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奥斯卡托政府内部:
“总统先生,将军发来消息,说还是低估了KS,上次说的凌晨三时发动的攻势,并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哦?是么?”依纳森微微一皱眉。
“是的,还是没能成功突破战线,收复失地。”莱斯兰德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依纳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示意莱斯兰德接着说下去。
“不过将军说,通过这一轮进攻,他大概摸清了KS的总战力。他请求我们再派援军过去,并计划短时间内再次对KS发起攻势。”
“那就派援军给将军吧。”
“......”莱斯兰德稍稍犹豫了一下,似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莱斯兰德?”见他这般模样,依纳森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总统先生。”莱斯兰德有些勉强地一笑:
“我这就去安排,在下先告辞了。”说着,莱斯兰德又把身子转向总统身旁的一个人:
“菲戈斯先生,在下先告辞了。”
菲戈斯没说什么,冲莱斯兰德轻轻一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莱斯兰德走出了办公室,依纳森也没再去理会莱斯兰德刚刚的表情,转而喝了口桌上的咖啡,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最近怎么样?”
依纳森端着咖啡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我最近很好,总统先生。”菲戈斯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难以控制么......”
一边说着,依纳森一边像小孩儿一样,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哈了口气,伸出手,画上去一个“脚印”:
“难以控制是正常的,慢慢调养吧,菲戈斯。”
依纳森的语气异常平淡,平淡中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怀的味道:
“今晚科学院那边没什么事情吧?”依纳森回头看了菲戈斯一眼:“没什么事就别走了,住这儿吧,有客房。”
“好的,总统先生。”菲戈斯面无表情地答应道。
......
......
算算日子,已经是11月14日了。
我跟艾泽莉撒已经赶出去了很长一段路,再有四五天,大概就可以踏进奥斯卡托东城区的土地了。
赶路的这几天没遇到什么别的情况,追杀我们的人没有出现,那个穿斗篷的家伙也没找上门来。
艾泽莉撒的灵魂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像往日那般战斗了。只是,她这几天没有往日那般俏皮可爱,反而变得文静起来,偶尔还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像在纠结着什么。我也曾尝试着安慰她,但也没起到什么效果。
她说过自己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没烟抽;但不知怎地,我总觉着她在拿这个理由敷衍我。
她肯定是遇到什么心事了,至于是什么心事,我就不知晓了。
哦对了,说道这儿,我自己也有个不小的改变——
我这两天突然不做梦了。
以前的我是只要睡着就一定会做梦,而现在已经连续两天一夜无梦了。
而且,伴随着梦境的消失,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比以前清醒了很多。
前些日子,每次睡醒,身体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乏累;而现在,这种乏累感消失了。
虽然这些都是好事,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感觉有些突兀。
长年被梦困扰的我,这几天忽然无梦可做了。我又没有吃过什么药,也没有看过医生,为什么梦说消失就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
身旁的少女转过头来,看着我手中的光电子屏幕。
“安置摄像头。”
我正握着一块儿不大的金属长条,每往前走一阵子,就从金属条上分离出来一块面包渣大小的铁块儿。
这些细碎的铁块儿刚一落地,就自动变成一个微型摄像头,并且长出四只小脚,自己爬上旁边建筑废墟的屋檐,固定好位置。
“安置摄像头?干什么用?”少女一脸疑惑。
“留在雪中的脚印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虽然这几天一直在下雪,但这些脚印遗留下的痕迹还是会暴露我们的。”我顿了顿,又接着道:
“所以,我在我们走过的位置上留下一些微型摄像头,这样一来,一旦有人靠近了我们的脚印,就能立刻被我察觉到。”
“哦......也是呢。”艾泽莉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给这些摄像头遗留下了一组自毁程序。”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手中的光电子屏幕:“当摄像头与我的距离超过三千米时,摄像头就会自动销毁。”
“为什么是三千米?”
“因为三千米是摄像头的信号能传输给我的最大距离。换句话说,一旦我与它的距离拉开超过三千米,它们就没办法把信号传递给我,自然也就失去作用了。”
“哦,好吧——不过这是个好办法,你之前怎么没想到安置摄像头?”
“这个嘛......”
一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个办法是我今天早上灵机一动想到的。”
正如我所说,随着梦境的消失,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也比以前清醒了很多。
“......”
她略感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哎,艾泽莉撒,说起来,我感觉自己最近有些奇怪。”
“奇怪?奇怪什么?”
“嗯......”我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我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做梦了。”
“不做梦还不好么?”
“对我而言当然是好事,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梦跟你的记忆有一些重叠的东西,不是普通的梦。如果我不做梦的话,接下来又该怎么调查梦里面的秘密......”
“那就不调查好咯。”少女撇撇嘴。
“......不调查了?”
“对啊。”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反正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既然你不做梦了,又何必要纠着不放呢?”
再看她的脸蛋,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抹红晕。
“......”
明明那个时候,她的语气还那么激动的:
【周若寒,我只能说,你绝对跟‘神与黯念’的事情有关联,绝对有。】
结果现在又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
“呐,先不讨论这个话题——”少女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我看你这阵子不只是不做梦了,连智商也跟着变高了啊。”
“哈,或许吧。”我迎合着她笑了一下。
少女的脸上仍残留着刚才的那抹红晕。
“你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嗯?啊,没什么。”
她又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楞了一下,摇摇头。
奇怪,她这几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呐,对了,周若寒——”
忽得,少女像是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个跨步挡在我面前。
“怎么了?”
“其实......唔......”
少女犹豫着,冻得通红的小手别到身后去,像是在害羞: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