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巨大的办公桌,挥笔写——
......
嗯?
挥笔写?写什么写?
......
夕阳落山,已然是晚上七点了。
“总统先生,您找我?”
“嗯。”依纳森拿起手中的电话:“听说先生在商议作战计划,怎么样了?”
“大体的计划已经定好了总统先生,只是......”
“只是什么?”
“是这样,我听说猎杀目标中的那个女孩会一种诡异的传送魔法,我们现在正一边搜寻目标一边调查此事。”
“传送魔法?”依纳森微微皱眉。
“是的先生,您不知道么?按照巡逻队队长沃尔的描述,他将猎杀目标包围了起来,正打算攻击,却那个女孩站起身,浑身冒出一种黑紫色的火焰,最后她那个位置卷起了一阵龙卷风,再然后等这股龙卷风散去,他们俩就不见了。”
“哦,这东西啊,”依纳森笑笑,“之前沃尔是跟我说过。”
“我跟沃尔队长商讨过这个事情,认为这应该是一种比较诡异的风属性传送魔法,我正在调查有关这方面的消息。”
“你不用再调查这方面的事情了,扎克拉布先生。”依纳森悠然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小抿了一口。
“不调查怎么能行呢,总统先生。您想想如果下一次,我们好不容易将目标两人包围起来,结果他们使出这一传送魔法闪现到别处了,我们做的所有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下一次那个女孩就不会使这招了。”
“......您说什么?”
“我说下一次战斗,那女孩不可能使这招的,扎克拉布先生。”依纳森放下咖啡杯,拿出桌上的一个文案。
“您就这么确信?下次战斗他们不会使用这种传送魔法??”
“是的。”依纳森有些不耐烦了:“您可以理解为‘凭借我对目标的认识,做出的有力判断’。注意有力两字。”
“......总统先生您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呵,你觉得我这个总统说话有假?”听到这克拉布这么说自己,依纳森不由得冷笑一声:“任务是我安排给你的,要除掉的目标也是我指定的,您觉得我会对这两个人一点儿也不了解?”
“......”
“总之把心思放在其他方面上吧,扎克拉布先生。”见电话那头不言语,依纳森轻呼了口气:
“我说下次他们不会用这招就是不会用,请您相信我好吧?”
“好吧,我明白了总统先生。”
“嗯,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情要忙。”
“好,不打扰您工作了。”
说着,扎克拉布挂断了电话。
“总统先生说了些什么?”刚撂下电话,一旁的沃尔队长便凑上前问道。
“听总统先生的意思是说——”扎克拉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小女孩不会再用那个传送魔法了,不必再去纠结这方面的问题。”
“哈?总统先生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用?”沃尔一脸茫然。
“我也不清楚。”扎克拉布摇摇头:“不过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怎么办?先生?听总统的还是不听?”
“......”扎克拉布不言语。
“扎克拉布先生?”沃尔又试探性地问道。
“听总统的。”最后,扎克拉布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总统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把握。”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就专心指定作战计划。”沃尔点点头。
“不,作战计划已经定得差不多了,再商讨也不会有什么突破性结果。”
扎克拉布笑着摇摇头:
“待会儿就出动吧,沃尔队长,全力搜查他们的踪迹。”
“好。”沃尔站起身,笑着跟扎克拉布握握手:对比突捷鄂,扎克拉布这种尔雅又谨慎的强者,显然更让沃尔欣赏。
作战计划已经制定得足够精密,接下来,就只等着找到周若寒那小子了。
这次的任务,绝不容失败。
......
......
“呼啊——好累啊——”
摘了围巾,花泉东倒西歪地躺在宾馆的床上,喃喃自语。
看着像喝醉酒似的花泉,柴睿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呐,柴哥,”
洁白的衣衫勾勒着腰间窈窕的曲线,花泉在床上极其诱惑地翻了个身,伸直两只小腿,用脚尖指着睿清:
“帮我脱一下靴子好嘛?”
“欸?!”蓝发男人差点没跳起来:“脱、脱靴子?!”
