什么难得,所以就试了试,然后就不巧的成功了……”

“那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啊。”

“嗯?这样不对啊,关我什么事?”

“我那么辛苦,却看你那么自在,这不是直接的精神打击我吗?”

“喂,这样也算啊?”

“当然喽,这也算是你跳了级而不和我在一个年级的惩罚啊。”

“……真是的,我算是服了你了,亏你想得出来……算了算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让我请你吃顿麦当劳还是给你买张谁的最新专辑?”

“大侦探啊,又开始推理了?这次我偏让你猜不到……我要让你……”

“参加全国推理大赛拿去第一么?”

“咦?你是怎么猜到的?”

“还好了,是你刚才不小心暴露了。整个过程是这样的:两周前中考过后,你我见面一共有5次,而在第4次,即昨天时,你还没提到让我补偿你什么,而今天却提到了,也就是昨天到今天这段时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在刚才,自你说让我赔偿你什么精神损失时,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只是没想出来而已,便随便说了两个可能的选项。或许可能是谁出了什么新的专辑,抑或是麦当劳出了什么新产品?由于这两项都是你所钟爱的,且我是实在想不起来的,所以先拿来应付一下你……当但你说不让我猜到时,我就立刻意识到不能从你身上出发去找答案了,以为你了解我,你喜欢的东西悉数被我知道,如果是我想不到的,只能是让我去做某件事情,且这件事情还是我没做过的或是没发生的才行,不然我也有一定几率猜到。”

“同样,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只擅长分析、推理,和比较博览群籍而已。对于建立在‘赔偿’条件上的判断,我放弃了‘书’这个选项。因为你不会让我买书看,这是不符合‘赔偿你’的。因此你一定是让我‘推理’什么。再加上我从一开始就认为昨天到今天发生过什么事,由此就出现了一条线索:昨天发生了一件事,须让我用推理解决。这之后,我又马上排除了‘案件’的可能性,因为在能管得上的范围里,只要有案件我就会解决的,不需要你用‘赔偿’这个理由让我做。这时,我忽然想起到了全国推理大赛这件事,它符合我推出的‘线索’,而且你深知我是很懒的,不会参加这么麻烦的活动,虽然它也很有趣,所以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让我参赛。凭借你的性格,你不是会喜欢看我失败的那类人,那么便是期望我成功了。总结起来就是:‘参加全国推理大赛拿去第一’。还有,你称呼我‘大侦探’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由此我更确信了我的推理的正确性。”

晓鹓听得入了神,即是龙苍说完了,也久久的沉醉于其中,像是听故事入了迷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龙苍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呢。”

“不过,我还没想到你为什么让我这么做……”

“哈,你也有猜不到的地方呀,那我也不告诉你了……”

“是么……可怜的石头……”看了看别处。

“和石头有什么关系?”

“你低着头把它踢来踢去的,它其实是很无辜的……”

“……话说回来,你会去吗?”

“当然,你都这么说了……”

“那就好,”晓鹓抬起头来,看着龙苍,显出很高兴的样子。而龙苍则是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

五天后,龙苍已经拿到了华北赛区决赛的出场资格。

晓鹓满怀兴奋地说:“你果然是很厉害嘛,北京市里都没有你的对手呢。”

龙苍叹了口气:“这倒不是,只是参赛选手水平太低而已。理论上来讲真正有水平的人都不会参加比赛的,因为他们如果真的很强,自己做侦探就可以了,没必要来帮警方的。”

晓鹓:“那你呢,会不会有你这种懒得参加的人?”

