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礼堂仅仅点了几只灯,我看到马克托夫正在跟一群科学家交流。
“哎?周先生?您可算来了!”
看到我的进入,马克托夫立刻迎了上来。
“哟,周先生。”
坐在第一排的塔克烈微微一笑,朝我摆摆手。
“......”
塔克烈又笑了,对他来说果然很不正常。
“很抱歉,各位。在下姗姗来迟了。”我朝他们鞠了一躬。
“啊哈,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周先生。你赶快过来一下,我向你交代一下待会儿会议的流程。”
说着,马克托夫快步走上前,拉起我的衣袖,把我拽进了这帮科学家的行列当中。
,阿克托夫显得异常地热情,不同于之前的热情,这次则是一副总向跟我说点什么的样子。
“......”
上午明明还那么绝望,到了中午就变成这样了。
这马克托夫真是喜怒无常。
“我们记者招待会计划时长是2个小时,周先生。在这期间我们回答完成数千名记者的提问。不管怎么说,希望早上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您的发挥。”
“这个是必然的。请院长大人放心。”我笑了笑。
到现在居然还担心我的发挥问题。记者招待会这么重要的会议,我该怎么发挥,我自己心里能没点儿数么?
“在记者招待会期间,我会先进行一次演讲,回答记者们的问题。之后,我会将各位分别安排进一个房间内。记者们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房间找各位。到时,就要靠各位自己的发挥了。”
马克托夫转过身子,面向坐在座位上的科学家们说道。
“我们会遵照科学院的安排的,院长先生。”大胡子克莱德微微一笑,回应道。
“现在已经是12点45分了。还有十五分钟,广大的新闻媒体就要坐满这里的座位。请各位利用这15分钟好好准备一下吧。我就不废话了。”马克托夫笑道。
“院长先生客气了,交代流程怎么能叫废话呢。”我笑着迎合马克托夫。
还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估计就很难再与塔克烈有接触。
要动手,就只能趁现在了。
现在我的位置,距离第一排座位有大概三米远,而塔克烈所做的位置距离中心线大概一米远.......嗯,这个距离应该不成问题。
再怎么说,“苍蝇”的体型这么小,即便是在地面上爬也肯定不会被发现。
“嗤——”
挂在我手指甲上的金属小球歘地松开了四只小爪,掉到了地上。开始了自己漫长的“马拉松”。
我目送着在地上爬动的小球,不过很快就找不到它的身影了——用目光追踪一个面包渣大小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这么小的东西,就算光明正大地在地面上爬,也不可能被被这里的人发现。
“周先生,您稍微过来一下。”
忽然间,马克托夫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呃?好的。”
我被马克托夫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跟着马克托夫一路绕到了大礼堂舞台幕布的后面去。他紧紧地拽着幕布,像是很怕自己的言行被别人看到。
“什么事?院长大人?”
马克托夫从一开始就一副总想跟我说点儿什么的样子。搞得我一脸疑惑。
“周先生,如果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有哪个记者向您询问有关昨天下午科学院那场争执的事情,请千万不要承认这场争执的发生。”
马克托夫严肃地看着我。似乎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委托。
“明白了,院长大人。”
这种事情,就算马克托夫不提醒我,我也不会轻易透露出去的。
在奥斯卡托科学院这样庄严的国家机构发生了争执,一旦透露给媒体,让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岂不是等于给国家抹黑?
“抱歉了周先生,我真的没有想到昨天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代表奥斯卡托科学院向您道歉。”
说罢,马克托夫后退一步,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呃?!不不,院长大人,请您别这样!......”
国家科学院院长向我鞠躬道歉?!这等礼节我哪受得起!
我赶快扶起深深鞠躬的马克托夫,嘴上不停地说着客套的话。
“其实这个道歉,在昨天晚上事情结束之后就应该向您道的。只是没料到今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唉。”
说到这里,马克托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自然是知道马克托夫口中的“这么多事情”是什么。狄更莱斯的这一死,把所有的节奏都推前了大步。与狄更莱斯同盟的马克托夫,想必对此也十分纠结。
“”
“院长大人,关于那场争执,事后你们有没有展开调查?”
就我个人的看法,昨晚的那场争执充满了不协调之处,是我今日要调查清楚的一个任务。多询问一下有关这方面的情况,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们确实展开了调查,目前为止,据我所知,昨晚那场争执,是塔克烈先带的头。”
“塔克烈带的头?!”
“是的。根据我的调查,昨天塔克烈的学术研讨会之所以召开那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塔克烈利用自己研讨会的时间煽动了群众。而正是因为这一举动,才导致下午的那场争执爆发的。”马克托夫陈述到。
“......”
塔克烈引发的那场争执?!
对了,塔克烈的确是参与到了那场争执当中!
当时我还在跟其中一个闹事学者辩论,塔克烈突然就走了出来,打断了我的话语。
这么说来......塔克烈真的是那场争执的主谋?
“真没想到,塔克烈居然因为在下,对贵科学院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是抱歉,院长先生。”
“这不怪你,周先生。不过针对塔克烈先生,他在其学术领域的地位想必您也知道,为了让这一届的‘世界机械学交流大会’能够正常的举行,我们科学院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里也请周先生您不要深究。”
“您放心就好。”我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都是“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既然马克托夫想对塔克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意味着马克托夫此时不想再听到任何“针对塔克烈”的话语。
“不过周先生.....从昨天的那场争执就能看出来,这个塔克烈是想针对你。你一定要对他保持窃心。”马克托夫又接着叮嘱我道。
“多谢院长大人提醒。”我笑了笑,就算马克托夫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塔克烈不简单。
“还有,周先生.......事到如今,有些东西我不得不跟你讲了......”
一时间,马克托夫的神情变得异常得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想叮嘱我,但却话到嘴边不敢出口。
“什么事情?”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我?
我立刻提起了自己百般的注意力,听着接下来马克托夫会告诉我什么。
“周先生,请您......一定要小心菲戈斯。”
“!?”
小心菲戈斯?
等一下,我记得在第三天的早上,狄更莱斯也曾告诉我“小心菲戈斯”!
同样的事情,叮嘱我两遍?
“院长大人,实不相瞒,这句话狄更莱斯先生也曾提醒过我,敢问菲戈斯先生究竟......”
“会议要开始了,周先生。我们出去吧。”
马克托夫强行打断了我的话。
“......”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马克托夫也好,死去的狄更莱斯也好,他们都只抛给我一句“小心菲格斯”,而关于菲格斯具体的事情,一句也不跟我讲?
菲格斯到底哪一点,值得他们这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