“嗯,是呀,不行么?”轻轻地嘟着嘴,花泉把头歪向一侧,冲柴睿清眨眨眼睛。
“......”
明明她自己可以脱的,为什么偏要让我帮她脱?
难不成......是对我有了什么......?
“女生的长腿靴很紧的,我一个人脱不下来的。所以......能不能帮帮人家呢?柴哥?”
双手合十顶在丹唇前,花泉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
“呃......好。”
好吧,果然是我想多了。
可是,脱靴子的话......
柴睿清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眼前心爱女孩的靴子上,轻轻地拉动——
“用力啊,这点儿力气脱不下来的。”
“额......好。”
于是柴睿清又稍加了些力气——
“再用力呀,这点儿力气怎么能脱得掉嘛。”
“......”
奇怪!这靴子比想像当中的还紧?就像是43号的脚硬是把41号的鞋套上去似的。
“哇柴哥你没吃饱饭嘛?怎么还没脱掉啊。”
不行,得再用力,可要是再用力的会不会弄疼她?
女士的长筒靴为什么设计得这么紧......欸?
哎哎?等一下——
“怎么了?柴哥?”花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柴睿清。
“不是,花小姐,靴子上的拉链还没拉开......”
“欸?什么?”
......
尴尬地把拉链拉开,靴子终于顺利地从脚上褪了下来。
柴睿清把花泉的靴子摆正,放到房间门前的垫子上,转身去客厅倒了杯水。
“啊哈——今天——玩得好爽啊——”
脱了靴子,花泉像小孩一样,在床上一边来回打滚一边欢呼。
“啊哈哈,是呢是呢......”
柴睿清只好在一旁敷衍的笑笑。
一半的经费都被她这一天败光了......唉......
结果就只能开一个房间了。若是开两个房间的话,剩下的钱都不够订回程机票的,柴睿清这么算计着。
“不过花小姐,我们这次可不是来玩的,是有任务在身的。”
“啊——知道啦知道啦!”花泉抗议地叫道:“没出发那阵子伊莲娜就一直提醒我,哼,都以为我是小孩呐!”
“啊哈哈......”
柴睿清挠挠后脑勺,没敢接着说下去。
“不过......”
忽得,花泉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
“不过什么?”柴睿清一阵莫名其妙。
“唉......”
淡淡地叹了口气,花泉低着头,玩弄起自己的头发来。
“怎么了?花小姐?”
听到花泉的叹气声,柴睿清稍稍一愣,赶紧回头问道。
“稍微......有些想若寒了。”
花泉嘟起了嘴,淡粉的秀发顺着香肩垂下,一直耷拉到床边。
见她这般模样,柴睿清也不敢再往下劝些什么。他知道就算劝也不会让花泉好受到哪儿去。
其实听见她叹气的时候,柴睿清已经猜出来跟周老弟有关了,但却还是要问这么一句。
“嘛,算了。”
许久之后,花泉像是不愿再去想了,甩甩自己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笑了笑:
“帮我把设备都拿出来,柴哥。”
“哦,好。”
所谓的设备,就是装在行李箱的电脑和一些硬件,当然还免不了一堆复杂的电线。
柴睿清帮着拉开行李箱,把这些东西都摆到桌子上。他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线路,只能一股脑交给花泉来处理。
而对于花泉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小玩意了——
“呼,差不多就这样吧。”
一阵高频率的咔咔声,长长的指甲在插口跟胶皮管之间灵活游走,漂亮的手指尖将一根根线路优雅地拼合在一起。
就像是华丽的艺术表演,花泉行云流水地将所有的硬件装好,最后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拉开。
“嗯,基本上就这样了。”细长的手指灵活地点动鼠标:
“剩下的东西暂时用不到,先收起来吧。”
“哦,好。”
柴睿清赶紧把其余的东西收到箱子里去。
唉,我好像完全被当成苦力了。
“嗯......那个前科学院院长叫马克托夫,对吧?”
“是的。”柴睿清点点头。
“OK,那么——”
忽得,一抹从未出现过的,亮晶晶的笑滞留在花泉的嘴角,就像是凝视着即将得手的猎物:
“开始干活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