“我是猜到了不会太有趣才不去的,‘懒’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要不是你要求,我才不去,有这空暇干点什么不好……”

晓鹓没说什么,只是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一周后,华北赛区决赛开始。毕竟是由政府组织的,去看的人着实不在少数,人山人海的,坐满了整个“首体”。龙苍站在场内的中心,看着人声鼎沸的体育场,冷笑一下:“北京人还真是爱凑热闹啊,像这种推理大赛能有什么看头呢?况且还选在了体育场……”

“话不能这么说,总要让政府赚一些钱吧?”旁边有人接茬道。

“或许吧”,龙苍回头看了看评委席,除了有些知名的侦探小说家及警探外,还夹杂着一对诸如知名作家、影星、歌星、政治家一系列,于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弄得这么不伦不类,晓鹓啊,你还真会折磨我……”抬眼望去,正好看见坐在评委席上方的晓鹓冲他挥手。龙苍苦笑,只剩下了无奈。

突然,没有预兆的,有人喇叭从里发出了声音:“体育场内有十颗炸弹,请在十分钟之内找到并拆除……”

有的人在那里思考着:“就是说在三十分钟之内找到十个可疑物么?那会放在几处相邻的地方吧?应该不会太多,否则时间太短,不可能完成……也不尽然,这么多人的话,应该是比谁找到得多……”

有的人认为这应该考的是发动群众的能力,便要求观众们陪他一起找。而观众却是冷淡的回应:“我们可是再看你们的比赛呀,凭什么叫我们帮忙?”遂起一段哄笑。

有的人则慢慢地环视四周,寻找着可疑之所;有的人观察着评委们的神态,以期得到一丝提示;有的人则认为这纯粹是一个玩笑。

虽然人们对这喇叭里的话反映不尽相同,但对于一个刚听完话就飞奔出去的人的看法倒是一致:“这个人,是怕死还是太笨啊,竟不用头脑分析炸弹肯定是假的。”而飞奔出去的那个人则想着:“这不是一个游戏,真的有炸弹。”

飞奔出去的人名叫龙苍。

他在听完那句话时,立即看了一下评委。发现他们脸上露出意外而不惊讶的神色,便推理道:“看来原本的考题就是炸弹啊,但看来至于为什么没有开场讲话,就连评委们也不甚知晓。但是,如果是报幕员弄错了的话,他应该会马上更正,但是……话说回来,不应该有主持人么?先不管了,如果我的推理没错,虽然概率很小,但一定是由某个人将假炸弹换成了真的,并且代替了主持人的位置……这才不是一个游戏呢!”

飞奔中的龙苍,头脑在急速运转:“他的目标会是谁?在那些评委之中吗?因为他们是肯定要来的,若是某一位观众,直接杀在进场之前就行了,也无需用炸药。目标依然清晰,那会把炸药放在哪里呢?不可能露骨地搁在座位下面吧,那会很容易被发现,虽然说又肯能会被认为是假炸弹而漠不关心,但这风险还是大了些的……等等,怎么有人退场?”

什么都不想,径直跑上看台。退场的人他理都没理,他知道时间紧迫的很,不能浪费一丝一毫。跑到那个空位,看见一个黑色的皮包放在地上,龙苍二话不说,用最大力气将它摔出场外,不理会众人眼中匪夷的目光,执著的相信自己,继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二十九分四十秒,十个皮包里装的应该是十个炸药,都已经被悉数扔出了场外。已经累垮的龙苍倚着场边的围墙慢慢坐下。正要闭上眼睛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睁开,紧接着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不对,中计了!如果他的目标是那些的评委的话……那么炸弹……”

时间不让他再想下去了,三十分钟的时限已到,场外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本是为了恐吓人群的罢了……”龙苍边跑边想道,“我竟然会众这么拙劣的计,太失算了……但他们行动也是需要时间的,希望还赶得上……恐吓人群,使他们四散逃命,这样即使有人倒下,也可以认为是践踏或其他意外事故而不引起观众注意,也可以很好的掩饰杀手,还真是精明啊,但是我不会……”

看到了,有人渐渐倒下。不及龙苍多想,赶紧跑到那人身边,却发现竟然只有额头上有一快青淤。

“怎么可能!即使是职业杀手也不可能只用钝器重击一下就令人死去啊!难道是用什么别的手法吗?”龙苍慢慢冷静下来,散去的惊恐的人已不在他的世界中,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这个案子。“杀手如此精明,那么他作案肯定是极尽所能的不留痕迹,如果我是他的话……炸弹……广播……那么……他肯定就是内部人员,如果是这样的话……”

