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算是和好了。
我不再怀疑她那张面孔的真假,也不再为今早她持刀要挟而感到愤怒。
虽然歉意的话到最后还是没跟她说,不过倒是可以确定,她已经原谅我了。
这就足够了吧。
接下来这几天的旅途,还是按照之前改变的那个计划,往东走,横穿奥斯卡托的东城区。
之前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听她说过,屏蔽国家局域网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虽然不知真假,不过我觉得可以信她这一次。
至于其他的一些话题......
算了,还是睡觉吧。
今晚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神明也好,灵魂也好,现在看来,我还真没法判断它们是否存在于世。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女孩跟我一定有着什么关联。
“哈啊......”
一旁的她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翻了翻篝火里的树枝。
清脆的噼啪声从火焰里传出,每听到一次噼啪的声音,就能感觉到一股小小的温热的浪潮打在脸上。
“你去睡觉吧,我来看着这火。”
说着,我凑到她身边,捡起她脚跟下的捣火棍。
“可我不想睡嘛......”
她靠在墙角缩着身体,把头埋在双腿下,只留顶帽子在头上挂着。
温暖的火焰烤着她两条白白的腿,宛若两块冰玉,在温热的浪潮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都打哈欠了,还不想睡,快去睡吧。”我催促着。
“好吧......”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她绕到房屋的最里面,像只小乌龟一般,把整个身体都蜷缩到我丢给她的大衣里面。
我笑着看了看她那一副可爱的模样,没再说什么。
是的,“可爱”的模样。
虽然在半天之前,我还错把那份可爱当做虚假。
“哎我说,”
她忽得从大衣里探出半个脑袋:
“你说咱俩...有没有可能是亲兄妹什么的啊?”
“哈?亲兄妹?你脑洞可真大。”我撇撇嘴。
“我不是瞎猜得嘛,”她轻轻地瞪了我一眼,
“你看,我俩可都是黑头发黑眼睛,还有一段共存的记忆,是不是立刻就失散多年亲兄妹既视感了?”
“既视感个鬼啊,你想象力真丰富。”我很无语地说着,“再说你那头发分明是黑白相间的咋就成了纯黑的了?”
“我以前是纯黑的咯,”她撇撇嘴,“你想一下,按照标准玄幻小说的套路来,我们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家族阴谋,幼时失了忆各自奔走,后来被命运选择走到了一块儿,残存的记忆对应在了一起,最后打破家族的阴谋......”
“哈哈,你脑洞这么大,怕不是个写网文小说的吧?哎,要不你直接把你这特工的工作辞掉回家写小说赚钱去吧。”我哈哈一笑,调侃着她。
“呵呵......”她把眼睛撇到一旁。
“行了,你可别瞎想了,睡觉吧。”
说着,我又向火堆里加了点儿树枝。
“可我睡不着啊。”
“你刚刚都打哈欠了还说睡不着?”
“打哈欠不代表困好不好;哎我说,要不......”
说着,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靠在墙边儿上:
“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怎么样~?”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要听睡前故事似的。”
“不是睡前故事好不好,都说我睡不着的嘛!”
女孩像个小老虎一样叫着,嘴里是一颗显眼的虎牙。
“......那你想听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我挠挠后脑勺,从了她。
“唔......就听听你以前的事情,嘿~说不定听你讲完了,我就发现你还真是我亲哥呢。”
说着,她眯着眼睛俏皮地一笑。
“亲哥个鬼啊——不过,关于以前的事情......”
我不由的回忆起了大学的那阵子。
“怎么样?想好讲什么了没有~?”
“你往这来点儿,免得我还得调大音量......”
......
......
“嚯嚯,原来你还有个美女姐姐做实验助手!”
“呵,可不,羡慕吧。”
看着她的反应,我轻轻地笑了笑。
“.你俩该不会有什么故——事——之类的吧?”这小家伙故意把故事两字抻得好长。
“呵,这个还真让你失望了,”我哼笑了一声:“我对小泉半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对我也是这样。”
“嚯,你该不会是个X无能吧?”
“你才X无能——我还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嘿,我身边儿倒是有个家伙一直喜欢她。”
“谁啊?”
“下次再说,你快睡觉吧,天都要亮了。”
“才十点多就告诉我天要亮了,骗小孩呢?”她瞪了我一眼。
“......”
我没说话。
但其实我很想说:‘不就是骗小孩呢么?’
最后,我终于把这个小家伙哄睡着了。
篝火的噼啪声,夹杂着她轻轻地鼾声,让这原本静寂的夜晚烘托得更加的静。
一直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地上的树枝都被扔进火里了,熊熊燃烧的焰火在枯竭的边缘挣扎着,最终还是灭了下去。
“呼......”
都十二点多了,该睡觉了。
不过......
不知怎地,一提到“睡觉”两个字,一股冷风便爬上后背:
这一次,又会做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管它呢,反正醒来就没事了。
睡吧。
......
......
次日,
“主人,联合国的人前来拜访。”
西装革领的女侍者站在门前,鞠躬说着。
“进来吧。”
门里面传来一阵风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