毫不犹豫地走向评委席,拿出随身携带的检测毒的仪器,逐个的测试每个茶杯。终于有一个杯子里的水令他银质物变黑,龙苍一笑:“果然……”随手拿起桌前的姓名牌子,想看看死者的名字,不料,看完之后的他像被电触到一般,扔掉了牌子,瞪大眼睛回头看着死者,胆寒的一笑:“不会吧,真的是……”

“龙苍……”晓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龙苍什么也没做,只身愣愣地转身看着她,任由她从远处跑来。

“龙苍……”刚叫出名字,一眼瞥见倒在地上的人,“这……这是……”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忽然就不出声了,龙苍也似乎在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仿佛这不是炎炎夏日,而是冰天雪地。那寒意,发自心底,挥之不去。

扭过头,不去看那边正在掉泪的人,只是低声说道:“正如你所看到的,你的父亲因为我的无能而……只能告诉你的是:他是被人毒死的,整个事件就是一个掩护……我……”

伴随着抽泣的声音,晓鹓悲戚的说:“……我了解……只是……只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味的哭着。龙苍起身,望着哭泣着的晓鹓以及死者,发出一声长叹,眼中业已噙满泪花,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没让眼泪滑出。掏出晓鹓的父亲的手机拨了报警电话之后。龙苍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我是全国推理大赛北京赛区参赛者龙苍,我将向你们陈述整个案件以及对它的分析推理……”录完了这一小段音,龙苍便拉住晓鹓:“走吧,相信你不愿留在这是非之地……而他的尸体也要……”

什么都没有说,一直由龙苍牵着,直到体育场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这才把手放开。两人在后排坐着,除了龙苍告诉了司机目的地以外,只有一阵阵的沉寂。

终于,还是由龙苍先开了口:“你不是应该在评委席上方坐着么?怎么跑到了那边去了?”龙苍知道这是个很无聊的问题,但这也总比让这时空凝固了的好。

话语落地,龙苍发现晓鹓的神态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似乎是兴奋了一点的样子,只是声音还是那么一平如水:“在你把第一个包扔出去的时候,下面有一个叫‘万寻’的评委走了上来,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你认识这个小子吧?那么请你告诉他,他已经获得了华北赛区冠军。’然后让我和他一起去领奖状及总决赛参赛证,于是我们就去了对面。刚到,只听爆炸声响起,我回头看见场内一片混乱,再回来找他时,已不见了踪影。手中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庆贺的话,可去观天之所’。我见找他不着,就回来了,结果……”脸色似乎又沉了下去。

车到目的地,是晓鹓家的楼下。

晓鹓:“我不大想回家。”

龙苍:“那就先去我家呆会儿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寂寞,你去了还能增加点人气。”

笑不出来,两人慢慢走向龙苍的家。

家里很是干净,除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放着一些杂乱无章的书籍就再也找不出一丝令人感觉不快的地方。

任由晓鹓倒在自己的床上,龙苍走向厨房,沏上她最爱的红茶,端着茶杯走进了卧室,却发现她已经进入了梦乡。不打扰,轻轻地将茶放在床头,退出屋子,缓缓地拉上房门。

“凶手必定和那个‘万寻’有所牵连,”坐在沙发上的龙苍自言自语道,“但是,那个‘观天之所’到底指的是什么呢?莫非是天坛?不对,那里是‘祭天之所’,即便是‘观天’也只是古人么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是离天越近看的越清的话,这样的话会是‘相对近天之所’?北京最高的建筑是……等等,不对,观天……能看到天……宇宙……清晰……难道说是那个么?”慢慢冷静下来后,如是分析。

龙苍迅速站起身,却又渐渐坐下:“可是这个家伙……”由于晓鹓的存在,让一向果断的龙苍犹豫不决起来。

“算了,我也真笨。她是知道我的……况且这是关于他父亲的……会理解我吧。”龙苍再次起身,拿起纸笔写了个便签。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入卧室,将便签压在茶杯下面,顺手将窗帘拉上,看了一眼熟睡的晓鹓,走出房门。

敲门声响起,龙苍警觉起来。会是谁呢?在这个时间……默不作声,只当自己不在家。“别藏了,龙苍。我知道你和那个叫上官晓鹓的那个女孩在里面。”门外是一个苍老而陌生的声音。

“不可能!不论是谁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还知道我和那家伙的名字……我在出租车上很在意有没有被跟踪的。莫不成他只是想要打草惊蛇,打算引蛇出洞?”略感情形不利的龙苍决定继续不发出声音,免得露出破绽。

“那就算了吧,”门外的声音说,“这小子也许真是能逃出我的推理的另一人呢。走吧,上官义,先去你家里坐坐,他迟早得回来的。”

“也好。”像极了晓鹓父亲的声音。

“上官义?怎么会?他不是……”龙苍按捺不住了,匆忙冲到门前,打开了门,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及晓鹓的父亲站在门口,正对着他。

“终究是开门了啊,心理素质还不到家。毕竟还只是15岁的小鬼啊。”老者这么说。

听他这么一说,龙苍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算,退避不及,只能甘拜下风。不过,看来老者旁边的那个中年人的确是上官义无疑,这让龙苍困惑不已。但事已至此,只得将二人让进屋内坐下。

“动作轻一点啊,那家伙正睡觉呢,把她吵醒可一点也不好玩。”

步入,龙苍轻轻地关上了大门,和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犀利的提出了问题:“那么,为什么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哈哈的笑着,嘴角上扬着回答着龙苍的问题:“真不愧是推理大赛华北赛区的第一人呐,还真是一针见血。你猜猜吧。”

“欲擒故纵。”冷静。龙苍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你推理到了好多东西。”

“还好,不过我先要确认一下,你真的是上官义吗?”转过头,看着另一个人。那人只是掏出了他的手机:“要去验证一下有没有你的指纹么?我知道这些东西你是很齐全的。”龙苍看了一眼他,径自带着手机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地下室。

不久之后,龙苍拿着手机从地下室走了上来,脱掉接手机时戴上的手套,对安然的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只能说明这个手机的确是我碰过的那个罢了。还有其它证据吗?”

他正要说什么,老人插话了:“你可以自己试一试是不是易容术。”

听了这话,龙苍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话刚出口,龙苍即刻后悔,老人笑呵呵地说:“你又输了,而且不仅是被我套出了话。你的表情告诉我,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的,你说出便是错了。其实并不是这样,你的父亲龙见是我的学生,我也和你一样知道这项发明的存在。”

龙苍真的惊愕了,语句中带出一丝微微的战栗:“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上官义忽然插了一句嘴:“局长,这回是还您刚才的那句抢白。他就是全国警局总局局长,人称‘中国的福尔摩斯’的杨谦杨局长。”

听完之后,龙苍脱口而出:“假话。”

杨谦笑了笑:“何以见得?”

龙苍解释道:“首先,局长级别的人物是很少亲自出来查案的;其次,即便真是亲自查案也不会是用真名的,因为局长这个位置很是显眼,有可能被查出底细而被不知不觉中暗杀掉;再次,这种案子很少是用明察的吧,既然如此,为人所知的几率不会是很大;那么,‘中国的福尔摩斯’称号从何而来?最后,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全国警局总局。”

听了这番道白,杨谦不由得鼓了鼓掌:“精彩,推理得很是精彩。不错,杨谦的确是假名,但确是一个被大部分人所知的名字。还有就是全国警局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存在了很久。至少也有30年了,是我一手创立的,为了大案要案而专门成立。总局的地位是可以和公安部平起平坐的,至于我,真名则是陈离。”

陈离,这两个字深深触动了龙苍,通过各种资料以及各种案件记录,龙苍了解到此人是才高八斗,当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叱诧风云。无数的奇案在他手上被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他办的任何一件案子都是那么完美,那么无可挑剔。但是在30年前在解决了一件贩毒案后突然就失去了踪影,从此再也没有在公众视野中出现过。而他,在当时的确也被冠以“中国的福尔摩斯”这个称号。

再也说不出什么了,现在的龙苍早已没了方才的那股锐气,只得静静地坐着,默默地思考,半晌,才张开了双唇:“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谦收起了笑脸:“其实你也注意到了吧?这种推理大赛在体育场这种地方举办本身就不甚合理,况且初衷是为了为警方选拔优秀的人才,没有必要拿它来做个盈利什么的。”

龙苍:“我的确实怀疑过,因为在这种地方开的话,一定是该有警察或保安的,但发生了那种事情却一个人也没出现……显然是警方特意安排的,这些先搁置不提。我诧异的是他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

杨谦:“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有人想暗杀掉一些政府或警方的人员,于是我们便给杀手一个契机,将所有可能被暗杀的人以及一些警探、推理小说家作为评委,让杀手们有机会下手。这是具有很高风险的,而在这之前我也没有把整个计划告诉评委们,以防他们临阵怯场或是有些不自然,这样杀手就不会下手了。我们毕竟是以捉拿杀手作为第一要务的,只是很凑巧,在各位到场之前,我们用红外线探温设备偶然发现了上官义的座位前的茶中有毒,于是便有了下面的计划——假死。当然了,别人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了,只是因为上官义原来是我的手下,在总局干了十年有余,只因后来他的女儿出世才改在公安部任职。这也算特别照顾吧。”

“这都可以理解,但到底是用什么手法……我试过了,当初他是既没有脉搏也没呼吸的……如果说是憋着气隐藏了呼吸的话,那么脉搏……”

杨谦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盛放茶叶的盒,夹在腋下,对龙苍说道:“来,测试一下我的脉搏。”说罢,抬起手臂。

“果然没有,这种手法……”

“很古老,说实话不一定骗得过杀手们,因为心脏还在跳动,测试颈部的话也会知道他还活着,这么做,只是期望杀手们马虎一下……至于你,只是推理比常人要优秀那么一点,但真正的办案技能以及对案件的直觉还远不及某些警员。听闻你也经常解决一些小案子,但那终究是不行的,对于大案,或者说简单的杀人案件,你还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我来,就是想来弥补你这一缺憾的,我觉得你有能力进入总局。”

“不只是这么简单吧。如果是这样您不必直接来找我。”

“没错,第二件事,也就是最重要的目的——请你不要去……。”轻轻耳语龙苍。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

“仅凭你这疑问句。”

“又是套我的话吗?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啊,不过相信他肯定是先由监听设备知道了这句话才这么问的,只是……”龙苍默默地思考着,想判断出杨谦的动机。恰好在此刻,卧室的房门被推开,晓鹓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龙苍,怎么那么大声……”张开惺忪睡眼,看见上官义正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的,只是揉了揉眼睛,对自己轻声地说道:“我就知道是梦……我就知道是梦……”

杨谦看到此景,便对上官义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要和这小鬼密谈。”

“知道了。”上官义答应着。领着晓鹓走向门口

“欠我一杯红茶哦,那个凉了,不好喝了……”临走前,晓鹓抱怨道。

“谁让你那么能睡……算了,下次再给你泡好点吧。”龙苍无奈的说。

“一言为定啊。”笑着走出房门。

门被关上,杨谦严肃地对龙苍说:“你所面对的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组织——Backstreet Killer,此组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成员落网,更危险的在于它是跨国犯罪集团,经证实,已被其暗杀的各国政要已达162人,至于没被证实的……还有非政要的更是不计其数了。总之,其神通广大。尤其在这两年,作案日益嚣张,明显不将警方放在眼里,肆意妄为,而警方掌握的情报也是屈指可数。ICPO也介入了此事,但依旧……”

“你的意思是这次行动就是为了能得到更多关于Backstreet Killer的情报,所以选择即使令人死亡也没有关系?而晓鹓的父亲则是由于恰好是你的部下而逃过一死?那么从今往后他岂不是决然不能在公众场合出现?否则……”

“差不多,过两年等风平浪静了,那些日常的活动还是可以进行的,虽然很受限制,但总比死了要强。而你,现在的对手就是Backstreet Killer.我相信那个‘万寻’就是组织内的杀手,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实行逮捕……而对他的跟踪则被他摆脱了。”

“等一下,您不是说评委们都是你们请来的吗?那么应该有他的资料啊。”

“并非如此,当我圈定评委人选叫属下去寻找资料邀请后,他便在第二天亲自登门拜访……此人完全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存在的呢?”

“他从三个月前开始提供通缉犯的重要线索,短短三个月内,由于他的帮助,我们抓到了十几名通缉犯。”

“也就是说,他的能力是调查。”

“是啊,仅从这个方面来讲的话,比我年轻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对于你前去赴约,我觉得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的能力很强,而且不是想要杀了你那么简单,否则他早就该动手了。也许会威胁你做一些什么事也说不定……”

“不,我不这样认为。要是他真如您所推断是属于那个杀手组织的话,他就应该是为了组织利益而奔走,不论这是出于组织上的交代还是个人意志。所以说找到我兴许是看中了我的能力。而从另一方面来讲,我也真是很想知道Backstreet Killer的情报,如果我去的话,应该能得到不少。即使为了这个我也要去。”

“我没有权力阻拦你……那好,这样吧,这是我随身佩带的枪,弹匣中有七发子弹,抢种还有一发,威力不大,保命够了。这里还有匕首一把也交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龙苍接东西的手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枪支吧。也可能是由所忌惮,持有枪械,这个罪名可不轻啊。

“你叫什么名字?”杨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龙苍,您知道的啊。”龙苍显得很疑惑的样子。

“难道就想以这个名字入档么?”

“啊?”

“我说过你有能力进入总局,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既然身为警察,就不会为持枪、杀人而烦恼了吧?刚才的颤抖,是由于这个吗?你放心,我会为你办好所有的手续,直接成为我的部下,这样就不用在警局中露面,而且使用假名也可让你不须为生活上的事情而烦恼……”

听了这话,龙苍思虑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江埃,江户川乱步&Edgar Allen Poe.”

“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好了。只是匕首的话还是算了吧。”

“呵呵,我亲自送你过去吧,希冀你活着回来。”那么笑着,令人感到好像深藏着什么。

香山天文台。

一个人也没有,这让龙苍觉得很诧异,也很可怖。毕竟这是天文台,应该时时刻刻都有人才对,况且晚上正应该是他们忙碌的时候。

手插在风衣的兜里,紧紧攥着杨谦给他的那支枪,警惕性一直很高。刚刚入秋,穿上风衣的确会令人生疑,但龙苍顾不得这许多,总比拿着一把枪招摇过市来的好。短短的过道中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他尽量的放缓步伐,却还是听得到。

已经看到那个巨型天文望远镜了,龙苍停下脚步,赞叹地看着这东西,不由慨叹一声:“还真是壮观。”说完这话,龙苍一愣,虽然是同样的五个字,但却是两人发出的声音。急忙转身:“谁?”

“我是推理大赛华南赛区冠军鬼一,想必你就是龙苍了,比我想象的要年少么。”一个上身穿休闲T-shirt下身著轻便休闲裤的人走了过来。头发是齐整中夹着混乱的,双手插在兜里,看来是一个很随性的人。

“你不是‘万寻’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们组织想招你为成员。”

“Backstreet Killer?”

鬼一吃了一惊,但却并未显露出来:“哦?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到了?恐怕是有警方的帮助吧?我们组织可不大喜欢……”

“总是说‘我们组织’仿佛自己对组织有多了解一样,你也不过才加入了两天而已。”

“嗯,你应该是拿华南赛区地区决赛时间来判断的,不错不错。”鬼一赞叹着说,“我是已经承认他是组织一员了,你呢?他的表现你尽收眼底了吧?”不知对谁说了一句。

“果然有监视啊,就连窃听设备也……”

“没错,窃听装置就在我身上,而这个耳机想必你也能猜出它的用途了吧?鬼一将头转了90°,用手指了指戴在耳朵上的东西。”

“了解,包括我现在的处境。”龙苍咬着嘴唇说道。

鬼一笑了笑:“聪明,果然是个很有潜力的小鬼。那么依照刚才发来的指示,跟我走一趟吧,那个人很想见见你。”

“代价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

“我们组织又不像是黑手党、黑帮一样的组织,我们办事是有自己的规矩的:所有组织成员一律平等,功过赏罚不会有偏差,就连组织上层人物下达的任务也可选择拒绝,但是只要接受就一定要完成,否则……当然了,我会先向你展示这个所谓的平等。你不须付出任何代价,我会将你带到与那个人见面的地方,而至于选择何种交通工具完全随你便。”

“是呀,如果我加入倒是无所谓了,若选择了否……”

“将会杀掉你。”

“我想也是……那么,我选择打车。”

随便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共同坐在后排,鬼一很是自然的说了一声:“先去天津。”司机一听,抱怨道:“去天津,你们别有病吧,这么远,天还这么晚了,我回来都……”

“放心,来回油钱及高速费用我给你,总共1000的话你肯定不会亏……别打表了。顺便一说,你要是不拉我们,我们有权利告你拒载,那时你的饭碗……”

司机一听,知道此人难以应付,便冷笑一声:“真是好客户啊。”

出租着奔驰着,载着两位对今后各自领域极有影响的人驶向了遥远的土地。车上的两人有说有笑,从他人的角度来看,只不过是老友的闲聊,但是车上的两人可不这么想。

不知谈了多久,不知开了多久,只见夕阳落、残月升。

把玩着iPod nano鬼一边摆弄着手机边问龙苍:“你挺厉害的,到底怎么知道Backstreet Killer这个名字的?这个名字估计在警方也是鲜为人知的。”

龙苍看了看窗外飞过的景色:“如果我不说会死么?”

“会不会死,我可不知道……”

“我想也是。”

这时,鬼一碰了龙苍一下。龙苍转过头来,见他左手把手机递了过来,右手则将食指放在嘴唇前,便接住看了看。看完之后,龙苍很是惊诧,抬头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问了一句:“对了,你原来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是无业游民啊。”

鬼一拿过手机,在上面打着字,而嘴里却说着:“哈,我可是复旦大学最年轻的心理学教授。我猜你肯定紧接着问我多大年龄,为了省事,一并告诉你好了:我比你要大8岁。”说罢,将手机再次递给龙苍。

龙苍看了看,不由得发出了声赞叹:“真厉害。”

赞叹过后,龙苍也摆弄起手机来。“真是的,能不能给我具体介绍一下你们组织呢?我只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其他一概不知,不了解的话,我怎么加入你们这个组织呢?”

“这个绝对不行,这是属于组织的‘机密’的,不可对外人提起。再说,只要你选择了加入,你将会知道一切,如果你选择不加入,那你将会死去,所以也就没有对你说的比要。”

龙苍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机还给鬼一。这回轮到鬼一吃惊了,但他真的不愧是心理学教授的,没受影响的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打听完组织情报后逃逸,你说得很正确,你的确只知道组织名叫Backstreet Killer,是个暗杀集团。否则你也不会找到这来,你来,本身就是为了收集情报。而没有警方的话,你什么也做不了,也就无从得知Backstreet Killer这个名字。也就是说警方一定就在你周围!也许就是这个司机!”

司机:“你开玩笑吧,你们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龙苍则是显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可是,来了便是凶多吉少,那我何必自入君瓮呢?”

“那我可不管,”鬼一奸笑着掏出枪,“不过你就要死了。”

只是龙苍抢先了一步,在对方还没拿出枪的时候,已经将他自己的枪对准了鬼一的太阳穴。鬼一仍然只是笑笑:“动手的话,我们组织会给你个更难看的死法。”

“所以我并未准备杀你,司机,停车。”

看了看坐在后面的捉摸不透关系的两位,司机不敢说什么了。车缓缓地停下,黑幕,没有路灯的街道,一切都显得那么无望,只有偶尔路过的开着车灯的车会给出一丝光亮。“下车。”龙苍命令着鬼一。

鬼一只是摇了摇头,碎碎念着什么,走下了车。见脱离了龙苍,无奈的说了句:“其实,组织的人很重视你的。”随后抬头看了看。龙苍也随着鬼一的视线瞧去,发现一架直升机正在慢慢的下降。

“赶紧开车,”龙苍对司机喊道,“不然我们全得命丧于此!”

司机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二话,马上启动汽车,妄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刚刚见树木后移,只听得一声响动,车体已歪。回头一看,原来是鬼一举枪打爆了后胎,紧接着是直升机上机关枪连珠似的扫射。机敏的龙苍没有多想,立刻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不多久,只见火光冲天,车,支离了破碎。汽车残骸的碎片被炸向天空,停留,落下。

跳下去的龙苍落地不稳,又加上车的惯性所以落到地上后身体便一直转动着,直到撞上了路边的一棵杨柳才停止。不及多想,赶紧向黑暗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是听不到机枪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业已消失,这才倚着一棵树瘫了下来。心仍没节奏得乱蹦着,气息更是紊乱,刚才那只坚定的拿着手枪的手也逐渐丧失了力气,任由它滑落,掉在地上。

“警方会赶去那里的,那里……我……这难道就是Backstreet Killer吗?”龙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自言自语道,“Backstreet Killer……I will destroy you.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hiding, I will……”话说到一半,听闻脚步声临近。

“谁?”龙苍重拾勇气,捡起刚才那把滑落到地上的枪,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站起身,举枪对着。

“你以为你的枪法会比我好吗?”黑暗中的人答道。

“你是鬼一?”一边问着,一边考虑着后路。

“给你枪的人。”似乎换了种语调。

来人逐渐走进龙苍的视界。龙苍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垂下手臂,静静地等着那个人走近。突然,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个人的声音:“很遗憾。”

“可恶,”龙苍自责一声,“我……”忌惮对方手中可能持有的枪,急忙转身逃跑。

“洞察力还真强啊,”对方也不去追,停留在原地,捡起刚才被龙苍打落的树枝,“真不愧是师父的儿子啊。”

一路飞奔,就连龙苍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在遥远的前方有着微熹的光芒。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只求到达那能得到救赎之所。不知道被绊倒过多少回,不知道被惊吓过多少次,更不知道离目标还有多远。枪中的七颗子弹逐渐被消耗殆尽。不是为了驱赶那骇人的寂静,就是为了停止时而轻风拂动树叶发出的惊响。神经依然崩溃,完全丧失了当初遇佛杀佛,见祖砍祖的精神,毕竟他还年幼,才15岁而已。绝望和恐慌渐渐涌上心头:“那点滴的光亮是否是我的幻觉?”脚步逐渐放慢,腿也逐渐的软了,终于,他支撑不住,倒在一片落叶上,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早上,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未紧闭的窗帘照射进来。那一丝光亮正慢慢向他身上爬来。床头的闹钟指向7:45,它面前的一小块地方正放着柯林斯的《月光宝石》,书签仍在98、99页间夹着。

“终究还是一场梦啊。”龙苍唏嘘不已。然而,看见自己的着装,却又战栗起来。

惊吓中,房门推开,一位老人蹒跚而来。

“醒了啊。”老人面带笑意。

“杨局长吗?这到底……”

“想知道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龙苍点了点头。

“其实很简单,我在那支枪上装了微型GPS。这倒并不是很重要,我关心的是那个和你说话的人,你在天文台就是去见的他吧,他就是Backstreet Killer的人么?如果我没猜错,他身上一定备有**,并且对你说了一些不可告他人的话,是什么?”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杨谦指了指他的腿,对龙苍说:“你倒是挺机敏的,翻身就下车了……”

“我还真没发现那司机就是您。”龙苍顿了顿,“您的推理完全正确,只是那手机上的话我不能告诉您,抱歉得很,这件事我想……”

“‘没有警方的话,你什么也做不了’。那句话真的很对。”

听到这句话,龙苍的心颤了一下。是啊,鬼一这么说来着,的确很有道理。尤其是经过这次起死回生的经历,他感悟了良多,历炼了良多。“我同意,所以说我取名叫江埃啊。”

杨谦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走出屋,将桌子上的几份资料与证件放在档案袋里胶片给龙苍:“我也希望你能像这两位大师靠拢,虽然很没新意,但我还是要说: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警界更是如此。这个档案袋里装的是你身为江埃的所有资料,均真实有效,但切忌不要将你的两套身份证明混杂使用,否则……”

“那是当然了,否则不是会惹麻烦,而是我自己都觉得麻烦。”龙苍慵懒地说。

“顺便一说,虽然你还没到16岁,但身份证我也给你办好了。”然后转身,开门,离去。

“谢了。”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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